嬉美圖 第二集 慾海風波 第五十六章 生死封印
    蘇愴跑到那已經心神俱裂的沈芸與沈芸姐姐的身旁,他沒有去管李柯的屍體,而是一把將沈芸的姐姐推倒在地,然後用手掌撫住她的頭頂,可一摸之下,蘇愴卻跌坐在地臉色頹喪道「來不及,也上腦了。」

    話音未落,沈芸的姐姐面色也改變了,她緊捧著自己的腦袋,感覺到一陣絞痛,彷彿腦子裡面正有什麼在吸食她的腦髓。

    原來剛才那降頭師很是狡詐,他雖然在與蘇愴交手,可另一面已經在背後這兩人身上分別下了吸髓蟲的降頭。

    蘇愴喘息了幾口,才忽的想起了什麼,他用力撕開自己的內衣,把貼身所藏的嬉美圖取了出來,在空中展開。那奇異的圖上,早就已經感覺到了事情的發生,許多美麗的女人已經出現在上面,只見在最中,有兩個女子,手中拎著撲蝶的網兜,正朝著畫外盈盈微笑。

    嬉美圖發出明亮的白光,這光芒,照到了沈芸姐姐的臉上,那女人顯得更加痛苦,她張大了嘴,用盡全力的嘶吼著,忽然,有一隻黑色的飛蟲從她的嘴中飛出,一下子吸入了嬉美圖裡。這蟲子上還粘染著白色的腦漿,進入嬉美圖後,竟化作了一隻淡墨勾勒的小蟲,被那早已等候的兩個女子撲了個正著。

    將這蟲子收入囊中後,那中年美婦再度出現,這次她所展示的條幅上寫著「他山石」,隨後,整張圖再度化作了一片空白。

    幾次的材料收集都伴隨著生死情仇,可這一次讓蘇愴最為沉重,他收起了圖,再朝沈芸的姐姐望去,她顯然並沒有因吸髓蟲的消失而有所好轉,那蟲子早已經吸乾了她一半的腦髓,她眼眸渙散,已經在彌留之際。

    見到了蘇愴在看她,沈芸的姐姐突然一把拉住蘇愴的衣袖,殘喘著說「我要死了,我不怕死,我只是怕沁兒也會死。沁兒不能跟著小妹走,小妹太單純,保護不了她你可以!」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早就淚流滿面的沈芸打斷道「不行,姐姐,你不要死,你不能把沁兒交給陌生人,姐姐,你別死啊!」

    蘇愴默不作聲,神情矛盾的低著頭。

    沈芸的姐姐見蘇愴沒有回應,便猛然用起餘力大吼道「你不是傲絕天下麼!你不是巫皇子弟麼!你不是狗屁的舉世無雙麼!難道你連一個將死之人的話也不敢答應麼?」

    沈芸看姐姐那副聲嘶力竭的慘狀,臉上驚惶異常,她一邊抽泣著,一邊用哀求的表情給蘇愴使眼色,想讓他暫且答應下來,嘴裡不斷的說著「你快答應我姐姐,你快點啊!」

    蘇愴不忍看眼前的情形,他閉上眼睛,終於重重的點頭,歎息道「好吧,從此後,她的性命,就是我的性命。」

    沈芸的姐姐終於欣慰的笑了,她默不作聲的抹下了自己手腕上的鐲子,塞給了蘇愴。然後便用力抬頭,對著後面的山洞呼喚道「沁兒,你過來,讓媽媽再看看你……」

    從開始到現在,李沁一直都躲在洞穴之中,此時聽到母親的召喚,她才緩緩的走了過來,只是她的神情異常的古怪,她並沒有一個小女孩喪失親人時的痛苦,而是帶著種深沉的哀傷,彷彿她只是一個在旁觀的外人。

    她的母親見女兒過來了,便拉住李沁的手,剛想說話,可臉上卻突的改變了神情,她古怪的笑了下,猛然間,李沁的母親從嘴中噴出一口鮮血,這鮮血直接鑽入了李沁的眉心,竟紅光一閃,化作了一點胭脂紅痣。

    李沁象受了重擊,狂叫一聲,仰天昏迷了過去。而她母親卻也在同一刻吐出最後一口氣,雙目睜開的緩緩說道「原來是這樣……」

    說著,便死去了。

    看到了這一幕,蘇愴和沈芸兩個人都目瞪口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兩人沉默了許久,蘇愴忽然站立起來,他將昏迷著的李沁抱起,負在自己肩上,然後慢慢朝著遠處的項冰月走去。

    但一直悲慼著的沈芸卻突然攔住他,抽泣著說「你,把沁兒放下!」

    蘇愴面無表情,生硬的說「她只能跟我走,我答應過她母親。」

    沈芸胸部起伏著,她焦慮的說道「那只是為了讓我姐姐走的安心,沁兒當然要跟著我的,我是她唯一的親人,我不放心你。」

    蘇愴嘴角一抽,冷然道「我答應過的事情,絕不會改變,你不服的話,就去問你死去的姐姐。」

    沈芸還要爭辯,可蘇愴卻一揮手,突然間,李柯和妻子兩人的屍體竟突然著起火來。沈芸見狀大驚,下意識的撲上去救火。可與此同時,蘇愴卻背著李沁走遠了。

    沈芸一邊哭著,一邊拚力扑打火苗,可以她的力量,又如何能夠撲滅呢,沒過多久,那夫婦兩人的屍體便已如焦灰。精疲力盡的沈芸頹然倒在地上,抱著頭慟哭起來。

    天上,烏雲層層的匯聚,閃電如蛇般蔓延。

    陽光已看不見。

    這邊,竟欲雨了。

    晚,莫干山別墅中,雨下了半夜。

    蘇愴坐在床邊,目光愣愣的看著在身旁,一直昏睡著的小女孩李沁。李沁自從被她母親弄昏迷後,便一直沒有醒來。此刻她緊閉雙目,嘴唇卻不住的顫抖著,額頭上佈滿了細汗。

    蘇愴從床頭櫃上所放的臉盆中絞了塊毛巾,小心翼翼的擦去李沁額頭的汗珠。自從懂事以來,蘇愴還未對誰這麼細心過,但由於吸髓蟲的事情,他總覺得自己該對這小女孩父母的死負有責任。

    在房間中的沙發上,三個女人依次坐著,各自神情都不盡相同。

    沉默了許久,那好玩鬧的項冰月終於忍不住了,便滿臉迷惑的問道「姓蘇的,沒想到你心地這麼好,我還以為你不會管這小女孩呢!」

    蘇愴頓了一下,將毛巾放回臉盆,又微笑著看那三個女人,說「你們三個究竟想問什麼?」

    這三人明明有問題,卻都不說話,相互賊眉鼠眼了許久,終於金夢仇支吾著開口道「蘇哥,冰月告訴我們,那個降頭師說你是沒有身體的人,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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