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一路上,蘇愴便臉色十分的難看,因為他逐漸的發覺,剛才他就已經上了這聰明女人的當,周月霓一直在利用司馬彎月的不信任去激將蘇愴,而蘇愴本身又孤傲至極,這一時之間真的落入了激將的圈套,不僅答應幫他們解決麻煩,甚至還擔起了周家跟奇門之間的恩怨。
蘇愴這才明白,為什麼師父總是說自己過於自負終會惹下大麻煩。不過眼下,他雖然已醒悟過來,但已經應諾下的事情,卻不會輕易的放棄,這也是他那高傲的性子決定的。
蘇愴帶著金夢仇在周氏的祖墳裡面前後轉悠,這裡,除了野草野花外就只有土包,結構簡單的很,只需要花上幾分鐘時間,就可以把全景看明白。
不過看蘇愴的臉色,卻是慎重又疑惑,他彷彿感覺到了一點古怪的東西,但卻又找不到證據,於是就不斷地翻開雜草,想要找尋到他所說的,不該屬於這墓穴的東西。
過了許久,蘇愴終於在一個最前端的墓穴上找到了些東西,他臉上露出絲微笑,招呼著別人道「你們過來看,這是什麼?」
司馬彎月、周月霓和金夢仇見蘇愴真的有所發現,便呼啦啦一下子全圍了上去。只見在蘇愴所指的地方,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墳包,但撥開土堆上那堆積的雜草和散漫的野花後,便可以看到,就在焦黑色的土上面,有兩個手掌大小,滾圓滾圓的紅色印記,這兩個印記並非用顏料塗出來的,而更像是在黑土之上突然插入的兩抷紅泥,在一片茫茫的漆黑之中,忽的出現了血紅色,顯得異常刺目。
蘇愴找出這奇怪詭異的東西後,臉色便開始輕鬆起來,他自信的站立著,目光一直望向那對他懷疑的司馬彎月。
可司馬彎月瞄了一眼紅點後,卻又重重的冷笑了兩聲,袍子一甩,便轉身而去,根本對此不屑一顧。
蘇愴見此情形不由一怔,開始疑惑起來。
周月霓立在蘇愴身邊,她見著那兩個紅點也微微歎息了一聲,有些失望的說道「這兩個紅點是本來就存在的,在風水上,這叫做點睛紅。」她頓了一下,便指引著蘇愴從這個墓穴開始朝後看,只見那大大小小的土包以這個墓穴為起點,參差比鄰,高低起伏,排列成一條彎曲又綿延的長線。
周月霓緊接著說「在追龍穴中,祖墳的排列就如同一條龍的身體,我們身邊的墳墓就是龍頭,而身後的墳墓組成了龍的身體,那高低起伏就好像鱗片一樣,雖然錯落但卻各自有序。這裡的埋葬雖說看起來簡陋,但實際卻蘊含著極深的風水原理,就連當代最好的風水大師來看過之後,也只能歎為觀止而無法再更動分毫。」
蘇愴這才明白,原來自己找錯了地方,他吐口長氣,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繼續找。」
不過這時,司馬彎月已經徹底的不信能有什麼發現,他們兩個人冷著老臉,遠遠的站著,根本對蘇愴這裡的努力不屑一顧。
只有周月霓和蘇愴他們三人還在那上百個墳墓之中左右翻找著,周月霓是這裡面最為柔弱的一個,在充滿荊棘的亂草中走動,不時的會發出一兩聲被刺扎中後的驚叫,可這個貴族公主卻並沒有退縮的意思。透明的細汗珠在她的額頭上密佈,她的呼吸聲也逐漸重了起來,好幾次,她都蹲下來歇力,不過目光卻始終在周圍打著轉。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這幾個人的努力卻終究是徒勞無功,終於,那一直冷眼旁觀的司馬彎月開口說話了,他們的耐心似乎已經完全的耗盡,語氣分外的重「夠了!姓蘇的小娃娃,你別領我們在這裡浪費時間了,時辰差不多了,我們還要趕回去對付那些奇門高手呢。」
這冷冰冰的聲音,讓正在忙碌的三個人都停頓了下來,兩個女人都轉頭去看蘇愴。而蘇愴卻面目凝滯,他從來到這個墓地開始,便有一種古怪的感覺,覺得這裡會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東西存在,但是他們都已經把整個墓地翻了一遍,卻還是沒有找到。
蘇愴只是頓了一頓,他不說話,繼續俯下身體尋找著,就像是沒有聽到司馬彎月的話。而金夢仇見蘇愴如此,便也一樣回過身低頭翻尋。
只有周月霓卻站在原地一動都不動,她低頭沉思了一會,稍稍抬頭,猶豫的對蘇愴說道「蘇先生,看來這問題不是眼下可以解決的,但如果我們不回去,不去幫那些人對付奇門高手的話,周家可能立刻就完了,所以我……」
蘇愴聽她也這麼說,便默默地直立起身體,他皺著眉頭,逡巡著四面,搖頭道「難道真的就這麼放棄麼?也許我們只差了一步……」
這時,金夢仇卻也苦笑著說「我們把這裡都翻遍了,可什麼古怪的東西都沒有找到,這裡除了草就只有野花,墓碑都沒有一塊,真不知道該找些什麼。」
金夢仇這話傳到了蘇愴的耳中,卻突然讓他心中一跳,蘇愴感覺似乎快觸摸到事實的中心了,他急切地問金夢仇道「你剛才說什麼?」
金夢仇看蘇愴這副樣子,先是嚇了一跳,而後稍稍回憶,便疑惑道「我說這裡除了草就只有野花……」
「等等!」蘇愴立刻打斷了她的話,只見蘇愴的雙目中放射出綻綻的光芒,無比欣喜的笑容密佈在臉上,陽光一樣的喜悅了起來,「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呢,難道這還不夠古怪麼。」
說著,蘇愴便從地上摘了一朵小小的野花,這種野花在附近漫布的到處都是,那花朵是天藍色的,不過手指甲大小,但細看起來卻精緻的很,五葉小花瓣被陽光一射,色彩更是明艷,在花瓣的簇擁中,黑色的花蕊和內壁上的黃點竟組成了一張人臉似的圖案。
蘇愴微笑了下,便將野花交給身旁的周月霓,然後細細解釋道「這種花,名叫天蘭心,是一種生存在美洲大陸的珍稀植物,我曾經在學習巫術時見過一眼,這種花是一種極好的巫術力量導體,但可惜過於珍稀,所以我從來都沒有用過。以至於現在看到都幾乎認不出來了。」他說話之間,一股自信始終流轉著,似乎也能影響到別人為之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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