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任一凡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有一個身影仿佛從旁邊的章曉萌身體裡奇異地幻化出來,輕輕爬起來俯吻著自己,仔細一看,卻是葉琳,待自己准備回吻對方時,那身影卻又倏地返回去,他禁不住輕輕轉過頭來,發現章曉萌的眼睛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怎麼?睡不著嗎?”任一凡輕聲問道。
“…曉萌也輕輕應了一聲。
“……過來。”停頓了一會兒任一凡說。
“……干嘛?”章曉萌的聲音顫抖。
“……我哄你睡。”任一凡溫柔地。
章曉萌撲哧一聲笑了,過了一會兒聲音弱弱的地說:“……不用了。”
“噢,那好,晚安……”任一凡略帶失望地說完,翻了個身,背對著章曉萌不再看她。
“……你生氣了嗎?”過了一會兒,章曉萌有點焦急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任一凡沒有回答,保持著姿勢不動。
又過了一會兒,任一凡感到床在動,一股溫熱的氣息噴在自己的耳朵及脖子上,“你……別生氣好嗎?人家……”章曉萌急急地說。
任一凡慢慢轉過身來,眨著眼睛,帶著笑意看著章曉萌。
“不理你了!”章曉萌見任一凡這樣一副表情,一下子躺回到自己的地方,也采用剛才任一凡的那樣背對對方的姿勢,她這是在說:我生氣了。
“你生氣了?”任一凡輕輕問道。
“……”章曉萌不理。
“真生氣了?”任一凡再問。
章曉萌還是不理。
“哎,我還是去沙發上睡吧。”任一凡歎息了一聲,但並不起身,他看著章曉萌的動靜,扭動身體,床跟著動了起來。
章曉萌的身體動了一下,似乎想轉過身來,但最後還是不動。也不說話。
任一凡猛地一動,同時啊地叫了一聲,好像是扯到了傷口。章曉萌一下子轉過身來,卻發現任一凡的臉就在自己眼前,她咬著牙,剛想再動卻被任一凡輕輕按住了,任一凡默默地注視著章曉萌,她也一動不動地回視著,雙方都清晰地看到了彼此眼睛搖曳著的火焰,章曉萌輕輕閉上了眼睛,嬌艷的紅唇微啟著。任一凡知道,章曉萌這是放開了自己。
一個漂亮的、嬌媚性感地雌獸躺在自己的床上,等著自己為所欲為,任一凡這一刻只覺得欲火焚身,他情不自禁地輕輕吻著章曉萌的眼睛、臉頰。感到她地身體在不自覺地顫抖著,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任一凡心中有個聲音在阻止他,不要!但是他不想聽也不願意聽,今天的去找紀續剛的那一場暴力撕殺讓他身內的荷爾蒙數量大量增加,他正急需釋放,不及多想,他的唇已經覆蓋了她的。
仿佛已經等待了很久,信號槍剛響。章曉萌柔滑的舌一下子已經鑽進了他的嘴裡,同時輕哼出聲,兩個人馬上忘情地吻起來,章曉萌的手臂已經不自覺地纏在了任一凡地身上。而任一凡此時更是如箭在弦,一觸即發!
“任一凡,我給你……”章曉萌喃喃的一句話就象一道閃電,劃過任一凡的腦海照亮了他的記憶,這句話是那樣熟悉。那個過程是他心底裡永遠的風景。那個人他永生難忘,咫尺天涯。一轉頭,身邊卻已是另一個女孩了。
任一凡仿佛被點了穴一般,身體一下子僵硬了,所有地動作也同時停止。葉琳第一次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在這張床上,這個姿勢,喃喃地說了這麼一句話,他的心一陣疼痛的同時,還夾雜著一種無名的愧疚。
他慢慢地躺在了章曉萌的身邊,微微喘息著。
“一凡,你怎麼了?……是不喜歡我嗎?”章曉萌也在喘息著,漸漸平靜,終於忍不住問道。
“不是,曉萌,……我不能這麼做。”任一凡聲音低沉。
章曉萌轉過身來,她沒有再說什麼,也不想問他為什麼不能,而只是目光深沉地看著平躺在自己旁邊的任一凡。就在剛才,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他火熱的欲望和沖動,但一瞬間,他意能將其生生壓抑下來,就憑這份意志力,這個男人已經不是一個普通人,值得自己為之付出情感……
第二天,任一凡早早地來到了售樓處,看到磨磨已經在指揮著工人們干活了。玻璃鋼門很快安裝完畢,植物也全都換成了新地,破損的家具也更換完畢,根本看不出昨天這裡曾經歷了一場毀滅性的打砸,九點之後,來看房的人依然絡繹不絕,雖然沒有了沙盤和樓盤模型,售樓工作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任一凡磨磨和游不離今天都自覺地來到售樓處上班,任一凡安排磨磨去附近地派出所溝通情況,搞公關,自己則給封勇打電話,說有事請他幫忙,方便的話面談,封勇爽快地答應了。
封勇原是A市散打隊的運動員,退役後分配到了在市體委工作,但他不喜歡坐辦公室,於是辭職開了家音像店,平時沒事的時候在體育館兼職做教練,不為掙錢,全當是自己鍛煉了。兩人見面後,任一凡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和他講了講,並說明了自己地意思。
封勇說體育館裡有好幾個自己帶地學員都是人品不錯的小伙子,現在還沒有工作,如果成立保安部招人他們都是合適地人選。這段時間缺人的時候,自己可以先來幫幫忙,其他的等保安部成形了以後再說,任一凡大喜。
經過遴選、談話和培訓,一個由五人組成的保安部在封勇的組織下很快成立了,這幾個保安都是二十多歲的棒小伙子,穿上制服後有模有樣。保安上崗了,再加上派出所隨時提供的出警服務,售樓處的營業安全算是基本上得到了保障。
這些天來,任一凡盡量不一個人外出,如果出去的話,總會有封勇陪在左右,他選了一個合適的時間,把自己和紀續剛之間的過節以及曾經發生過的包括老五的事情詳細地對封勇說了一遍。
之所以這麼做,任一凡是想讓封勇做到心中有數。封勇是自己的朋友,萬一將來的某一天,封勇為了自己不明不白地受到傷害,那他將永遠不會原諒自己!而對封勇說明和自己在一起的這些潛在的危險之後,封勇可以早一些做出選擇。
是聽說師弟老五本是警察,現在失蹤了生死不明後,封勇感到了非常震驚。兩個人就這件事聊了很多,封勇告訴任一凡,說自從聽他說曾經和老五打過架後,他曾經專門去找到了老五,勸他離開紀續剛,但老五冷漠地拒絕了他,當時自己很生氣,沒想到原來是這麼回事。同時,封勇對任一凡前幾天去阿迪亞莊園找紀續剛單刀赴會一事既欽佩又不以為然,他對任一凡說,如果那一次你萬一沒警告到紀續剛反而被他所傷害,該是多麼不值啊!
經過了那次推心置腹的交談後,無論任一凡走到哪裡,封勇不是親自跟隨,就是派保安部的小伙子跟著,對任一凡的人身安全極為重視。除了封勇的不斷提醒外,任一凡自己也非常警醒,無論走到哪兒都會很警覺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畢竟來自紀續剛的報復不得不防,如果他敢再次下黑手,那自己最起碼也要留下半條命,也好履行那個懲罰對方的誓言。
在去了任一凡家一次之後,章曉萌成了這裡的常客,任一凡有傷在身,來照顧他是她來這裡的理由,為此還向任一凡要了一把家裡的鑰匙。
由於公司的人手足夠用了,漸漸地,章曉萌已經無需再去公司幫忙了,半個多月來,她常常是下午去市場買菜後早早地來到任一凡家,打掃房間、洗衣服然後做烹飪前的准備。
她往往先用電飯煲先把米飯煲好,把湯燉好,把將要炒的菜的主輔料洗好切好後,等任一凡回到家之後炒一下就可以開飯了。其實章曉萌一直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平時在家裡別說做飯了,連衣服都很少洗,但這次為了任一凡,她刻意向媽媽學做了幾樣菜。
任一凡身上有傷,也是怕外出不安全,所以在近半個月的時間裡,吃過飯後兩個人哪兒也不去,或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聊天,或者一起上網玩游戲。
任一凡喜歡玩一種叫《紅色警戒》的戰爭游戲,常常是一邊在網上和別人聯機對抗玩著,一邊教章曉萌,等她基本掌握了要領的時候,再開始教她根據地型用戰略眼光排兵布陣。到後來章曉萌親自上陣,任一凡則在她的背後指手劃腳地指揮,等打贏了之後,兩個人會興奮地擊掌慶祝,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