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凡,你這麼做是犯法的知道嗎?我可以馬上起訴你,讓你坐一輩子的牢,啊……」
沒等他的話說完,任一凡手上突然發力,紀續剛立馬說不出話來了。
「事情是不是你指使人做的?」任一凡松下手,冷冷問道。
看著任一凡的眼睛,紀續剛畏懼了,但他也許認為任一凡不敢殺他,還在裝糊塗,「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姓紀的,你應該知道,現在我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最後問你一次,是不是?」任一凡此時語調平靜,如果不知道怎麼回事,別人會以為他在和紀續剛商量著什麼,但是,他說的是真心話。新仇舊恨,如果這一次不出這口氣,任一凡感覺自己一定會被憋死、氣死、壓抑死的!反正都是死,當然要先殺了這個紀續剛!
紀續剛遲疑著,顯然對任一凡如此柔和的說話方式很不適應。
「是不是?!」紀續剛的遲疑令任一凡怒不可遏,他一聲大吼,嚇得紀續剛連打兩個寒顫。
「是!是我安排的!咳咳……」紀續剛終於崩潰了,驚恐地大聲喊著。
一凡點點頭,放鬆了手上的壓力,「姓紀的,今天來找你,我只想和你要句話。」
「……什麼?」紀續剛被掐著脖子,說話的聲音是撕啞地。
「商場上的事我們可以在商場上解決。但你的所作所為已經讓我忍無可忍!現在你要發誓,從今以後永遠不對我的人下黑手!」任一凡今天來找紀續剛的主要目的,不是想簡單復仇,而是想用一種方法,以使自己的人今後不再受到他的威脅。對任一凡來說,不管能不能完成它,不管自己將付出怎樣的代價,這件事都是必須要做的。
「……」紀續剛地眼睛裡閃過一絲怒意,這個一直被他踩在腳下的任一凡此時此刻的囂張,是他不能接受的。更不想在他地脅迫下發什麼誓。他閉了閉眼睛,又突然瞪起來,雙手同時猛地抓緊了任一凡的手腕,用盡全身的力量猛地向外推開。然後一腳踢出去。
但任一凡又怎麼可能讓紀續剛脫出自己的掌握呢?他絲毫不為紀續剛的動作所動,只是雙手用力,紀續剛地臉又一次漲得通紅,舌頭都吐出來了。
「最後一次機會。」再一次放鬆自己的手,任一凡冷冷看著紀續剛。一字一字地說道。
紀續剛不甘心這樣被這個曾經是自己的手下敗將的無名小卒如此脅迫,卻沒有任何辦法能掙脫這雙掐著他脖子的有力的手,所以雖然眼睛裡滿是惱怒和恐懼,卻只能乖乖地聽從對方擺佈。面對任一凡的瘋狂,他想的是,就算對方不敢真地殺了自己,自己卻不能去冒這個險,審時度勢。此時此刻只能是忍了。
「……好吧,我發誓……」紀續剛有氣無力地地說道。
「好,」任一凡扼著紀續剛脖子的手微微鬆開了點,「既然你發了誓。那我也陪你發個誓,如果有一天你違背了諾言,我將不惜一切代價做一件事,那就是殺了你!」任一凡盯著紀續剛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地慢慢說出來。像在讀一條經過了千年認證的真理。任一凡對自己所做地這個承諾深信不疑。他知道這是可以震撼人心的,也相信紀續剛感受得到自己的真誠。
打蛇要打七寸。任一凡認為,雖說紀續剛是一個狠人,但也是有弱點的。年輕、擁有著幾輩子也花不完的巨大財富,他賭紀續剛怕死。
說完這些話,任一凡慢慢鬆開了手。看到紀續剛沒動,他慢慢地退後,向房間外走去,但就在此時,房門忽然被撞開,刀疤臉領著好多人站在了門口,堵住了任一凡地去路。不用說,一定是他們打電話叫人來了。
任一凡迅速退到床地右側,右手在腰間一帶,甩棍已經在手。他想好了,如果紀續剛下令動手,那麼自己將立刻抓住紀續剛做為人質,能不能離開這間別墅自己都將擰斷紀續剛的脖子來兌現自己地承諾,至於以後的事情,就不考慮那麼多了;還有,這裡的床邊地上有一把手槍,一但抓不住紀續剛,那麼就憑這把槍,自己也走得出去。
「紀少您沒事吧?這小子剛才像條瘋狗一樣,攔不住啊。」刀疤臉一邊慚愧地說著話,一邊指揮這些人想圍住了任一凡,把紀續剛接出來。
「都別動!」任一凡用甩棍指著刀疤臉喝了一聲,然後冷冷地看著紀續剛。
「***,這小子下手真狠啊,」進來的其中一個人叫囂著,「打傷我們四個人還想走?打死他!」
「對打死他!」其它人也一起叫嚷起來。
任一凡靜靜地站著,等著紀續剛做出決定。那些擋住他路的人也一起望向紀續剛,早已躍躍欲試,只等著紀的一聲令下。任一凡力貫全身,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如果再動起手來,他將不計後果,立刻對紀續剛施以絕殺。
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紀續剛看了看任一凡,又看了看進來的這幫人,久久沒有說話,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放他走。」良久之後,赤裸著坐在地板上的紀續剛輕聲說道。
「什麼?紀少,你說放他走嗎?」刀疤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紀少,不能這麼便宜這小子啊!」
「紀少,就是不打死他也要打斷他的腿啊……」
除了任一凡,沒有人明白紀續剛為什麼要說放他走,都顯得驚訝無比,幾乎一起鼓噪起來。
頭上的血口子已經不流血了,臉上到處都是血塊凝結後在臉上形成的板結,這感覺就像小時候吃飯時臉上不小心沾滿了飯粒。任一凡一直靜靜地站在那裡,聽到紀續剛說放他走時,他仍然全身緊繃著,不敢稍有放鬆。
「我說放他走。」紀續剛大喊。
隨著這一聲喝,眾人都不再說話了,房間裡一下子靜了下來,
任一凡鬆了一口氣,他知道,紀續剛這麼說,表示他已經屈服了。他向堵在門口的這些人掃視了一眼,彎下身體拾起那把手槍,向門口走去。紀續剛是什麼樣的人他太瞭解了,當然要防止他出爾反爾。
門口的人看著任一凡手裡的槍,慢慢退開讓出一條路來。在這些人眼裡,且不說這個人如此神勇,在這種被人團團圍住的情況能夠泰然自若,連一向飛揚跋扈,心狠手毒的紀少被他打了後還要放他走,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出了房門,任一凡轉過身來倒退著向後,退到樓梯時,他轉身快速地下樓走出了這幢別墅。他的身後隱隱傳來打碎東西及紀續剛罵人的聲音,「趙家豪呢?那麼多人打不過他一個,你們是幹什麼吃的?!全是***飯筒……」
任一凡跑出了別墅後,警覺地四下看著,沒發現有人跟著,把手裡的槍扔進了人工湖,來到了放車的地方,上車發動了之後悄然離開了阿迪亞莊園。
上路開了一段,他把車停下來,打開車燈檢查自己的傷口,發現肩膀和頭上的兩處傷都不重,於是決定不去醫院,而是買點藥品回家自己處理。
拿起手機,他看到各有磨磨和章曉萌的一個未接來電。
先打給磨磨,對方振鈴只響了一下,磨磨已經接起來,急問道:「一凡,你在哪兒?剛才怎麼沒接電話?」
「剛才出去辦了點事兒,現在快到家了,老莊怎麼樣了?」任一凡疲憊地問道。
「噢……」剛才一直在擔心,聽到任一凡沒事磨磨舒了口氣,「已經回家了,你放心吧,一凡……」磨磨欲言又止。
「怎麼?有話就說。」
「我擔心售樓處還會有人來搗亂,那樣一來將對我們的售樓很不利啊。」磨磨憂慮地說道。
「是的,我們必須馬上著手做些工作。磨磨,明天你再去派出所,說明情況,把關係建立起來,我再去找找王凱局長……還有,我已經想過了,公司應盡快組建一個保安部,明天我就去找封勇,請他幫幫忙。」
「嗯,那樣最好,否則發生過這樣的事,大家工作起來心裡也會感覺不安穩……行,我沒別的事,明天見吧。」
「好的,明天見。」
收了線,任一凡再打給章曉萌,「喂?」
「一凡,你在哪兒?怎麼不接電話?」章曉萌的聲音中透出焦慮和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