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三個人喝著酒隨意地閒聊起來。zuilu任一凡得知,李曾經是章曉萌的同事,兩年前工作中認識了一個香港的男朋友,對方在香港擁有一家規模很大時裝公司。
「對了曉萌,」聊著天,李露忽然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對章曉萌說道:「一周之後是青蓮山雙覺寺的慧德法師開堂講經的日子,聽說還將親自為信士批卦解籤,我想去求個簽,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吧?」
「……好吧,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章曉萌想了想說道。然後轉向任一凡問道:「任一凡,你信佛嗎?」
這個問題讓任一凡遲疑了一下,他想了想後說道:「……大慈大悲是佛、無慾無愧是佛,了妄唯真是佛,與其說信,不如說我敬仰。」任一凡的佛學知識來自於陳青,後者從讀高中的時候開始就是一名居士了。
「任一凡,你真能轉文耶!信就信不信就不信嘛,還什麼敬仰,真是的!我信!曉萌也信,所以只要有時間,我們每年都會去青蓮山拜佛。」李露眼睛瞪得大大的,顯然不能理解任一凡的話。
而章曉萌的反應則和李露不同,她想著任一凡的話,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後對任一凡說道:「如果有時間,你和我們一起去吧?」
「看看吧,到時候再說。」任一凡笑了笑說道。
「好吧。」章曉萌不好再說什麼。
任一凡很快和章曉萌熟悉了。
自從那晚的三人聊天之後,任一凡幾乎每天晚上都去CE,得和章曉萌在一起聊天很舒服,這個女孩的善解人意和對自己的那種朦朧地好感都讓他感到挺開心的。以致於暫時忘記了煩惱。zuilu但同時他也知道,自己的內心深處的迷茫和苦惱並不會因此而消散,他甚至覺得越是壓抑著它們,那反彈的力量就越強大,只是現在明知如此,卻也無能為力。也只能用這暫時的開心麻醉自己罷了。
這天晚上,兩個人聊著天,章曉萌又一次提到了去青蓮山雙覺寺求籤地事。其實任一凡知道,章曉萌這是希望自已和她一起去。但卻裝作沒明白她的意思。因為對他來說,拜佛求籤是一件無可無不可的事情,從心底裡他不太想去。
就求籤的話題,兩個人聊起了李露。章曉萌告訴任一凡,之所以要去求籤,是因為李露現在很煩惱。也可以算是正面臨重大地人生抉擇,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原來。儘管李露和男朋友兩個人很相愛,但李露的男朋友在香港是有妻子家小的,雖然男方說他現在對妻子早已沒有愛的激情,但卻並不想以傷害妻子為代價與之離婚,理由是妻子曾經在他處於人生低谷的時候嫁給了他。他做出了一番事業,更何況還有孩子。李露的痛苦是現在擺在她地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分手。要麼等待,可以說她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正當兩個人聊著天,從酒吧地門外推攘著進來了幾個男人,腳步虛浮,一看就知道已經喝高了,幾個人在靠門口的一張桌子旁坐下來後,拍著桌子大聲地喊著服務員,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就差沒在自已的腦門上寫上『我是惡人』了。
章曉萌立刻皺起了眉頭。
酒吧、尤其是象CE這種清吧,最不願意接待的就是這種沒素質地客人,因為這種人一來,猶如焚琴煮鶴、松下喝問,必定大煞風景,會把整個酒吧營造出來的溫馨浪漫的氣氛統統破壞掉,已經在地客人如果不堪其擾,最後只能是捏著鼻子走人。zuilu
章曉萌不再說話了,任一凡看得出來,那是被那一桌客人攪得沒有心情了。她伸手叫來了一個服務員,讓他去告訴那幾個客人,請他們說話小點聲,不要打擾了其它人。
服務員過去後,可能剛說明來意,一個又高又壯的男人已經一拍桌子,用手指著服務生喝道:「小子,知道我們是誰嗎?敢讓我們小點聲?不怕大哥我一生氣把這裡給砸了啊?滾!」
他的這一嗓子,坐在旁邊的三桌客人已經紛紛站起來,直接去吧檯結賬走了,而本來就很生氣的章曉萌此時臉已經漲紅了,她猛地站起來,剛想走已經被任一凡一把拉住,「你別去,還是我去吧。」
任一凡知道,章曉萌這樣過去,肯定不能說出什麼
,而這幾個人很顯然是社會上混的,再加上喝了酒,不凜了。如果一言不合,說僵了章曉萌容易失虧,不如自己過去好言相勸一番。
任一凡慢慢走到了那幾個人面前,拍了拍還愣在那兒的小弟的肩膀,示意他走開,然後陪著笑臉對那幾個人說道:「幾位,不好意思打擾了,小弟不會說話,請幾位不要生氣。你們也看到了,剛才幾位一大聲,有些客人已經走了,現在賺點錢不容易,能不能給我一個面子,說話聲音小一點?」
「怎麼你是這裡的老闆嗎?」那個一臉橫肉的高壯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任一凡,傲慢地問道。
「……我不是老闆……」任一凡遲疑了一下,仍然陪著笑臉說道,但沒等他的話說完,對方已是啪地一拍桌子,指著任一凡喝道:「不是老闆你來裝什麼孫子啊?哪兒風涼哪兒玩去。
你,」說著,他一指剛才那個小弟,大聲說道:「把你們老闆找來,說大哥們有事找他。」
「你們這些人怎麼這樣啊?」沒等任一凡說話,走過來章曉萌已經指著那幾個人大聲說道:「這裡不歡迎你們,請你們出去!」
也許沒想到章曉萌會這麼凶,四個人一下子全都愣住了。酒吧裡的所有人全都把目光集中過來。
「嘿嘿,美女,你是誰啊,憑什麼趕我們走?」其中一位尖嘴猴腮、瘦小枯乾的男人裂著嘴說道。幾個人相互看了看,不但沒動一動,臉上都露出了無賴的笑意,估計大概是說正無聊呢,就來了這麼一位漂亮姑娘,正好可逗逗悶子。
「我是這兒的經理,請你們出去是因為你們擾亂了我們的正常經營,請你們趕快離開,不然別怪我說出更難聽的話來。」章曉萌氣憤地說道。
任一凡心中苦笑,心說,章曉萌啊章曉萌,你怎麼像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兒似的?你以為他們會怕你說出更難聽的話來嗎?以你這種脾氣,做酒吧做到現在也算是奇跡了。
「哈哈……」果然,章曉萌的話引發了這四個男人的一陣哄笑。
「我倒想聽聽,這俊俏的小娘們會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來?」其中一個有些禿頂的四十多歲的男人一邊向章曉萌噴出一口濃煙,一邊淫邪地說道。
從這幾個人舉止語言上就可以看得出,他們是社會上的那種典型的無賴渣滓,行為下作素質低下,說他們是黑社會那都是在給黑社會抹黑,充其量是一群不入流的混混。
「你們……」章曉萌一時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坐在章曉萌旁邊的一個黑臉男人更是站起來,一邊伸出手來拉章曉萌的胳膊,一邊嘻皮笑臉地說道:「美女,讓我們小聲說話可以,不過你得坐下來陪我們大哥喝一杯。」
章曉萌猛地一甩胳膊,大喊一聲,「把你的髒手拿開。」黑臉男人沒防備,被章曉萌甩了一個趔趄,一下子坐到了椅子上,又引得另外三個男人一陣哄笑,
「咦,我看你這小娘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黑臉男人看同伴們在笑自己,惱羞成怒,很快站起來,又一次猛地去抓章曉萌,但是他忽然感覺手腕子被一隻手牢牢地抓住動彈不得,轉頭一看,才發現是剛才那個人。
任一凡微微用力一推,黑臉男人又一次跌坐回座位。他冷冷地看了那幾個人一眼,不再說話,拉開章曉萌就要走開。
「站住!」沒等邁步,任一凡已聽見來自背後的一聲斷喝,「小子,是誰褲子拉鏈沒拉緊,把你給露出來了?你覺得自己走得了嗎?」
任一凡皺了皺眉頭,眼睛裡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他看了章曉萌一眼,慢慢轉過身去。章曉萌對自己剛才的衝動感到後悔,現在更是體會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她馬上拉住任一凡說道:「別理他們,我現在去打個電話……」
向她揚了揚手,意思是別管這裡,任一凡轉過身來看著這幾個男人,淡淡說道:「那我怎麼做才能走呢?」
「怎麼做?哼,跪、跪下給哥幾個磕三、三個響頭就饒了你。」禿頂男人可能是這幾個人的頭,說話雖然結巴得有點好笑,但現在卻沒有人能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