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時候,人很少,策劃創意部只有磨磨伏在案頭
「你在幹嘛?」
「加班。」他沒抬頭。
「噢,活多嗎?」
「不太多,想在今天做完。」
「磨磨,你說不喜歡加班,可偏偏你加的班最多,」我走過去,半邊屁股座在他的桌子上,雙手疊放俯視著他,「像今天這樣的班,你完全可以不加嘛。」
聽了我的話,磨磨住了筆,想了想後他抬起頭看著我,一本正經地說道:「凡凡,你知道嗎?我曾經是個天使來著,在降臨人間時上帝曾對我說,去吧孩子,你是個為加班而生的男人……於是,你就看到了現在的我。」
我忍住笑,先是用景仰目光看著他,無比崇拜地說道:「……我一直以為天使都是女的,沒想到今天有幸見到了一位男的……」之後立刻換了一副嚴肅的面孔,向洋洋得意的磨磨伸出手,冷冷地說:「能把您的工作證出示一下嗎?」
「哈哈……」磨磨用手在我的掌上拍下來,發出一聲脆響,然後他的掌心朝上,我反手也拍下去,之後我們的手大拇指向上各自劃了個半圓,相擊在半空後緊緊握在一起。
「兄弟,今天晚上我們一起迎接新年吧。」
「好,我通知離離。」
晚上我和磨磨在我們常去的那家小飯館一起吃了晚飯。隨便閒聊著,二個人喝了些啤酒,心情都很好。游不離說晚飯已經有約了,晚上吃完了再出來見。
八點多我正準備給Key打電話問他那裡還.:.電話倒先打進來了,說給我留著的位置呢,讓我去CE一~.聲。我說好馬上就到。
CE爆滿。
到處張燈結綵,一派節日的氣氛。
穿過熙攘的人群,我和磨磨來到那張我地專屬桌子旁,游不離已經來了,打著招呼坐下來,馬上就有服務生送上了啤酒。Key在酒台裡向我們揮手致意。
向Key舉了舉了酒瓶,感謝他的安排,然.相視而笑。
「不離,什麼時候到的?晚上和誰吃的飯啊?」我笑著問。
「那還用問啊,當然是和王歡了。是吧離離?」磨磨拍了拍游不離的肩膀。
不離點頭,「我也剛來。」
「王歡怎麼不一起來啊?」
「……她回家了。」游不離答非所問。
「王歡這孩子懂事,一定是怕影響男人們聊天,呵呵……」磨磨像什麼都知道一樣。
「……」游不離笑了笑,未做回答。而是舉起了手裡的酒瓶,「來,喝酒。」
「來……」
「凡凡。你和葉琳現在怎麼樣啊?不問你丫就不說,應該很不錯了吧?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有好消息就說出來,也好讓我和離離替你高興高興,嗯?」放下酒瓶,磨磨嬉笑著問我。
「……也沒什麼,之前有一段時間和她之間有些誤會,現在誤會算是已經解除了,應該說回到了原來的狀態。」我靠在椅背上,充分讓自己放鬆下來。
自從上次葉琳來這裡找我遇到了磨磨和游不離。在他們眼裡,我和葉琳的關係昭之若揭、不言自明。雖然一直沒有問過我什麼,但想來他們對此也一定是關注的。今天磨磨問起來。我據實以答。
其實我和葉琳之間,在別人看來只是走得很近罷了。公司地老總和副總當然要走得近一些,這是很正常的。退一步說,就算別人知道了我和葉琳在相戀也無所謂,但在我的潛意識裡,還是不希望太多的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在這件事上讓我感到舒服地是,那次他們和葉琳在CE見了之後,雖然我沒有說過什麼,但他們彷彿知道我的心意般,並沒有與公司裡其它人提起過。這麼說是因為在公司裡,我沒有得到任何這方面的反饋。所以,這件事在公司來說,似乎知道地只有他們兩個人。只不過和葉琳認識的過程我卻並沒有和他們說過。
「原來的狀態?那是一種什麼狀態啊?」
「呵呵,滾蛋。」
「凡凡,今天也沒有別人,你說你是怎麼把葉琳搞到手的好不?也算是給哥們傳授一點經驗。原來一直以為離離是我們三個人中的泡妞冠軍,現在看來這個稱號得讓給你了。」
「磨磨,如果你讓我說這個的話,我說了你恐怕不會相信,還是不說了吧。」想了想,我慢吞吞地說道。
「說,一定得說,你怎麼知道我不相信的?」
「當真要說?」
「當真要說!」
「一定」
「一定要說!」
「……好吧,……要說搞到手,其實那是葉琳把兄弟我搞到手了。」我做無耐狀。
「哈哈……」大家一起笑了。
「一凡,」游不離推了推眼鏡,悠然說道:「既將過去的這一年對你來說算得上是福年,不但事業上有建樹,情感方面也有了突破,真替你高興。」
「不離,你今天是怎麼了?」這麼多話,打趣道:「你剛才說的這句話,字兒多得快趕上平時一晚上說的了。」
「是啊離離,你怎麼了?發燒嗎?」磨磨說著,伸手要去摸游不離地額頭。
「……說話太少是我的弱點。」游不離莊重地撥開了磨磨的手,正色說道:「我認識到這樣不好,希望能夠改變。」
看到游不離這麼認真,我和磨磨也不再嘻嘻哈哈,「不離,說說看,你怎麼會產生這種想法地呢?」
「說話少不利於與別人溝通……其實不只是這一點,最近我檢視了自己一下,發現自己有很多弱點……這半年多來,我看到一凡的變化,覺得非常好,也想嘗試著改變自己。」
「是啊,這大半年來,凡凡地變化真的很大。」磨磨說。
看到這哥倆都用一種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我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同時也感到欣喜。自己的變化朋友是看得最清楚的,我的改變在某種程度上不但得到了好朋友的認可,似乎還為他們樹立了模樣。朋友不是就能夠照得出自己的一面鏡子嗎?不就是可以為彼此帶來好運的嗎?
「來,」我舉起酒瓶,「兄弟們,為了我們的改變、為了我們自身變得更好更完善乾杯!」
說起來我們三個人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像今天這樣坐下來,在一種輕鬆隨意的狀態下喝酒聊天了,有時候沒時間,有時候沒心情。但今天不同,大家一邊暢談一邊暢飲,暢快淋漓。
在這樣開心的交談中我得知,游不離和王歡發展的很好,也許很快就會結婚了。他之所以想改變有改變也和王歡對他的期望有關係。
當一個男人願意為一個女人改變的時候,那這個男人十有八九已經被這個女人「套牢」了;磨磨說他最近對很多事都想通了,他所謂的「想通」其實是指他反覆說的一句話,叫『不是你的強求也得不到,是你的不急也跑不掉』,說的時候還擺出一副哲人的沉深,我看了有點想笑。
雖然他沒提為何會有如此感悟,但我和游不離都知道他說的是關於方寧。我認為現在他這麼想也是好事。對方寧,磨磨用情不可謂不深,但感情這種東西實在沒道理可言,方寧始終不能接受他。而現在他這樣想的話,就會達觀很多,也省得一頭鑽進牛角尖無法自拔。
於CE一貫的不做節目的風格不同的是,今年的迎新會Key少見地安排了一個抽獎活動,但所有今晚來的客人事先都不知道。
Key親自主持,要求每桌上的客人自我編.抽出中獎人,獎品是MP4毛絨玩具。幾乎每一桌都有獎,算是對新老顧客的一種答謝。對今晚來的這些顧客們來說,這絕對是一種意外驚喜。我們這桌是游不離中了一個毛絨絨的大狗,他顯得非常高興。
曾經和Key聊過,自今年下半年拓出一塊.:境,顧客盈門,生意越來越好。Key幾次說這是我和葉琳給他帶來的好運氣,每當他這麼說我總是笑著搖頭,說那是因為CE已經形成了自己的風格,喜歡這裡的人越來越多,水到渠成罷了。
時間過得很快,感覺轉眼就已經到了12點。音樂聲小了,喧嘩聲也漸漸淡去,燈光變成了藍色,在刻意營造的靜謐中,大家都站了起來,隨著敲響的鐘聲一起倒數,如同數著上帝的腳步。……10、9、8、6543、21Happy
最強的鐘聲響過之後,燈光大亮,綵帶飛揚,大家熱烈鼓掌,大聲歡呼。新的一年,新的起點,不論你在過去的一年裡是得意還是失意,也不管未來將面對的是坎坷還是坦途,只要你對人生抱持著的是積極的態度,在這一刻,心中就會升騰起新的希望!
很多戀人們忘情地擁吻在一起。我和游不離、磨磨也相互擁抱,彼此祝願。
葉琳,新年快樂!你現在幹嘛呢?和陳青在一起嗎?……陳青,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