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以來,由其是在『減負』計劃實施了一個多星期、效果漸漸顯現出來之後,葉琳不在世紀暢想而是去集團那邊的時間越來越多,有時會一整天不回公司。
從與她的交流中得知,最近一段時間,創世紀集團下屬的零售業、酒店業、物業管理甚至集團龍頭的房地產業,都不同程度地受到來自外界的破壞和攻擊。而種種跡象表明,這些有意的破壞和攻擊來自於重興集團。
已經證實,重興集團正在收購創世紀集團的股票。這些針對於創世紀集團的小動作,無非是想打擊葉雙城的領導地位,使創世紀的董事會對葉產生不信任。重興集團來勢兇猛,似乎胃口大得驚人。
而集團董事會的董事們確實已經有些坐不住了,開始向葉雙城施加壓力,請他務必解決目前集團面臨的問題。葉琳這段時間經常到集團去就是因為這件事。
我和葉琳在公司裡接觸的時間雖然減少了,但私下裡交往的時間卻在增加。由其是週二和週五晚上,CE是我們不言自明的約會地。我們往往先後去到達那裡,在我的專屬位置上喝酒聊天打牌,偶爾也會什麼都不做而只是靜靜地坐著,關係越來越融洽親密。有一次晚上從CE出來,她提出散散步。在月光下的徜徉中,像那個晚上一樣,她抓住我的手臂依偎在我的身旁……
但除此之外我們之間並沒有更進一步的親密舉動。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我感覺這樣很好。令人心動的曖昧感覺始終保有著,那一夜的激情似乎是我們之間某種情緒的裝飾物並在遠方如忽明忽暗、不時照亮彼此目光的燈塔,慾望很淡卻心有所屬……
在『減負』計劃完成後的一天,她告訴我過一段時間集團領導可能會找我,讓我有點心裡準備。我問她是誰要找我,什麼事情?她笑而不答,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平日裡在公司看到方寧,她不再叫我任哥而改口叫任總監,一副公事公辦敬而遠之的樣子。雖然如此,我卻能感受到她時時的關注,有時候不經意的一瞥中,能看到她忙著躲藏的羞怯眼神。
磨磨和方寧之間的關係仍和以前一樣,沒有更大的進展。一天快下班的時候,磨磨表情鬱悶無比地進了我的辦公室,一言不發地坐到了沙發上,接著開始長吁短歎。
「怎麼了磨磨?」我走過去,在他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
「凡凡,『女人心海底針』這句話是誰說的?簡直太他媽準確了……」磨磨愁苦地歪著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被打敗了般地癱靠在沙發的靠背上。
不用說,這肯定還是因為方寧。我靜靜地陪著他坐著,並不說話,我在等著他把話說出來。
過了一會兒,磨磨直起身體雙手摀住臉,「加上今天,方寧已經連續拒絕我三次邀約了。」
「為什麼呢?」
「我不知道,知道了就不用這麼煩了。這一個月來,就前幾天對我挺熱情的,後來又不冷不熱了,真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磨磨把手從臉上拿開,無助地看著我說道。
「……你那天不是說,你已經和方寧那個了嗎?」其實我不該問這麼三八的問題,但也說不好為什麼,實在是挺想知道的。再說磨磨是自已家兄弟,也就不避諱了。
「那個?……我知道了。Kao,凡凡你想到哪兒去了?我們只不過是Kiss了下而已。」
「……」
這會兒想起了那天我對磨磨說的,如果他對方寧不好我會宰了他的話,感到有些好笑。同時,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有些隱隱的沉重感。
在『減負』工作進行到尾聲的時候,徐曼莉到我辦公室裡去的次數越來越頻繁了。
她先是向我解釋說我的策劃她不理解絕不是對我本人有意見,而是因為自己的水平有限,對這個策劃沒有理解透。然後問我是否在生她的氣,叫我千萬不要介意,更不要放在心上。我的性格是有點吃軟不吃硬的,所以,在她這樣「誠懇」地要求我原涼她的情況下,很快就釋然了。我還能說什麼呢?
這樣一來,她好像更吃透了我的脾氣。每次來我的辦公室總會有點業務上的事兒要談,但談出來後也不過是幾句話的雞毛蒜皮的小事。
她的改變不只是這些,原來刻意而明顯地賣弄風情不見了,她似乎看出來我對那一套並不感冒,取而代之的是彬彬有禮的淑女姿態,只是目光中的風騷與挑逗絲毫未減。說實話,我覺得她這樣的挑逗比原來那種還要過份,甚至幾次衝動到身體的某個部位發生了變化。但我即不能不讓她進我的辦公室,又不能表現出明顯的反感,事實上我的感覺有些複雜。
況且,徐曼莉確實有一定的工作能力,這是在『減負』工作中密切的溝通,我對她新的瞭解。也不必瞞著大家,在這個公司裡,我有更上一層樓的想法。所以,像徐曼莉這樣的公司中層是要團結的。
九月下旬,已經完全從酷熱中擺脫出來的A市呈現出明麗、清朗的表情。天很高很藍,有一種看一眼都會讓人心胸舒暢的開闊感;樹木鬱鬱蔥蔥,散發著成熟到極至的綠意;陽光依然很烈,但已經不再射得人難受了,大自然不知不覺間多了母性的溫柔感覺,金色的收穫季節來臨了。
這天是週三,下午上班的時候,我正坐在辦公桌前看一份部內員工為一個客戶做的產品上市策劃案,桌上的集團分機電話響了,我拿起話筒,「你好。」
「嗯,是我。」是葉琳。
「嗯,什麼事兒呀?」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聲音變得很柔,甚至有一點肉麻感。但無法控制,同時,不由自主地微笑著。你可以體會一下,當你的生活中出現了這麼一個人,你不用見到她(他),而是聽到她(他)的聲音就會感覺高興的時候,那是一種多麼美妙的感覺。
「晚上有時間嗎?」
「那得看幹什麼了,如果你約會我,再沒時間我也會擠出來的。」
「呵呵,就你會說。是有人要約你,但不是我。」
「是誰呀?」
「你猜。」
「……」怎麼她也讓我猜啊,「我猜不到……」
「呵呵,估計你也猜不到,是我爸爸。」葉琳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