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還在裡面休息麼?」
「是的。燕老師找娘娘有事麼?奴婢去叫醒娘娘。」
銀姬睡在床上迷迷糊糊之間就聽見門外的有人在說話,心煩地抓起被子一股腦兒蒙在頭上,翻了個身繼續睡。
「娘娘!娘娘!」門敲了三下,那個宮女就叫道:「燕老師找娘娘有事。」
煩死了!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找她啊!下午不可以麼!全部縮在被子裡,不理會。
「娘娘。」這次拍門的人是燕解語,「娘娘,我有皇上的消息。」
銀姬悶哼了一聲,先開頭上的被子。北野弦的消息?……可是她好睏啊!好睏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無力地道:「進來吧……」
吱呀——燕解語走了進來,站在銀姬的床前道:「娘娘,我剛才收到情報,那兩萬石的糧食已經運送到了軍營了。」
「這麼快啊……」銀姬的臉蹭著枕頭,懶懶地道。
「娘娘,我們恐怕最好在這裡多呆幾日。」
「多呆?為什麼?」
「臨走時嚴公公曾交代過,說皇上在外期間丞相可能會逼宮,為了娘娘的安全還是暫且在這住到皇上回宮之日。」
聽到逼宮二字銀姬一下子就清醒了!「那丞相會不會殺到這裡來?」
「娘娘放心,這次我們是秘密出來的。沒人會知道娘娘您已經離開了京城。」
「怎麼會沒人知道!昨晚有許多官員來喝酒,他們就看到我了!」這下被錢元寶害死了!肯定是他在外面散佈了她的行蹤,那些人才會千里迢迢不辭辛苦地來巴結她!被他害死了!
「什麼!」燕解語一驚,恍惚了好久終道:「大概……不會有事的……」
事後銀姬才想起來,若是宮中真打算讓她秘密出宮,那麼不可得不交代錢元寶要收緊風聲。錢元寶雖然做官是胸無點墨,但他決不是一個不顧她安危的人。那就是只有一個原因,有人要故意洩露她的行蹤。
不過後來也沒給她帶來什麼麻煩。所以她也就不那麼記恨了。
銀姬一聽會沒事,首先就鬆了口氣。舒坦了很多:「燕老師用早膳了沒?我等會兒起床了再去和老師好好聊聊。這知府大院很少漂亮,你去欣賞欣賞。我呆會就到。」
她這「呆會」就一直呆到了晌午。還是孜媛親自來催她起床她才能出現在午膳的飯桌上。
興致勃勃地吃了飯。她哪次吃飯不是興致勃勃的?!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吃吧吃吧不是罪。人的一生會犯很多罪,所以這條罪就不必犯了。吃!
午膳後孜媛哄完孩子睡覺後就陪著銀姬在後院喝茶吃瓜子。燕解語自然又沒有參與。凡是和吃喝扯上關係地她都不參與。不對,應該說凡是要掀開面紗幹事的活動她都一口拒絕。
「那個燕老師真是個奇怪地人。」孜媛搖搖頭,壓低聲音道。
「就是一個奇怪的人,一年到頭都帶著面紗,真不知她長得什麼樣。」銀姬吐了吐舌頭,「前先時我還以為她一定是個深藏不露的美人。到後來我就持懷疑態度了……」
「難道連皇上都沒見過她的樣子?」
銀姬搖搖頭,「大概沒有吧。」應該沒有吧?嗯,肯定沒有。
「皇上的後宮……娘娘可得放在心上。」
「後宮?」
孜媛乾笑了笑。「我也是隨口說的。想那些皇上的妃子都是成群結隊的,娘娘這麼美的人又這麼的善良怕是要被她們欺負了去地。」
「哼,誰敢欺負我!」銀姬猛地將瓜子殼啐在地上,「不想活了麼!大不了我走人,來和你住好了。」
孜媛不語,一個勁地笑,笑累了才道:「皇上恐怕是要把娘娘綁在宮中了。」
銀姬大大地哼了一聲,一口氣只管喝水。「我恐怕要在這住上兩三個月了。「好啊!巴不得娘娘您不走呢!錢元寶聽了指不定要多高興呢!」
「我倒想住在我以前住的那個地方,想那地方想得緊呢。」
「五王爺府麼?那我派人去收拾收拾。」孜媛趕緊起身就去佈置。
就留下了銀姬一人在涼亭裡品茶。銀姬喝著茶,狡黠地笑道:「臨走前我一定得把那床上的那顆藍寶石鑿下來。」
心思一起就立馬回了房。爬在了凳子上。一手摸著床頂上那顆鵝卵石大地藍寶石,另一手拿著一把剛誆過來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在鑲嵌的邊緣敲打。雖然偷盜的本領差了許多,但這鑿取的本領還是有一些的。沒多久那顆寶石就被她鑿下來了。只是那一個黑乎乎的洞怎麼彌補呢?
她鑿的時候倒忘了這個問題了!
許久之後,門外的宮女聽得銀姬道:「我餓了。給我拿一碗飯過來!」
很快一碗飯就端到了桌上,還外帶數個小菜。銀姬像母雞似的直催那個宮女離開。門一關,銀姬就將那一碗米飯全倒在了桌上地一張紙上,然後雙手用力的搓啊搓,等米粒搓成漿糊的時候那也是一團黑漿糊了。她沒有洗手……管不了許多。將漿糊揉成那寶石的形狀。趕緊拿來自己的胭脂地盒子,挑了一點藍色的胭脂抹在漿糊的外表上。再次爬上凳子,將米糊按在了那個黑洞內。
傑作完成,自我欣賞一番。怎麼的也得打個八十分!明眼人也是看不出來的,是問誰老是盯著床頂看啊,而且這床頂是光線照射不到地地方,根本不會漏洩地!就算漏洩了大不了再還給他唄!不過這錢元寶這麼巴結自己,也不會主動問她要的。
嘿嘿嘿。這顆藍寶石以後用來養烏龜吧。
晚上就迫不及待地來到了昔日地五王爺府。柳總管早已率了全府的丫鬟在大府門前等候,一見銀姬就老淚縱橫,顫顫抖抖地直呼:「福晉……您可回來啦!福晉!福晉!」
銀姬回來前孜媛早就給她備了案,因此見這管家打扮的便知是那傳說中的柳總管了。「柳總管你的身體可好?」
「好長時間沒見福晉和王爺了,奴才的身體怎麼會好得了。」柳總管可謂的一邊控訴一邊拭淚。
「那我明天和皇上說了,讓你進宮當大內總管好了,這樣我們就能天天見面了。」
「這……這……福晉……奴才我……唉……福晉……奴才……」柳總管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感激的話就不要說了。」銀姬一邊走一邊抿嘴偷樂。
柳總管不斷地擦著冷汗:「福晉,您還是留著奴才給您守著府邸吧……福晉……」
「好了好了,我開玩笑的。你就在這好好地守著府邸吧。快帶我去房間。」
「是是,福晉準備住多久?」
「個把月吧。怎麼?難道嫌我住的時間長了?」
「沒有!絕對沒有!奴才哪敢啊!只是……」柳總管左瞧瞧右瞧瞧,「福晉,小兔子呢?奴才想她想得緊了。」
「小兔子?這個……呃……」銀姬支支吾吾道,「她留在宮裡給我守著呢,沒……來。」
柳總管也沒有疑心,應道:「下次福晉可一定得把她帶來不可。這丫鬟可討人喜歡呢!」
銀姬心虛地點頭。
「咦?燕老師也回來了!」柳總管高興地眼都笑彎了。
「柳總管別來無恙。」燕解語款語道。
「無恙無恙……」柳總管趕緊反應過來了什麼,對一旁的丫鬟道:「快給燕老師收拾房間。」
「不了!」燕解語回絕道:「我在這裡也有房子,我正想回去看看,就不住這了,謝謝柳總管的盛情。」
「燕老師太客氣了。」柳總管笑盈盈的直樂。
「娘娘,燕解語告辭了。」看到銀姬點頭後燕解語就消失在了暮色中。
銀姬看著暮色,疑惑道:「她住在哪啊?」
「燕老師的家就在五巷之內。福晉,您喜歡吃的桂花鴨奴才已經命廚子做了……」
「那就端來我房內好了。」銀姬走進丫鬟推開的房間內,「我吃好了正好就睡覺,困死我了。」
「是,福晉愛睡的毛病還是沒變!奴才這就去命人端過來。」
「嗯,再打盆熱水來,我要沐浴洗澡。」
「是是。奴才這就去吩咐。」柳總管走了出去輕輕地關上了門。
銀姬坐在床沿上,看著房間的四周。這裡得好好看看,不過北野弦能和她一起來就好了。
這仗要打到何年何月啊……
這麼多日不見,還不是一般的想他。不知他是否也想她。隨即怒上心頭。這個死傻子,也不附庸風雅寫封信給她報平安!最好不要回來,不然……哼,看她不往死裡掐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