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娘娘能夠讓四王爺出資買足剩餘的糧草運送到戰場。畢竟娘娘和四王爺是兄妹不是麼。」
銀姬要死的心都有了。上次她那麼求那個四王爺帶她出去,他鳥都沒鳥她,任她在這裡是死是活。還當她是妹妹呢!有這麼當哥哥的人麼!到現在她都沒有再看見過他的人影!
「娘娘!」燕解語陡然提高了嗓音,「皇上可就靠您了啊!」
「這個……還有沒有別、別的辦法?」她不好意思向人開口要錢啊……有位心理學家說過,朋友之間千萬不要和錢扯上關係。
「丞相……」
「啊!我會努力的!等我的好消息吧!」銀姬大叫出聲,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如果要她去求丞相還不如讓母豬爬樹好了!丞相見了她還不趁皇上不在的時候殺了她好為哥哥報仇洩憤!怕怕呀!「燕老師你放心,我一定會讓皇上吃上安心的糧食的!你慢走啊!」
燕解語的腳剛跨出她的房間,銀姬就石化在了當場。她倒底是怎麼了!幹嗎要這麼順著那個面紗大媽的話啊!怕她做什麼呀!
頭疼啊!
那個死大媽,竟是算計她算計好了的呀!只有她笨才會上圈套!
哎呀,死北野弦,她會變這麼笨還不是因為他!他走的時候怎麼不把糧食都清點好了一起帶走呢!這不是硬給她添亂麼!
無奈地跌坐在床上還是想想怎麼去跟四哥要錢吧。好像四哥搬家了呀,也沒告訴她搬哪去了。鬱悶啊。要借錢都沒地方借。借?她平身最憎恨的字就是「借」了!借了還要還……比鬱悶還要鬱悶。
唉,這錢還是由那小傻子還吧,反正又不是用在她身上的!就算把她剝皮了,她也是不會還的!
心思已定,便找紙提筆刷刷直寫一通。寫完後,自己又念了念:「四哥你好。我是銀姬,皇上在外親征,背後有奸臣剋扣了草糧兩萬石。欲置皇上於死地。為了江山社稷,現向四哥借兩萬石糧食,如果湊齊了糧食就順便送到戰場。等皇上回來了就還你的錢。」落款:銀姬。
內容於情於理,而且理由還寫得冠冕堂皇,為了「江山社稷」他怎麼的也得借吧!但是……如果不借……那就不是她的事嘍!可是沒有糧食的話,北野弦萬一餓死了怎麼辦?不過他是皇上,就算餓死了將軍也不會餓死他的吧。大不了早點回來唄!
將信紙捏在手上。衝門口叫道:「來人啊,傳嚴斗來見我!」
嚴斗地速度很快,幾乎是隨傳隨到。喝了沒半杯茶的功夫,他人就已經站在了面前了。慇勤地道了句:「娘娘找奴才有事?」
銀姬無限哀愁地歎了口氣。這一聲歎氣將嚴斗嚇了一跳,忙問道:「娘娘您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請御醫?」
銀姬斜了他一眼,他就記得他那相好了。遇上又哀歎了一口氣後,搖頭道:「我是擔心皇上擔心的。」
嚴斗鬆了口氣:「娘娘不必擔心,根據前線匯報。皇上已經到了邊關,安全無恙。」
銀姬點頭,神色一淡,「皇上也沒有寫封信給我報平安……」
「大概是邊疆事急,皇上忘了,又或許皇上是給娘娘寫了信了,只是在路上耽擱了。」
銀姬在嚴斗說話的空,遣走了周圍的人。瞧了眼四周。確定不會有人偷聽後壓低了聲音在嚴斗的耳邊問道:「丞相是否剋扣了兩萬石的糧餉?」
嚴斗一愣:「這奴不知啊!娘娘是從哪裡聽來地?」
「是燕解語老師說地。」
嚴斗一聽是燕解語說的原本臉上還有幾分不信的神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怔驚。
銀姬納悶了,這嚴斗咋就這麼信賴燕解語那大媽的話?難道燕解語知道這些事是很正常的麼?「她說唯今之計只有向四王爺借糧草,可是……」閉眼哀歎,「你知道四王爺的住址麼?」
「娘娘這麼關心皇上。老奴真是……真是……」
你個老頭老「真是」「真是」地嗦個什麼!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不知道,嘰哩吧歪的做什麼!既然他這麼崇拜自己,那就讓他更崇拜自己一點吧。
「怎麼能不擔心啊。女人嘛,這一輩還不是靠男人生活。自己的男人好。自己也就跟著好。如今皇上有事我怎麼能袖手旁觀。雖然不是他的什麼皇后,但我是他的妃子也算是他的老婆。我想這世間也不會有比皇上對我更好的人了。我指望著皇上平安而歸。好和他白頭偕老。唉……」
說完瞥了眼一臉好像被煞到的嚴鬥。嘿嘿,被她地話感動了吧,是不是想著你的那個相好也對你說這番話啊。哈哈哈——不過這話說得連她本人也是渾身不自在,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嚴斗低頭沉思著什麼,又像是在思忖猶豫著什麼。最終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這口氣彷彿夾雜了一些說不清的東西,細細分辨,其中似乎有不捨和難過。「娘娘放心,老奴明白了娘娘的意思,一定會找到四王爺……」
銀姬趕緊道:「我寫了信!你找到四哥就把這封信給他看,他就會明白了。」
嚴斗遲疑了一會兒,這遲疑只有一須臾的時間那麼短,如果時間可以過得比一須臾還要慢,那就會發現其實嚴斗是有遲疑地。將信收在袖子裡後,嚴斗黯然地自言自語地道:「明白就好了……」
銀姬沒有聽見聽到自言自語。此刻的她終於把肩上的大擔子交了出去油然升起了一股舒坦之情。
「娘娘,奴才告退了。若還有什麼事就儘管吩咐奴才就行了。」
銀姬點頭。看著嚴斗臨消失的背影她想到了還藏在她被子被子底下的那本黑皮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