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姬很早就起了床,地上的水桶已經被收拾了,北野明也已經不在了,洗漱了一番就帶著小兔子去了前廳。王桂趕緊將早上吃的糕點端了上來,「公主,今日王爺被請進了宮裡,吩咐奴才一定要看著公主吃飯。」
「看著我吃飯?」銀姬抿嘴一笑,「我自己不會吃麼?」
「王爺就是這麼吩咐的,奴才……」
「行了。」銀姬擺擺手,「我會吃的,就不用你看著了。小兔子,將那碗蓮子羹盛一小碗給我。」
兔子拿出一個小碗用湯勺舀了一碗,剛放下就瞧見西江月走了過來,退到一邊請安道:「二福晉早安。」
「公主……」西江月欲言又止。
「嫂嫂?」銀姬瞧了眼四周道:「你們都下去吧。嫂嫂可有吃飯?」
「公主昨晚……」
銀姬心下一跳,笑著打斷她:「嫂嫂坐下和我一起吃飯吧。」
「銀姬公主!」西江月喝道,「你昨晚是不是和……」
她知道什麼!銀姬捏緊手中的小勺子,心跳驟然加快。
「……和王爺吵架了?」西江月滿臉的憂愁,「你是不是怪王爺沒有阻止得了讓五王爺出征,所以昨晚吵了一架?」
銀姬心口一鬆,原來她還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要怪你哥哥,你哥哥這幾天一直為這事煩心,一大早就進了宮。你不要怪王爺了。」
銀姬看著她殷切的眼睛,心虛地點點頭:「嗯。」
「公主,王爺這些天都睡在書房。你去勸勸他不要太操勞了。」
銀姬的更加心虛了,簡直不敢抬頭看她,還是不住地點頭。「嫂嫂以後就叫我銀姬好了。公主公主的叫怪生疏的。嫂嫂坐下來陪我吃點吧,嫂嫂說地話我會記住的。」
西江月這才安心地坐下。
銀姬因為心中藏有心事。吃了沒幾口就借言身體不適要離開。臨走前西江月抿嘴開玩笑道:「銀姬莫不是有了?」這句話讓銀姬深深地震撼了。
有了?!
不是吧?在房內越想越不安心,這個月她的信事都差了好幾天還沒來,想想這些天也有些反胃,莫不是真地有了?
趕緊喊來了王桂,讓他請了大夫來。
忐忑不安地讓大夫枕完了脈就迫不及待地問道:「大夫。我是不是……是不是有了?」
大夫高深莫測地笑了:「公主不必擔憂,只是車馬勞頓,身子氣血不調,喝幾副湯藥調理一下就好了。身體好了,那懷孕之事自不成問題,公主不必為此憂勞。」
銀姬的臉紅了又紅,不過終於沒了後顧之憂,面上露了安色:「謝大夫。大夫隨王管家去領賞金吧。」
「公主,剛才讓小兔子還白歡喜了一場。」
「你個小丫頭。有什麼好歡喜地?」
「奴婢以為可以給公主帶孩子了嘛……」
「有孩子有什麼好的。」現在若有了孩子那她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若是男人能生孩子該多好啊。」
「什麼,男人能生孩子麼?哈哈——」有人大笑道。
「二王爺。」小兔子看是他進來了就低了頭退了出去。從外面帶上了門。
「憑什麼讓女人生,不公平!」銀姬從床上坐起了身子。「生孩子那麼痛。既然男人要孩子就讓男人生去。」
北野明寵溺地摟住她:「好好,若是男人能生孩子。我一定給你生一個。」
銀姬撇過他湊來的朱唇,「你不是進宮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是去看太后罷了。在半路聽見你身體不舒服就快馬趕了回來。」北野明剛才沒親成,很是委屈。
「太后的病好了麼?」
「哪有那麼容易。」北野明趁機大親一口,「銀姬,這些天要委屈你了,按照規矩,明日我要帶西江月去她家回門。」「回門?我結婚時怎麼沒有回門?」
北野明聽到她和北野弦結婚的字眼明顯心有芥蒂,不高興道:「明天你也和我去,我們在一起。」
「我去幹嗎?看你們夫妻恩愛?我才不討嫌呢。見不得陽光。哼。」
「你等我。再等幾日我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
再等幾日?「你不會要殺了北野弦吧?」銀姬大驚,「你不要殺他!」
北野明深深地凝視著她:「銀姬莫不是你還想著他?我容不得你心裡有他!」
「我跟了你便是欠了他,你不要拿他性命。再說那李運海也不是好惹的人,他手中兵權在握,連皇上和太后都讓他七分,你更是不能硬碰啊。他手中可是有兵符的啊!」
「是啊,兵符……如果他沒了兵符看他還怎麼壓我!」
銀姬聽了他的話,眼睛轉了轉,有了打算。
「只是……」北野明接著道,「銀姬你信我便好。」
姬被他摟著突聽外面嘈雜,忙推開了他。
「二福晉您等等,您還不能進去,王爺和公主在說事呢,二福晉!」
「小兔子什麼事?是嫂嫂麼?嫂嫂不是外人進來吧。」銀姬與北野明分了數步而立。
西江月以為他們又在吵架,所以進來得很小心:「王爺。」
「你有什麼事麼?」
「剛才娘家派人送了信,讓王爺和臣妾盡早回家,我爹娘掛念王爺。」西江月靦腆地看了眼銀姬,「王爺,你說明日臣妾穿什麼衣服回娘家好?」
北野明皺著眉:「你自己定奪便好,何必問我。」
西江月落寞地低下了頭。
銀姬瞪了北野明一眼,道:「我陪嫂嫂去挑件衣服吧。哥哥大概為朝事煩心,嫂嫂就不要忌恨哥哥了。」
西江月安慰地點點頭。
走在走廊上銀姬試探地問道:「如果哥哥以後不喜歡你了怎麼辦?」
西江月顯然還沒想過這個問題,但可能接觸得多了所以片刻的驚愕後就恢復了平靜:「現在哪個王爺不是三妻四妾的,只要我還在這個正福晉的位子上也就隨他去了。」
「嫂嫂莫怪我胡說,我只是說著玩玩的。」
西江月笑了笑「沒什麼的。妹妹也只是關心我罷了。」
銀姬垂下了眼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