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世界太小,銀姬竟然在如花樓遇上了北野蕭,更巧的是,他們竟是同時從馬車上下的車,想裝作沒看見都不行。
「四哥。」銀姬深吸了一口氣,笑盈盈的,「四哥你怎麼是一個人啊,那個靜言呢?」
「她先回去了。」
姬點點頭,「那四哥今天來是做什麼的呢?是來看……」
「我是來找你的。」
「我?」銀姬指著自己。
「哎喲!王爺呀,福晉呀,可想死我了。」勝花的動作倒快,這一會功夫就從二樓直奔了下來。
「媽媽,找一個靜僻的房間,我和福晉有事。」
勝花瞧出了些端疑,連聲答應:「是是是,跟我來。」勝花將他們帶到自己的房間,「這啊是我的房間,王爺您放心,絕對的安全,絕對的安靜,絕對的優雅,絕對的……」
「再絕對就絕了你!」銀姬將茶杯重重地拍在桌上。
勝花一身冷汗,大氣不敢出地就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四哥,你找我有什麼事?」
北野蕭坐了下來,喝了口水,聲音中透著疲憊,「銀姬。」
「嗯?」
「你……有沒有覺得五弟有些怪?」
「怪?」
「我覺得五弟成熟了很多,和以前大不一樣了。你要注意一些。」
銀姬抿嘴笑了笑,「他很正常,這才是正常人啊。」
「原來銀姬妹妹你是知道的,倒是四哥多慮了。」北野蕭自嘲地張開扇子。「也不是。」銀姬歎了口氣,「他一切的轉變都是我害的。」
北野蕭恍然大悟地扇著扇子,「京城快有喜事了。」
喜事?小傻子上次也說過有喜事的。
「二哥他……下個月就要大婚了。」
這個房間真是靜寂地可怕。一絲風吹都聽得見。而且這一靜就是很久。
很久。
「那可要恭喜哥哥了。」銀姬低下了臉。淡淡地道,「現在二哥和四哥都找到自己的歸宿了。」
「歸宿?」北野蕭皺了皺眉。「又是你的怪詞了。」
「我就是怪,又怎麼樣。不喜歡就別和我說話。」銀姬站了起來就欲出去。
北野蕭張了幾次口,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門開了又關。
一室又是寂靜一片。
銀姬不知道剛才為什麼要和四哥發脾氣,獨自生著悶氣地就要回府,下樓時遇到勝花。正因滿腔怒火無處發洩,於是語氣不好地道:「勝花,那個被你關在柴房地人你怎麼放了?」
「哪個人?」
「就是那個矮冬瓜!」
「矮冬瓜?」就在銀姬快發飄時他終於想了起來,「哦哦哦!那個胖子啊!嘿嘿,我見福晉有心要幫他,就沒敢太為難他。嗯?難道我錯了?」
銀姬白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咚咚地就下了樓鑽進了馬車。
進了府就看見了皇宮裡來的公公,不知是出了何事。
不過這個公公有點面熟。
「參見福晉。」
「啊。這位公公你很面善啊。」銀姬竭力思索著,「我們見過面?」
「福晉,」柳總管在她耳邊提醒道。「他現在是宮中地大總管。」
「什麼?」他是大總管,那汪全到哪去了!
「回福晉的話。奴才和福晉早就見過面了。可記得上次太后在大壽後就重病了,福晉來宮中探望太后……」
銀姬經他這麼一提點恍然大悟。他就是那個敢和她說太后見鬼的太監啊。只是他那次還只是個小品階的太監罷了,怎麼短短的時間內就會升得這麼快?「恭喜公公晉陞為大總管了。」
「這還要多謝福晉。」
「謝我?」
「多謝福晉在李將軍面前為我美言,奴才能有今天全虧了福晉地成全。以後福晉若有什麼吩咐的儘管吩咐,奴才萬死不辭。」
李運海?他竟然能將皇帝哥哥身邊的大太監都換了!現在的皇宮豈不是他的天下了?銀姬又瞧了這一臉諂諛的太監一眼,不過怎麼這麼巧會是他呢。難道是天意?「還不知道公公的名諱是……」
「奴才叫嚴鬥。福晉叫我小斗子就行了。」
小斗子?還老斗子呢!「嚴公公,現在京城都怎麼樣?」
「京城有李將軍在,一切都好,福晉放心。」
「那汪全哪去了?」
「您說汪公公啊,」嚴斗溜著眼睛,「他行刺皇上被伏誅了。」
「什麼!」怎麼會?別人都能行刺皇上唯獨他不可能,皇帝哥哥可是他一手帶大的啊!
「是李將軍親自活捉的他,沒錯地。還是皇上親自賜死的呢。」
銀姬眉頭深鎖,她知道這裡面沒這麼簡單。「這次嚴公公來泰州城可有什麼事?」
「哦,我是奉旨來恭喜福晉的。」
「恭喜我?」
「福晉地哥哥,也就是二王爺立了軍功被太后賜婚,娶的就是太后最疼地侄女。可不是大喜麼!下個月就大婚了呢。」
「這麼快?」
「可不是,太后地侄女國色天香,大概是二王爺等不及了。聽說二王爺班師回京直接去的就是未來地福晉家,還傳了不少佳話呢。」
佳話?!「哦?是什麼浪漫的佳話?我這做妹妹的在這裡沒有耳福聽過。」
「奴才啊也是聽說。二王爺和未來的福晉常常把言長談,邀手看明月啊什麼的,都說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兒呢!真是郎有情妾有意,現在可是天下共同祝福的對象呢。」
原來……原來哥哥也找到他自己的真愛了。他和那個人常常整晚看星星看月亮,真是浪漫啊。銀姬心中滿是苦澀,偏過臉不願再聽。
「福晉不好啦!不好啦!」一個奴才不顧形象就跑了過來,「福晉不好了!」
「我很好。怎麼了?大驚小怪的,沒看見有客人在麼!」
「不是,福晉,」這人嚥了嚥唾沫,「王爺要殺人了!」
「殺人!你胡說什麼!」銀姬大驚,「他要殺誰?」
「是、是四王爺的寵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