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姬趕到知府時看見那個矮冬瓜艾冬也站在知府門口,艾冬看見她就像看見貓似的迅速垂下了頭,肥嘟嘟的手繞啊繞的。銀姬剛想問他情況怎麼樣時一個熟悉的男音卻搶先問了她要問的話。
「四王爺放心,仵作已經在驗屍了。」
銀姬下意識地遠離了一步,「四哥。」
「福晉萬安。」好甜的一個女子的聲音,「王爺,這裡血腥好重啊,靜言好怕。」
銀姬看著她小鳥依人狀,纖手更是搭在了四哥的肩上,好似非常恩愛。銀姬不想再看,撇過頭問:「五王爺呢?」
「王爺在裡面。」艾冬指了指府裡,又垂下了頭。
銀姬點點頭,看了靜言一眼就進去了。
「王爺,」靜言嘟著嘴,「福晉好像不太喜歡我啊。」
北野蕭黯然地看著銀姬消失在層層官兵之中,執起手中的扇子挑開靜言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抖了抖袖子長歎一聲也進去了。靜言原本是靠在北野蕭身上的,他突然這麼一走一時重心不穩差點就崴了腳。咬著唇,滿臉怒氣地瞇起眼,重重地哼了一聲,幾乎咬碎一口銀牙,驀地又恢復了往昔的嬌羞笑容,快走兩步粘了上去:「王爺,等等奴家嘛-
銀姬跟著孜媛走進裡院。「來者何人?」攔住她們的士兵將手持的火把在她們臉上一掃,立馬嚇得跪了下來,「參見公主。」
「銀兒?」北野弦聽見聲音迎了出來,原本暗下來的臉剎那佈滿了光澤,「銀兒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知府出事了。究竟怎麼樣?」銀姬看見一個屋子被士兵團團圍住猜到那肯定是錢大寶遇害的地方。
「現在正在排查。銀兒你先回去吧。你看了心裡會不舒服地。」北野弦護住她,不讓看那血腥之地。
「五弟。」
又是那熟悉的聲音,銀姬沒有掙開北野弦的懷抱。而是就這麼被他抱著。
「四哥。」北野弦笑著打了招呼,「四哥怎麼也來了?」
北野蕭瞄了眼銀姬。將手負在背後:「來看看。」
「王爺,你等等奴家啊——」靜言嬌呼地跟了上來,一頭扎進北野蕭地懷裡,楚楚可憐地道:「王爺你也不等等奴家……」
「這位是……」
銀姬趕緊接過北野弦的話,道:「這是四哥地寵妾。」
「五王爺。」靜言無比羞澀地款款行了禮。看著北野弦竟然紅了臉,用手帕遮了臉:「奴家名叫靜言。」
北野弦似乎沒有聽到似的,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解了下來罩在她的身上:「晚上天涼,你怎麼還穿這麼少。」
「不冷啊。」
「怎麼不冷。」北野弦硬是將外套穿在她的身上。
靜言此刻還保持著行禮地姿勢,見自己被忽視了,憤憤地起了身,抿起唇,不甘心地扁起嘴。回頭向北野蕭撒嬌道:「王爺……」
北野蕭卻轉了身看著錢大寶的臥房:「仵作怎麼說的?」
「仵作說知府是被直接挖心而死的。」北野弦應道。
「好慘啊……」靜言嚇得白了臉。
公公啊……屋裡面傳來孜媛陣陣的哀泣。
「銀兒,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你不要怕。」北野弦見銀姬也煞白了臉,將她摟得更緊了,「這裡血腥味重。我們回府等消息好了。四哥,我和銀兒先回去了。」
北野蕭點點頭。突然掩住口鼻打了個噴嚏。
「哎呀。王爺您怎麼了?趕快找個大夫看看吧,可不能生病啊……」
銀姬被北野弦摟著從他們身邊走過。耳裡滿滿的都是靜言的噓寒問暖。四哥既然選了那個人,一定會幸福的吧。心裡再重要地人終有一日也是要離去的。
「王爺福晉,你們要走了麼?」艾冬在府門口看見他們出來了,趕緊來問。「艾大人怎麼在門口,不進去麼?」
「回王爺,臣怕血,就……不進去了。」
北野弦也不願再說什麼,和他點頭別過,就和銀姬上了馬車。「銀兒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啊?」
「北野弦,你昨晚不是在知府吃飯的麼?昨晚可有什麼異樣?」
北野弦垂下眉眼,遮住眼眸:「沒有啊。昨晚……昨晚在知府吃完飯就回來了。」
「那錢大寶怎麼會這麼個死法……」銀姬心有餘悸地閉了閉眼。
「或許是他做了太多虧心事了,報應吧。」北野弦冷下臉淡淡地說道,隨即換上了暖洋洋地笑容,「銀兒,我今天好想你啊,想就這麼抱著你。你想我麼?」
銀姬感到一雙手正從她地衣擺下方探了進來,順著她的背撫摸著。低低地道:「你在幹什麼?」
「銀兒……」北野弦地手被她拉了出來,卻不依不饒地繼續纏著她,「銀兒,你有沒有想我啊?」
銀姬見她再不回答他他就不會罷休地,於是道:「想想想,想過!」
「真的麼銀兒?」北野弦開心地更加摟緊她。
「真地真的。你摟得我好緊啊。好好坐車。」
「銀兒……」作勢就要去親她。
「公主,王府到了。」馬車一停小兔子就掀開了車簾,看到他們抱在一起臉就紅了。
「知道了。」銀姬掙扎開北野弦就率先下了車,「我肚子餓了,開飯了!」
「福晉王爺你們回來了。」柳總管躬身跟著他們後面,「知府的事怎麼樣了?」
北野弦沒有應,柳總管知道自己逾越了,便不再問。
「小傻子,錢大寶死了,那錢元寶和孜媛怎麼辦?他們怎麼生活?不如讓錢元寶接替他父親的位子,也做個知府吧。我知道這樣不好,可是……」
「明天我去求舅舅。」
「嗯。喂,你別亂摸,要睡就好好睡。」銀姬拍開他的手,「你回到你的四分之一床上去。」
「銀兒,銀兒。我喜歡你。」說著又纏了上去。
銀姬想不到他會如此耍無賴,「你可有洗澡?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