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閒著無聊,銀姬又實在睡不著,索性去了書房看傻子畫畫。
「燕老師只教王爺畫畫麼?為何不教一些詩詞和四書五經?」銀姬一邊看一邊好奇地問道。今天他們還是教畫肖像,不過北野弦的手法明顯嫻熟了很多!畫出來的也惟妙惟肖。能在一天內畫出這種水平的還真是不多!
燕解語笑了笑,「王爺十五歲時已將所有的書都讀熟了,我已沒有什麼可教於他的了。於是只好教他畫畫怡情。」
「十五歲就讀完的所有的書?」銀姬不相信地張大嘴巴。
燕解語點點頭。
「那、那、那……他為什麼還是一副……」傻子模樣!
燕解語明顯地不想說,只是無奈地搖頭。
「姐姐,你看我畫得好不好?」北野弦雀躍地拉住銀姬,「姐姐你看看。」
「我看看,」銀姬假裝瞟了一眼,然後稱讚地摸著他的頭,「嗯嗯,不錯,乖啊。繼續畫。」敷衍完後又看向燕解語:「你教了他多久了?」
「我十二歲時就開始教他了。」燕解語溫和地看著正在調色的北野明,「那時他才十歲。」
呃?銀姬由然而然地升起佩服之情。才女啊!十二歲就做老師了呀。不過銀姬又轉念一想,自己不也十歲就出師了麼,而且十一歲不到就成功盜取了埃及女皇的黃金面具,她比她還要有才滴!這麼一想也就覺得燕解語沒什麼了不起的了。嘿嘿……
「公主,原來您在這啊!讓奴婢好找!」小兔子上氣不接下氣,「二王爺從前線給您來信了!」
「哥哥來信了?」銀姬連忙從她手上抽出信,都開信紙從頭至下看了一遍。
「王爺他說什麼了?」
「沒什麼。」銀姬神色複雜地瞧了身後的北野明一眼,「那個送信的人呢?」
「柳總管留他在大廳喝茶。」
「我寫封回信,你讓那人等一等。」銀姬從書房的桌上翻出一張紙,想了想便開始著筆。
燕解語繞在跟前看了兩眼,極短的兩眼,只是想看看她的字如何:「你的字不錯。」
「謝謝。」銀姬看著自己的字是有一些成就的,這可是小時候北野明逼她練了好幾年才練成的啊。為此她不知咒罵了他多少遍。
將寫好的信裝入信封,交於小兔子,囑咐她一定要親手交給那個送信人。轉過身若有所思地看著北野弦。
「姐姐,姐姐,是不是二哥哥來信了?」北野弦撲了上去。
「是呀,二哥哥說要特別感謝你呢。謝謝你叫你舅舅去幫他。」讚賞地摸著他的頭,銀姬笑嘻嘻地道。
「那姐姐怎麼感謝我呢?」北野弦期待地撲哧撲哧扇著他圓圓的眼睛,「親親好不好?」
「親親?」銀姬愣了兩秒,僵硬地點點頭,就當親小貓小狗好了……不過,他這麼漂亮又這麼乖巧,她不吃虧啦!「來親親,麼麼——」
捧起他的腦袋,閉眼,打算胡亂地親在他臉頰上的,誰知……觸到的是一片柔軟,鼻息的四周是一股清香。微微地瞇開眼……她頓時撒手跳開,摀住嘴忍住欲叫的驚悚。她親了他的唇……他紅艷艷的唇!反之,她的唇被人碰了!
「姐姐……」北野弦紅了臉,帶了幾分羞澀,使他愈加迷人。
燕解語眸中揚起一抹異色,卻是不動聲色。
銀姬假裝咳嗽了幾下,緩解內心的不適。她不喜歡別人親她的唇,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很髒。在那個世界是這樣,在這個世界也是這樣。她也不喜歡吃別人碰過的東西,更不喜歡別人吃自己咬過的東西。一來這樣會口水交叉感染,二來看到自己的口水被人吃總覺得是間接接吻,感覺不好。
「泰州有沒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想到這幾天晚上不會有「戲」看了,銀姬想找個精神寄托。
「好玩的?」北野明想了想,「我的寶貝!」
那幾根盜不的走破竹子?「不去!」
「嗯……」北野弦苦想了好久,抿嘴搖搖頭。
「我建議去東城河看看,」燕解語溫和地笑了笑,「那裡風景不錯,如入仙境,可以讓人忘記煩惱。」
姬失望地垂下頭。問了也白問,她指得好玩的地方比如說男妓院啦,八卦論壇茶館啦,天下第一淫女開的賭館啦,豆腐西施招待處啦……
「王爺,福晉,天色不早,我告退了。」燕解語看了看夕陽,行了禮便退身而去。
「喂,你知道她家住哪麼?」銀姬看著燕解語消失在書院外後拱了拱北野弦問道。
「不知道。」北野弦眨巴眨巴眼睛,搖頭。
「你個傻子。她教了你這麼多年的書,你就不打聽一下?」說完收回視線想鄙視他一下的,誰知看到的卻是一張欲哭的臉。嚇了一大跳,急忙拉住他,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嗚嗚——」北野弦不說話,幽怨地看著她,眼淚不住地往下流。一滴一滴地順著下巴落到銀姬的手指上。
「怎麼了?乖乖,不哭啊——告訴姐姐怎麼了?」看到他這麼副梨花帶雨的模樣,銀姬心中一片煩亂,不是嫌他煩,而是驚慌無錯,不知怎麼哄他的煩。愛憐地擦著他的眼淚。這麼美的一個人,哭得也讓人斷魂。
「姐、姐、姐姐……」北野弦抽泣著,嘟起嘴,「我不、不是……傻子!」說到最後兩個字時,淚像離了弦的箭,簌簌之下,更是揮開了銀姬的手,與她保持了好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