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安之若素 正文 第三十五章 真劫
    林若素顯然不認為那人眼裡的神情是痛苦,她沒看見,嘿嘿,她沒看見。繼續將她的打劫掃盲活動進行到底:「話說打劫哪,是件智力和體力都要大量消耗的活兒……」那人在心裡提醒自己,現在千萬不能暈倒,要不一會兒給他機會跑他都跑不掉了。「……首先,要踩點,察看看地形,不管打劫是否成功,起碼方便作案後逃跑。對了,這裡你熟嗎?」「熟,當然熟,小人從小在這裡長大,還沒會走就先把這裡爬了一遍。您就是要小人蒙著眼睛,小人也能自個兒走出去。」那人忙不迭地說,恨不得當場走一遍。林若素滿意地點點頭:「那就好,我們跳過這個。」真是,本來她還想就這個問題好好談一談呢。那人直點頭,心裡道,跳過好,跳過好,只是下面的能不能也一起跳過?「此外,這打劫應該是個群毆活動吧,你怎麼就一個人跑了出來?難道,你是背著別的同夥自己跑出來打獨食的?」一看那人一臉「你怎麼知道」的表情,林若素得意地摸了摸自己想像中的山羊鬍,實足一個狗頭軍師:「你還不是一般的——笨吶!」一個人根本就算不上打劫好不好。那人沮喪地垂下腦袋,誰會知道這樣兩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人,其實這麼難搞定。一個武功了得也就算了,更要命的是另一個還說話做事古里古怪。林若素握住安無憂拿劍的手,借力用劍背敲了敲那人的頭,直驚得他又是一陣哭爹喊娘。「回過神了嗎?嗯?劍架著脖子上你也敢走神?」林若素「嗯」的那一聲,相當具有威脅的意味啊。那人趕忙道:「小人不是走神,小人是聽得太專注了,看起來像走神了。」他確定,難怪之前跟著老大來打劫都是這麼順利,敢情這霉運是都上趕著這一天就全來了哇。他衰啊,他簡直衰死了。不是,不是,衰是衰,還沒有死,等他被放了,一定要請大福香到附近的大廟小廟把大小菩薩統統拜一遍。林若素接著道:「我不管你是真走神,還是看起來像走神,總之,要想活命,給我好好地聽。」瞬間,她假意的「諄諄教誨」已經變成赤裸裸的威脅,哼,我讓你給我打劫,害我以為你喊我「大姐」,就算你不知道我最近剛當了媽媽對自己的年齡定義模糊也不行。我不能殺你,也沒那個美國時間送你去官府,那我念你個半死總行吧。尤其,你打劫的專業素質實在是低得讓人不敢苟同啊。再尤其,本小姐剛剛心情不太好來著……「是是是。」那人連連稱是,生怕自己一個表態慢了就小命不保。林若素冷哼一聲,道:「其它我也不多說了,教你個打劫的開場白……」她清了清嗓子才往下說:「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載,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呼,電視電影裡的經典台詞實在是氾濫了,給還沒有這一說法的古代作點貢獻也好。林若素想像著,說不定下一次她要是遇上其它一撥搶匪打劫,開口就是這麼一段,那她一定會很有成就感的。教人打劫也可以桃李滿天下嘛,嘿嘿。那人死活總算是盼來林若素的一句「其它我也不多說了」,直激動得熱淚盈眶啊。一見林若素朝自己擺擺手說了句「走吧」,他立刻如蒙大赦,飛一般地逃了去。畢竟,這位話多的小姐,說不準就又反悔了啊。望著那人連滾帶爬離開的背影,林若素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安無憂在一旁也彎了嘴角。「無憂啊,你說,他會不會十天都不敢出來打劫啊?」林若素笑著問。安無憂收好軟劍:「半個月也是可能的。」林若素過來捧著安無憂的臉左瞧右看,哀怨地說:「無憂,你怎麼這麼說,我很傷心啊,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毒舌很沒有愛心?」安無憂本來就不擅與人口上往來,尤其他面對的還是伶牙俐齒的林若素,更是口拙,只得無奈地喚她:「姐——」林若素笑嘻嘻地回轉了表情,彷彿剛才的那個人不是她:「什麼事?」安無憂知她又與自己玩笑了,這才搖頭。林若素正了正神色:「我們回去吧。」無憂點點頭。「等等。」林若素突然出聲。安無憂望向她,而她則把視線投向不遠處的空中:「那是什麼?」安無憂順著林若素的手指的方向看去:「這是紙錢燒得灰,大概附近有人在祭拜亡人吧。」安無憂看著那些從不遠處飛來的,在空中因為氣流而打轉的紙錢灰,緩緩地道。若素點點頭。沒有不敬的意思,單純的因為沒有見過,她好奇地走上前去了幾步,轉過一兩個小樹叢,看到一個身著湖青色的男人背著他們,站在一座孤墳面前。林若素正在想這人的背影怎麼這麼熟悉,那人聽到她的腳步聲,也回了頭。「陸硯,怎麼是你?」林若素一見那人的面孔,不由驚訝地叫出聲來。陸硯顯然也很意外:「若素,你怎麼來了?」林若素把自己出來散心,還遇到了笨山賊的事簡單地說了一遍,陸硯聽得她又變著法子磨了那山賊一遍,不由莞爾。林若素說完自己,好奇地問:「那你呢?」陸硯說:「我來採藥。」順便,來看看這個不幸的女子,他望了一眼那墳。林若素看了看他放在地上的藥簍裡,放滿了各種她叫不出名字的草藥。「那這是……」她看了看那座墳塋的墓碑,只有簡單的幾個字「菁菁之墓」,寥寥寂寂,要不是墳的四周全無雜草,看起來就像一座無人打理的荒墳一樣。陸硯淡淡地道:「原來的病人,我沒有救得了她。」林若素聽出他語氣裡的一絲自責,忙安慰他:「畢竟命由天定,你也不要太難為自己。」陸硯聽了淡淡地笑著點點頭。林若素其實很想知道關於這個菁菁的事,但她明白孰輕孰重,也不再說話。陸硯站了一會兒,道:「一起回去?」林若素道:正要回去,卻忽然想起了什麼,跑到了墓前跪了下去。陸硯被嚇了一跳:「你怎麼了?」安無憂也過來扶她:若素搖搖頭:「沒事。」她抬起頭:「我找到麻將上色的問題了。」「嗯?」林若素看了一眼墓碑:「這種墓碑上的漆可以吧。」她等不及想知道自己的這個發現是不是可行,便叫安無憂用輕功趕回城裡去找鄒仁發。她和不會武功的陸硯在後面慢慢走。安無憂走後,她又回過身來,恭恭敬敬地對著那墓拜了一拜:「剛才多有不敬,請恕罪。」陸硯見她起身了,這才道:「我們走吧。」林若素道:人剛往回走了沒多久,路邊突然跳出一個人:「打劫!」林若素想暈,不是吧,又來。想起安無憂現在不在身邊,她這才有了危機感。陸硯不會武功,但還是把她護在了身後,輕聲在她耳邊道:「不要怕。」林若素估量了一下,她和陸硯人數上有優勢,要是真動手也不一定會輸,反正只要能逃脫就行。正想著,只聽得路旁一陣悉悉索索,居然又出來了四五個拿著刀劍的山賊,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看來,自己和陸硯只有束手就擒了。被抓起來之前,林若素很佩服自己的臨危不懼,她居然在心裡關心文商國京都的治安怎麼這麼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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