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 第八卷 第一章 殺人傷己
    就在斷蒼穹跨出大門的那一刻,無邊的魔氣以斷蒼穹為中心向四面八方散去,天地一時為之色變,明亮的天空頓時陰雲密佈,沉沉地壓在人們的心裡。

    眾人都還在吃驚於老天變臉之快的時候,梁一心頭警號頓起,顧不得自己心痛的感覺,甚至來不入看一眼躺在地上的冥血,抬起頭來看著迷濛的黑獄入口,強大的壓力讓梁一竟然興起意興索然的蕭條感受。

    「來了嗎?」臉上微微變色,梁一用低沉得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能帶給自己這種心理壓迫的人,整個黑獄只有一個人,梁一知道,來人絕對就是自己此行最終的目的——斷蒼穹。

    伴隨著一陣讓風雲也要變色的長笑聲,斷蒼穹踏空而出,腳下的點點迷霧意讓此時的斷蒼穹有一處出塵的風采,讓人興不出此人就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的想法。

    黑獄眾人順著梁一驚疑的目光,發現來人是斷蒼穹後,竟然全都默不作聲地退後到一旁,因為沒有一個人敢於在斷蒼穹這絕強的威勢下說話,稍有不慎就會導致斷蒼穹殺身之禍。

    「斷蒼穹!你……你這個禽獸!快放下白衣姑娘呀!」梁一神情陡然劇變,因為這個時候他終於看清楚了斷蒼穹手中的人兒原來就是自己最深愛的鳳白衣,一絲不掛的鳳白衣失神地望著天空,就這麼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下,雖然所有的人都知道斷蒼穹的可怕,但是鳳白衣實在是太美了,以至於看到鳳白衣的人都可以忽視斷蒼穹的可怕而目光變得淫邪貪婪,而更有甚者甚至於口水都流下來而不自知。

    「這……這就是天下第一美女鳳白衣?」在色膽的驅使下,有些黑獄獄卒竟輕聲地說道。

    斷蒼穹的身形似緩實快,迅速地來到梁一的身前一丈的地方,帶著強大的威勢,冷漠地說道:「梁一,我給你兩個選擇,降或者死?」說著,根本不理采梁一那足以殺人的目光,邪惡的雙手輕輕地在鳳白衣那如綢緞般光滑的肌膚上撫摸,好像眼前的梁一根本就不存在。

    梁一的臉此時已漲成豬肝般的醬紅色,握著的拳頭微微發抖,指節泛白,雙目劇烈地突出來,看起來極為恐怖。

    「唔!」梁一隻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流向了自己剛才受傷的心臟,整個心臟劇烈地疼痛起來,一口鮮血再也抑制不住奪口而出,用手指著斷蒼穹嘶啞地叫道,「斷蒼穹,你快放開白衣啊。」梁一悲滄地吼道,看到斷蒼穹掌控下的鳳白衣,梁一頓時興出一股無可奈何的無力感覺。

    「放開她?呵呵,我斷蒼穹說要的東西,沒有人能夠命令我放手,從來沒有,哈哈……」斷蒼穹又是一陣放聲地大笑,梁一聽在耳中,整個心如針刺般難受。

    「如果你能投降我黑獄,我倒是可以考慮這一點,畢竟,我黑獄並不缺人,缺的只是你們這種級數的高手來領軍而已,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斷蒼穹看到梁一血紅的眼神邪笑道。

    梁一聞言,仰著望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兩道情淚順著瘦削臉龐向下淌下來,當他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微微顫抖的身軀竟然在瞬間平息下來,望著斷蒼穹的又眼竟然不再帶有絲毫的感情色彩冷冷地道:「是否我投降你就真的放了鳳白衣!!!」

    斷蒼穹停下了在鳳白衣身上移動的惡手,他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起眼前的梁一來,因為在他想來,梁一這種級數的高手絕對不是那種輕易地屈服於對手的人,所以,梁一的話有些出乎斷蒼穹的意外。「以你的身手,已然可以稱得上一代宗師了,是什麼讓你選擇投降我呢?我還真是很好奇呢,難道就是這個賤人?!」斷蒼穹的提著鳳白衣道。

    全聲寂靜,斷蒼穹說話的時候絕對不想聽見有另外的人說話,所有人黑獄眾人已然知道這個不成文的規矩,「首先,我要說的是,鳳白衣絕對不是賤人,再次我對鳳白衣的感情,絕對不是你們這種人渣可以明白和瞭解的。」伴隨著梁一的聲音,一股寒意隨著以梁一為中心不斷地向四周傳播開去,每一個聽到這個聲音的人都心頭一冷,竟然微微顫抖起來,那股寒意就好像隨著聲音浸入了骨髓一樣的刺骨。

    斷蒼穹眉頭一挑邪邪地笑道:「感情嗎?這就是你那愚不可及的感情嗎?」以斷蒼穹的修為,雖然對梁一的回答感到意外,但是還沒有讓他到警惕的地步啊。

    但是梁一接下來的動作卻真的叫斷蒼穹驚異得無以加復了。梁一身形陡地衝前,一拳毫無徵兆地擊出,拳勢所落之處不是斷蒼穹,而是斷蒼穹手中的鳳白衣。

    一丈遠的距離對於梁一這種高手來說根本就不是距離,雖然斷蒼穹的修為明顯比梁一高,但是在措不及防的情況下還是被梁一得手。

    梁一的拳頭輕輕地印上鳳白衣的胸膛,動作之輕就如情人之間的愛撫一樣,但是每一個人都清楚梁一這一拳所蘊藏的力量是多麼的可怕,剛才與冥血戰鬥時在場的所有人可都是親眼目睹的,而這斷蒼穹比在場所有人都清楚。

    斷蒼穹只覺得從梁一的手中傳來一股輕柔卻又充滿了毀滅性的拳力,讓斷蒼穹握著鳳白衣的手也輕輕地一抖,整個鳳白衣都好像要活了一樣的飛了起來,但是斷蒼穹卻早已知道,在鳳白衣身軀開始顫抖的那一刻,鳳白衣的生命已然在剎那間被這股拳力所毀滅,全身的經脈已然盡數被破壞殆盡,此時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也絕對救治不活鳳白衣了,所以,這才是讓斷蒼穹真正驚異的地方。

    梁一竟然殺了鳳白衣???!!!斷蒼穹大吃一驚,在場所有人的都不由得為梁一這一拳所驚呆了。

    「他、他竟殺了鳳白衣??」

    「天!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啊。」

    驚異,除了驚異就是不理,所有的人心中頓時被無數個巨大的問號所充斥。

    沒有人注意到梁一的拳擊在鳳白衣身上的時候,眼神已經完全的空洞,他的拳頭雖然帶走了鳳白衣的生命,但是鳳白衣那空洞的眼神已然轉嫁到梁一的眼上,他的心已經不再痛,因為他的心已經被他剛才這「輕輕」的一拳所真正摧毀。

    摧心拳!要傷人,先傷已!

    鳳白衣已是死人,剛才還軟玉溫香的美人頃刻間已然成為一個死人,斷蒼穹沒有一絲憐惜的把手中的鳳白衣拋開,但是梁一卻是身形一閃,在鳳白衣還沒有落地的時候接住鳳白衣,同時,以一種閃電般的速度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脫焉蓋在鳳白衣的身上。

    輕輕地放好鳳白衣,梁一轉身直面斷蒼穹。

    嘴角竟然湧現出一絲的譏諷。在這一刻,斷蒼穹真正的意外了,他根本沒有想到梁一竟然在這個時候可以笑得出來,一個剛剛殺死自己最親愛的心上人的人居然還可以笑。

    梁一的笑讓斷蒼穹心頭怒火陡起,他不因為鳳白衣的死而可惜,他只是絲毫不能把握到梁一的心思而不能掌握到場面的主動權憤怒:「鳳白衣即是你口中的愛人,那你又為什麼要殺了她?這難道就是你心中的感情?!」斷蒼穹冷笑道,每個人都看得出斷蒼穹絕對沒有絲毫的笑意,唯一的理解就是斷蒼穹想殺人了,斷蒼穹雖然愛惜梁一的武功,但是卻已起了殺心。

    梁一翹首望天,聞言更是冷冷地看著斷蒼穹道:「我的感情又豈是你所能理解的,與其讓她這樣生不如死地活著,我還不如親手把她殺了,以徹底地解決她的這種痛苦。這對於她,反倒是一種解脫。」說這句話的時候,梁一的嘴角隱隱的抽搐,可見梁一對鳳白衣的死,特別是自己親手殺死鳳白衣並不是無動於衷,哀莫大於心死,梁一選擇這種親手殺死自己最心愛之人的這種深沉的悲哀或許如他所說真的只有他自己明瞭,別人又豈能明白他心底對鳳白衣的那種刻骨銘心的感情呢。

    斷蒼穹冷漠地說道:「你以這種方式來解脫鳳白衣,嘿嘿,但是,」斷蒼穹語意一頓後說道:「聽說梁家的摧心拳最厲害的不是殺死敵人,而是在殺敵之前先傷自己,這才是摧心拳最原始正宗的心法所在。所謂摧心本無心,無心則無慾,無慾則剛,進而才能達到傷敵的境界,傳說梁家先祖甚至靠這一套拳法能夠不戰而屈人之兵,摧毀敵人的鬥志,看你以情入道,進而借頭鳳白衣的死來推動自己的拳法,看你現在一付行將就木的樣子,想來這就是你摧心拳的最高境界吧。」

    梁一的目光沒有一點的驚異,好像世上再也沒有什麼能夠讓他心動的東西存在般,確實,現在梁一的心已然真正的死去,被他自己強行的摧毀,即然心都不再存在,那還有什麼能夠叫他「心動」的呢。

    黑獄眾人沒有想到梁一竟然可以得到斷蒼穹這麼高的評價,這在他們看來是絕對難得的事情,所以,場中頓時議論紛紛,但是隨著梁一隨意的踏前一步,頓時全場再也沒有一點的聲音出現,所有的聲音都被梁一的腳步聲所轟碎。

    「叮!」的一聲,梁一一腳落下,竟如千軍齊鳴,一股慘淡的意境由然而生,配以梁一孤身一人獨闖黑獄的蕭條身軀,確能興起讓人不可磨滅的印象。

    斷蒼穹臉容一僵,在梁一腳尖落下的時候,他再也聽不到梁一的心跳聲,眼前的梁一叫他再不能猜測,他確實不能理解梁一對鳳白衣的感情,在斷蒼穹看來,為了一個女人而死,絕對是蠢到極點的死法,梁一的氣勢微微波動,但卻足以在斷蒼穹眼中形成一付高大挺拔的形象。至少,隨著這前進的一步,表明了梁一雖然心死,但是還有戰鬥的力量出現。

    斷蒼穹望著梁一邪邪地笑著:「如果我要是現在離開的話,你可能會後悔一生吧,不過時間也只有一天而已,因為從現在開始算,你的生命也只剩下一天的時間了,你把自己一生的生命都濃縮在這一天中,難道以為這樣就真的能夠殺得了我?天真!」強者就是有著近乎狂妄的自信啊,雖然梁一的變化叫斷蒼穹心驚,甚至已然讓他生出一絲的壓力出現,但是,在斷蒼穹看來,這

    絕對不能讓他退縮呀。

    梁一低頭,絲毫不理斷蒼穹的話,他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斷蒼穹沒有說錯,自己就算是沒有斷蒼穹存在,最多也只能活過今天,卻絕對度不過明天的了,現在,時間才是梁一最大的敵人,只有在這一天裡,在面對斷蒼穹的這個時候,盡力的出拳殺敗斷蒼穹才是他僅有的一天也是一生之中最大的目的。

    天上的雲層越來越厚,斷蒼穹的整個身形越來越模糊,強大的魔氣以斷蒼穹為中心,不斷地向著四周擴散開去,上抵蒼穹,攪得厚厚的雲層不斷地翻騰,讓在場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但是梁一卻再進了一步,這一點踏得更重,一時之間地面也微微震動,如發生了地震一樣,這一步終顯示出梁一真正死戰的決心,不達目的死不罷休。

    所有的人都隨著梁一的這一步心猛地收縮起來,他們似已看見梁一的生命將在這一戰中暴發出璀璨的光芒,每一個人都毫不懷疑,這一戰必將是驚天動地的一戰。

    斷蒼穹的目光開始變得專注起來,梁一的鬥志確是叫他驚訝,現在的梁一比當初自己在飛鳳谷中所見到的時候不知道強了多少倍,達到傳說中摧心拳的極境或許真的能叫自己大吃一驚也不一定。神情雖然仍然帶著蔑視的目光,但是心頭已然開始重視起眼前的這個對手,在這一刻,能被斷蒼穹劃為對手,這表明了梁一絕對已是天下有數的高手了。

    以生命為代價來換取的實力,這種代價在別人看來或許很不值得,但是梁一此時只想求得一個痛快,不管是痛快的為鳳白衣報仇或是就此痛快的死去,這就是梁一此時所求。

    梁一終於還是出拳了,一拳擊出,頓如狂風暴雨,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拳至中途,又由一化為千,斷蒼穹的身前頓成拳頭的海洋,撕裂著每一寸的空氣,發出尖嘯聲,刺耳之至,四週身後差一點的人只好退得遠遠的,敬畏地看著梁一的這一拳。

    斷蒼穹身形一挺,他竟然絲毫的不避開梁一的拳頭,反而迎胸而上,在千分之一秒的時間裡,梁一的擊出的所有拳勢全都印證在了斷蒼穹的胸口上,發出密集的悶響。

    斷蒼穹胸色如常,邪笑著看著眼前的梁一道:「這算是試探嗎?如果算是,那麼你這僅有的一天生命將變得毫無意義,我可以保證在下一個瞬間就將你轟得灰飛煙滅哩。」

    梁一的眼神湧現一道譏諷的神情,印在斷蒼穹胸口的拳頭絲毫不收回,微微一抖道:「是嗎,那你就接我這一拳試試。」

    話音剛落,斷蒼穹的臉胸口竟隨著梁一的拳勢而凹陷下去,現出一個清晰的拳印。

    斷蒼穹臉色微變,在這個時候,他終於體會到梁一這輕輕一抖所帶動的拳勁潛力是多動的巨大。小小的拳頭如轟天的神錘一樣的震憾著斷蒼穹的心。

    斷蒼穹內息急轉,半息之後才把梁一傳入體內的拳勁化為烏有,嘿嘿一聲道:「這才是好拳!」

    梁一隻覺得自己的拳頭好像擊在了一團棉花上一樣,斷蒼穹柔韌的護體勁力頓時把梁一的身體迫離原地,留在斷蒼穹胸口的拳印迅速的恢復,到了最後,竟消失不見。

    微風吹起,斷蒼穹的胸衣竟然化為一團粉塵,胸口徒留下一個斗大的拳頭印跡。

    斷蒼穹看也不看自己的胸口,身形一展,現場頓時現了無數個斷蒼穹來,由於速度太快,竟然沒有一個人可以看得出斷蒼穹的真身所在,但是所有的斷蒼穹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朝著場中的梁一。

    斷蒼穹的聲音從場中傳來:「剛才你一化為千,現在我就化千為一,你也接我一拳。」所有的身形隨著斷蒼穹的這句話都向梁一轟出一拳,毀天滅地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朝著梁一聚攏過來,還沒有到達梁一的身上,梁一已是呼吸一窒。

    梁一身形陡地向空中躍起,似欲躲避斷蒼穹的拳頭,但是斷蒼穹又豈是那麼容易騙得了的,拳頭的包圍圈始終圍繞著梁一轉動,並越縮越小,壓力也越來越重。

    梁一躍起的身形陡地如標槍般墜落於地,自落地的那一瞬間,梁一好像與整個大地都成為了一體,讓人興出任憑風吹浪打,我自巋然不動的雄偉感受。

    「給我破!」梁一低哼一聲,他自下而上衝天一拳,只一拳,如果在場真的有一千個斷蒼穹的話,這一拳就轟碎了九百九十九個,只剩下的最後一個斷蒼穹來接下梁一這簡單而充滿霸氣的一拳。

    以梁一與斷蒼穹二者的拳頭交觸點為中心,巨大的力量撕裂著四周的一切,站得近一點而躲避不及的小部分黑獄獄卒竟然被這股力量攔腰而斬,斷口如刀削過般,整齊壯觀而血腥。

    一時之間,舉眾嘩然,一退,再退,直到他們退到自認為安全的地方才停下了腳步,江湖本就是這樣,弱者的生命往往只會成為強者爭鬥的犧牲品。

    二人一觸即分,梁一此時已然忽視了身體上出現的一切傷害,戰鬥力已然跨入了一個自己都難以想像的境界,就算是此時正面與這號稱天下第一高手的斷蒼穹相戰,也絲毫不落下風,至少在旁人看來是這樣的。

    斷蒼穹感受到梁一那越來越強的戰鬥精神與力量,暗道梁一這以生命力推動的拳法確是獨闢蹊徑,帶給自己前所未有的新奇感覺。

    二人咋分即合,分開的身形微微一頓、即由原地消失,一條條的身形不斷地自梁一與斷蒼穹身上分化出來,頃刻間就佈滿了整個空地,甚至連天空之中都不斷地出現並壘加起來,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場中眾多的身影竟慢慢地變淡,到了最後,空地上竟然再也沒有一個身影,如果不是眼前的空間不斷地傳出鞭炮般密集的巨響及帶給四周所有人的壓力有增無減的話,斷蒼穹與梁一就好像真正地化入空氣中一樣。

    每一個人都睜大了雙眼「看」著眼前的那塊空地,高明者乾脆閉上雙眼,以自己的神識去感知這超越常理的一戰。

    神話!在他們看來,梁一與斷蒼穹絕對是他們畢生難以追求的神話了,在他們的想像中,只有神仙才能有變化成空氣的異能力,但是眼前的這兩個人就達到了這神話中的一步。

    冥血早在斷蒼穹與梁一開戰之前已然被黑獄的獄卒帶離場地,此時在這兩股絕強的氣勢下幡然醒悟,目瞪口呆的用神識「看」著已消失於空氣中的梁一與斷蒼穹,原以為自己的力量已然夠強大的了,但是現在看來,自己的力量遠遠沒有達到終極的那一點上,以自己剛才的力量在此時的梁一那終極的力量面前可謂狗屁不如,一道道地冷汗再次從冥血的頭上流下,片刻間已是浸濕了他的整個衣衫。

    而此時,橫劍山莊內的刀無名則是雙眼猛然睜開,心頭劇烈收縮,抬起頭來看著黑獄的方向喃喃道:「究竟是誰,竟然有這種強大的力量?!是不落皇拳嗎?但又少了那份天下唯我獨尊的霸道,這股力量只有一股驚天動地的恨意,但是這股恨意裡面卻又帶著十分的傷心。難道是他?!他不是死了嗎?」

    稍傾,楓血與鮮易天也感受到了這股強大的力量,聽著刀無名的話更是臉現驚容,他們雖然沒有刀無名感受那麼確切,但是這股力量足以讓他們興出無法抗衡的感受來。

    不落皇朝內,陳苦陡地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凝重的眼劉望向黑獄的方向,而江武皇則是心頭一個激靈,神情之中甚至有點驚懼的表情在內,「誰?到底是誰,竟然達到了終極的境界而與斷蒼穹抗衡呢?」陳苦眉頭緊皺,苦苦地思索著。

    易水寒望著天邊,感受到從天際傳來的那無窮無盡的痛苦力量,心頭好像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似的,「他終於還是找上了斷蒼穹。摧心拳,難道這就是你梁一真正的實力嗎,果然叫人敬畏啊,只不知白衣現在如何了?唉!」鬆開不知不覺間握緊的拳頭,轉身消失在殺天所在地的樓群當中,自梁一成功地替易水寒擊退丁四海後,易水寒在極短的時間內已然真正地把握了殺天的實權而成為一方豪雄。

    幾乎同時,天下所有的強者都感受到了這兩股泣鬼驚神的力量。所有人的心中都在驚歎:「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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