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感受著鳳白衣對自己無形之中體味出來的絲絲情懷,思緒再次回到當年自己第一次見到鳳白衣時的情景,回憶當初,一切都好像發生在昨天,自自己初次在飛鳳谷見到鳳白衣的時候就有一種驚艷的感覺,當時的自己就知道,自己的一生再也不會忘記這個叫鳳白衣的女人。
乃至於後來飛鳳谷被斷蒼穹以雷霆手段掩沒於江湖的強者之威下頃刻消散,自己以為再也無法見到那個讓自己心神皆醉的女人了,但是卻不想,當自己趕到飛鳳谷的時候,卻發現老天好像在和自己開玩笑一樣,居然讓自己意外的找到了她,看著她當時的柔弱不堪,斯人憔悴的模樣,當時自己就在心中立下了誓言,自那以後,就算是傾盡自己一生之力,也不會讓這個叫鳳白衣的女子受到傷害,哪怕只是一丁點的傷害也不許有。
其實,易水寒自身並不是很喜歡殺天這個組織,因為有時候他覺得殺天的做法和自己的想法有著很大的出入,但是,易水寒至今也沒有反對過殺天的任何命令,一切,皆因為有鳳白衣的存在,讓易水寒覺得自己為殺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自己曾千百次的徘徊,想把自己心中的愛意對鳳白衣說,但是每次看到她讓仇恨折磨的面容,都唯有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停下自己的腳步,因為,看到這一切,他心中就湧起一種強烈的不忍,也有一種心痛,他心痛自己對於鳳白衣心中的痛楚無能為力,這種恨,他是無法去為鳳白衣分擔的,每每一想到此,易水寒甚至恨起自己的無能,以他時下的武學,已是當世頂尖高手之一,但是他的心中也很清楚,對於斷蒼穹來說,自己的力量就好比狂風中的細沙一樣,只要斷蒼穹願意,隨時都可以把自己連根拔起。
鳳白衣每次和易水寒在一起的時候,女人獨有的直覺可以告訴自己,身邊的男子一直都很喜歡,或者更應說是愛著自己,因為每當自己回首他看的時候,都可以感受到一股灼熱的目光從易水寒處投射於自己的身上,但是當自己真正注視著易水寒的時個,易水寒卻老是目光游離,看著他處,眼神中,似乎有一種痛,一種不可抑制的憂傷。
這種憂傷,她一直都不明白,位於天下十大青年才俊之首的易水寒有什麼值得他自己憂傷的。
今天,看著身前如山一樣挺立的男子,她終於明白了,他為什麼憂傷。
一切,皆因為自己一直不敢直面、也不敢承認的愛戀。
明白這一點之後,鳳白衣的心都緊了,握琴的指節都微微的發麻。看著易水寒的目光,第一次有了一種讓自己也說不清楚也道不明白的味道。好像人生的所有味道在這一刻都湧入了自己的心裡。
易水寒雖背對著鳳白衣,但是在眾人矚目的情況下,他也可以感受到從鳳白衣處傳來的灼熱目光,這讓他幾乎忘記了剛才的緊張與疲勞,心裡一下子變得無比的甘甜,他知道,從這一刻起,自己已然真正的走入鳳白衣的心靈,雖然自己並不能肯定鳳白衣是否就會這樣正式的愛上自己,但是對於現時的易水寒,這已是他面對斷蒼穹最大的動力與激情所在。
死。在他眼中再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甚至於他腦海中幾乎都可以顯現出這樣的想法來:如果自己真的在這個時候死去,那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畢竟,死於幸福比死於無邊的痛苦之中也是一種亨受啊。
易水寒此時的氣質在不斷的變幻,人,最重要的是精神狀態的改變,易水寒在極短的時間裡就好像完全換了一個人似的,眼前的易水寒讓刀無名等人都興出一種幾乎不敢相信的改變,此時的易水寒連死都不怕,他還怕什麼呢?
所以,對於眼前的斷蒼穹,哪怕是霸絕人寰的斷蒼穹,他再也沒有任何的懼意存在,有的,只是無窮無盡的鬥志,為了保護身後的佳人所湧現出來的強大信念。
斷蒼穹也沒有想到易水寒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有這麼大的轉變,他的目光不再冷漠,他看得出來,此時的易水寒身上有一種力量,一種讓他不敢小看的力量,狗急還要跳牆,何況是眼前的易水寒。
易水寒身軀硬挺,竟生生的把斷蒼穹施加於自己身上的壓力迫開三尺。整個人在剎那間顯得卓而不群。他此時的氣勢,已是超越了以往的巔峰,達至另一種境界,所有的精氣神都鎖定於一人身上,這個人就是眼前的霸者——斷蒼穹。
斷蒼穹的一切此時在易水寒看來都顯得那麼的清晰明瞭。
「好!好!好一個易水寒!看來先前我斷蒼穹還是小瞧了你呀。」斷蒼穹語意急轉,由先前的不屑一顧改為大力的稱讚,這是今晚斷蒼穹第二次稱讚人,第一次是絕無神父子,但現在絕無神重傷,而其子絕戰卻是生不如死。
江武皇動容,鮮易天動容,冥血臉上冷若冰霜的表情也是微微一動,好像被什麼牽動了他漠然的神經一樣,至少在斷蒼穹的面前,他就從來沒有得到過如此重的稱讚。
刀無名心頭雖驚於易水寒的轉變之大,但是卻更驚於斷蒼穹的豪氣,能得到別人的重視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此的被斷蒼穹這樣的絕世高手所重視,卻並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先前的絕無神父子就是一個絕佳的現場例子,從這一點上來說,刀無名一時不知道該為易水寒高興還是為他感到悲哀,所以,刀無名皺起了眉頭,以至於他現在想為易水寒歎氣,因為以刀無名此時的修為,他心中清楚得很,易水寒雖臻至前所未的有巔峰狀態,但是對於斷蒼穹來說,也不過只是讓其有了重視的資本。
對於斷蒼穹此等高手來說,這只是一種潛意識的威脅,還遠遠不能達至致命的地步。而這,對於他的敵人來說,就是一種致命的威脅了。
斷蒼穹依然負手而立,可以看出,剛才絕無神對斷蒼穹的傷害根本就未讓斷蒼穹放在心上。
「但是,你今天不管有多驚人的改變,還是注定要敗在我的手上。敗你,我只要十招!」斷蒼穹微微笑道,冥血雖然站在斷蒼穹的背後,但是還是清楚的感受到了斷蒼穹的笑意。從笑聲中,他可以聽得出師尊對敵人前所未有的重視。
刀無名可以感受到場中氣氛的變化,先前的斷蒼穹對易水寒的贊語讓人興出對將要開始的戰鬥有一種期待,但是在聽完後面一句話後卻又如剛剛點亮的燭火一下子被狂風肆意的吹滅一樣,心中再不抱有任何的希望。
因為,說這句話的人是斷蒼穹,絕世的霸者斷蒼穹。所以,無人敢不信!
但是易水寒卻並不為之所動,甚至湧現出比之前更強大的鬥志,此時的他不再是為了鳳白衣,也為了自己武者的尊嚴,如果是先前的自己,可能真的無法是斷蒼穹十招之敵,但是現在自己絕對不相信已是超越巔峰的狀態卻仍然不是斷蒼穹十招之敵。
只見易水寒仰天一笑道:「哈!十招!」言語中竟透出一絲輕狂,或許,這才是最真實的易水寒。這一笑,竟讓易水寒整個人顯得煜煜生輝,透出強大的取勝信心。
易水寒已達至精氣神的最佳狀態,所以,他搶先出手。
只見易水寒的身形一下子消失在了風中,但是在下一個瞬間,他就出現在了斷蒼穹的眼前,就好像他本來就立於斷蒼穹身前三尺之處一樣,如果說斷蒼穹外在的壓力是水的話,那麼此時的易水寒就是水中的魚,斷蒼穹的壓力此時對易水寒再沒有一點的作用。
易水寒口中輕吟:「人間無處不飛花。」意態悠閒,竟像是一個書生漫步於後花園般,眾人的眼前再沒有殺伐之氣,只有漫天的春意,花團錦簇,讓人在剎那間心思完全的靜了下來。
靜!
靜得人們的眼中只剩下——易水寒的手指。
天下小花!刀無名第二次見到易水寒的絕學,第一次是在飛鳳谷,但是彼一時此一時,此時的『天下小花』比之當時多了一種閒亭信步的韻味,多了一份從容,更多了一點愛意。
鮮易天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絕學,立時被其中的神韻所完全吸引,他越是關注,眼中驚異的神色越重。因為他完全沒有想到易水寒竟然有這樣出乎意料的攻勢,雖然看似悠閒,但是卻是暗藏殺機,每一朵無形的花瓣都是一個誘人的陷阱。
斷蒼穹仍是一動不動的屹立於原處,他甚至於幾乎閒上了自己的眼睛,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好像真的感受到了眼前的花香樣的陶醉起來,他竟似已醉了。
場中易水寒的動作雖看似緩慢,其時卻快得出奇,瞬間手指幻化出來的氣勁已如蠶繭般的把斷蒼穹完全包圍,以致於斷蒼穹的身形幾乎都模糊起來。
斷蒼穹身後的冥血此時已然退後,他可以從易水寒的身上體會到一種壓力。一種足以讓他對易水寒另眼相看的壓力。但是他卻並沒有出手,因為,他身前所站之人就是他最敬畏的師尊,也是天下最強的武者,他一直都這麼認為,因為,自他出世之日起,就從來沒有見到過能打敗斷蒼穹的人出現過,所以,在他的心中,斷蒼穹就是兩個字的代言人,這兩個字就是:
無敵!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管武功的強弱,他們都可以感受到易水寒這一招的招意,把所有的殺意都隱藏起來的天下小花。
高明如斷蒼穹,自是一眼就看出了易水寒此招蘊藏的厲害之處,心頭暗驚於易水寒攻勢之巧妙,但這不過是猛熱招的前奏而已。
他微閒著眼睛,感受著四周無形空氣的看似平緩卻暴燥的流動,他深深的吸氣,如長鯨吸水般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四周的空氣就好像被束縛了一樣的安靜下來,不斷的往斷蒼穹的體內奔去。
氣吞天下!
武功到了斷蒼穹這個級數,出手即為招,但是刀無名卻沒有想到斷蒼穹會以這樣的方式化解掉易水寒的攻勢,而武功比刀無名並一個級數的江武皇等人,只覺得斷蒼穹的身形突地鮮明瞭起來,就好像他此時是破繭的蛹一樣,渾身都充滿了無窮的張力。易水寒包圍於斷蒼穹的無數暗勁竟然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而此時,斷蒼穹只不過是吸了一口氣而已。所以,他們臉上都現出匪夷所思的表情來,而其它更次級數的人根本就看不出其中的任何玄機來,只有刀無名眼中神光一現即逝,至此,他才真正的再次體會到了斷蒼穹的可怕之處。
這正是天地萬物,皆可為招的意境。而更可怕的是斷蒼穹的招數竟然可以化為空氣,無形,無影,卻又無所不在,彈指間已是化險為夷。
易水寒臉色卻沒有一點的變化,因為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他根本就沒有想著光是憑著這樣的招數就把斷蒼穹困住,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斷蒼穹也就不是斷蒼穹了。
所以,易水寒的攻勢再起變化。
只見易水寒內力急展,整個雙手都好像突然之間籠罩上了一層厚厚的玄冰,一股奇寒以易水寒為中心不斷向四周擴散,勁力所過之處,就連空氣也好像經受不住這種奇寒而變得易碎起來,發出「吱吱」的怪響。
天下有雪逆水寒。
此時易水寒的功力兀顯突破後的強橫,攻勢之快完全容不得半點思考的餘地。
但是斷蒼穹確是天下至強者,一點都不為眼前的攻勢所擔心,因為戰鬥到目前為止,他甚至沒有動過一步,他感受著四周勁力微妙的變化,他望向易水寒的目光第一次變得清徹,只見他眉頭一揚道:「以如此功力,我看,剛才十招之數還是高估了你,如果你技止於此,那麼,敗你又何須用十招呢?!」
只見斷蒼穹向前一步踏出,竟這麼硬生生的踏入易水寒佈於自己身前的氣牆之內。
在氣機牽引之下,立時引來易水寒傾力的攻擊,一陣密集的悶響,刀無名等人只見得斷蒼穹衣衫微動,竟然把易水寒所有的招數全部御了下來,身材還是那麼的挺拔如山。
易水寒此時強橫已極,但是沒有想到斷蒼穹還是如此的狂傲,那麼,斷蒼穹豈不是步入了神一般的境界了,是以,眾人在感到震驚之餘,也感到默然。
四周再次變得沉悶,好像在為這還沒有結果的一戰默哀似了。在他們看來,不管易水寒的攻勢有多強,結果已然注定。
斷蒼穹確是深不見底。這一點,連刀無名都無法看透其武學的深淺來。看來,蒼穹錄確是絕世武學。
但是現時的易水寒已然被身後的鳳白衣與斷蒼穹的蔑視徹底的點燃鬥志,沉聲應道:「即是如此,那麼這招又如何?」
刀無名明白,易水寒與斷蒼穹不止是功力上的差別,還有就是武學境界上的差異,這種差異在稍長一點的武學比試中不可避免的導致一種結果,那就是敗,但是現在即然有了十招的約定,易水寒也不是全然沒有獲勝的可能,因為刀無名已然看出,雖然斷蒼穹以自己強橫的功力不動聲色的破去易水寒的攻勢,但是其氣機已然有所鬆動。
果然,話聲未落,易水寒竟然對在乍退之間再次向前猛進,他竟然完全不畏懼斷蒼穹橫亙於自己向前,反倒氣勢更盛,以一種一往無前無所顧忌的狂然攻勢,借助於速度的前衝力,整個人都化為一道白色的光環,向眼前的斷蒼穹猛然狂攻。
就好像一塊自天外突降的隕石,點燃了他的攻勢,還有他四周的空氣。
熱!
極度的熱!
因為,此時刀無名等人已然看出,易水寒這一招不止是帶著身後鳳白衣的希望,還有他的武者尊嚴,所以,這一招已是他燃燒生命的招數。
所以,這一招,冥血抬頭,江武皇驚詫,鮮易天驚詫,就連刀無名也感到吃了一驚,它甚至於再次點燃了人們對於勝利的渴望。鳳白衣本來哀傷的眼神也是一緊,就連握天魔琴的手也不自然的滑落。
「咚!」
萬千殺伐之意崩然而出,讓易水寒這一招氣勢再添三分。
驚神指!
一指出,鬼神驚的江湖傳說驚神指!
其實,這已不是單純的驚神指了,而是易水寒融合了驚神指,天下小花,還有自身強烈的獲勝希望所創出來的全新的一招。
這一招,斷蒼穹再不能如先前般的從容,看著眼前的易水寒,他的眼神中首次出現了無比的凝重之色,甚而刀無名幾乎可以從這凝重的背後看到一絲的吃驚,至此,易水寒終於成功的搶到一點主動。
戰鬥至此,這還是首次出現斷蒼穹被迫出招的情況。
斷蒼穹雙眼凝視著眼前已徹底化身為招的易水寒,陡地輕喝一聲,這一聲聽在眾人的耳中沒有什麼奇特的地方,但是聽在鳳白衣的耳中卻如雷鳴一樣的難受之至,只覺得全身的勁力都在斷蒼穹這一喝之間抽離了身體,竟然那麼斜斜地軟倒於地。這一聲輕喝竟隱隱的把天魔琴音附於易水寒身上的攻勢瓦解,但是易水寒身上的氣勢依然威猛無儔,絲毫沒有受到一丁點的影響跡象。
斷蒼穹想向前硬闖已然不可能,因為易水寒已然攻到他的身前,攻勢最盛之處就是易水寒的右手食指。
所以,他只有出拳,在這個時候,最信任的還是自己的拳頭,斷蒼穹的拳頭帶著強大的壓迫感,把眼前的龐大壓力御向兩邊,幾乎後發先至的迎上易水寒的驚神指。
「波波……」
時間已然停止,一切都變得那麼的清楚不過。在眾目睽睽之下,每一個人都看到了易水寒的手指輕輕的在斷蒼穹的拳頭上輕輕的點了七下,隨之而來的是七聲緩慢而有力的碎響,就好像易水寒這七指點在了金石之上樣的聲音。
漫長的等待其實也就是那麼一瞬間而已,但是幾乎每一個看到戰鬥的人都覺得時間在這一點上被延長了。只覺得自己的心神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掃過,刀無名心神也是微震,但是馬上就清醒過來,暗呼厲害,回望眾人的眼神,知道人們的情緒已然被二者的招意所影響,就連強如鮮易天等人也毫不例外。
此時,強烈的震動才從斷蒼穹與易水寒之間向四周猛然的擴散開來,所過之處,如鐮刀收割莊稼一樣,方園三太的範圍之內所有的物體都變成了粉碎。
易水寒不動,斷蒼穹也沒有動。唯有刀無名清楚的看出場中的勝負已然分出。
「九招!」斷蒼穹凝神看著眼前如石柱般挺立的易水寒沉重的說道,話語間再沒有了輕狂。剛才的大意已然讓他負上了一點內傷。但是他還是勝了,因為刀無名知道,易水寒的傷勢比斷蒼穹重得太多了,這就是功力與境界上的差異所帶來的最終結果。他能挺立於原地不倒,是因為有一股不屈的毅力支撐著自己而已,此時,就算是三歲孩童也可以讓易水寒倒下。
「九招?呵,九招。」易水寒喃喃自語,他知道此時自己已無再戰之力,他的眼神裡強烈的寫著三個字:不甘心。
眾人錯愕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就好像在品味著夢境一樣,一切都那麼虛幻而真實,剛才的戰鬥帶給他們的精神衝擊實在是太大,以致於幾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待他們明白戰鬥的最終結果時,就連站在斷蒼穹背後的冥血眼中也浮現出一絲的不忍,但是這股神色一現即逝。
易水寒敗在了離希望最近的地方,他只差一招就勝利了,但是這一招卻將導致他與鳳白衣從此分離。所以,此時的易水寒只覺得身外的一切都好像變成了虛無,包括他自己在內,他搖了搖頭,想把這種不真實的感覺從自己的心裡驅散開去,但是卻發現自己怎麼也辦不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