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事非,特別是美女出現的地方,更是熱鬧的讓人心跳。
美女,絕色的美女。
刀無名身邊就有一個。那就是現在的鮮薊情,鮮薊情自與刀無名在江湖上出現後的一段時日裡,已被好事者形容為天仙化人,她的一顰一笑都讓四周的人們眼中不可抑制的冒出一種驚艷的眼神出來。
不時有好事者上來挑釁,但是以鮮易天與刀無名此時的武功修為,舉手投足間就把那些紈褲子弟全部打發了,鮮薊情身邊的刀無名,此時純粹一護花使者,刀無名高興,因為他看到鮮薊情那笑容如花,就開心的要死,但是他又感到煩惱,因為老是有不識好歹之徒上來麻煩自己。
鮮薊情的天真在此時得到了最大的體現,因為在西域,在鮮薊情的心目中認為,只有美麗的女子才會招人喜歡,所以,反倒是鮮薊情顯得若無其事的樣子,不時的如快樂的精靈一樣的在刀無名與鮮易天的身邊跳上跳下。
看著鮮薊情高興的樣子,刀無名與鮮易天也不由得感歎,以往多愁善感時刻被仇恨困繞的鮮薊情再不存在,此時才是最真實的鮮薊情。
但是現在江湖上還有一件讓大家都心跳的事情。那就是西域不動刀宗在前些日子正式入駐中原,安住在與不落皇朝五百餘里的地方,此時對整個江湖的觸動極大,江湖本已亂極,現在連不動刀宗也來插上一腳,是以形勢更亂!
對於勢弱者,這亂,讓人心煩,但對於別有心機者,則是暗自心喜,因為只有亂才表示事情會出現轉機,沒有一個人願意一輩子默默無聞,江湖本就是一個讓人心跳加速的地方,從來不缺陰謀詭計,當然,也會有熱血湧動,更會不斷的產生
強者!
絕無神就是一個強者,在西域,他已是無敵,在中原呢?
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人能夠讓他動手,所人向他挑戰的人都被他從西域帶來的手下拒於門外,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此時絕無神究竟強到何種地步了,就連不落皇朝的陳勝也未敢親自出手掂量自己這個名義上的盟友有多強。
不動刀宗的出現,本已夠熱鬧了,但是現在有一個消息卻讓不動刀宗如火上添油樣的更熱。
因為,此時的不動刀宗就傳出一個消息:天下第一美女將駕臨不動刀宗,為絕無神賀壽。
人們奔相競走,紛紛傳送著這個消息,在他們心中,不動刀宗的突然入侵中原雖然叫人討厭,但是對於美女的期望卻遠遠的超過了他們心中的那點厭惡。
江湖上很多人都接到了絕無神的貼子,對於勢弱者,他們只能抱著看熱鬧的心情,但是對於強者,他們卻更多的是藉著這次機會來觀看江湖的形勢,以為自己爭戰天下做好最充分的準備。
所有來的人都知道,絕無神無非是藉著這次壽禮,打響入駐中原的第一炮,彰顯不動刀宗的名聲。
現在,刀無名等人就聽著四周的人都在議論不動刀宗的事情,但是言論中更多的是對鳳白衣的議論,因為,在他們看來,鳳白衣就是天仙,美女中的極品,如何不叫他們動心呢。
鮮易天看著四周不斷過往的人群,仰首沉悶半天才緩緩吐出一口氣道:「不動刀宗,絕無神,我鮮易天終又將再次與你相遇了,父親,母親,你們可曾想到過孩兒會在中原這個地方再見到你們的仇人呢……」
刀無名靜靜的立在鮮易天的身邊,聽到鮮易天此時的歎息,他感受到鮮易天此時的心境的變化,知道不動刀宗與絕無神的出現再次掀開了他心底的傷痕,在此時觸情生情的環境下再次發出感歎。
而鮮薊情此時也再無先前那般的活潑,因為她也感受到了鮮易天那種情緒上的波動,但是她知道,以自己此時的武功,根本就不可能幫到鮮易天什麼。
仇恨,於她來說又遠又近,只是在沒有聽到絕無神名字的時候,自己可以把這一切都忘記得一乾二淨,如今,她的心情也不由得有一點沉重,這點沉重,來源於自出生時就注定一生的血液,也來源於身邊的鮮易天的眉頭。
刀無名拍了拍鮮易天的厚實的肩膀,歎了一口氣道:「鮮兄弟還是那麼看不開麼,仇恨真的這麼讓你刻骨銘心嗎,如果你真的想戰勝絕無神,以你此時的心境,那幾乎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唯有放得下,才真正的提得起啊。」
鮮易天皺了皺眉頭歎息道:「放下這段仇恨,我也知道你說的這個道理,但是要想把一個你日思夜想了十幾年的事情真的放下,談何容易呀,其實,在當初與絕無神一戰的時候,我已有一種放鬆的心境,以為那已足以讓自己的心靈對得起九泉之下的父母,但是在再次聽到絕無神這三個字時,那種心境卻再次爬上我的心頭,揮也揮不去,只要有一天我不能戰勝絕無神,那他就是我武道生涯的一個心魔,我的武道生涯只要有絕無神三個字,就不可能再有真正的踏入天道的那一天存在,我該怎麼辦!」
刀無名心頭一震,此時他才是真正的體味到鮮易天那種無時無刻存在的痛苦,思及自己當初年幼時提刀的心境,何嘗不是如此般的沉痛,如果不是那個殺死姐姐與侄子的紈褲少爺死得早,自己可能也放不下那種揪心的仇恨之心,武道,對自己來說不諦是天方夜談般的夢境。
鮮薊情此時眼現淒迷的神情,鮮易天的話讓她心酸,因為她體內流著和鮮易天同樣的熱血,搖了搖鮮易天的手臂哀聲道:「哥,不要想絕無神了好麼,我們現在不是很開心麼。」
刀無名看著鮮薊情的柔弱模樣,生出一種把眼前佳人擁入懷中的衝動,只有在這人時候,鮮薊情才是最需要刀無名臂彎的時候,他充分的感受到了鮮薊情心中的那種苦楚與無奈。
鮮易天身軀微抖,感受著鮮薊情的關心之情,心神一顫,大笑三聲道:「開心,好,哥哥就不再想絕無神那混蛋了,一切聽妹子你的。」
刀無名無言的看著鮮易天大笑著的臉,此時,雖然鮮易天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消退,但是卻更讓刀無名震憾,因為,他的神識完全可以把握鮮易天此時無語的憂傷,明白他並沒有真正放開自己的心境,只不過不願意看到鮮薊情那淒迷的神情而故做安慰而已。
刀無名心頭微苦,知道鮮易天如果不能夠真正的擺脫絕無神這個夢魘的話,一輩子都不會有真正的開心,偏偏這又不是能夠假手他人的事情,就算是自己當著鮮易天的面把絕無神一刀斬了,結果也是一樣,對鮮易天的武道只能成一個再也解不開的死結。
「唉!」刀無名唯有心頭暗歎,只願有朝一日,鮮易天的武道能夠超越絕無神而粉碎這讓自己也心酸的憂傷。
鮮薊情看到哥哥終於不再如先前那般的傷感了,至少表面上不再傷感了,眼中的淒迷神情漸漸的退去,柔聲說道:「只要哥哥開心就是妹子最大的心願了。情兒真的害怕有朝一日失去你這個最親的親人。」
鮮易天注視著鮮薊情的眼睛,感受到妹子的關切之情微笑道:「你難道還不放心你哥哥的本事麼,我豈是那種容易死去的人,說出這麼不吉利的話,真是該打。」
鮮薊情聽到鮮易天的笑聲,心境頓時開朗了些許,嬌聲笑道:「我哥哥可是大英雄,妹子說錯了還不行麼,對了,無名,那個叫鳳白衣的真的有人們說的那麼美麗嗎?這樣正好,你和哥哥把她搶過來,當我的嫂子不是正好呀。」
刀無名心頭一動,想及自己與楓血當初在飛鳳谷時初遇到鳳白衣時的情景,雖然當時自己並沒有見到鳳白衣的確切樣子,但是還是在心中湧起一種驚艷的模樣。後來聽到飛鳳谷被斷蒼穹毀滅了,劍傾城戰死,而鳳白衣也沒有了絲毫的蹤跡,自己都以為飛鳳谷已是全軍覆滅,沒有想到此時鳳白衣又再次現身江湖。
此時,刀無名所有的心情都全部放在了鮮薊情的身上,心中當初對鳳白衣的那種驚艷早就淡化開來,反倒並沒有什麼感覺了,是以微笑道:「就算是她再美,也沒有我們的情兒美啊,我們的情兒才是天底下最美的人兒,你看四周所有人的目光就知道這點了。」
鮮薊情嬌羞的笑罵道:「貧嘴,人家可是和你說正經事呢。」
鮮易天此時呵呵一笑打斷二人的話語說道:「好了好了,妹子,如果你真的有心去看鳳白衣,那我們就到不動刀宗去一趟不就行了。呵呵。我就不相信絕無神能夠拿我鮮易天如何!」
鮮易天的語氣此時豪氣頓生,刀無名微一點頭,他知道此時的鮮易天終於踏出了克服心魔的第一步,再不懼怕絕無神的存在,只要他真的打敗絕無神的那一刻起,鮮易天的武道進境絕對會是一個出人意料的驚喜。
刀無名挽著鮮薊情的手臂哈哈一笑著說道:「那好,我們就到不動刀宗去吃他一頓,順道也看一下不動刀宗的真正實力竟究如何。嘿嘿。」
隱於暗處的常人看此時的刀無名實無任何出眾的地方,他們只感到刀無名只是走了幾步路,看似緩慢,但是刀無名的身形卻猛然消失在了街道的盡處,只留下鮮薊情隱隱傳來俏皮的聲音:「無名,你就知道吃,豬才……」才知道為什麼剛才東方雷二人見到刀無名也要驚得話也不留下一句就要逃走了。
不動刀宗。
整個不動刀宗的總堂依山而建,雕樑畫棟,形成虎踞龍盤之勢,眼前一片空曠,讓此時的不動刀宗看起來更是氣勢恢宏,刀無名三人來到不動刀宗的時候,也不由得驚歎絕無神的能力,居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不動刀宗的據點建得如此地氣勢。
但是整個不動刀宗最具有氣勢的卻並不是依山的房屋,而是大殿前的一件雕塑。
一塊二丈餘的漢白玉立在大殿正前方,但是這只不過是雕塑的基座,在這之上有一隻展翅欲飛的雄鷹矗立天地間,身高達五丈餘許,鷹目巨如銅鈴,散發出凌厲的霸氣,凶厲的鷹目下視蒼生,倔傲之極,但是又活靈活現,每一個人走過其下都能從氣勢上感受到雄鷹那種天空王者君臨天下的氣焰,直如鬼斧神工。
「絕無神究竟是何等人物?」每一個到來之人都無一例外的在心中湧起這個想法,由物及人,可知道絕無神此翻入駐中原,野心絕對不會只局限於與不落皇朝簡單的合作,可謂司馬之心路人皆知的事情。
刀無名看著眼前的雕塑,微微的搖了搖頭,淡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而鮮易天卻沉聲說道:「眼前這只鷹就算是再大,它也只不過是一頭禽獸而已!有何值得大驚小怪的!」
鮮易天的話音雖然不大,但是卻足以讓四周的眾人為之側目,紛紛扭頭看著眼前的鮮易天與鮮薊情,在驚於鮮易天張狂的口氣的同時,也吃驚於鮮薊情的美貌,投來關注的神情。
刀無名心頭一動,知道此時的鮮易天武道進境與他心中對絕無神的隱恨,才至於說了這翻話來。鮮易天此時情緒波動的情況下,先前內斂的氣勁微微外洩,立時引在所有的人再次心頭臉色微變,那些本來眼神對鮮薊情有著非分之想的人也不得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暗自驚心於鮮易天的氣勢。
「鮮易天!」一聲大喝陡然從殿內傳了過來。一人大踏步而出,刀無名昂首望去,此人正是劍鬼張遠。
「嘩!」他就是鮮易天!鮮易天自不落皇朝一戰後,聲名雀起,卷雲槍的威名日隆,是以,大家在知道眼前此人就是鮮易天的時候,更是眼露驚歎的神色,身形也微微退了開去。
鮮易天冷眼看著過來的張遠:「正是鮮某人,難道不動刀宗不歡迎我等幾人?!」
張遠臉色一怔,他在發現鮮易天的時候,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大喊出聲,自西域一戰之後,他知道鮮易天的卷雲槍法非同不可,也自是知道鮮易天與不動刀宗的過節,是以,聽到鮮易天的話後神情反而有點不自然,鮮易天此時雖然冷淡,但是卻並沒有表現出來明顯的敵意。
「歡迎,當然歡迎之至,刀兄與鮮兄這樣的人物,就算是我們想請還請不到呢,哈哈……」雄渾的聲音自殿內再次傳來,先前的張遠身軀微側,一人從他的身後長身而出,身軀之高大,比在場的眾人都要高出一頭,面目間竟與絕無神有著七分的神似!
鮮易天心頭一跳,在西域之時,他就知道絕戰,但是卻一直未有機會接觸,是以,對絕戰反倒沒有刀無名清楚,只是感到此人自一出現之時就好像有一種天生的霸道氣焰,逼得所有的人都好像要矮上一截。雙眉一凝,目注於絕戰的臉上:「絕戰?!」
絕戰點頭,眼神在鮮易天的身上一掃而過,以他此時的武功級數,自是感受到了鮮易天那暗蘊的高手氣質,目光掠過鮮薊情時,也不由得為鮮薊情的美貌而神情微動,他的目光最後落在刀無名的身上。
驚異的神情暴然出現,雖然短暫,但是卻還是讓少數有心人看在了眼裡。
絕無神此時所驚異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他自一出殿後,就感受到了鮮易天那絕強的氣勢如暗流湧動威脅著他的心,但是當他看到刀無名的時候,卻根本就感不到刀無名的任何氣息,哪怕是刀無名此時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神識過處,卻只餘一片虛空,再無刀無名半點氣息,自己根本就感覺不到刀無名的存在,是以,更不知道此時的刀無名武道的深淺,當日三刀為敵的時候,絕戰還有一戰的心境,但是在此時刀無名的面前,他竟然連戰的氣機也拿不出半絲來。所以,他驚鮮易天,更驚於刀無名。
「難道眼前這個人就是刀無名?!」在場的人中只有一小部分曾經看到過刀無名的真面目,但是如今刀無名氣質全變的情況下,心中也不敢篤定眼前之人就是名震江湖的一代刀客刀無名,直到此時絕戰的出現才得以肯定這一點。
刀無名淡然的笑了笑道:「刀某幾人聽說絕宗主壽誕,特來祝賀,可惜的是身上窮得很,竟然沒有合適的禮物奉上。」
鮮易天此時也不搭話,漠然的站於一邊,自絕戰出現之時,鮮易天就把發言權交給了此時的刀無名。
絕戰側身一讓哈哈一笑道:「刀兄與鮮兄能來,就是最大的禮物,呵呵,請進!」
隨著絕戰的身形,刀無名先一步跨入大堂,眼前豁然開朗起來,整個大廳空曠至極,房屋的跨度竟然長達二十餘丈,整個大廳佈置得極其華麗,顯得喜氣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