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無名用手中的枯枝再次撥了撥面前的火堆,夜已深,其它的人都早已沉睡,大漠的天氣就是這樣,雖然白天熱得讓人足以跳起來,但是夜晚卻又會讓人忍受不住的寒冷。雖然刀無名和鮮易天的修為足以抵擋身邊的寒氣,但是眼前卻有一個一點武學都不通的鮮薊情在一起,所以,升一堆火還是相當有必要的。
面對眼前沉睡的佳人,刀無名有時自己都想不清楚和鮮薊情之間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這是一種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事情,雖然,到目前為止,他都無法肯定自己是否愛上了鮮薊情,但是有一點是非常肯定的,那就是刀無名確是喜歡上了眼前連睡覺都還抱著琴的女子。
他清楚的感受到鮮易天和鮮薊情二人對他的濃濃情意,而在這種感情中,猶以鮮薊情來得更是明顯,因為,他有一種直覺,鮮薊情這幾日來的所有歡笑,至少有八成都是圍繞著他刀無名的。
「我愛上了她?我是我只是喜歡她?僅僅只是喜歡而已?」這個想法一直在刀無名的腦海中不斷的重複,面對鮮薊情那在火焰中微紅的臉,這個想法再次佔據了他的整個心靈。
原來,當愛情與喜歡成了一種選擇的時候,竟是如此的困難與痛苦。
即使是刀無名身負絕世的武功,無情的刀法,在面對感情這個無影無形的對手時,也是顯得那麼的蒼白與無力,因為,這種情況在他二十幾年的生命中從來沒有遇到過,而刀無名的思想中,也沒有任何的準備會有這麼一天出現。
從刀無名踏入江湖的第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再也沒有回頭的可能,所以,刀無名在面對自己認為該殺之人的時候,從不留情,哪怕就是受到千夫所指,也從不退縮。直到把他認為可殺之人趕盡——殺絕。
當所的天風堂就是一個很明顯的例子。
當時的他自號殺手,殺手的刀從不留情,它只會留下對手的頭顱來鋪就自己成為強者之路。
刀無名是殺手,且已是殺手中的強者,所以,他的刀法向來無情、且霸道之極,就算是天地枯榮,也全在他的一刀之內。
但是殺手的心呢,難道也會真的如手中的刀一樣的絕情?
刀無名第一次感到迷茫,一種不知所措,因為他發覺,任憑自己如何的抗拒心中的那份感覺,也無法阻擋眼前佳人的一個微笑,此時的他只覺得,要是一生都能夠看到鮮薊情也就足夠,如果可以,刀無名真的願意在那醉人的微笑中
沉淪!
哪怕是此時的他腦海中依然想著「愛與喜歡」的之間究竟有何區別,哪怕是他現在依然心亂如麻,但當他看著鮮薊情的時候,他已然沉醉。
人,有時候,守候也是一種滿足。
就在刀無名沉浸於眼前的和諧中時,有人卻打亂了這種平靜與和諧,而且,一下子就出現了七個!
七個如眼前黑夜一樣深沉的人!
殺手!
殺氣,冰冷的殺氣,就連刀無名身前的火焰似乎也受到了傷害一樣,斂收了許多,而附近的駱駝也被這種殺氣所驚醒,打了個響鼻,站了起來,警覺的看著眼前的七個人。
面對危險時,動物有時遠比人們來得更驚醒,其它的人似乎全然沒有感到眼前七個人的可怕的地方,一小部分的只是醒來看著眼前的七人,憑他們行走大漠多年的經驗來看,刀無名三人必然和這七個不說一聲的人有著不同尋常的仇恨,此七人定是尋仇來了。
在事不關己的情況下,眾人都只是默然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商人的天性只是尋求金錢上的最大利益,只在自己的利益不受到損害,盡量少沾上一些江湖上的恩怨,而眼前這七個人顯然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從他們在近三百人的隊伍中無聲無息的出現這一點來看,這裡的人很少有人能及得上。所以,少惹為上是最明智的選擇。
刀無名自不知道眼前如鬼魅一樣出現的七人就是絕無神八鐵衛中的七人,只是他從來者表現出來的氣勢看得出來,這幾人明顯是針對自己三人而來。在整個西域,只有前幾天的絕無神和自己有過一戰。
鮮易天此時圓睜的雙眼也發現所來的七人顯然不是等閒之輩,如果是換了一天前的自己,必然沒有信心從這七人的合圍中突出重圍來,但是現在,自己不僅信心全復,對武學的見解又有了全新的認識,而眼前還有一個武學深不可測的刀無名。
那可把天地萬物都籠罩的刀!他相信,就算是面對再大的困難,也無法困住那幾可令人窒息的刀。
刀無名沒有一點的表情,好像此時的他只是一塊永久不化的堅冰,那麼冷然的看著眼前的七個人,顯然沒有因為對方的突然出現而亂了自己的陣角,面對如此的強敵,他連喚醒身旁鮮薊情的動作也省去了,因為此時的他,有絕對的信心保護身邊的人,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就算是此時來的是絕無神也一樣。
「來得真快。果然不愧是絕無神!」刀無名冷冷的說道。
鮮易天嘴角一動,顯然對絕無神這麼快就找上自己三人感到有點吃驚。「又是絕無神,他動作還真是快得叫我鮮易天心驚啊。」說完一聲大笑,可見鮮易天心底的深處再也沒有戰敗的陰影,這幾天的生與死,讓他的武學再次作出了讓人欣喜的突破。
而原本沉睡的鮮薊情也在這一陣大笑中醒來,見到眼前冰冷的七人,竟也沒有絲毫的害怕,一切都只因為他的身邊有兩個可與天比高低的人——刀無名和鮮易天。
而四周的商隊此時一聽到眼前兩個男子的其中一個竟是鮮易天,那個號稱一槍卷雲的鮮易天時,都不由得吃了一驚,但是更讓他們吃驚的是眼前這七個如木頭一樣的幽靈竟是西域的霸主絕無神派來追殺鮮易天的人時,更驚。
他們中的大部份人都是生活在西域這塊土地上,自是知道絕無神那可怕的手段,為止,一些人在聽到鮮易天的話後,更是不自覺的遠離三人,生怕把不動刀宗惹上身一樣,眼神中充滿了驚、懼。
「怪不得我這幾天老是覺得心裡不是很舒服,原來就是你們七個跟在後面,我雖然早就猜到絕無神不會放過我們,只是唯一感到意外的就是你們比我料想的早到了一天。看來,絕無神確是一個我值得重視的對手。」刀無名緩慢的說出心中的想法。絲毫沒有一點的破綻露出,雖然他沒有刻意的營造眼前的這種逼人的氣勢,但是隨著他的話聲,卻仍然有讓人不可忽視的壓力奪然而出,讓圍著的七人不由得感到一種壓抑。
隨著刀無名的話落,原本縮小的火焰再次放出奪人的光彩,給四周的寒冷再次帶來了溫暖。無形之中,七鐵衛的氣勢不由得一挫。
「你就是刀無名?」七人之中一個身形高大的漢子在沉寂了這麼久後,終於說出了這七人的第一句話,由此看來,刀無名比鮮易天更比他們值得重視。
「不錯,我就是刀無名。」刀無名還是那麼的平靜。
「在西域,我從來沒見過你們,你們究竟是何人?」鮮易天終究按奈不住心中的好奇心,問道。
「我們的名字?呵呵……我早就不記得了,所以,我們和刀兄一樣,都叫無名。」還是剛才那個身形顯得高大的男子答道。而其它的人都沒有作聲,但是很明顯,這個人的話就代表了其它的六個人。也不知道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們的姓名還是他們真的已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了。
那個高大的男子一頓後,緩緩道:「我們此次來,只是想請刀兄和易天兄妹回不動刀宗再坐一會兒。」
「是嗎?如果真是那樣想讓我們回去的話,也用不著這麼大的陣仗了吧。」鮮易天話裡有話,顯然早就看出此七人的企圖,為此,也沒有給對方留任何的面子。
而眼前的七個人似乎並沒有為鮮易天帶刺的話而有所情緒上的波動,仍然是如木頭一樣的圍著三人。
「這是宗主交待給我等的話,還請三位不要推辭。」來人依然那麼的不溫不火。光看這等修養就足以讓人不可小視。
「那你可以回去了,就說我刀無名沒有空,如果他絕無神真的那麼想念我們的話,就叫他到中原來找我。我可是隨時歡迎。」刀無名此時的態度也柔中帶剛,很明顯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如此,就只好對不住三位了。」七人中還是先前那個說話的人說道。
「可——惜!」這兩個安從刀無名的口中一出,雖然並不大聲,但是聽在七人的耳中卻是嗡嗡作響,讓他們心頭一顫。
「你們遇到的是我——刀無名!」刀無名說未說完,凝聚的真氣一放一收,整個人顯示出逼人的神采,霸道至極。而紅色的火焰似乎在這一瞬間也有了生命力一樣的,悉數依附在了刀無名的刀上。
黑亮的長刀不知道何時已出現在七人的面前,讓人生出這一刀都是攻向自己的感覺來,幾乎在同一時間,七人手中的刀也急劈而出,直衝刀無名和鮮易天兄妹二人而去,而這其中,至少有五柄刀是攻向刀無名的。
四周的空氣更冷,但是刀無名的刀卻熱得讓人窒息,就好像刀上聚集了白天大漠的高溫一樣。雖然四周原本寒冷,但是在刀鋒經過的地方,卻也如火燒過的一樣熾熱。
雖然只是一刀,但卻足以奪出眼前所有人的目光。
五人只覺得眼前一花,竟然沒有了刀的影子,有的只是揚起了沙子,刀無名的刀呢?
但是沙塵也只是一放即收,此時,人們才發現,刀無名的刀居然劈向了身前的沙裡。
一刀藏空!
出人意料的一刀,但是圍攻的七人幾乎在一剎那間變了臉色。因為,刀無名的刀上此時掛著一個人頭。一個他們朝夕相處了十年的人的人頭。
黃沙現處,八鐵衛一直沒有出場的那個人的身軀還有一半埋在沙裡,但是,他的人頭卻早已在刀無名的刀上懸掛。
刀無名是如何發現他的?至此,他們才知道為什麼絕無神會如此的重視眼前這個叫刀無名的人了,因為他確實可怕的讓他們心驚。
但是,他們根本沒有心情來吃驚,因為,眼前出現了一柄槍。
卷雲槍!
勢如閃電的一槍。
八鐵衛連刀無名的刀都沒有碰到一下,居然就已先亡一人!
(天氣太熱,今天辦公室裡的空調又壞了,所以,只有先寫這麼一點,以後再添上,如發現有錯,也只有以後再作修改了,望大家見諒!橫刀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