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刀無名和楓血兩人此時正圍坐在一起,狼吞虎嚥的吃著眼前的食物,那種表情,絕對不是一個正常人所應有的神情,一桌的飯菜,在上來不到一柱香的時間裡,就被眼前的兩人一掃而空,就連碟子裡的油水都沒有剩下一點。在桌子旁邊站立的兩個店小二都不由得被兩人吃飯時的那種狼狽相張大了眼睛,他們的心裡都不由得在想,這兩個人是不是餓死鬼投胎,竟然這麼能吃?其實在他們看來,當初根本就不應該讓兩個人上來,因為此時刀無名和楓血兩個人的衣服和一個乞丐沒有什麼兩樣,要不是楓血手上提了一柄重劍的話。
一個月了,如果不是刀無名和楓血參加了那個什麼鳳白衣的比武招親大會的話,也不會有現在的這種遭遇。
江湖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當時刀無名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受了傷,而且還傷得那麼的嚴重,這讓刀無名的仇家更是喜出望外,因為,沒有什麼比刀無名受傷更讓他們感到高興了,在他們的心裡,這時還是非常的感謝「一劍傾城」那個快要入土的老頭子,如果不是他讓刀無名重傷的話,他們現在根本沒有機會對刀無名進行追殺。
所以,當刀無名帶著傷一離開飛鳳谷後,就和楓血一起,遭到了很多人的追殺,如果不是楓血的話,刀無名現在只怕已經死了不下於五次了。但是刀無名還是沒有死,因為有楓血的存在。
為此,江湖傳言,要殺刀無名,必先殺楓血。
在這一個月中,他們根本沒有機會吃上一頓所謂的飽飯,因為,他們隨時都要提防著後面的那一群殺胚。
當然,在這一個月的追殺中,刀無名和楓血也並不是剛出著的初哥,他們也用盡一切方法來對這些追殺者進行報復,他們的努力並沒有白費,至少,到現在為止,他們還沒有死,死的只是那近四十人的暗殺者。
面對無休止的追殺,就算是強如刀無名和楓血,也不得不感到萬分的疲憊,因為,他們現在的傷勢,都讓人慘不忍睹,刀無名臉上被人斜劈了一刀,從雙眉正中到右臉,一刀劃過,讓整張臉都在此時顯得那麼的睜獰,而楓血此時的傷勢看起來更重,因為,他的背上有一條深可及骨的劍傷,劃過了大半個背脊。
吃完飯後,刀無名和楓血走出小鎮,雖然此時刀無名和楓血此時的臉色整個看起來顯得很是蒼白,但是卻絲毫沒有能掩飾住他們的那種豪放的神采。
刀無名看著在自己眼前不斷行進的楓血,他背上的那一條染血的紗布不斷的隨著楓血起伏的身影在刀無名的眼前晃動,就好像一個巨石,投入刀無名此時滾燙的心靈,不斷的鋪展開來,真到刀無名的心再也塞不下任何其它。
淚痕不知道何時已是爬上了刀無名的眼,風一吹,便再也不見了影蹤,但是刀無名知道,此時此刻,將永遠的印在他刀無名的心中,不會老去,不管歲月如何的變遷。
兩人無聲的往前走,刀無名也沒有心情再去打破眼前這一種讓他感到心酸但又萬分真誠的情景,他此時體內的那種真氣亂竄五內如絞的傷勢對他而言,再也不是問題,因為,他知道,他的人生中,將不再會缺少兄弟。
「楓,停下來休息一下吧!」刀無名看著楓血那艱難移動的身形,再也無法忍受住那種心靈的負荷,對著楓血說道。
因為,在刀無名而言,這一個月以來,他欠楓血的實在是太多,如果不是他的傷勢的話,楓血背上也不會有這麼一條就連動一下都會痛徹心痱的傷痕?這道傷換作是常人的話,早就不知道死過多久了。但是現在楓血卻是為了他還在這烈日下不斷的奔走逃命。
楓血此時回頭看了一下刀無名道:「大哥,我們還是趕快走吧,翻過這一條山,我們就可以到達不周山了,到時,就可以相對的安全了。」
這一回頭,卻是牽動楓血背後的傷勢,讓楓血不由得眉頭一皺。
楓血這一個細小的動作根本就沒有能瞞過刀無名的雙眼,看頭楓血滿眼的血絲,刀無名再也忍受不住,在楓血回轉身的那一瞬間,滾下了眼眶。雖然說男兒不淚不輕彈,但是此時刀無名卻是真的再也忍受不住淚水任之在臉頰上肆溢流淌。
這就是兄弟!能彼此之間同生共死的人。在需要的時侯,他可以為對方擋去所有的風雨。
正在刀無名陷入兄弟這種感情的時侯,一陣尖笑從對面的樹林中傳來。
刀無名聽到這個笑聲的時侯,只覺得心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那是一種很是酸的味道,讓他覺得身上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層的雞皮。在前埋頭走路的楓血此時也停下了腳步,抬起了頭。
只見的笑聲一過,三條白色的人影自林中穿空而出,一下子就飄到了刀無名和楓血的身前,成為三角形把他們兩個人圍住。
刀無名定眼望去,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的人,因為這三個人的相差真的很大,大到刀無名也感到吃驚的程度。
他們一高一矮一胖,竟是兩個男人一個女人。真的很難想像這三個不同的人為什麼還可以走到一起的。
那個高的人身體非常的強壯,此時就好像一堵山一樣擋在楓血的面前,而那個矮個子卻矮的出奇,整個人還沒有三尺高,他還有到那個高個子男子的三分之一高,而這兩個人都還沒有第三個人出奇,因為刀無名右手邊的這個人是一個女人,一個胖得連眼睛都分不清楚的女人,她整個人就好像一個肉球一樣,要想分辯此人的腳都很是困難。
她站在那裡,簡直就是一堆肉山,而這個人,居然是衝在最前面的人,這麼肥的人竟可以跑得那麼的快?
「嘿嘿嘿……」一陣尖笑適時又在刀無名的右邊響起,剛才那一聲尖笑竟是如此肥壯的女人所發。「安全?那要問過我們仨才好說。」
楓血那發紅的眼睛略微一瞇,右手不由得緊了緊手中的巨劍,一絲寒芒從他眼中射出,刀無名的心自三人出現以後,早就繃起了神經,手一晃,那把深黑色的長刀又如幽靈一樣的出現在他的手中。
「請問尊駕是何人?為何困住我兄弟二人的去路?」刀無名道。
「我就是破軍,重刀破軍。」楓血身前的那一個如山男子道。信用一揮,刀光一閃,只見一把長達八尺的巨刀一下子就出現在楓血的面前,如此巨刀,也只有他這種體型的人才配得起。看他那種舉重若輕的態勢,刀無名就知道,眼前這一關絕對不好過。
「即然你們那麼熱切的想死,我老人家也就直說了,我就是蕭紅塵。哈哈……」說完之後,眼前這個還不到三尺的老頭就旁若無人的狂笑了起來,其聲如金鐵交鳴,讓刀無名的楓血耳鼓一陣震動,好深厚的功力!此聲一落,刀無名的心更覺一陣冰冷,這人竟是「一笑解千愁」蕭紅塵?那個號稱一笑出,千人愁的蕭紅塵,他不是有十年沒有在江湖上出現了嗎,但是現在,他竟又出現在刀無名的面前。
正當刀無名和楓血感到吃驚的當口,剛才那個尖笑的讓人渾身起雞皮的女人說道:「即然大家都說了,姑娘我也就說了,我就是龍千斤,龍四海的女兒龍千斤。」
此話一出,刀無名只覺得右邊身體都好像浸進了寒冰當中一樣,那種怨毒的神情在她那本來還看不出來眼睛的眼中一閃而出,她竟是龍四海的女兒龍千斤,兩年前,刀無名隻身殺入天風堂時,那個從他刀下逃出生天的嬌小女子,現在竟變成了如此的模樣?
一個人和變化為什麼可以如此的巨大?
「刀無名,你該不會忘記我吧,就算是你化成了灰,我也不會忘記你的,兩年前,你殺我天風堂的弟子時,可曾想過有今天?嘿嘿嘿……,我為了等這個機會,我足足等了兩年,每日每夜,我都在想如何宰了你,為天風堂那幾百號人報仇的,老天現在終於給我一個現成的機會,想來,還得感謝那個快要入土的劍傾城。要不然,我不知道我的心還能等上多久!」
刀無名眼頭一皺,他知道這一戰無論如何也是躲不過去了,一挺身道:「龍千斤,我當然記得,我當初放過你,就料到了會有今天,只是不知道破軍和蕭紅塵找上我刀某人又是為了何事?」
破軍向前一步,自有一股逼人的威勢,道:「刀無名,你該不會忘記一個半月前的一件事情吧?」
刀無名心頭一愣,道:「你是說趙青山?」
「正是,雖然趙青山並不是我黑獄裡什麼出名的角色,但是他畢竟是我黑獄的人,雖然,江湖傳言趙青山是楓血所殺,但是那只能瞞三歲小兒,要不是你刀無名震碎了他全身的骨頭,他又怎麼會被楓血一劍穿喉而亡?我黑獄有仇必報,即使他是趙青山」
「哈哈哈……原來是為了趙青山那個雜碎,這種人早就該死了,對這種人,要是早幾年讓我刀無名遇上,還要早死幾年,我刀無名平生最恨的就是姦淫之輩,這種人,來一個我刀無名殺一個,來兩個,我刀無名殺一雙。」刀無名說完這翻話後,知道事情不可逆轉,反而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大聲說道,話聲一落,自有一股大義凜然的氣勢。
「大哥說得對,這種人,比豬狗都不如,何能稱之為人?」楓血聽後,也不由得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