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真知的出現,黑乾大學的夏季遊園會最終草草收場。
皮炎和她的新「朋友」被人流衝散,因為場面的過度混亂,她只好抱著小綠先行離開了黑乾校園。
原本以為早早結束的遊園會將令大家都回到宿舍,但皮炎一直等到半夜也沒等到宿舍姐妹的歸來。豬豬顯然是和宋柳過二人世界去了,但是其他四人都幹嗎去了?
第二天,宿舍總算聚齊人員。皮炎好一通審問才得知其中兩位的去向:劉盈是被黑乾大學的保安叔叔請去喝茶了,花花是幫遊園會裡的受傷學生治療去了,而嗩吶和毛毛球則臉色微紅,不肯說出自己去了哪裡——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直到一個多月後才揭曉。當嗩吶羞答答的拉著謝楨來請大家吃飯,後頭還跟著眼神不停往毛毛球身上瞟的林替,皮炎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啊!
一頓飯吃下來,皮炎發現這個謝楨雖然樣貌普通,身材滾圓,但為人實在是靈活狡猾,和嗩吶真是天生的一對兒。在眾人面前,他極會說話,哄得一屋子女生都興高采烈。吃到後來,大家紛紛講起笑話來。
「就說皮炎吧!」嗩吶笑吟吟的開始拿皮炎開涮了,「那天小綠問她,什麼叫天才。她說……天才的意思就是天天想著發財!」
大家一通好笑,皮炎不甘示弱的反擊了:「哼,嗩吶平時上躥下跳習慣了,到了晚上睡覺都不老實。有一次,她先睡著了,正好豬豬在宿舍裡嚷了一句『向左轉!』沒想到,嗩吶同學聞言一個翻身,直接摔到地上去了……」
宿舍裡的幾個女生想起當時嗩吶摔到地上還繼續呼呼大睡的模樣,不禁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林替也來湊趣,說:「我也講個笑話吧!我在中學時是魔煉雙修班的學生,有次在煉金術的課上,那個女老師讓我們做置換銀的實驗。我旁邊的同學第一個完成了實驗,很興奮的大叫:『老師,真的有銀出來了呢!對了,老師怎麼不去賣銀呢?這樣你能賺好多錢啊!』那位老師沒聽出話裡的不對,還在回答:『賣銀不是隨便就能賣的,要得到帝國的經營許可證才行啊!』當時我們全班差點沒笑趴下。」
「哈哈哈……」嗩吶第一個大笑起來。毛毛球含笑看了林替一眼,用帶著羞意的嬌嗔口氣說:「沒看出來,你居然還會講這種不正經的笑話……」
「這就叫不正經的笑話?」還沒等林替給自己辯解,謝楨一臉邪惡的插嘴了,「還是我來講個笑話吧!話說啊,有個女子監獄暴動,獄長控制不住局勢時說:再不老實,今晚的黃瓜就全部切成絲!馬上,所有的女囚犯都不敢亂動了。你們想想,這是為什麼啊?」
室內一片靜默,宿舍的幾個女生面面相覷。嗩吶突然噗哧一聲笑出聲來,用手指狠狠一戳謝楨的腦袋說:「你不是好人!」
看著其他人還是沒明白過來,嗩吶不禁有些臉紅,吶吶道:「你們別想了,這是個帶色的笑話……。」話還沒說完,皮炎突然靈光一閃,大聲說道:「我知道了!」
大家把目光都集中在皮炎身上,卻聽她洋洋得意的說:「黃瓜切成絲,她們晚上就沒法做面膜了啊!」
嗩吶撐不住,笑得打跌。謝楨和林替的臉色都很奇怪,是那種被憋得彤彤的紅色。其他人倒是很迷糊的看看嗩吶又看看皮炎,不知道到底該笑好還是不笑好。
見到這種場面,謝楨有點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對不起了,沒想到你們都是白紙啊。我下次都不敢在你們面前講這種黃色的笑話了。」
「怎麼是黃色的笑話啊?」皮炎摸不著頭腦了,「黃瓜是綠色的啊……」
林替和謝楨終於忍不住了,放聲大笑起來。嗩吶更是笑得差點滾到桌子下面去。過了好久,嗩吶擦擦臉上笑出來的眼淚,一拉皮炎的衣角,輕聲道:「看來我以後要對你們好好啟蒙一下才行!」
當夜,218宿舍的臥談會上。
嗩吶醞釀了好幾個小時的啟蒙教育大會正式開始。
「首先,我要瞭解一下大家的基礎知識,看看你們都是屬於哪一級水平的!」嗩吶倒是真擺出一副老師派頭,躺在床上還手舞足蹈的。
「怎麼瞭解啊?」其他的幾個人都是很好奇的。雖然她們偶爾也會涉及到一些羞人的話題,但像黃色笑話這種東西倒還真沒聽過。
「嗯,最基礎的吧!你們知道男女生殖器官嗎?」嗩吶倒是灑脫,問得乾淨利落。
「當然知道了!中學的生理衛生課上有解剖圖的!」皮炎嚷開了,「這和黃色笑話有什麼關係?」
「皮炎別打岔!我問什麼,你們就回答什麼!」嗩吶一本正經。
其他人紛紛說「知道」,連劉盈也低低「嗯」了一聲。
「那,你們知道為什麼女人會懷孕嗎?」
「嗯,因為有男人親了她!」皮炎言之鑿鑿。
「皮炎亂講!」豬豬臉都氣紅了,她可是和宋柳親過好多次的人啊……
「我聽媽媽說,新婚那天,新郎會把小孩子放到新娘的肚子裡,新娘就懷孕了。」毛毛球用很確定的口氣說著。
「呃。好吧,這個問題先打住,我們繼續下一個問題……你們知道小孩是怎麼生出來的嗎?」
皮炎又是第一個接口:「當然知道了!從肚子裡面啊!」
「不是吧……」毛毛球猶猶豫豫的反駁,「我好像聽媽媽說,孩子是從胳肢窩裡出來的……」
「不對!是肚子!是肚臍眼兒裡面擠出來的!」豬豬一口否定了毛毛球的說法,「你想啊,孕婦都會大肚子,孩子就在肚子裡嘛,怎麼可能從腋窩那兒跑出來?」
劉盈突然插嘴:「我曾經聽父親講過,小孩子是醫生利用魔法陣從孕婦的肚子裡面轉移出來的。我認為他說得很有道理。」
嗩吶一陣大寒,不知道該怎麼說了。見宿舍裡還有個人沒動靜,她問道:「花花,你是醫生世家出身,應該見識過生孩子吧?你告訴她們,小孩是怎麼生出來的!」
「嗯,嗯……」花花滿臉通紅,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我媽媽就是婦產科醫生,但她一直不肯讓我看接生過程。不過,我偷偷看過一次……」
「哎呀,你快點說嘛!」豬豬著急了,「到底是不是肚臍眼裡生出來的?」
「呃,不是。」花花連耳朵都羞紅了,半晌才下定決心似的說道,「好像是從屁股裡面生出來的,我當時還覺得小孩子好可憐呢,肛門是那麼髒的地方……」
嗩吶為之絕倒!這位還是准醫生身份呢!竟然也這麼無知!
無奈的搖搖頭,嗩吶從最基礎的性知識開始講起:「男女之間存在著性關係,這個嘛是這樣的……就這樣,小孩才被蘊育了……喏,到了足月,小孩就生出來了,不是胳肢窩!不是肚臍眼!更不是屁股肛門!……嗯,所謂黃色笑話,就是涉及性方面的笑話了!不是說黃瓜顏色!……」
嗩吶講得直白,宿舍裡的其他幾人全都臉色通紅,忐忑、害臊,卻又帶著幾分盼望心情的聽著嗩吶的講述。從這夜起,五個少女總算開始了她們懵懵懂懂的性啟蒙教育。
第二天,劉盈起床後帶著皮炎進行慣常的武技訓練。兩人正在跑圈的時候,劉盈突然發話了:「皮炎,下學期你陪我去選一門課!」
「什麼課?」
劉盈扭頭看看她,硬邦邦的甩出一句:「生理衛生!」
「不是吧,劉盈,你中學沒上過這課?」
沉默很久,劉盈終於點了點頭。
「那你昨天晚上怎麼不說……讓嗩吶給你講講不就行了,幹嗎還去上課。」
「我……」等了半晌,劉盈輕輕吐出幾個字,「我聽不懂嗩吶講的東西……」
皮炎往天大翻了一個白眼。她的悟性甚強,在嗩吶惡補一夜以後,她已晉陞為宿舍排名第二的明白人。見劉盈扭扭捏捏的情態,她已是懂了:「你沒上過生理衛生課,所以連性器官是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對於嗩吶講的東西一點兒都不明白,對不對?」
劉盈的臉紅得像要滴出血來,點了點頭。
「唉,可憐人啊。」皮炎渾然忘記了昨天她還拿黃瓜和黃色笑話相比,同情的一拍劉盈肩頭,「以後,就由我來對你進行性啟蒙教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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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泥巴人又有很多廢話說。如果不喜歡看廢話的,就不用往下看了,嘿嘿。
首先,這節是為了紀念泥巴人當年的宿舍姐妹們而特意寫的一段。當年的那一張張白紙,好幾個不知道小孩是怎麼生下來的白紙們。這節部分內容取材於泥巴人的真實經歷,當然,泥巴人既不是嗩吶那種大師級人物,也不是皮炎那種白癡級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