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當然不是,只不過我的臉皮比較厚,所以嘛,你看看,我額頭的汗水不是也下來了嗎?有沒有?」被她這樣盯著,就是再冷靜的人,也不免心裡沒低,更何況我的心理素質也一般,不流汗才是怪事。
同時,我體內的陰陽之力也開始緩緩流轉,以備不測,萬一她突然對我下手,我也好打有準備之仗,免得空具有一身的能耐,還沒有施展就被她給輕鬆殲滅,那我可就死不瞑目了。
「嗯,臉皮厚會影響出汗?奇怪,以前怎麼沒有碰見過,他們聽說我是妖精之後,臉色都嚇得發白。據說離不勝教已經有其他妖精,他們這些人類教徒知道我也是後,還是膽戰心驚。你以前見過妖精嗎?為什麼反倒顯得好像並不稀奇似的!」她面露疑色,似乎也不能真的就肯定我是別有用心。
不過她的話倒是差點讓我開口大笑,連三歲的孩子都知道我是在開玩笑,她卻拿來一本正經的研究。若不是看她那份認真加上嚴肅的可以『逼人』的眼神,我就放聲開懷大笑了。
「這個世界上妖精很多,也有長的可愛的,比如像你這樣的。我倒是覺得妖精比鬼魂要好的多,鬼魂是人死之後的靈魄所在,反倒讓活人毛骨悚然。我曾經見過鬼,所以對這些不怎麼恐懼,再說我陽氣這麼旺盛,為什麼要怕他們?」我沒有笑,但是望著她哪姿勢,也鄭重其事的解釋道。
「哦,怪不得你這麼鎮定,原來是覺得我好看!我真的很好看嗎?那些徒弟可還是怕我,他們覺得我妖異。唉,算啦,不討論這件事情,既然你這麼誠心要入離不勝教,我也就幫幫范教主,給他再收個信徒。」她嫣然一笑說道,我的魂魄,差那麼一點點就被勾走,之所以還沒有離體,是還有一絲的警覺告訴我,要堅持到加入離不勝教再露出色相也不遲。
萬里長征,就差一步沒有走到頭,也算是失敗啊!
「呃……,哪……,師父,你叫什麼名字?還有,離不勝教的妖精,不是地位都很高嗎?怎麼你才只是個四代弟子!」我驚喜之餘,又小心翼翼的追問道,眼睛不住的觀察著她的臉色,看她萬一再有變化,我得趕緊想辦法解釋解釋自己的好奇心理。
「哦,問的好,還沒有人問過我這個問題,大約是因為他們覺得不敢親近我的緣故。其實呢,范教主是曾經讓我做離不勝教的客卿,據說那樣的話,就不用管任何事情,還能得到他的修煉指導,還有……,總之很多啦,要不那麼些妖精為什麼都要當哪個客卿呢?可是我卻拒絕了,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擦擦看!」她給我一個鼓勵的眼神,示意我大膽的說。
我差點當場暈過去,這是當我是孩子怎麼著?還是看我長得就老實巴交,所以才有這種眼神看我。不過,說實在的,猜測可不是我的長項,記得有一年燈謎節的時候,滿大街掛著不下萬隻燈籠,我看過的也有數百個,可是連一個都沒有猜到!
最終我歸結為它們都太難,可是最後回家一看,自己十來歲的侄女手裡拿著一堆禮物,一問之下,才知道她猜中了十來條謎語得的東西!
「哪個……,應該是,……,我想應該是。咳咳,你為什麼不坐客卿?還只是個四代弟子呢?」我最後還是無奈的說道,因為我確實猜不到她的腦袋裡面的想法,此刻我大概已經漲紅了臉。
大汗啊!
沒辦法,在這麼一個女孩子(當然,實際她也是妖精)面前,我喪失了自信。
「唉,你這個人,沒有一點幽默感,怪悶的!那我就告訴你吧,是因為我害怕寂寞,空空蕩蕩的地方,我不想一個呆在哪裡,我想看到你們的存在,活動的生命,給我也有一種活著的感覺。而且,我的法力很低呢,基本沒有什麼法術,不像他們,每個都掌握著幾十個法術。我連遁行術都不會,也不能飛來飛去,哪對我來說,太消耗力量,所以我只能呆在這裡。」她說著,哀怨的看我一眼。
原來她也是一個幽怨的女子,空守閨房,忍耐著這般的寂寞寒冷,我突然有種惺惺相吸的感覺。這不正和我也一樣,得不到承認,得不到賞識,縱然你有千般光彩,可是無人靠近,無人能夠瞭解。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
南北朝時期的著名詩人謝靈運曾評價曹植說,天下的才共有一石,曹子建(曹植)一人獨佔了八斗。這酒是「才高八斗」這一典故最終的來源,說的第一個人就是曹植,可見曹植的才華。
但看曹植《洛神賦》,便知道他也是一個寂寞的人,其中的描寫美麗神秘的女子,其實就是在影射他自己。試想這樣一個有才能的人,卻只能整天填詞作詩,還要被兄長曹丕懷疑,不得不寫下《七步詩》來保命。可是最終,他還是死在這個上面,滿腹的才華,都化作了千古佳作被人傳誦,可是哪個逝去的人,寂寞誰人知?
還有李白,世人皆知李白生性狂放不羈,可是如是真正瞭解他歷史的人就知道李白四進四出當時的京城長安,還是最希望自己能夠「達則兼濟天下」。唐太宗雖然賞識他,可是也僅僅希望借他之名,抬高自己的身價,讓他在宮中為自己寫詩讚頌自己的偉績。
李白最終還是認識到了太宗皇帝的用心,所以對這個統治階級徹底失望了,借酒讓唐太宗寵信的高力士脫靴磨墨。發洩不滿後黯然離京,一腔的抱負無處宣洩,只得寄情於山水之間,留下了無數動人的詩篇!也算是做到了「窮則獨善其身」。
我的心被她勾起了許多的塵封在記憶中的往事,沉默中彷彿也看到自己的影子,逃避不是我的本性,追逐不到的無奈才是我真正所苦!
體內的陰陽之力突然間流動起來,甚至我的佛魔眼,也彷彿要掙扎著睜開,它們都受到了奇怪的壓迫一樣,想從我的身體裡面逃出來,看看究竟似的。當它們脫離控制,想自己做主的時候,我已經從這些遙遠的思緒中回神過來。
怎麼會想這麼多的問題,我以為自己現在已經心如枯井不波,也看淡了名利,為何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又讓我想起了以前的孤獨寂寞?
我強行壓下了佛魔眼的掙扎,緩緩呼吸幾口氣之後又將陰陽之力引導到它原本應該運行的路上,稍做調息之後,我突然的心悸就逐漸恢復了正常。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我扭頭冷冷看著哪個女子,她已經離開我的身體幾步之遙,我突然想到自己也許已經著了她的道,不然自己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流露出內心的真實想法?
「咯咯!原來你是這樣一個人啊,我倒是小看了你。我知道想加入離不勝教的人多都有一個渺茫的希望,可是他們都沒有你這份哀怨自歎,也許是因為你讀書太多的原因。好吧,既然這樣,那麼我現在就開始引你加入離不勝教吧!」她怔怔看我一會兒之後,才回答我的話道。
「我是問你剛才對我做了什麼手腳!」我還是冷冰冰的問道,感覺自己好像是被她當玩具一樣耍了,我不能壓抑住自己的怒氣。
「我告訴你的,都是真實的,我已經說過,我是一面鏡子,你懂嗎?鏡子,我什麼都沒有做,只是照出了你心裡的東西,難道這也不行嗎?你既然要加入離不勝教,我總得考察一番嘛。不過,你的氣功還真厲害,居然可以自行逃開我的觀察,有機會我們可以切磋一番,人的身體是很奇妙的,可惜我沒有真正人的身體,所以無法瞭解到你們的氣功究竟能夠走到什麼樣的地步。」女子委婉的回答道,聽得我不由皺皺眉頭。
幸好有陰陽之力和佛魔眼的警覺,讓我早早醒來,否則說不定會被她窺出我真正的意圖。
「你這麼做,分明是不肯相信我,怪不得他們會怕你,任何人都有不想被別人窺視到的隱私,可是你卻能夠做到,我想沒有一個人會原意和你做朋友。」我冷峻的說道,雖然沒有被她得到她真正想要知道的東西,可還是驚出我的一身冷汗。
「嘿嘿,我也就是還原了你們的想法,又有什麼不對?如果你的心底是坦蕩的,那麼我即時看到又有什麼不好!再說,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管你是否想過,是否做過,這之間是沒有差別的,對於我來說。」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依舊輕鬆的說道。
「那麼范禱鑾呢?」我突然靈機一動問道,難道她就沒有看看范禱鑾的居心何在?我絕不相信他會有什麼好心給這個鏡子妖精。
「呵呵,你的問題還真多。既然你問了,那麼我就老實告訴你好了,我沒有試過。在我見過的人或者是其他什麼的,是每個我都會這麼做,不光是你!可是,他們很少有人能夠發覺,你是第一個,或許也是唯一的一個。范教主,之所以也是一個特例,是因為我不想那麼做。如果說,我每一個人都這麼做的話,我敢保證,我找不到一個可以真正信賴的人。心底坦蕩,不存邪念的人,你會覺得這樣的人做朋友可以,因為他不會背叛你,算計你。但是想與他共謀一件事情,卻不行,因為他無法面對艱險的世道,會被騙被欺負,你也不想為這樣一個人再操心吧?如果他是一個心底有鬼的人,雖然不可能真正做朋友,但是這樣的人,卻可以用來互相利用,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我決心來到這個世間走一回,選中范教主之後,就不想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了,因為那麼做,我就失去了這番心思。嗯,我說的是不是夠清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她眨巴著眼睛,盯著看我的臉上,我倒是不好意思的扭臉四處看看。
難道她不知道這麼瞧著一個男性,是很不禮帽的事情嗎?
「當然明白,我的領悟能力還沒有那麼差。可是我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你這樣做,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值得嗎?當然,漫漫的生命長河中,有很多時候要我們去判斷,去做選擇。可是哪和賭博不一樣,至少我們應該選擇成功機會比較大的一條路吧?」我歎口氣後說道。
「那麼你呢?既然這麼不看好離不勝教,為什麼還要來加入其中?」她反問道,我心又是幾下狂跳,言多必失,我這是幹什麼,怎麼老為不相干的事情給自己找麻煩。她原意墜落,我幹麼還要去拉住人家,到頭來還要招惹她的抱怨。
「我?尋求的是一個機會。」我含糊其詞的說,可以理解為我尋求自我發展的機會,在我自己卻是要得到一個接近范禱鑾的機會,好讓我能夠將這個瘋狂的傢伙置於死地。
「我也是啊!好了,現在就開始行拜師禮節吧,你好幸運,現在離不勝教已經拋棄了過去必須簽訂師徒契約的規定。簡單的很,我會給你一個東西,類似於你們社會上通行的身份證,哪你以後就可以在離不勝教內有一個『合法』的身份了。當然,原本,我是要收回你原來的身份證,因為你在這裡不需要它們,等到如果派你出去的話再發給你。不過我不準備那麼做,我相信你不會給我惹麻煩,對不對?」她說話也總是一語雙關,我這會兒不會再上當了,支吾著答應之後,不敢再多言。
「哦,哪現在我們該怎麼做?」我傻乎乎的問道,當初拜黃帝為師的時候,好像連頭都沒有磕一個,現在若是讓我對這麼個女孩子下跪,是不是有損我的形象?
如果是那樣的話,我還得考慮考慮,形象問題是大問題,可馬虎不得!
「很簡單,你以後改口叫我師父就行了,對了,我也告訴你我的名字,免得別人問你你連這個都不知道。我叫瑪麗,怎麼樣,這是我自己給我自己起的名字,好聽吧?對了,還有給你這個東西,這就是我剛剛給你所說的身份證的替代物。」她說著,將一個卡片式的東西遞給了我。
聽到她的名字,我差點沒笑出聲,但看她還那麼自豪的樣子,就強忍住了,只是在心裡偷偷又樂了一番。畢竟,這個名字,實在太……。
「這上面什麼都沒有嘛,怎麼認定身份啊!」我看到卡片上是黑色的,就像是膠卷一樣,不禁有些疑惑,這東西能告訴別人我就是我嗎?
「伸出手來,然後將它放在你的手心裡面。我說什麼,你就跟著說什麼,知道了嗎?」她吩咐道,沒有給我繼續解釋這個東西的使用方法。
我雖然迷惑不解,但還是依言將那塊黑色的卡片放在手心之後,伸展放在了她的面前。瑪麗,暫且我就這麼稱呼她吧,不過感覺叫出去的話還是怪怪的,有點噁心的念頭。她也伸出自己的一隻手,對疊在我的手上面。
嫩滑的手,纖細的手指放在我的手上,更是明顯,雖然長度和我的手指差不多,卻只有我手指三分之一左右粗。我感覺如果握著她的手,稍稍用力一點,她的手指就會斷掉。
「照著我念的念,這是一段咒語。」她提醒我道,然後嘴中就緩緩吐出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話語,我連忙跟著念,因為都是一些毫無含義的句子,如果我不能跟上的話,說不定會忘記,雖然我對自己的記憶力還是蠻有信心,但是卻不敢擔保自己保證能夠記住這些不能稱為語言,只能稱為聲音的東西。
「……好了!」
「……好了!」我跟著念道,感覺整個句子裡面,只有這兩個字還算正常。
「你別再學我說話,我說已經完成了。」瑪麗不由笑道。
「這就好了?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啊!」我不禁反問道,就這樣可以有奇特的事情發生嘛,我沒有感覺到自己在這前後之間有任何的改變。
「嗨,看看你的手裡再說也不遲啊!」她說著,將放在我手上的手挪去,我依言低頭一看,被放在手心的黑色卡片已經不見了。我再看看她的手裡,好像也沒有,哪這個東西去什麼地方了?
「怎麼回事?」我連忙追問道。
「很簡單,你現在已經算是布理神教的一員了,這是范教主的發明,用這個辦法,可以很方便的分出誰是教徒,誰是間諜。哪個卡片,是特製的東西,你念過的咒語後,它就和你結合為一體,你走到什麼地方都能夠隨身攜帶它,不用擔心被偷或者被搶,也不會丟失,怎麼樣,夠先進吧?」她回答道,我不禁咋舌不已,果然夠先進。
大概,還沒有這麼先進的識別身份的辦法,以前遇見的什麼印章、簽字、指紋、眼睛,在這個面前,要麼是太繁瑣,要麼就是容易被偽造的。
難以想像,范禱鑾竟然還算個科學家!
「這玩意,不會對我產生什麼副作用吧?」我頗為有些擔心的打量一番自己的上上下下,想找找看是否有特異的地方,還抬頭看看頂部的大鏡子,還好,沒有發現自己的臉上多個東西,身上還是原來的哪番裝束。
「說白了,這東西並不在你的身體裡面,當然也不會對你產生影響。它就像是一種特殊的香水,被噴到了你的身上;或者可以形容它是一個無法看見的口袋,這個口袋會在你的身體周圍,但是人們卻看不到,只有用特定的方法才能看到它,找出裡面的內容。總之你不用擔心,這東西不會對你有任何影響,不相信的話你可以用你的辦法檢測一下,看看身體是否有異狀。」她給我解釋半天,我好像大約是明白了,不過還是難以相信。
我做不到的事情,所以我難以想通別人是怎麼做到的,如果我能夠想通的話,大抵這件事情我也能夠做到。
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出去之後,我會吩咐孟飛給你安排一下,有什麼問題就可以向他請教,他是你的大師兄。我的徒弟不多,主要是我還沒有出去過,這幾個還是范教主給我硬分配給的,名義上是我的弟子,其實也就是他派來照顧我的人。不過我看他們還算老實,大概范教主也知道我能夠查看別人心思的能力,所以特地派來些老實的人,讓我不會生出反感。」她淡淡說道,好像對這些事情都想的比較明白,但還是要留在這裡,真是怪異,也許她和我一樣,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噢,哪……,我現在就出去了?」我傻乎乎的問道。
「嗯,你可以走了。」說著,金屬門自動打開,她不再理睬我,獨自走回她哪古怪的房間裡面去了。我看她的背影消失在門縫裡面,也就回頭向外面走去,不敢走的太快,怕這裡潔淨的地板會將我滑倒。
「孔方,怎麼樣?」我剛剛走出鐵門,它還沒有關上的時候,就竄出兩個人來。
「一切O!瑪麗……。哦,現在應該是師父已經將我加入離不勝教,我現在是離不勝教的教徒。對了,師父讓你,大師兄是吧,替我安排一下,我還不知道該幹什麼呢!」我衝著孟飛點頭示意後說道。
「好啊,我說過沒問題的嘛,看看,怎麼樣?孟飛還說不一定,我們兩個剛才在外面打賭來著。我賭十三師叔一定會收下你,而孟飛說一定不會,看看,孔方,你可幫我贏了一頓酒呢,過會兒孟飛做東,我們一起出去小撮一頓,也算是給你接風,怎麼樣,孟飛,你現在沒有意見了吧?」劉徹笑的眼睛都瞇成一條縫隙,自豪的衝著孟飛說道。
原來他們在這裡也沒有閒著,居然利用這樣一個機會都打賭,看來他們稟性都好賭。
「我既然願賭,當然會服輸,好,哪我們現在就去給孔方師弟接風去。不過說實在,我確實挺意外的,我和小呆師弟兩個是開始的時候教主親自分配給師父的,在這之後,師父就一直沒有再收過徒,對我們說是怕麻煩,對外面說的都是資質不夠。所以嘛,師父的要求很高,若不是我們開始的時候算是教主讓來的,她不好推辭,否則我和小呆兩個也不一定能夠做師父的徒弟呢!」孟飛朗爽的笑著說道,並不以為意。
「我哪有那麼好,對了,小呆是……?」我聽他口中說的應該是個人名,於是主動問道。
「他是你另外一個師兄,算是你二師兄,今天是我當值,所以他並不在這裡。我們兩個是輪流值守的,你來之後,我們就該是三個人,又可以輕鬆一番,不過師父這裡平日裡來的人也不多,所以並沒有多忙碌。」孟飛替我解釋道。
三個人說說笑笑,就走出了大門,坐到對門的小菜館裡面飲酒聊天。因為孟飛今天還要值班,所以他不敢走遠,只有在這個小酒店裡面,才能正好看見對面是否有客人來到,他可以兼顧自己的事情,還可以陪著我們。
幾倍下肚之後,我便有些恍惚起來,這裡的每個人,酒館憨厚的老闆,周圍坐著飲酒的客人,還有門口嬉鬧的孩童,他們都是離不勝教的教徒,他們都是范禱鑾的信徒!如果他們知道我來這裡的真正目地,不知道又會如何對待我?
想想要與他們為敵,我就有些苦澀感覺,是非曲直,不是用言語能夠辯解清楚的,甚至也許世間本無真正的黑白之分,是非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