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我大破八卦陣以後,心中大喜,聚群臣商議道:「孫劉聯軍連番被我所敗,損失慘重。今可趁勝出擊,力求一股而滅之。則江南可一股而下矣。」諸人大喜。龐統道:「大王,孫劉聯盟,劉備勢弱,當全力先破劉備,再圖孫權。況且劉備乃如今唯一之手握兵權之大漢宗室,若能及早剿滅,必對大王大業有利。」眾文武會意,紛紛點頭。
我心中有素,暗樂:龐士元果然妙人,日後要好好提拔提拔。忽靈機一動道:「前日,汝等將投石車裝於艨艟巨艦之上,感覺威力如何。」甘寧起身道:「稟報大王,果然威力非同小可。飛雷過處,五七百步外,飛沙走石,天崩地裂,若非此利器相助,恐實無計破八卦奇陣也。」我笑道:「前日耗費石雷多少。」甘寧道:「約有三四千顆。」我心中暗暗肉痛,卻笑道:「甘將軍可否想過,若在大江之上,以此飛雷攻擊敵艦,可行乎?」
甘寧一聽,腦袋中靈光一閃,喜道:「大王此計果然甚妙。大江之上常以弓矢、飛石、飛鏢為遠戰利器,近則接舷持利刃互鬥,千百年來皆是如此。若能於五七百步外便可發動攻擊,必可大操勝算。」我聞言大喜道:「即如此,軍中尚有可安裝投石車之艨艟巨艦多少,可盡數安裝,另將所有火藥召工匠皆製成石雷,力求一戰破敵,先滅劉備,再圖孫權。」甘寧喜道:「軍中尚有艨艟大艦百餘艘,若皆可發飛雷,吾軍幾可穩操勝算矣!」我提醒道:「汝切勿小心謹慎。石雷威力甚大,而戰艦艙室狹小,若操作不善,於我軍戰船上爆炸,引發連鎖反應,恐戰艦屍骨無存。故需小心存放,嚴格使用。」甘寧大吃一驚,認真謹記。
於是在後面的一個月中,我並沒有趁勝追擊劉備、諸葛亮等聯軍,只是督促軍士改造戰船,製造石雷,以利大戰。一日晚,眼見大捷可期,心中高興,聚眾文武於小山之上。此時已是公元209年四月份,春天已臨,天氣轉暖,花草樹木日漸發芽,鳥兒漸漸活躍。我背負雙手,面臨長江,意氣飛揚,遙指大江謂諸公曰:「就是此長江天塹,千百年來不知令多少英雄含恨止步。今孤與諸公當作一表率,飛越而過,橫掃江南,以為千古佳話耳。」諸人紛紛贊同。龐統笑曰:「大勝之期指日可待,久聞大王詩詞曲賦俱佳,統聞名已久,奈何不能親聞,今日大王興致頗高,不知可否獻技一聽,讓吾等聆聽仙樂耳。」我笑道:「汝等即有此心,待孤想來,以娛公耳。」
遂往來踱步,思慮何詩歌為佳。忽想起屠洪剛的《霸王別姬》,心中高興,此一妙曲我是非常的喜歡,盡現一代霸主之胸懷,可以一聽。遂笑道:「有矣,諸公聽真。」諸人一聽,這麼快就有了,大喜過望,急忙豎耳傾聽。我道:「此歌名曰:《霸王別姬》,諸公可知所指何人否。」沮授曰:「莫非昔日與高祖爭霸之項羽乎?」我笑道:「然也,相對於劉邦這個偽君子,我是非常欣賞項羽的勇猛無敵,重情重義,雖然其最後因有勇無謀,敗於劉邦之手,但其於虞姬的愛情故事卻傳為千古佳話,亦不失為一位頂天立地之英雄耳。此《霸王別姬》說的就是項羽與虞姬也。諸公聽真。」歌曰:
我站在烈烈風中
恨不能蕩盡綿綿心痛
望蒼天
四方雲動
劍在手
問天下誰是英雄
人世間有百媚千紅
我獨愛愛你那一種
傷心處
別時路
有誰不同
多少年恩愛匆匆葬送
我心中
你最重
我的淚
向天沖
你用柔情刻骨
換我豪情天縱
我心中
你最重
悲歡共
生死同
來世還當稱雄
歸去夕陽正濃
連唱兩遍方停。然後目視長江曰:「大丈夫生於世間,理當轟轟烈烈一場,敢愛敢恨,方為大丈夫也。願諸公勿負平生所學,搏一個青史留名,萬世流芳。」話完,半晌無人言語,我心中詫異,回過身來,只見諸位文武尚沉醉於歌中,如癡如醉。我見了好笑,此歌流行於2000年後,當然有其過人之處。遂咳嗽幾聲,諸人好像方如夢稍醒,紛紛回轉。
龐統讚道:「大王果真才思敏捷,短短時間便成佳曲,實乃天縱奇才耳。此曲《霸王別姬》,既慷慨激昂,展現一代霸主之威,又淒婉纏綿,盡現兒女情長,實乃不可多得之佳作耳。今統有福,得聞仙曲,此生無憾耳!」諸人亦紛紛交口稱讚。我笑道:「諸公勿要過份,相贊太過矣。」眾人意猶未盡,又欲再請。我道:「爾等以為佳句妙曲隨手可得耶?若我詩興不足,必出不得絕妙詩辭,改日有興再作吧。」諸人紛紛歎惜,顯得遺憾非常。我可是暗暗發慌:「乖乖了個龍的東,寫詩作詞可不是我的拿手好戲,如果像你們這樣動不動就逼我作個十首八首的,遲早有一日我會黔驢技窮也。以後還是收斂一點、收斂一點!」
我接著道:「諸公,眼見孫劉可破,江南可平,天下有望一統。不知諸公大業已成後,有何心願矣。」諸人興致一振,紛紛表態道,有的言欲功成身退,歸隱山林,以度余身;有的言欲辭官歸於故鄉,開館教學,造福子孫;有的言欲立身朝堂、澤育萬民,此是文官之志。眾武將的心願倒是比較統一,皆曰:願終身保家衛國,護我華夏,鎮守邊疆,萬死不悔。
我心中歎息,搖了搖頭,諸人見我不樂,互視詫異道:「不知主公以為吾等志向頗有問題乎?」我道:「然也。眾位文官之言大半有誤矣。如若中華初創,國勢因多年征戰,必然疲憊,正當搜求人才,一心發展之時,諸公怎能抽身言退,讓孤獨自面對萬民耶?吾等既然出仕,為民征戰,便當有始有終,中途而去,非丈夫也。我知汝等文官心思過多,頗有忌諱,恐孤只能共禍難,不能共享福耳。然而諸公與孤共事至今,豈不知孤為人耶!孤可以對天盟誓,若他日無辜妄殺一名文武功臣,天地可鑒,令孤所創王朝二世乃滅,子子孫孫萬劫不復。諸公以為可否?」
諸文武感動非常,紛紛相謝,言誓保大王定國安邦,有始有終。我展顏道;「其實,孤亦頗羨慕那些耕者、漁夫,自由自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與世無爭,好不悠閒。只是上天量你我之才,與我等重任,故不得不與天下共進退耳。不若如此,天下一統十年後,若諸公仍在,孤當退位與各位共傲於山林也。至於身後事嗎,兒孫自有兒孫福,讓他們去做吧!那時我等也該享享福啦!」
諸文武一時唏噓不已。我又笑道:「還有諸位武將,汝等生於亂世,常言道:亂世出英豪。此時華夏英豪輩出,數百年不遇,正是大中華趁勢而起,橫掃四夷,建立千秋萬載不滅基業之最佳時機也。爾等怎可滿足護國安邦此區區之任,而不思進取耶?」諸武將大慚,紛紛請罪。趙雲亦道:「未將等愚鈍,有失大王厚望,為將者理當內護國民,外鎮蠻夷。可是常久以來,過度對外用兵常常大耗國力,引發內亂。(漢)武帝初,國家何等強盛,然數十年對外征戰,大耗國力,大漢從此走下輝煌之頂點,終有王莽篡汗。此不可不察耳。」此言一出,眾文武稱是,紛紛附和。
我仰天大笑,眾人愕然,不知為何發笑,趙雲小心翼翼道:「可是未將言語有誤,令大王發笑?」我笑著走上前,拍拍趙雲的肩膀,笑道:「子龍真乃心繫萬民之將也。可是啊,孤說一句話,汝等莫要生氣。」眾人皆道不敢。我緩緩道:「正因為汝等見識不足,只是各有所長,故汝等只能為臣;而孤明視萬里,能解他人所不能解,故可為君。孤之見識自認為遠超秦皇、漢武,甚至可為千古一帝耳。汝等所言征伐枉自耗損國力,實乃謬言耳,待孤為汝等解之。」眾人口雖不言,心道:「我等雖沒有大王高明,但是窮兵默武,亡國滅種的道理還是懂的,怎麼會有錯,倒要看大王如何解釋。」
我面朝長江,口氣沉重,緩緩地說道:「首先,我問諸公,對外征戰,軍費從何而來?」諸人詫異,曰:「當然是百姓賦稅耳。」我道:「噢,可是百姓出錢打仗,戰事結束後,百姓可有得利否?」眾人更奇曰:「大戰一起,必是勞民傷財,焉能得利!」我說道:「是呀,華夏民族自古以來,百姓不征伐就是因為這戰爭呀,打來打去,打的是老百姓的錢,損耗的是老百姓的血汗,只有付出,沒有收穫,當然百姓不喜。若負擔過重,必然導致揭桿而反也。」
眾人見我道理極明,更是莫名其妙,曰:「大王所見甚明,可見窮兵黷武確可禍國殃民矣。」我笑道:「諸公錯誤就在這裡啊,爾等可想過沒有,如果百姓在對外征戰中不僅不受損失,還可以大得其利,其會不會還反對戰爭耶?」諸人茫然道:「可是對外征戰,必須要百姓出錢,怎麼反得其利呢?」我暗暗搖頭,真是一群大小書獃子。我道:「這一點便是問題所在了。我可為諸公解之。自古以來,我華夏由於所謂的大中華巍巍天朝之習氣影響,加上儒學的不利因素,往往對外征戰乃是出自於君主之意,主要目的便是打擊不服,懲罰叛逆。幾乎所有的對外征戰都是為了君主的好大喜功、個人顏面而作戰,百姓只有出錢的份,且所有戰利品都為君主所得。所以打來打去,百姓只有倒楣的份,天子卻越來越富庶,天下焉能不亂耶?且我天朝大軍局限於所謂狗屁理法的約束,我們打敗敵後不僅僅不能對其加以擄掠,反而要出錢出力照顧其生存,展現所謂的狗屁天朝之風。結果把豺虎養大,再來侵略我們、屠殺我們,搶奪我們的財物。如此下來,百姓是越打越窮,國家是越打越弱,只有君王一時受利,但長此下去,必會導致民變,以致王朝滅亡,改朝換代。主公以為孤分析得對否。」諸人紛紛大悟曰:「然也。」
我接著道:「我之所以廢除儒學獨尊,贊成法制為主,儒學為輔,百家爭鳴的用意也頗在此耳。孤意為:以後對外征戰當拋棄一切理教約束,只要是敵人就是血腥的殺戮,無情的掠奪,沒有禮教仁義在。戰爭初期的經費可由百姓出,然而戰爭所得的戰利品為土地、人口、牲畜、房屋、財產、資源則交由百姓支配,如此一來,百姓雖然在戰爭中付出了錢財,卻分得奴隸、牲畜、房屋、財產、土地、礦產,只要我們夠狠、夠準,我們也可以向遊牧民族一樣越打越強、越打越狠。而且由於百姓在戰爭中得利,也再也不會反對對外征伐,反而因為得利而狂熱的侵略外族。所以孤才說即使大規模的對外征伐,只要我們選准了值得下手的對象,無情的掠奪,我們不僅不會窮兵黷武而亡,反而會越戰越強。諸公明白否?」
諸人聽了,一時皆愣在當地,歪著腦袋沉思半晌,方恍然大悟,原來戰爭可以這樣打。趙雲頗有些艱難地道:「如果戰爭這樣打,確實是可以越打越強的。可是血腥的殺戮、無情的掠奪豈不有損於中華國威嗎?」我聞言大怒道:「住口。」趙雲從未見我對其發怒,嚇得俯首閉口不言。
我見諸人恐懼,忙緩了一下口氣道:「子龍啊,你們怎麼還如此執迷不悟啊。在這個世界上,就是弱肉強食、爾虞我詐、適者生存。對內,大家是自己人當然要互相愛護、互相幫助,可是對於異族,大家一定要記住,如果異族未對我們同化、接受我們的思想,那麼一定要記住這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不是朋友,便是敵人。對於敵人,唯有鐵與血,沒有仁與慈,否則便是自找死路。我之所以討厭儒學便是因此儒學將中華民族中尚武的脊樑抽去,使中華民族被動挨打,卻又限於禮法、不能全力還擊,如此一來中華焉能不敗、焉能不弱!對於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啊,諸公一定要切記。但孤之所以允沒有直截了當的廢除儒學,因為一則儒學流傳了幾百年,百姓中受其影響太深,二則儒學中的愛國主義、大一統的精神有利於中華文明的安定恆久,故而緩棄之。將來孤打算重新改造儒學,摒棄其中的懦弱,弘揚其中的精髓,將儒學變為法制國家的良好補充。唉,正因為你們受儒學影響太深,結果是只准人家來搶我們的東西,佔我們的土地,奪我們的女人,只是卻不能還手,怎麼不會越打越窮。只可惜你們這些人還是冥頑不靈,至今不悟,孤真是心痛啊。」
言罷,我憤怒的抽出寶劍,見身旁有一塊頑石,一劍挾怒劈了下去,劍到石斷,震驚諸人。忽然間有數人大哭:「錯了,錯了,原來幾百年來我們都錯了,儒學害人,儒學害人呀。如若早明白如此,中華何以遭受如此多的苦難啊!」眾武將亦是茫然:「原來戰爭是可以這樣打的,怪不得我們老是越打越窮,敵人卻有時越打越強。哈哈哈,錯了、錯了。」一時間痛哭的有之,迷茫的有之,不知所措的有之。
我見狀大喜,大喝一聲,將諸人魂魄喚回體內,厲聲道:「你們給我記住,對兄弟姐妹,當相惜相愛,對敵人則沒有仁慈可言。你對敵人仁慈,敵人會視你軟弱可欺。只有鐵與血能夠護衛中華民族永存,萬世倡盛,法制則能夠維護安寧和秩序,至儒學等學說只能做為一些補充,切不可做為終身追隨的信條。你們應該記住,歷史是由強者書寫的,弱小者沒有資格來書寫歷史。只要我們是戰勝者,那麼『存在的就是有理的』,我們就是正義的,失敗的就是邪惡的。即使你們在對外征戰中殺了再多的人,只要你是勝利者,你就是英雄,歷史就會為你歌唱。反之,即使你在征戰中對蠻族愛護有加,但是一旦你打了敗仗,你就是狗屎。明白了嗎?」
諸人如夢方醒,道:「多謝大王開導,吾等至今方明白孰是孰非矣。」我伸出左右手,武將居左搭於左手,文官居右搭於右手。我道:「大家還記得我們的誓言嗎。一起說一遍。」「情義相許,生死相依,衛我中華,萬死不悔。」言罷俱備含淚。
我強笑道:「願諸公與孤共勉,改造我華夏民族,使其能夠長盛不衰。那麼千百年以後,當我們後世子孫過著幸福安康的生活時,他們會指著牆上我們的畫像對子孫們說:看呀,就是這些英雄志士讓我們過上如此美好的生活,你們長大以後一定要學習他們呀。中華正氣,皓然永存。」諸人大喝一聲:「中華正氣,皓然永存。」言罷,各自痛哭。
我見天氣已晚,遂道:「天氣已晚,諸公回去歇息吧,好好想想孤今晚的話,來日還要大戰,莫要累壞了身體。」諸人紛紛告辭。我回到帳中,思慮繁多,不知不覺也不知是何時,終於入夢。夢中我指揮鐵騎橫掃草原,大破胡虜;又揚帆四海,收台灣,滅日本,說不出的威風凜凜,快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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