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節徐元直領兵犯宛城
臧宣高張合拒強敵
於是我派龐德鎮守兗州,率大軍鎮撫各郡。我親率大軍三十萬直奔汝南而來。行至路上,張遼派人星夜來報,徐晃聞曹操被我大破於兗州,逃奔汝南,遂與徐州諸將,一同來降。我大喜過望,令人持令至徐州,重賞張遼、張繡、賈詡等人。又封徐晃為平南大將軍,和張繡同鎮徐州。令張遼統兵五萬,賈詡為謀,兵發壽春界口,來破曹操。
漸近汝南,曹操聞我大軍追至,知汝南糧奔潰乏,不可久守。遂與眾將商議道:「諸公,汝南久受黃巾之亂,民眾稀少,糧食缺乏,不能擋蔣振華大軍。今不若退至淮南壽春,壽春等地民豐物博,可為大用。諸君以為可乎。」諸人皆同意。戲志才道:「今日我軍勢單力薄,已難獨力抵擋秦王大軍矣!不若遣使至荊州劉備、江東孫權處求援,使其襲秦軍之後,牽制部分秦兵。我軍或可緩過元氣,東山再起!」操大喜,急命二使持親書至劉備、孫權處求援。操則盡起汝南等地七萬殘餘曹兵退守壽春。
我得報曹軍退守壽春消息,心中若有所思,沉思一會,命人持詔至東吳孫權處,道:「孤奉天子命討賊,不日將戰於壽春,望仲謀能識大義相助於孤。即使仲謀有難言之隱,有心無力,亦不可相助曹孟德。否則日後天兵到時,必後悔莫及也。」孫權等接報,問計於眾人道:「前日孤剛接曹操親書向我軍求援,正難以取舍間,秦王又有書到令吾軍不得相助曹操。何去何從,孤心中無計,實是難斷。諸公可有計教我!」張昭道:「蔣振華用兵詭異,天下難敵。曹孟德如此英勇,尚兵敗頹廢至此,困守壽春。若貿然出兵相助曹操,一恐難敵其三十餘萬虎賁之師,二來又於蔣振華結仇。不若坐山觀虎鬥,兩不相幫。」眾謀士皆然。於是回復我軍使者道:「江東六郡必遵天子子詔,決不相助曹賊!汝可回見汝家主公,言明此意!」使者大喜而回。由此可見,三國時東吳人才雖盛,然則由於地域觀念、門閥之風影響,皆只圖守成,不思進取,三國時困守江東數十年,可見一般。若是江東此時其斷然出兵相助曹操,助曹操度過目前的難關,或許曹操還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有曹操在中原與我爭鋒,牽制我北方大軍,江東便可西取荊益二州,統領江南與北方勝者相抗衡,屆時鹿死誰手猶未可知。可惜啊,短視至此。
我另遣一使至荊州劉備處,亦領其謹遵天子命,不得相助於曹操。時劉備與諸葛亮剛接曹操求援親書,正在商議間,忽聞秦王使者又至。劉備問道:「軍師以為蔣振華遣使來何意!」諸葛亮謂眾人笑道:「若不出亮所料,必是令吾軍不得相助曹操耳!」諸將點頭,劉備遂令秦軍使者入。使者入內,呈上我親筆書信,諸人見書中果是此意,相視而笑。諸葛亮謂使者道:「汝可暫退,待吾等商議後再回復汝主!」使者於是退下於驛館中歇息。
劉備於是謂諸葛亮道:「軍師以為此時該當如何!」諸葛亮亦皺眉道:「曹操若再敗,則北方盡屬於蔣振華矣。他日若其盡發大軍南下來攻,則我軍危矣!不若從曹操其言,發兵攻打宛洛,襲秦軍之後,牽制秦軍。若能使得秦軍分兵,或可救下曹軍,使其有東山再起之機。牽制蔣振華於中原,則我等無憂矣。屆時再進漢中,如能得勝,則天下終屬誰手,尚未可知也。諸公以為如何?」諸人聞言紛紛道:「不錯,此時若不援曹操,唇亡齒寒,我軍不久必遭大禍!」徐庶亦道:「孔明所言甚善,我等當急攻宛城,牽制秦軍,計當速發!」劉備見諸人都同意諸葛亮所言,便道:「即如此,便請軍師調兵如何?」諸葛亮沉思一下道:「若兵少,秦軍不會回軍;若盡出大軍,又恐荊州空虛,孫權、陸遜趁隙來襲。不若令元直統翼德、漢升二將領兵七萬兵發宛城,牽制秦軍,我等則鎮守荊州,以策萬全。諸公以為如何?」劉備等皆稱善。即命人至驛館將我使者斬訖號令。
於是即日,徐元直、張飛、黃忠領七萬大軍兵出荊州,過襄陽、樊城兵發宛城而來。時臧霸領兵兩萬鎮守宛城,探得荊州軍來犯,急忙遣使求救於我。
我此時已兵占汝南諸城,正在兵發壽春時,先接獲東吳使者報,東吳按兵不動,心中大喜道:早料知東吳必會坐山觀虎鬥,果然無謀。正要全力往攻壽春時,忽接宛城臧霸六百里快馬急報道:「劉備、諸葛亮斬王上使者,令徐庶、張飛、黃忠三將統兵七萬兵犯宛城而來。望主公速速增兵來援!」我聞訊大驚,急聚眾將商議,諸將聞訊紛紛怒道:「劉備果是小人,不遵天子詔命,又斬我使者,可是可惱。」我皺眉道:「如今荊州軍兵犯宛城,宛城兵少,萬一有失,則我軍後路危矣!諸位將軍,誰願領兵往救!」張合聞言挺身而出道:「吾久聞徐元直等大名,早欲一會。吾願領軍前往破敵!」我見之大喜道:「有公前往宛城拒敵,孤放心矣!」即令張合統本部三萬兵馬日夜兼程趕赴宛城助臧霸守城。
張合領著大軍快速行進在大道之上,雖是日夜趕路,卻氣定神閒,顯得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副將見了有些奇怪,問道:「將軍似是對宛城毫不擔心一般?」張合慢悠悠地吸了幾口氣,微微笑笑道:「守宛城的臧霸臧宣高可非庸碌之才,有其在,即便是大王親至,十數日間也休想破得宛城!何況區區徐庶乎?既如此,我為何要擔心耶?」仰天大笑。副將歎服。
十餘日後,張合領兵趕至宛城,時徐庶亦已率大兵趕到正在城外休整,尚未攻城。臧霸聞張合至,亦是喜出望外,領兵出城來接。二將見著,俱各大喜。臧霸笑道:「自數年前冀州一別,不想公風采依舊,可喜可賀!」張合亦笑道:「有宣高與吾同守宛城,便是諸葛亮親至,亦無能為矣。何懼一徐庶乎?」二人大笑,並肩入宛城。是夜,宛城中熱鬧非凡,三軍皆喜。
時徐庶聞秦軍援兵至,也是有喜有憂,喜則終調動秦軍部分兵馬,憂則張合亦是智勇之將,宛城之戰勝負實難勝矣!徐庶不由得微微歎了口氣,張飛在後面聽見,大聲嚷嚷道:「軍師聽見張合前來,為何歎氣?難道怕了他不成?待明日出戰,看老張不擰下他的頭來!」徐庶微微一笑道:「翼德,你還是如此莽撞,那張合那是秦軍有名戰將,亦是易與之輩。來日大戰,還須在意!」張飛不信,一邊大口渴著美酒,一邊嘟著嘴道:「有什麼了不起的,看我明天不把他揍扁!」黃忠亦是悠悠地說道:「張合、臧霸皆是智勇之輩,宛城之戰恐非易於啊!」徐庶點了點頭,不禁陷入了沉思,只有張飛仍是毫不在乎,只顧在那不停地喝酒!
次日,朝陽而出。荊州軍營便熱鬧起來,大隊兵士各穿戰甲,紛紛整軍備戰。張飛手執丈八蛇矛,黃忠手持沉重的黑鐵大刀,隨著徐庶率領三萬大軍開至宛城之下前來挑戰。
張合、臧霸在城中正議事間,聞城外徐庶領軍挑將,微微詫異道:「噢,這麼早便來了?宣高,你認為如何?」臧霸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我軍未必倒怕了他!」張合笑道:「既如此,你我二人既點兵出戰,去會會那徐庶小兒,張飛匹夫,黃忠老兒,如何?!」二人大笑。隨即點起大兵三萬亦出戰應戰。
兩軍陣前,張合望著對面荊州軍陣營下的三員主將,左首一人滿面烏黑,豹頭環眼,料想便是張飛了;右首一人年約六旬,花白鬍鬚俱是花白,卻是龍精虎猛,顯者老當益壯,料想便是黃忠;中間一人,年紀幼壯,儒雅不凡,資質風流,自是徐庶無疑。張遼見這一搭配,心中好笑,微微對臧霸一笑道:「宣高,你見徐庶等人否,黑得黑,老得老,儒得儒,可發一笑也!」臧霸亦大笑道:「劉備草寇,怎會有我軍這般多俊才!」對面陣上張飛聞張合如此戲笑,胸中大怒道:「張合小兒,休逞口舌之利,待某前來會你!」張合笑道:「殺豬屠狗之輩,也敢在陣前逞強,不要走,吃吾一槍!」
二人各自縱馬出陣,張飛黑矛舞動,泛起一股黑氣;張合火焰金光槍旋起,舞起一團金光。轉眼間,黑氣與金光撞在一起,發出一聲沉悶的重響,二將各自感到虎口一震,各自帶馬各自退一步。張合笑道:「張翼德,汝也不過如此耳!」張飛雖心中敬佩,口中卻道:「張合匹夫,汝也不過就這點斤兩。不要走,吃吾三百合!」張合大笑,衣衫鼓動,隨風飄蕩,氣勢縱橫,揮槍與張飛便戰在一處。黑光凌厲,氣勢如虹;金光四射,光彩奪目,雙方槍矛交擊,勁風四溢,一連大戰一百餘合,尚不分勝負!
張飛焦急,心中憤怒,使出看家本領『黑龍噬月矛法』,長矛急閃,舞起一團黑霧,帶起一股旋風急射張合胸口而來。張合見此也是微微一驚,奮起神威,大喝一聲,家傳絕學『烈火朝陽槍法』,腰上一挺,手臂發力,火焰金光槍急抖而動,化做五朵金花,迎向黑龍。耳隆中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金鐵交鳴之聲,槍矛相撞,二將各自退開兩步,俱各氣血翻滾,顯然各受了輕微內傷。
徐庶立於陣後,見張飛不能得勝,微微皺眉,大喝一聲道:「三軍聽令,衝陣!」荊州軍得令,大軍拔隊而起,櫓盾兵在前,長矛手在後,騎兵位於兩翼,向秦軍撲來。臧霸在陣中,見荊州軍兵動,也不示弱。一聲令下,秦軍大隊亦搶上對攻。張飛、張合看看打不成了,遂各自一笑,頗有惺惺相惜之意,各自縱馬回陣。
兩軍戰陣各自接回主將,快速逼近。三百步,兩百步,一百步,漸漸地已經近得可以聽見敵方士兵的沉重呼吸聲。忽然間,秦軍中臧霸一聲令下,秦軍陣中突出數百強弩手,持數強強弩向著荊州軍陣前的櫓盾必是一陣狂射。強勁的箭矢過處,櫓盾洞穿,隨即後來傳來悶聲的慘呼。櫓盾頓時栽倒在地,將後面的荊州兵長槍兵暴露而出。秦軍弓弩手於是紛紛拉弓引弩狂射,將荊州軍兵士如割草一般射倒。荊州軍一陣忙亂以後,在徐庶指揮下穩住陣腳。陣後弓弩手亦開始向秦軍招呼,欲挽回頹勢。左右兩翼騎兵亦配合中軍向秦軍兩翼突進。秦國也不甘示弱,兩翼騎兵也各自迎上對手。一時間在這蒼茫大地之止,展開了一場浴血的激戰。
刀光在飛舞,劍氣在縱橫,弓弩在肆虐,生命在此刻似乎變得十分低賤。頃刻間便有成百上千的兵士倒在血泊之中,再也見不到明日的朝陽。血在飛濺,人在怒吼,殺意遮蔽了關東平原的大地。兩支軍隊為了各自的目的在浴血奮戰。陽光漸漸殺至當中,十分份的驕陽仍有七八分的威力。兩方的軍士漸漸力竭,而局面仍是五五之分,誰也占不得上風。不禁各自氣餒,幾乎同時間,雙方開始鳴金收兵。於是雙方兵士各自退卻,脫離了戰陣,返回各自的營寨。
張合回到宛城中,大呼痛快道:「今日一戰,實是平生未有之勁戰。張翼德果是好手!」臧霸笑道:「張飛雖勇,卻亦勝不得將軍,其能奈我何?」二人大笑。張合道:「主公令我等堅守宛城,以待其壽春破敵來援。我軍今日一戰,士氣大盛,當可保守宛城無疑!」臧霸笑道:「既如此,我等明日便不再出戰,看徐庶等能奈我何!」二人仰天大笑。
徐庶等率軍回到營中,見今日不得勝,亦是有些緊皺眉頭,唯張飛卻面露喜色,大呼曰:「今日一戰,實是痛快,不想張合亦是如此好手!」徐庶苦笑道:「正是因為張合如此厲害,我軍欲取宛城實是難矣!」張飛跳起道:「怕他作甚,明日再戰,我就不信殺不過他!」黃忠亦是頗為自負道:「恐怕明日張合不一定再肯出戰啦!」徐庶微微一愣,隨即笑道:「不錯,張合提升士氣的目的已經達到。明日,我軍恐怕只能攻城了!」張飛惋惜道:「既如此,真是可惜了。某還想和其再戰三百合呢!不過,老張我久未大戰,明年領軍攻城倒也不錯!」說著,倒了杯美酒一飲而盡。
徐庶也不管他,目視著寬城的高大城牆,腦中卻在不停地思索著破敵之策。良久,徐庶搖了搖頭,張合非是無勇之輩,難以要其中計啊!一時無計,只好按下此念,準備明日強攻。
次日,徐庶點起兵馬,大軍開動,兵發宛城。千軍萬馬齊步捲來,氣勢如虹,遠遠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如同蠕動的巨蟻。鐵蹄無數震動大地,顯得十分沉悶有力。張合與臧霸立於城頭,二人面色如常,毫不畏懼。張合甚至從腰間摘下一葫美酒,痛飲兩口,謂臧霸道:「主公曾言『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未笑,古來征戰幾人回。』十分的豪邁,今日飲此美酒,再持槍縱橫於沙場之上,人生之得意也不過如此!」二人仰天大笑。
須臾,荊州軍開至近前,無數巨石、怒箭開始射向城頭,宛城雖然堅固,但是在這強勢的打擊之下亦是禁不住微微的顫抖。張合、臧霸亦是指揮弓弩手不停地還擊,將荊州軍一波又一波的攻勢瓦解。
激戰之中,張合右手執槍,如同潑風捲雪一般所向無敵;左手卻也不閒,手持酒壺,不時痛飲兩口,大呼快哉。真是戰意縱橫,名將風流。突然間,一聲呼嘯突至,一槍長槍當胸刺向張合,張合微微一愣,側身讓過。隨即右手狂捲,火焰金光槍夾著厲嘯將偷襲的荊州軍小校掃落城下。張合戰得興起,搶至敵軍一雲梯之旁,長槍狂掃,將三名登上城頭的荊州軍掃落城下,隨即仰天狂飲幾口美酒,哈哈大笑。一時間是那麼的英雄無敵。秦軍見主將如此英勇無敵,士氣大振,氣勢如虹,將一波一波的荊州軍盡皆殺退。大軍激戰整整一日,徐元直除了獲得數千傷亡外,宛城巍然不動。徐庶無奈,只得領軍退去。
於是在其後的近月時間裡,秦軍與荊州軍在宛城這百戰之地展開了激烈的攻防作戰,雖是荊州軍勢眾卻是無奈宛城何。月餘激戰過後,宛城依然以其巍然屹立在荊楚大地之上,直令徐庶等仰天長歎,徒呼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