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和我繼續理論一番,卻見我如此「蠻橫」(蠻橫?難道要本少爺慢條斯理地和你理論,等著身後這幾百名士兵被你們圍殺殆盡再和你單挑?),他冷哼一聲,瞬間爆出了純紫色的鬥氣,揮起手中的精鋼闊劍,向我砍殺而來。
我雙腿一夾馬腹疾馳上前,手中揮起斬馬劍在空中幻化成數道炫目劍影(由於我平時所用的長劍不適合馬上衝殺,所以這次特意換上了騎兵隊慣用的「斬馬劍」,它長約五尺,劍身比普通長劍寬一些,既可可用來刺擊,又可用於砍殺,攻擊範圍也比普通長劍大一些,只是靈活性稍差),從五個不同的方位刺向漢森的上身。漢森的闊劍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準確地擋住了我的五劍連擊,並還擊了兩劍,但也被我輕易擋住。
他的身手比起先前那幾人自然高出甚多,但對我而言卻沒什麼大的區別。我又以剛剛的速度和力道與他過了四招後,突然一挺斬馬劍,向他心口刺去。他見招拆招,揮劍格擋。然而,就在兩劍相交之際,我劍上的勁力陡然暴漲了一倍,他那本來可以將我的斬馬劍輕易盪開的闊劍竟反被我以壓倒性的氣勢盪開了!
「噗!」我的劍尖準確地刺入了他的心臟,他那原本清澈的雙眼只剩一片驚懼和不信。他舉劍的右手緩緩垂了下來,隨著我將斬馬劍的拔出,他翻身滾落馬背。
「!」想不到軍中僅次於唐格拉爾的猛將竟然如此輕易地被我解決掉,敵方所有的士兵都倒吸一口涼氣,士氣也跟著跌落谷底,一時間竟忘記了己方在兵力上的巨大優勢!
「雷球連擊!」八個雷球帶著「辟啪辟啪」的聲響,旋轉著朝前方飛去,幾名敵兵應聲飛落馬下。我策馬揚鞭,如一柄利刃一般隻身突入敵方的中軍!
中軍的實力果然非同一般,絕非外圍那些士氣低落的「亂卒」們所能比擬的。為了保護自己的「主帥」,所有的兵將悍不畏死地向我衝殺,雖然我魔武交替使用,使對方在局部上遭受了巨大的損失,但我的身上也多出了大小十幾道傷痕,白色的戰甲早已被自己和敵人的鮮血染紅。此時的我,更像一個來自地獄的殺神!
終於,我衝到了唐格拉爾的身前,離他不到三十米。沒等我動手,兩百多名兵將便從四面八方朝我圍殺了過來。
「焦雷焚煌地獄!」我大喝一聲,釋放出了早已醞釀多時的魔法。
以我為中心,四週二十米的範圍內立即變成了雷與火的地獄,,那些衝過來的普通士兵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便被炸成了飛灰,而那些實力高一些的百騎長,千騎長們雖然靠著鬥氣護罩勉強保住了性命,但這招連我自己中了都無法全身而退的超強魔法又豈是這些普通武將所能抵禦的?他們被炸得或是丟了手臂,或是少了大腿,有的甚至四肢全無,拖著焦黑的腸子的地上蠕動著,發出痛苦的呻吟,這些人中竟然沒有一個肢體完好的!或許那些被瞬間炸成飛灰的士兵們都比他們幸運得多,至少他們不必忍受這等生不如死的痛苦!
而我早已殺紅了眼,自然不會注意自己所造成的這等地獄般的場面。
「嗤!」一支羽箭從唐格拉爾的方向疾飛而至,經過連場惡戰,我的體力已消耗近半,更由於剛剛施展「焦雷焚煌地獄」沒能及時回過氣來的緣故,我竟然沒能躲開這支流矢。它穿透鎧甲射入我的左肩,還好由於鬥氣的阻擋,僅入肉半寸。
「喝!」我一聲大喝,以自身的內力將箭矢強行振出,它帶著一股血箭倒捲而去,將唐格拉爾身前的兩名士兵刺個對穿!
在兩名士兵尚未落馬之際,我早已騰空而起,身劍合一向唐格拉爾襲去!剛猛迅捷,兼皆有之!
「叮叮叮叮∼∼」我在空中變招三次,一連刺出一十八劍,皆是凌厲無前的殺招!唐格拉爾由於身在馬上,無法閃避,只能揮劍直擊,雙劍交擊了十幾下,他雖然護住了要害,但左肩仍被我刺得血肉模糊,右眼更是被我的劍氣所傷,鮮血染紅了半邊臉頰,顯得猙獰可怖。
我倒捲而回,腳尖剛一點地便再次向他衝了過去,不給他絲毫喘息地餘地。
「呔!」唐格拉爾暴喝一聲,氣勢陡然增強了數分。兩人再次交手,都用上了硬碰硬的打法,雙劍每交擊一次,都引起了劇烈的振蕩,兩人對招時所激起的勁風竟然令四周的士兵無法接近我們五丈之內!
此時,我方的騎兵隊已然衝到了我的身後,由於雙方的主帥已經交上了手,所以他們和敵方的士兵們一樣,停止了廝殺,停在原地為自己的主帥吶喊助威。
在我強橫的聖魔鬥氣面前,唐格拉爾那引以為傲的臂力和鬥氣都無法發揮出往日的雄風,他一步一步的後退著。突然他大喝一聲,雙劍再次交擊在一起,停留在半空中。只見他左目精芒一閃,劍柄上的水晶再次放射出了刺眼的強光。
我早已閉上雙眼,閃身到了他的左側,就在他舉劍準備對「雙目失明」的我施展「最後一擊」的時候,我的劍尖已經悄無聲息地探入了他的小腹!
「咚!」我飛起一腳,將他踢出六七米遠!
他以劍拄地,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我豈會給他機會?
「削香夜雨劍!」我身在半空,揮灑出上百道劍氣。
「啊∼」一聲淒厲的慘叫,他本已受傷很重,只接下了幾劍,上百道劍氣便滴水不漏的刺在他的身上,他的身體至少有幾十處被貫穿,便如一個千瘡百孔的水囊一般,不斷向外噴灑著鮮血。若非這招劍法全部是刺擊的話,他可能早就被斬得支離破碎了!
「撲通!」他的屍體重重摔在地上。
「啊!不好了!唐格拉爾大人被殺了!」不知是那個士兵驚叫了一聲,緊接著,這種聲音便在整個戰場上傳揚開來。聽到主帥被殺,那些士兵早就沒了戰意,士氣更是一落千丈,紛紛奪路而逃,向東南方潰敗而去。
「殺呀!」我翻身上馬,帶領著騎兵隊向潰敗的蓋亞軍衝殺而去。而藍京和漢克也帶領剛剛組織起來的義勇軍總共兩千多人從東門殺出,一路掩殺敗逃的敵軍。由於這邊百騎長以上的將領們早已被我擊殺殆盡,根本沒人主持大局,在我們的追殺下,更是一潰千里!
當那些南門的敵軍們聽到中軍被襲的時候便已無心攻城,火速趕往東門支援,卻在半途中與潰敗的友軍相遇,方得知主帥被殺的消息。那些負責指揮攻打南門的將領們還沒統一意見是戰是退,便被潰敗的友軍們沖得混亂不堪,無奈之下只能一同向西南敗退。拉爾夫趁機從南門殺出,追殺敵軍!
我與兩路友軍匯合,繼續率眾掩殺敵軍,敵軍大敗,連退二十餘里。隨軍的一百多名魔法師幾乎被我軍屠戮殆盡,士卒損傷更是不計其數,屍橫遍野,可謂損失慘重!
圍攻我軍主營的格林維爾得知主力戰敗的消息,無奈之下只能退兵與主力部隊匯合,重整兵馬,估計一周之內無法再次發起進攻。這次由於錫雲城主叛亂而引起的危機終於在我的努力下得到了圓滿的解決!
……
克頓城,大殿。
「陛下!錫雲方面有魔法信使傳來!」一個魔法師走了上來。
「念!」
「錫雲城主加爾#183;福特陰謀造反,援軍的主要將領都被騙入城中,中了暗算,迪諾#183;奇亞元帥……」
「說下去!」普雷斯特五世喝道。
「是!迪諾奇亞元帥中毒後力戰而死,入城的三萬援軍也中了迷藥,被困城中。」
「什麼!」普雷斯特五世突然站起身來,不住地顫抖著,「然後呢?」
「星羽將軍力戰群敵,當場將叛賊加爾#183;福特擒獲,加爾#183;福特被叛軍同黨滅口。」
呼了一口氣,普雷斯特五世坐了下來。
「不過--」
「不過什麼?」皇帝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敵將立夫#183;唐格拉爾趁機率三萬大軍圍攻錫雲,城內可拒敵之兵不到三千。雷奇將軍率部前去支援,被格林維爾殺得大敗而回,如今被困主營。」那個魔法師合上了信簽。
「這封信是什麼時候到的?」沙朗將軍問道。
「是昨晚。」
「什麼?」普雷斯特五世大怒道,「如此緊急的軍情,為什麼不立刻通知我?」
「回陛下……卡迪殿下說,陛下已然就寢,不宜打擾……」
「卡迪!你這是什麼意思?」
「父王息怒……」卡迪不緊不慢地站了出來,「以那時的情況,即使我們立即派出援軍,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又何必徒勞傷神呢?」他瞟了馬丁侯爵一眼,冷笑道:「兒臣認為此戰之所以失利,主要原因就是援軍實力不夠強大,主將老弱昏庸,無法及時洞悉敵人的陰謀!兒臣認為,只要派出一支實力強勁的軍隊,區區五萬敵軍根本不足為懼!」他衝著沙朗將軍笑了一下。白癡都看得出他所指的那支「實力強勁的軍隊」是誰。
就在這時--
「啟稟陛下,還有一個錫雲方面的信使,是今早剛剛收到的,為臣還沒來得及察看其內容……」那個負責信使的魔法師說道。
「哦?快快讀來!」雖然明知錫雲極有可能已經陷落了,因為在理論上,那場仗是沒有可能打贏的!但普雷斯特五世還是抱著一分僥倖的心裡,希望能夠出現意外的轉機。
個魔法師輕咳了一下,開始念道:「星羽#183;迪斯將軍率領八百輕騎孤軍突入敵陣,將敵軍主帥立夫#183;唐格拉爾斬殺,我軍大勝,追敵二十餘里,殲敵一萬兩千人。現今敵軍已退至錫雲東面二十五里外的湯達峽谷附近。」
「什麼?」皇帝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再給朕念一遍!」
「是。」
………
當念完第二遍後,大殿變得沉寂起來,八百破三萬?這是一個多麼懸殊的比例呀,若是八百個神族士兵的話還情有可原,可那八百個士兵明明就是普通的人族啊,甚至連精銳都說不上。然而這一切卻被那個初出茅廬,甚至連戰場都沒上過的少年變為現實!
「哈哈哈哈!」普雷斯特五世大笑起來,「我早說此子絕非池中之物!朕一定要好好嘉獎他!來人,傳朕的旨意,任命星羽為……」
………
卡迪已經麻木了,彷彿掉進萬年寒冰之中,他的笑容都凍得凝固了,以至於連皇帝後面的話都沒有聽到。此時的他,只是不住地默念著那個令他恨之入骨的名字「星羽#183;迪斯,星羽#183;迪斯……」
……
聖倫歷598年9月,星羽#183;迪斯在錫雲城外以八百輕騎大破蓋亞帝國的三萬大軍,獨自斬殺了包括立夫#183;唐格拉爾在內的數十元戰將,首次向世人展示了他卓越的軍事才能。據說在此戰中,單單被他一人殺死的士兵便有三千多個,星羽#183;迪斯更是被世人冠以「魔劍神」的稱號!而這場戰役也被史學家載入了史冊,成為人類歷史上少數幾次以少勝多的典型範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