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無聊的「消耗戰」
「這麼說，這座地下迷宮是只有入口沒有出口了？」聽完黃的敘述，露娜驚訝道。
此時，我們已經到了達林教堂遺址的外圍，正討論著相關事宜。
「也可以這麼說，但並非表示我們無法出去。說它沒有出口，只是說它的入口是單向的，我們只能從那裡進入，卻無法從原地出來！確切的說來，它的入口應該是一個單向的傳入魔法陣。而在這座地下迷宮的盡頭，還有兩個單向的傳出魔法陣，可以將裡面的人傳送到外界。」雅莉絲在一旁解說道。
「這麼說，我們一旦進去，除非找到迷宮的盡頭，否則就會被永遠的困在迷宮之內？」我問道。
「正是如此！」雅莉絲說道，「而且迷宮內機關甚多，更隱藏著數之不盡的高等魔獸。我也沒有把我全身而退。」她話鋒轉了一下，略帶嘲諷地說，「如果改變主意的話，現在還不晚。」
聽她如此一說，我不由得有些猶豫，我自己倒還可以，可是露娜和莎莎呢？她們雖然實力不弱，莎莎更是與我不相上下，可她們畢竟是兩個女孩子，難道真的要她們陪著我踏上這種極可能有去無歸的險途？
突然，我有種不祥的預感，我感覺好像會有十分危險的事要發生在她們身上。
「露娜姐，莎莎，你們不要進去了，在這等我出來。」我認真的說道。
「星，為什麼？你不是答應要我們陪你一起去嗎？怎麼現在又……」露娜疑惑地問道。
莎莎也不解地看著我，「公子，難道你怕我們遇到危險才……你不必擔心，我們可以保護自己的。」
「不，這次不同，我有一種預感，你們如果跟去的話，將會遇到前所未有的危機……聽我的話，在這裡等我，好嗎？」我近乎懇求地說道。
「星羽公子，你做事一向都是這麼優柔寡斷的嗎？」雅莉絲有些不耐煩地說道，語氣中更帶著一絲嘲弄。
「優柔寡斷？」我針鋒相對地說道，「你又知道些什麼？你們神族天生就具有強大的力量，當然不用擔心了，可是那些自保能力弱的人呢？你替她們想過嗎？」
「你……」雅莉絲用異樣的眼神瞅著我，好像在思索著什麼。她似乎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論斷，也許天生具有強大力量的她真的沒有考慮過這些吧。
「公主，你……」萊克瞅了我一眼，對雅莉絲說道，彷彿只要「主子」一聲令下，他就會向我出手來為他們的公主出氣。
「算了，萊克！」雅莉絲歎了口氣說道，「也許他是對的，我們神族只知道用力量解決一切，卻從未考慮過那些沒有力量的人……就讓他們多商量一下吧。」
本以為她會惱怒，沒想到這位神族公主竟然如此「通情達理」，而她對萊克說話時的語氣更令我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我已經沒有閒暇考慮這些了，「露娜姐，你們就聽我這一次好嗎？」
「星！比這更危險的事我們都一起經歷過了，」露娜瞄了一眼那幾個神族說道，「難道還懼怕這種險阻嗎？不論是生是死，我都要陪伴在你的身旁。」她的眼中放射出無比堅毅的光芒。我轉向莎莎，後者也是一樣的神情。使我不禁想起了當日遭遇神將雷奧斯時的情形……
是啊，比起那次的危機，這麼點的險阻又算得了什麼呢？而且，我不是答應過她，不論遇到什麼危險，都讓她陪在我的身邊嗎？要死的話，就死在一起吧，而且還不一定真的會死呢。我終於做出了決定，心裡頓時輕鬆了許多。
我抬起雙臂，將手溫柔地搭在了露娜和莎莎的肩上，和聲說道：「好吧，不論前路有何險阻，就讓我們一同去面對吧。」
「嗯！」兩人都無比幸福的注視著我，完全沒有注意到身旁三個神族的存在。
「星羽公子，如果你們已經商量好的話，我們可以進去了。」雅莉絲催促道，看著我們的時候，她那本來平靜無波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的異樣。
……
「就是這裡了嗎？」我問道。
此時，我們已經處身於達林教堂內部的一個破舊倉庫中，由於年久失修的的關係，這裡到處是蛛網與灰塵，不過倒是十分寬敞。而且最令我注意的，是這裡所蘊藏的強烈的魔法氣息，我竟然分辨不出它到底屬於哪種魔法元素！
「不錯，只要將這裡的灰塵弄走，我們就會找到地下宮殿入口。」黃說道。
「交給我吧。」露娜說道。也不見她念任何咒語，四周的大量風元素立即向她急聚而來，緊接著，那些風元素化為迅風，以她的落腳點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風力拿捏得恰到好處，即沒有揚起鋪天蓋地的灰塵令周圍的人感到不適，波及的範圍又十分廣闊，正好將地下的沙土向四面八方平推而去。不一刻，所有的灰塵都被「推」向了四周的牆腳下。
我心中暗歎，翼族人對風元素的操縱能力果然非同一般，雖說這種程度的魔法許多人都能做到，但是能像露娜這樣在舉手投足間將之做得恰到好處的人卻不多。而且她沒有用上任何地咒語，完全憑著自己的意念就將大量的風元素聚集而起，只是這一點，就沒有多少人能做到。我不由得佩服起約克老頭的教導有方，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就將露娜的潛力開發出如此之多！
而更吃驚的還是那三個神族，包括雅莉絲在內，他們都先入為主地認為露娜不過是我的一個「附屬品」，敢跟著來這裡完全是靠著我的保護，根本談不上有什麼實力。沒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
我心中暗笑，不知他們看到露娜姐的那對黑色羽翼會有什麼感想？
「嗯？魔法陣！」我不經意的向下看了一眼，只見被拂去灰塵的地面上竟然刻著一個直徑八米多的圓形魔法陣！
「終於找到了！」雅莉絲說道，「這就是我們所說的單向傳入魔法陣！如果諸位沒有意見的話，我要啟動它了！」
「那就有勞聖女殿下了。」我禮貌地說道。
依照她的指示，我們所有人都站在了魔法陣的正中央。
「其實這魔法陣極易啟動，只是迷宮內部凶險萬分，所以自古以來沒有幾個人敢進去一試，所以時間長了，這裡也就漸漸被世人遺忘了。」雅莉絲踏前半步，念起了十分常見的傳送咒文：「日月交替，時空逆轉！彼之法陣，請聽從我的請求，將吾傳送於彼之領域……起！」
一道耀眼的白光從地下升起，我們幾個人同時消失於空地之上……
……
「想不到這裡竟然如此空曠，就是黑了些，而且好重的水氣。」黃隨口說道。
「這裡還只是迷宮的一層而已，」雅莉絲說道，「按書上記載，應該沒有什麼高等魔獸，不過也不可掉以輕心，因為－－」
「大家小心了，有東西在向我們接近！」我急忙說道。
「是些什麼？」萊克問道。由於此處光線很弱，就算眼力再好也無法看清五米以外的地方。
我伸出食指，意念微動，一個直徑半尺多的火球便出現在我的指尖上方，正好懸浮於半空。雖然體積不大，但卻具有極高的亮度，瞬間將周圍幾十米的地方照得有如白晝！
「只是幾隻『塔布爾』而已，看我解決他們。」萊克輕鬆的說道。
（註：塔布爾，低等的水系魔獸，約有半人多高，有鋒利的牙齒，能噴射出高壓的水柱。喜群居。性情較為溫和，不會主動襲擊其它族類，不過－－）
「住手！」我忽然想到了些什麼，急忙勸阻道。
然而已經遲了，萊克揮手間放出幾個光球，將那幾隻「塔布爾」洞穿而死！
「糟了。」我歎息道。
「星羽公子，你太多心了，不過幾隻低等魔獸而已，何必……」萊克說道。
「萊克，他阻止的對，你看！」雅莉絲身手指向了右側。
眾人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遠處數以千計，不！應該是數以萬計的「塔布爾」正從前方和右方鋪天蓋地的向我們「壓」了過來，有如一片黑雲！
這種數量的塔布爾，其戰鬥力絕對可以比得上一支裝備精良的軍隊！眾人心裡一陣發毛。
「哎！這正是我剛剛要說的。」雅莉絲歎了口氣說道，「這一層雖然全是低等魔獸，但其數量卻多的驚人，而我們……竟然主動招惹了他們！」
「公主……屬下……」
「好了，別再公主屬下的了，」我優哉游哉的說道，話鋒突然一轉，「還是想一想怎樣甩開它們找到第二層的入口吧！－－炎雷炸彈！」
一個直徑一米多的「炎雷炸彈」由我手中射出，正好落在前方塔布爾的群落裡。
「轟∼∼∼∼∼」血肉紛飛！幾十隻塔布爾立時被炸成了碎片。
「大家隨我向正前方突圍！盡量用魔法轟擊！」我大聲喊道，「露娜姐，莎莎，你們跟住我！」
眾人無暇言它，只有緊跟在我的身後，一起向前方衝去，不斷的施放著大範圍的攻擊魔法。
「轟∼轟∼轟∼」隨著我的的魔法攻擊，數以百計的「塔布爾」被炸的粉身碎骨！然而形勢並不樂觀，「塔布爾」多得殺之不盡，每殺死一隻，就有兩隻甚至三隻補上！我們費了好大的勁才向前行進了幾十米遠。
不過我們已經沒有其它選擇了，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全力的「衝！」和「殺！」
……
「公主殿下，我們離第二層的入口還有多遠？」揮劍斬死了四隻「塔布爾」後，我隨口問道。
此時，我們已經在這與「塔布爾」激戰了三個多時辰，被我們殺死的「塔布爾」少說也有幾千隻，遠近到處是它們的殘骸，我們也行進了近一公里的距離。雖然我們和神族的人彼此懷有戒心，但是在這種危機關頭也只能同心協力，盡全力衝殺！
在此過程中，我對眾人（主要是三個神族）的實力有了大概的瞭解。
萊克和黃的實力相當，都是戰士型的，雖然對聖光系的魔法也有著一定的造詣，但水平有限，他們使用最多的還是武技！而從他們的那尚未成型的「聖鬥氣」上看來，應與我不相上下，都接近了「劍聖」級的水準。不過那只是在「量」上，在「質」上是絕對無法與我的「聖魔鬥氣」相比的。因為經過這陣衝殺，他們的真氣顯然已經消耗了十之七八，從他們那極不調和的喘息聲中就可以看得出來。
而我靠著擁有驚人回復速度的「聖魔真氣」，把魔法與武技交替來使用，到此時至少還有六成以上的體力！不過我表面上還是裝出有些「不支」的樣子。
至於雅莉絲，她似乎有所顧忌而始終沒有拔劍，一直用魔法攻擊，但是在兩次危急關頭她還是不自覺放出了「聖鬥氣」將近身的「塔布爾」震開，比萊克和黃的「聖鬥氣」要精純得多！在我看來，她絕對已達到了劍聖的水準！不過「聖鬥氣」的回復速度到底還是無法與「聖魔鬥氣」相比，經過此次的衝殺，她的消耗程度比那兩個神族也少不了多少，不住的嬌喘連連。
莎莎的武技偏重於「速度」而非「威力」，她如同鬼魅般地穿梭於「塔布爾」之間，被她殺死的塔布爾都是被短刃劃中要害而一擊斃命，沒有付出一絲多餘的力道，這些人中反而是她消耗的最少。不過正因為她的武技偏重於速度，而內力的修為相對差些，所以對她來說還是消耗了不少的體力，此時也是漸感不支了。
情況最糟的要數露娜，她天生不諳武技，只能用魔法攻擊，在放出了一個又一個的魔法後，她的精力早已消耗得所剩無幾了，到了最後只能在我的護持下行進。不過她那幾個高級的風系魔法範圍極廣，著實消滅了不少「塔布爾」！
「應該……還有一公里吧。」雅莉絲有些氣餒地答道。
「什麼？還有一半的路程？！可是……我們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我驚訝道。即使我還剩下六成的力量，但如果這樣衝殺下去的話，也是無法保著露娜姐和莎莎「全身而退」的！
「具體情況我也不大清楚，我也是由記載的文獻上瞭解到的。不過……這樣下去，的確不是辦法。」雅莉絲看了看那兩個神族說道。
我一邊應付著蜂擁而來的「塔布爾」，一邊苦思著「退敵」的良策。如果無法在短時間內想出一個辦法的話，我們幾乎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突然，我看到了前方六七米處的一塊五米多高的巨石，已經快接觸到迷宮的頂部，以它的高度，如果能上去的話，「塔布爾」應當攻擊不到我們。我靈機一動，想出了一個大膽的計劃！
「各位！看到那塊巨石了嗎？」我指了指前方說道。
黃向前看了看，疑惑道：「你想讓大家躲到那上面去？雖然那樣『塔布爾』無法攻擊到我們，可是如果它們不離去的話，我們還是一樣會被困死在這裡的呀！」
「你們上去，我將它們引回到來路去！」我斬釘截鐵地說道，「然後趁著他們離去的當，你們趕快衝到第二層的入口！」
「這怎麼行？」露娜首先反駁道，「這樣一來，你自己豈不是……」她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向眾人望去，除了雅莉絲，每個人都露出不同的神色，有的擔心，焦急；有的佩服，訝異。似乎都在瞅著一個準備捨身赴死的人。
我不由得暗自驚訝：難道她已經猜到了我的計劃？
不過此時此刻，我以不及多想了，我笑了笑，輕鬆地說道：「放心！我還沒有那麼『偉大』，我也不想這麼早死去。你們先到第二層的入口處等我，我自有辦法脫身。不過，你們一定要盡量放出能夠讓我感覺到的『氣』或者魔力，否則我可能真的回不來了。」
我向露娜和莎莎作了一個只有她們才看得懂的手勢，她們也立刻反應了過來。不過我心中卻不禁暗歎：露娜姐和莎莎只會單純的為我的安危擔心，沒想到最「瞭解」我的，竟然是那個被我視為「勁敵」的神族公主！
「好了，就按我說的做吧，不然我們真的沒有機會了！」我催促道。
「好吧。」眾人齊施魔法，將攔在前方的近百隻「塔布爾」清除乾淨，然後互相掩護著爬上了那塊巨石。
「你們先盡量隱藏好自己的氣息，我去了！」我拔出了長劍，從巨石上急躍而下，魔武齊施，瞬間便解決了幾十隻「塔布爾」。
這些「單細胞」的低等魔獸見自己的同伴被殺，立即發瘋似的向我湧來，而忽略了隱匿於巨石上的其他人的存在。
我又在原地施放了幾個大範圍魔法後（為了能夠將它們更好的引開），便向著來路衝殺而去。那些『紅了眼』「塔布爾」果然「聽話」，完全放棄了巨石上的眾人，而隨著我向來路追來。
此次由於單身一人，我沒有任何顧忌，原先為了避免傷及同伴而未使用的大範圍的爆炸式魔法武技都一股腦的施展出來！更由於加進了威力奇強的「聖魔鬥氣」而使這些招式的威力倍增，有如「虎入羊群」！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它們對我構不成威脅，因為再厲害的「猛虎」也有筋疲力盡的時候。還好我的目的只是將它們引開！而且，已經達到了預期的效果！因為我已經感覺到露娜他們的「氣」已經離開了那塊巨石，正向著第二層入口的方向高速移動！
……
「公主殿下，你怎麼了？」看著面色微變的雅莉絲，黃關心地問道。
「黃，你覺察到了嗎？我們的後方好像突然出現一股前所未有的『氣』，和我們有些相似，不過……又不太一樣。」雅莉絲一邊行進著一邊沉吟道。
「公主，你也覺察到了？」黃和萊克同時說道，「我還以為是我們的錯覺呢，世上應該不可能有這種『氣』的存在，難道會是——」
「啊！可能是某種我們沒見過的魔獸吧。」露娜搶著說道，神色有些緊張，她當然知道雅莉絲他們所覺察到的「氣」來自何人。
「不可能！雖然那股氣息很奇怪，而且距離也不是很近，但我能夠確定那絕對不是魔獸所散發出來的，確切地說，應該是一個人！」雅莉絲盯著露娜的眼睛說道。
後者被看得一陣心慌。
「各位！我們還是不要討論這些不著邊際的話題了。」一直沉默的莎莎突然說道，「我們現在還沒有完全甩開『塔布爾』，再不抓緊找到第二層的入口，公子可能要堅持不住了！」
「嗯，也是，沒有他的吸引，『塔布爾』一定會馬上調頭追向我們。我們不應該為這種事耽誤了大家。」雅莉絲輕笑了一下，顯然未能完全信服，但卻加快了行進的速度。
露娜和莎莎互望了一眼，同時如釋重物般地噓了一口長氣。
……
「嗯？他們還沒到嗎？再這樣下去，我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此刻，我正與「塔布爾」做著殊死搏鬥。雖說我一個人可以毫無顧忌地全力施展，但所承受的壓力也比先前加重了數倍，我體力的消耗也加快了許多，即使「聖魔真氣」的回復速度比其它真氣快上幾倍，但也有一定的限度！也就是說，我現在的消耗速度已經遠遠超出了回復的速度，我此時的體力已經消耗得不到兩成！
「烈焰罡罩！」我不知第幾次使出了這招魔法，每次使出，都堅持不了多久，便被「塔布爾」那鋪天蓋地的「高壓水柱」噴射衝散了。不過我還是能夠借此空當來恢復部分體力。
就在這時，「啊！他們找到入口了！」我驚喜道，因為我感覺到雅莉絲她們的「氣」突然增強到了我能感覺到的程度，而且是靜止於某一點上！顯然是在通知我她們的方位！
「焦雷焚煌地獄！」我聚集魔力施展出了這招威力強大的復合魔法，周圍二十多米內的「塔布爾」立即被炸成了碎片，使我的四周出現了很大的空當。
我集中精神，準確鎖定了雅莉絲他們的位置。
「瞬間移動！」我的身形倏然消失……
……
「星！（公子）你終於回來了！」看到突然出現的我，露娜和莎莎驚喜道。
「嗯，還真是千鈞一髮呢。如果你們再晚幾刻找到入口的話，我可能真的回不來了。」我半開玩笑的說道。
此時，我們處身於一個發著藍光的魔法陣的前方，雅莉絲和露娜她們站在一起，萊克和黃正守在四周，他們的腳下零零散散地散佈著一些魔獸的屍體，顯然是被他們「洩憤」殺死的。
「沒想到竟會被這種低等的魔獸逼至如此田地……」黃歎了口氣說道，語氣中滿是無奈。
「螞蟻多了也會殺死人的，就算你的實力再強，面對上百、上千倍於自己的敵人，也是無能為力的！黃，你就不要長噓短歎了。」雅莉絲說道，「不過這次還多虧了星羽公子呢。」
「哪裡，我此次犯險獨自引開魔獸，也是為了自己能夠脫險而已，不然大家都會一同被他們困死的。」我隨口說道。
「呵呵，星羽公子真是快言快語呀。」雅莉絲說道，「不過公子能將『瞬間移動』運用得如此『出神入化』，我還真是佩服的緊呢。」說到後來，她的眼中竟閃過一絲異芒，其中蘊含著讚賞，有似乎隱含著某些莫名的氣憤，讓我再次產生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過此時急於運功恢復體力的我已經沒有閒心去追究這些了。
……
「露娜姐，莎莎，你們恢復得怎麼樣了？」我輕聲問道。
「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你離開後一直有他們幾位的保護，我們消耗得並不是很多。」露娜姐指著那幾個神族說道。
莎莎也同時點頭。
「好啊，那我們待會兒就準備動身吧。」我說道
「星，你已經完全恢復了嗎？」
「嗯，隨時可以出發。」我輕鬆地說道。
「哦？！」萊克驚訝道，「怎麼可能？你比我們後到，又經過如此劇鬥，竟然這麼快就完全恢復了？！我們也僅恢復了七成而已……」
他的話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雅莉絲和黃也都用訝異的眼光看著我，似乎非要我解釋個明白不可！
我心中暗叫不妙，自己一時大意，竟然……
「呵呵，我哪裡經過什麼劇鬥，我獨自引開『塔布爾』的時候，大多是在用身法與他們周旋，其實並沒有消耗多少體力的。」我趕緊「解釋」道。
「嗯……不錯，以你的實力，硬拚是無法突出重圍的。」萊克思索了一會兒點頭說道，他顯然是相信了我的「解釋」。還好他沒有瞭解我的真正實力，如果他返回來路看到我剛剛「大戰」過的現場的話，他大概死也不會相信我的「解釋」了。還好他們沒有那種「追根究底」的精力（包括雅莉絲在內）。
「公主殿下，是否可以啟動通往第二層的傳送法陣了呢。」我岔開話題問道。
「好的，我這就來。」雅莉絲站在法陣的前方，輕聲念了幾句再常見不過的傳送咒語。只見藍光一閃，法陣的正中出現了一個直徑兩米多的傳送門，完全由能量構成。
「我們進去吧。啊？小心－－」我剛要和眾人一起走進傳送門，突然覺察到一股極為強大的魔法氣息向我們湧來，而且我清楚地感覺到，它竟然來自於那道傳送門！
我不及多想，急忙拉著露娜和莎莎向後躍出十幾米，雅莉絲等人也覺察到了危險，急忙跳離了原地。
「好濃重的水元素！」黃凝聲說道。
「不僅如此，它還蘊含著『極寒』的氣息！」我接道。
「啊∼它們開始凝結了！」露娜說道。
只見那些水元素正以極快的速度聚集，凝結，最後竟然凝結成為一個「人」的形狀。只是體積大了些，足有三米多高。不過最令我們感到危險的並不是「它」的體積，而是它那似乎足以將任何事物凍結的「極寒」之氣。因為距離它十幾米遠的我們，竟然被凍得有些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