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五章從此雲隱無我名
原這兩人是認識的,見面過招已成習慣,這過招之後便是客氣十分,天刺是躲在樹後不敢出來。這雲巔師伯出現在這裡出乎他的意料。
他現在無臉見他,若是相見一定被罵死,雲隱派眾人擔心他又恨他的消失,不知道大家如何對待他的不辭而別←不想見到他們,他覺得自己若是這般殘像的回去簡直是無地自容。
余祭風談話中扯出了天刺道:「本日我約你來我們門,是希望你能見一個人。」
雲巔淡然道:「何方神聖?我怎不知你這破宮還有高人留守。」
余祭風淡笑:「這人跟你們雲隱還有點緣分,天刺出來。」
天刺被叫了名字,只能乖乖的出了樹後,上前到斷崖打了招呼不敢看雲巔師伯道:「師,師伯好。」
雲巔是震撼十分,瞪著天刺一時回不過神來。
余祭風道:「獨步兄,這可是你一直在尋找的失蹤弟子?」
雲巔師伯臉色從保持的冷酷終於是變成了緊縮眉頭的表情,天刺知道他是生氣了。
雲巔瞪著天刺語言若冰霜的道:「天澄你好是逍遙,不管門中大家如何擔心你,竟然拜入雪域情緣門,這你如何解釋?太自私了!你知道大家如何找你嗎?你竟然招呼都不打一下,讓我好找!跟我回去交代!」
天刺不聽雲巔師伯的召喚,他卻是咬牙道:「我不回去!」
「你!你什麼意思?覺得現在還不夠丟臉嗎?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臉白若紙,頭髮散披,不男不女跟個鬼魂似的,你到底在想什麼!身體已經夠廢了。還要折騰到什麼時候?」雲巔師伯臉色難得的有了憤怒。
余祭風聽了不高興了道:「你罵他不辭而別是他該得的,但怎批判他容顏?白衣披髮乃是我雪域情緣的裝束,練我門派內功者多為容顏變化仙氣脫俗,你怎麼能說妖異?你這話說的不中聽。」
雲巔師伯冷冷道:「老朋友,我在跟我門孽徒說話,這是我門事務,你請就是聽著便是。」
余祭風冷笑,把天刺拉到自己一邊道:「獨步兄,我是做了個好人,看你尋找個弟子滿世界的飛好心才帶你來見下天刺,但你看清楚了,他現在穿的乃是我雪域情緣門的衣著,那就是我門弟子,既在已入我門便就我管制,你無權蠱惑我門弟子叛出。」
「什麼你門弟子,他是雲隱的人!」雲巔師伯終是有點動怒:「你設的什麼局來玩?這等玩弄凡人很好玩嗎?余老兄,我知道你一向喜歡跟我對著幹,但是這件事不是玩笑。」
余祭風淡笑:「我沒有開玩笑。我只是在看一本書,作為一個岔路口的指引者看此中的少年如何選擇自己的命運。」
「好吧,你還是在玩。那讓他自己說!」雲巔師伯怒道:「余祭風,你什麼事都要跟我對著幹,今日之事竟然也這般,你為不管人間事務的絕頂仙人,如此混沌不分玩弄命運,我看你能折騰出什麼來?」
余祭風笑得表情神秘道:「我就是無聊,對於你看重的弟子我也十分有興趣,難得我這邊有個如此經歷坎坷的弟子,難道你不覺得有的是安排好的,不是你能左右的嗎?」
天刺看著他們冷冷的對話,那雲巔師伯是不再多話,卻是表情說不出的冷酷。
他冷冷看著天刺道:「天刺!若是還認我這個師伯,你給我過來!不然你我斷絕關係!」
終是到了嗎?他非要在現在與原來做個選擇。
是回去尋找無法再出頭的安靜生活還是懷著報仇的信念從新振作?一個是放棄的退出,一個是捲入更加大的漩渦,他必須得選擇。
天刺咬牙,終是搖搖頭道:「師伯你原諒我。」
「你!」
「你聽我說,我現在無臉回去,我武功都沒原來一半的厲害,天下被我搞的如何轟動,我自己知道,我不能回去,我不能連累雲隱派!我也不能再讓大家擔心,從小每次我出事都是靠大家的照顧,這次我真的無臉再麻煩大家了。我現在的身體,我知道如何糟糕,我若是從新練習原來的武功必定沒有出頭之日,若是要再起來,我不想還靠著你們,我要在西域磨練!我發誓過,若是不從新振作我不會回去!你們的關心,我感激,我自私的不辭而別也是迫不得已,我輸的丟臉無比,下了雲隱山後又是惹了一幫子的禍,我是天下的笑柄,我不甘心。
請你不要再擔心我,也讓大家不要再尋找我了。我不能回去,我只有逼自己到絕路才能再振作,我不能有一點的退路,請您原諒我也體驗我。我認定了這件事,我會抱著所有的精力去拚搏。這是你教過我的。」
雲巔師伯從憤怒的臉色慢慢轉回為冷酷,他看著天刺,聽著他的狡辯,冷笑的譏諷掛在嘴邊,慢慢的譏諷也消失了←語氣含著歎息道:「沒有人責怪過你,為何你總是把什麼都推到自己身上?」
天刺道:「這大概就是你們這些仙人高人與我的不同,你們想的永遠都是退忍的隱姓江湖,你們雲淡風輕的作為一個隱者不管人間紛爭,而我不是這種人,我覺得我有義務去做你們不敢嘗試的事,比如記住仇恨比如說記住信念。師伯對不起了。我退出雲隱派。」天刺手中剛剛就握著那雲隱派的身份令牌,卻終是顫抖著抬起了手。
雲巔師伯依然表情若雪的冷酷,依然那種讓他敬畏與感覺內疚。
獨步雲巔沒有接令牌,卻是一道劍光閃過,天刺的雲隱令牌被劃成了兩半慢慢掉在雪地上。
雲巔師伯轉過身對著寒風冷冷的道:「余祭風,下次我再來找你切磋,你挖角了我派的弟子,這等恩怨,我們有的算了。」
余祭風微笑依然瀟灑:「我看好天刺的資質。反正我們從來都沒有打夠,交手繼續。」
雲巔師伯冷笑:「你是高手我相信,但憑借你古怪的性格,我不信你能帶出弟子,天刺身受無法癒合的重傷,你卻是逆轉他靈盤重新讓他學習你門那種怪武功。西域與我們中原靈氣運功完全為不同靈志體系,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帶出什麼樣的弟子!」
余祭風眉毛輕佻:「你太小看我了。我就帶個弟子給你看看到底我本事如何。」
雲巔師伯冷笑,最後看天刺一眼,天刺不敢抬頭,只是低著頭不知如何說話,面前雪地是那塊他帶了四年的令牌,雖然是普通木頭雕刻的簡易令牌,卻是他一直帶在身邊為之自豪的令牌,上面刻著的天澄兩字,已經不屬於他了吧。
「天刺你保重。我雲隱與你不再有交際°我白認你這這麼多年,我自作多情!」
話畢他傾劍而起,消失在斷崖之外。
天刺看著面前的那破裂成兩半的木質令牌是久久說不出話來,而心中一股無法名狀的悲哀與內疚讓他感覺心都糾結了。
請幫我照顧好離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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