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青綠,金燦燦的太陽打在碧池上,映著一池開始凋零的殘荷說不出的淒涼。
陳無憂坐在池邊,握著把魚飼料不規則的向池中扔去。池中的錦鯉隨波而動,爭相追逐稀少的飼料。
好幾個月了,從那日她執劍相逼又過去了三個月。這三個月中子陽雖然表面不再逼殺曄煉,但是他卻緊緊抓住人言。
表面上子陽特別重用曄煉,不單擬旨特許曄煉留在宮中,更破格直接提升曄煉為相……一切讓人難以想像的龍寵穩落在曄煉身上,羨煞了這群毫不知情的眾臣。可實際誰又能到一切恩澤後面隱藏著多道殺機?誰又能想到流傳在朝間,曄煉魅惑先帝的傳聞出之子陽口中?
看著朝中越來越多的嫉恨,看著子陽一次又一次削弱曄煉的兵權。陳無憂的心一沉再沉,以至於她守在宮中時刻提防子陽對曄煉可能存在的殺機。
「姐姐!」陳思凱站在陳無憂身後輕聲呼喚。
「回來了。」木然回首,努力將思緒放回陳思凱身上。
「嗯!」陳思凱微微點頭。今日他在陳無憂臉上越來越難尋到笑容,日子安寧暗藏雜亂,一切彷彿再度回到陳無憂下山前。
「中原和塞外武林人士,集聚邊關的事情處理得如何?」將手中殘餘的飼料全部撒入池中,看著分散搶食的錦鯉陳無憂面頰輕輕抽動一下。
「暫時按下了。雪蓮神宮在塞外武林勢力強大,扎爾泰搬出你對眾一語,塞外所有武林人士便收攏兵刃退出邊塞。見塞外武林離去,當日中原九大門派,便離開了邊關。剩下的所謂正義俠客在邊關聚集幾日,明暗裡挑起事端,但見塞外武林無一人回應,也只好暫時無趣離開!」平仄的將近日的風波道出。至今他依然不知道眼中毫無權欲的陳無憂,為何盡得塞外武林的遵從。
「真正的武林血腥還在後面。我要在武林稱皇,要將雪蓮神宮立為天下第一。除了依*當今聖上的聖旨,只怕更多需要的是血洗中原武林。」厭倦地歎氣垂瞼,天下人不放過她,她又能如何?
「這是姐姐的願望嗎?」一個毫無武功,又厭倦紛爭的人,能執劍站在武林頂端嗎?看著陳無憂的愁顏陳思凱不忍開口:「姐姐若真想武林大統,何不讓聖上先做到天下大統?反正晟和薪的聖上唯他獨尊!打著天下大統的旗子再一統武林勢必比現在輕鬆百倍!」
「哼!」陳無憂輕狂冷笑,「思凱,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明明他已一統天下,為何現在不公開公開承認自己是兩國之主,為何不立刻將兩國並在一起?百餘年的矛盾哪是一句話就能化解的。先統武林,再統天下!他需要的也是一個借口。你知道天下大統,再統武林會比現在輕鬆百倍!他又為何不知道先大統武林,再大統天下,會比此刻輕鬆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