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我不要天下,我只要幸福,平淡的幸福。你們難道看不出,我很平凡,很無能!我的肩膀很窄,根本無力擔負天下!」陳無憂猛烈搖頭,為何天下人都不肯放過她。雪蓮神宮的人如此,白衣老人還是如此!
「眾人道你有江湖大家姐的魄力,可以放心跟隨;又道你有母親的氣息,可以安心依*;又言你眸含觀音之色,自會悲憐天下。單憑這幾句,天下捨你其誰?」靈魂發顫,白衣老人畢生的夢想此刻距他僅有一步之遙,「無憂,你貌似平凡,實際一點也不平凡。曄煉的容貌可以傾國,你的氣質卻可以傾之天下!」
「夠了!你們還要逼憂兒到什麼時候!」將捂著耳朵,全身發顫的陳無憂細心摟在懷中,曄煉忿忿不平的叱責,「好一個一箭四雕的計謀。改變憂兒的容貌,為了讓子陽難以立刻找到她,留下憂兒身上的香氣,是為了有朝一日讓子陽找到她。你們可知道憂兒為此受了多少的苦!你們心中滿是天下,可有人心?」
「小子,若不是這個局,若不是那些苦,你能遇上那個妖女嗎?若子陽比你先尋她,你認為她還會愛上你嗎?」黑衣老人伸手,直指曄煉鼻樑,「別把自己說得像個聖人似的。」
曄煉當場怔住,滿腹反駁對方的話再難出口。
「我不要什麼天下,更不想理會什麼無憂天下!櫻琰不會再出現,曄煉和我早無心天下,子陽已坐擁晟和薪,天下大統。你們的目的達到了!沒有親情罷了,罷了!我還有曄煉。煉,帶我走,遠遠的逃離紛爭!」陳無憂眼底的亮光漸漸被一層厚厚的灰色替代,腦袋一片混亂,剪不斷理還亂。最終她選擇逃,只要不思考和不理會,她依然還能得到無憂。
「好,我們走。」害怕陳無憂眼底的亮光消失,他將她擁得更緊,「憂兒,你還有我,還有我!」
陳無憂抬起頭,無力的手在曄煉臉上輕撫,冰冷的心再度點燃淡淡火種,凝固在眼眶的淚終於落下:「我還有你,還有你!無論如何,我遇上了你!」
齒輕咬一下陳無憂指尖,溫柔點頭。目光移向白衣老人那刻,冷若利劍:「無論如何,謝謝你將憂兒帶入我的生命。但是請別忘了,我們是人,不是物品!憂兒,視你為唯一親人,甚至企盼著你為我們主持婚禮。可是你把她當成什麼?棋子!你忘了天下之外的人心,如何鑄造無憂天下?」
話畢他便摟著陳無憂邁出大門,天下之大他不信沒有他們容身之處。如果薪和晟容不下他們,他就帶陳無憂揚帆出海,海外天地甚廣,始終有一處能留下他們遊蕩的步伐。
「他們走了。你的計謀也完蛋了。」黑衣老人沖白衣老人一笑。
「你早知道他們再門外。」白衣老人冷言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