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保而已。「整理心中不該有的觸動，理智的道出事實，」放開我吧，離申時還有多久？「
曄煉依然在笑，複雜的笑容看不出任何含義，卻令人心酸。他輕輕把陳無憂放下，好聽的聲音從他喉間揚出：「還有半個時辰。」
「陳思雪和陳思凱他們呢？」這個時候的曄煉讓她琢磨不透，讓她心慌。只能背過身，不與他相見。不斷告誡自己曄煉身上的溫暖，她不能要，也要不起！
「在後院收拾東西，真的打算離開去關外？」曄煉繞到她的面前，冰澈的鷹眸緊盯著她。
看著他毫無表情的面孔，她居然有些不捨，但她必須選擇：「是！」陳無憂堅決地點頭。
「很好！」他從牙縫擠出的字讓人驚心，「那，你餵我的毒藥了，是你說的那種嗎？」
「是！」她據實回答，心卻不由抽痛。
「無憂，我該拿你怎麼辦？哪個才是你？」曄煉笑了，又是那種妖媚，閃亮得讓她睜不開眼睛。然後他走了出去，不再妖媚，而是一種男性頂天立地威武。
曄煉哪個又是你？在他的背影從她眼簾中消失時，她也笑了。她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姐弟的死亡，他們在塞外相遇。她一定將他收藏，即使他是禍水，她也會好好的珍惜他。
但現在她不能，因為她不是無憂，沒有她的權勢，她只是忘塵，一個在歷史夾縫中生存，渴望忘塵於世的女人……
「姐，我們已經準備好了。」陳思凱和陳思雪一人提著一個簡便的包袱，興奮的出現在她眼前。
整理一下情緒，嚴肅地看著眼前兩人：「你們當真選擇隨我而去？要知道，我是與整個晟作對。從今天開始我的生命將是永無止境的逃亡。殺與被殺的恐懼不知道會持續到何時。而你們的夢想也將會中斷……」
「只要在你的身邊一切都值得，姐永遠也不要拋下我們。我們在很小的時候已經被拋下一次了，所以請你不要再離開我們，遺棄我們。」陳思雪堅定而悲傷的望著陳無憂，至今她也無法看透在陳無憂的心中她究竟有多重。
「不拋棄，永遠也不放手。」陳無憂柔和的笑了，溫和的言語吐出一串美好的未來。記得多年前每當士兵出征前，她都會用這樣的表情和語氣吐出類似的言語：「會過去的，一切都會過去。女皇為愛而瘋，依她現在的舉動，曄煉即使不動手，不出五年終會有人高舉黎民百姓的旗幟動手奪位。只要我們能堅持到那一天，我們就是贏家，就可以回來。你們也可以繼續你們的夢……」
「真是動聽，卻沒我的份。」曄煉上前冷言，絕世的容貌上滿是譏諷，但是言語間又有絲絲的委屈，「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