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嫵媚笑開,好看的唇型微微上揚,就像春日中的薔薇:「怎麼樣,這樣的面容,想要她,還是想要我?」言語是那樣的挑逗與妖媚,無論男女都會為他所惑。
沈家大公子失魂似的向曄煉走去。曄煉依然嬌艷的笑著,眼中盡顯嘲諷:「沈家大公子,皇宮一別好久不見,現在敢動我嗎?」
沈家大公子不語,矛盾而貪婪的盯著曄煉,雙手緊握努力壓制自己的衝動,清冷的面孔越來越白,白得接近死灰!——那是種心痛,是無法得到最想得到的東西的遺憾。
「不敢動?因為我是女皇的人?既然如此,就放我們走!」曄煉瘋狂仰天大笑,傾城之顏變得尖銳而凜冽。
拍拍衣衫,曄煉優雅從地上爬起,輕蔑的瞟了呆立的沈家大公子一眼,然後向陳無憂走來。
在陳無憂驚異的目光中,他將彎下腰穩穩將她抱起,那刻他眼中只有她。
陳無憂幾度牽動乾澀的嘴唇卻始終無法開口,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望著陳無憂灰濛濛失去生氣的眼眸,心中頓然一酸。他歎口氣,指尖撫上她的眼瞼,痛苦的扯動嘴角,大有悲憐天下的感覺:「傻瓜!」
那刻,藏在眼底的分泌物再也忍不住,順著眼角無聲滾落,陰沉的眼瞳漸漸回暖。全身放鬆,不停顫抖——原來她也會怕。
「你還知道怕?」看著陳無憂眼中那點點的溫暖和堅韌,他的心也慢慢暖和起來,口中不由溢出最深的責備。
不吭聲的躲在他的懷中只是哭著,用力的哭著。她沒死依然活著,她始終無法承受姐姐當時的痛苦,她又在逃避責任……好討厭這樣的自己,好討厭這個懦弱的自己。為何她一直不敢承擔責任,為何一直不敢承受懲罰……?表面上她大義凜然,願意為曾經的錯誤承受酷刑,付出生命,可實際上她不斷逃避,不斷害怕,這個街角的老鼠有何分別。姐姐,弟弟,還有塞外因她而死去的人,她始終對不起他們!
「為什麼,哭泣?害怕?」他的聲音很低,很低,卻異常能溫暖人心。
她抬起頭,眼中滿是晶瑩的淚:「我恨懦弱,對不對?」
「不!」他低下頭,不由自主吻上她的淚。瞬間他很想看見她笑,看見她單純的笑開。苦鹹的眼淚進入舌尖,像透他的心,但苦澀後他竟發現絲絲甜香,不禁開口:「為什麼,你連眼淚都是甜的?都會散發出誘人香氣?無憂,你是妖姬絕對的禍世妖姬。」
「妖姬嗎?」她的心很沉,很沉,矛盾得就快停止。她仰望著他,自嘲而痛苦的笑開:「那就殺了我吧!」她想死,卻又不敢面對死亡,她無法殺掉自己,只能找人殺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