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拋棄陳無憂的身份後,她一直覺的自己離塵世已有很長一段距離。不會有太大的悲喜與得失。
但是猛然回首她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她居然感覺到那個壞壞的,怪怪的魔女,正在體內復活。
在為沈家大公子越來越猛追求之態苦惱的同時。她會為曄煉不快的眼神,竊喜不已。甚至感到曄煉得溫暖會讓人上癮,沒有他的懷抱她就會被噩夢困擾,就會感到一股股蝕心的寒意。
這些意味著什麼,她在走回頭路嗎?後面等待她的又是什麼?死亡,還是禍亂?姐姐和弟弟慘死的樣子,夜夜騷擾著她,越來越清晰,讓她根本不敢入睡。
每當這個的時候,腦中不由的浮現出曄煉的身影。他是禍水,她是妖女。不相識,已在不同的地方掀起浩然巨浪。相遇後,又會如何?曄煉是罌粟,他身上的溫暖她根本要不起!每當渴望奔回曄煉懷中的時候她必定會如此警惕自己。
即使常常在一身大汗的從夢中哭醒,她也堅守分離的話語——不能見,不可見!
不過可以避開曄煉,她卻不能避開這個世界,不能不理會沈家大公子提出的與張家合資在南方開異寶齋分號的事。
即使異常討厭沈公子,她也必須去!
「無憂!」步入沈家酒樓那刻,曄煉出現在她面前。
她只是淡淡點頭,不敢*近,怕被曄煉身上的溫暖再度腐蝕。
「原來陳姑娘也接收到沈公子的邀請函。」壓抑住幾日來莫名的思念。曄煉收斂心神,言語間僅是陌生。
友善的疏遠,完全符合好聚好散。可心卻異常的苦澀?陳無憂在心底諷笑著自己——溫暖果然如同罌粟,一旦染上很難全身而退。
「是啊!」陳無憂維持著柔和笑容,在小二的帶領下同曄煉一起走上二樓。
今日的宴席,在酒樓裡最裡面的房間,是沈家大公子專門用來招待貴客的地方。
「兩位快請進,少爺在裡面等著了。」管家站在門口,滿臉的笑容在陽光下顯得異常虛偽。
平靜的心弦因再度見到曄煉撩起,因此絲毫沒注意到管家怪異的目光。直到管家推出房間將門關上。
看著管家怪笑隨著房門關閉消失那刻,心底不由一揪一種不好的預感在心底蔓延。
「走吧!」曄煉回頭衝她一笑,笑得十分乾淨。
猛然心中一暖,不安漸漸消失,在曄煉帶領下她穿過濃黑的隔音幕布。
幕布後有一寬敞大廳,上萬根燭火巧妙安在四壁,燭火映照下是一桌擺滿山珍海味的酒宴。而沈家大公子一身金線繡虎長衫,宛如天神般坐在桌前。
「請二位上坐!」沈家大公子並不起身,只是笑笑和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