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頓時被猛然撞擊了一下,曄煉的傾城之貌躍然而顯腦海。「不知那晚的『禍水』顛覆天下沒有?」她在心中輕輕低語。
「關龍先生,當年你送給張家的東西我早已交至先生手中,為何先生遲遲不肯下山。難道家父告訴在下的事情都是假的,先生已經忘記了多年前的許諾!」一道高昂的聲音將陳無憂從雜亂的思緒中擾醒。
半年多來山中從無訪客,怎會多出了滿懷悲憤的聲調?一時好奇,陳無憂她放下手中茶杯,走到窗前望向聲源。
「張賢侄,老夫一諾千金,又怎會不守約?當年答應過張家那句:有關龍一天,決不讓張家敗落。老夫定會守約。但是老夫已歸隱數十年,早已不管俗世的事,哎……」白衣老人的臉上露出從未顯現的難色。
站立在白衣老人身旁,一身華服,看上去四十餘歲,面部圓潤,身材魁梧,挺著將軍肚的男子。頓了頓,在度開口竟充滿苦澀和歉意:「先生,不是晚輩故意和先生過不去,而是對方來勢洶洶,張家已經到了生死關頭!晚輩不想張家的百年基業在他人手中落下,能救張家的唯先生。那個賊人屢出奇招,又不顧做生意的規矩,處處暗招。加上官府的,晚輩實在守不住了。有愧祖先呀!」
面對張家現任當家張繼祖,白衣老人自是理虧,臉上的神色越來越矛盾。
陳無憂在屋內微微歎氣,心底升起股從沒有的酸意和歉意。在她心中,白衣老人也許在年輕的時候足智多謀,可與諸葛空明相比。但是現在他是個隱士,超脫世俗,是不該再惹塵世。
何苦如此難為他呢?但是大丈夫一諾千金又怎能背信棄義?白衣老人曾救過她一命,這一次他遇上困難,她又能如何幫他了?
「先生不願出山也罷,一身聖潔的你怎能沾染俗事。」張繼祖眼睛微瞇笑開,「不過,晚輩聽說先生近來收了三位高徒,這三位徒弟深得先生真傳!不知先生可否將此事交給他們,由他們下山助晚輩一臂之力?」
「這……」白衣老人眸間神色更緊。
「先生如此推脫,難道是刻意刁難晚輩,忘記當時對家父的諾言?」張繼祖笑容一斂,神色冷如寒星。
陳無憂的心跟著緊了起來。白衣老人已超凡脫俗了,那男子又何苦相逼。
「算了。我隨你下山……」老人無奈道。
「等等!」口手比心快,陳無憂推門而出。
「無憂!」老人驚呼。
陳無憂望著老人眉宇間的痛苦之色,心中微微掙扎一下。幽幽吐出:「先生已脫離俗事,不適合世間的爭鬥。我隨你下山。」
「忘塵,可你……」老人的眼中滿是擔憂,任誰也看不出他眸底的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