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果然是禍水,才一點就讓她為之迷醉。不行,她必須離開,離得他遠遠的。陳無憂微微頷首,整理衣袖,咬咬下唇開口:「你醒了就沒我的事了。枕邊有藥,每天三次,三天後就會痊癒。外傷也沒什麼,死不了。至於軟骨散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解了!」
「要我怎麼報答你?」無法面對自己煩躁的心,曄煉冷冷吐出。他早已死去,沒有任何人能挑動他僵硬的心,即使是那絲他曾渴望抓住的光。
「實驗品而已。還能以為什麼呢?不用報答了。」陳無憂嘲諷說著。可跳動的心卻依然不易平息,她慌張轉身,不等對方回話便快步離去。
陳無憂離開了,她身上的淡香也消失了。他不由一顫,覺得燭火暗淡幾分,屋裡的溫度讓人發寒。他的靈魂依然很冷,很冷……
白衣老人低著頭整理著木桌上的藥草,柔和的燭火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突然一陣風過,一道黑衣躍窗而入。
「老白,你居然將雪蓮神宮的神女帶回來了。」黑衣老人先聲奪人,臉上寫滿不悅。
「她本是將死之人,我再度給她生命有何不可。」白衣老人低頭整理著放在桌子的藥材。
「哼!那個小女生早有情人。那個塞外霸主將你製造的假屍體安置在寒冰中,夜夜深情相守。完全是情感動天!你也忍心讓全天下都以為那個小女生死掉了,還安排小女生勾引曄煉。我才發現,老白你的心腸比我還黑!」黑衣老人奪下白衣老人手中藥材,放在鼻尖輕嗅。
白衣老人抬頭,淡笑:「只能怪蒼天錯生,他們要恨就該恨天!如果曄煉沒有傾世之貌,沒有親眼看見母親受辱;如果無憂父母沒死於戰亂,無憂的姐姐和弟弟沒慘死;如果子陽早日向無憂表明心意;如果女皇沒有強佔曄煉之心,沒有連同四王爺逼死曄煉之母。那麼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要怪就怪老天爺吧!」
「嘿,我發覺你比我心計還重,拆散別人情侶,還說得好像救世主。」黑衣老人仰起頭,一臉不屑。
白衣幽深的眸瞳中閃過片亮光:「我只想給他們一個重新選擇的機會。你難道當真覺得,當日我若沒帶無憂回中原,無憂就會和子陽在一起嗎?她就不會厭世,再次尋死?」
黑衣老人愣了愣,過了半晌才再度開口:「你提供毒藥毒傷曄煉,又安排無憂去救曄煉。你就以為他們會對彼此動心嗎?無憂能打動曄煉,曄煉又能打動無憂嗎?別忘了,他們都是受傷極重的人,世間情愛對他們根本不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