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窮人 第二卷 外卷之亂世鴛鴦
    外卷之世鴛鴦

    第一章求婚

    樹蔭下,一身筆ǐng西裝的白小天在樹下來來回回走了十多圈後,終於下了決心拿起了手機。一會兒手機裡傳來張曉慧那熟悉無比的聲音,聽起來似乎有些慵懶:「喂,誰啊?」

    本來忐忑的心不知怎麼的一下子從容起來,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我。」

    張曉慧似乎也一點沒有聽出有什麼異常:「幹嘛?」

    白小天表現得像平常一樣輕鬆的聊天:「沒事兒。」

    「沒事兒。沒事兒你給我打電話幹嘛呀?討厭。」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啊?你知道今兒是什麼日子嗎?」白小天故作神秘狀。

    「今兒?什麼日子?不知道。」

    「真不知道?」

    「不知道。」

    「仔細想想。好好想想。」

    「才不費那腦子,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閒得沒事幹啊。愛說不說,你再不說我掛了啊。」

    「曉慧,你這脾氣怎麼越來越隨我了?這兩炮仗脾氣待一塊,前途堪憂啊。」

    張曉慧在電話那頭氣呼呼的說道:「怎麼說話的呢?什麼叫隨你?」

    「聽錯了,我剛才說的是我隨你。」

    「才不稀罕呢?你愛隨誰就隨誰去吧,別有事沒事的就ā擾本小姐。」

    「喳。臣領旨。不過今兒不特殊嘛。今兒是咱倆認識整整二十年紀念日啊,這麼重大而神聖的日子你都不記得啦?天啊。」

    「胡扯吧你,誰認識你二十年啦。我跟你說啊,少東扯西扯的。好好回家看看我給你的那些資料,別以為你這就沒事了啊。最後通不過劉總那關,一切都白瞎。」

    「就那劉禿子,看見哥哥我這麼英明神武,偉岸俊朗,那還不立馬屁顛顛的跟在我後面作小弟。」

    「白小天,我跟你說正經的,你少嬉皮笑臉,胡扯淡。你要是這種態度,那你趁早從哪來回哪裡去。省得連累我。你白大少爺不稀罕索蘭公司。我張曉慧可是稀罕得很,還想在索蘭公司呆下去呢。」

    「是、是、是。張經理說的是,我以後就是你張經理麾下的小兵嘎子,為你衝鋒陷陣,水裡來火裡去不帶一下磕巴的。」

    「得得得,你少貧吧。你呀,就壞在一張嘴上了。整天吊兒郎當,沒個正型,沒上沒下。事沒少干,可最後在領導眼裡就沒個好印象。不管到哪個公司,升職從來沒份,要裁人了,第一個就是你。」

    「是,您說得對,不過,咱這不還沒有入職嘛。你過幾天再好好的教訓本屬下行嗎?」

    「喲,還不高興了,說吧,到底什麼事?」

    「你出來嗎?我請你吃飯。」

    「不出去,太晚了,這天都黑了。而且天氣預報說,今晚有小雪,我才不去受這罪。想請我吃飯幹嘛不早說?再說了,你這幾年干半年就歇兩三月,uā錢還總大手大腳的,沒什麼要緊事就省著點,別老是上館子。」

    白小天醞釀了一小會說道:「其實吧,我請你吃飯主要就是告訴你一事兒。」

    「等下,等我換個台,怎麼到處都是動畫片,還都是看過的,得,不是動畫片就是廣告,算了,就這樣吧。行了你說吧。」

    「你可得有點心理準備啊。」

    說吧。你還能有什麼正經事。」

    「我真說了啦?」

    「你愛說不說,有本事你就憋著不說。」

    白小天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要結婚了。」

    「你、你說什麼?」

    張曉慧的聲音不但聽起來顫抖雜而且白小天分明聽到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似乎什麼東西倒了。不禁心裡暗暗得意。不過卻依然表現的小心翼翼的:「我要結婚了。」

    沉默。

    「喂?你在聽嗎?」

    「哎,我聽著呢,你說吧。你跟誰啊?誰家閨nv這麼倒霉攤上你了啊?」

    怎麼跟我結婚就是倒霉啊?我勤勞勇敢、高大ǐng拔、幽默樂觀、不ōu煙、不賭博、不吸毒、喝酒很少醉,除了錢少點外,我那優點多了去了。」

    「嘿,到底是誰啊?說來聽聽?」

    「嘿,你猜猜。」

    「不猜,你愛說不說。不說我掛了啊?真煩人。」

    白小天正想著接下去怎麼說呢。

    張曉慧在那邊又開口了:「是不是胡麗那狐狸jīng?」

    「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看上她。再說了這都一年多過去根本沒聯繫了。你知道的,我那個手機丟了,現在就像聯繫都很難聯繫得上呢?」

    「後悔吧?人可是身家過百萬,還有房有車。」

    「是啊,後悔啊,你說我當時正義感怎麼就那麼強呢?要是我稍微那麼現實一點,往小了說,咱現在起碼也一小老闆了?你說是吧?」

    「那就是那紙板廠的劉寡

    「喂,我說曉慧啊,你不能這麼看貶我吧。不是二nǎi就是寡我在你眼裡就那麼不堪造就,我真是悲憤yu絕啊我?」

    「你以為你有什麼高大形象呢?就一遊手好閒、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喂,我說你到底跟誰啊?」

    「除了你還能有誰啊?」白小天笑著說道。

    「你說什麼?」

    「就是你啦,聽清楚了,我要跟你張曉惠結婚了。」

    沉默,死寂般地沉默。

    「喂,我說你幹嘛呢?喂聽到沒,聽到請吱一聲。」

    「誰跟你結婚啊?做什麼美夢。你想什麼哪你?天現在還沒全黑呢,我告訴你。」

    「跟我結婚吧,我想娶你。真的,都想好多年了。到今天咱倆認識二十年了,我向主席保證有這想法的年頭絕對已經超過兩個巴掌了。」

    「該幹嘛幹嘛去你,少拿我找樂兒。」

    「我說大小姐啊,你覺得我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

    「你開玩笑開了多少年啦?」

    「你不覺得我在今天這個特別而重大的日子裡向你求婚很經典很漫嗎?」

    「就你還懂漫?就你這也叫求婚?得得得,你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吧,天黑了我、我要睡覺了,你趕緊回家,馬上要下雪了。」

    「喂」

    沉默。

    「趕緊回了。我撂了啦」

    「曉慧,嫁給我吧。」

    沉默。

    「我真的想娶你啊。想得腦都疼了。」

    「我幹嘛要嫁給你啊?嫁你有什麼好?還有我問你老實說,你幹嘛突然來這麼一出,老實jiā待啊。」

    「其實也沒什麼了啊。就是那個明天那面試一過,你就真成我領導了。我要再不說那啥……」

    「好啊,我明白了。泡了領導作碼子特有面子特有成就感是吧。白小天,我告訴你啊,做夢,你就是白日做夢」

    「你這算是正式拒絕?」

    「白小天,你聽不懂中國話怎麼的?」

    「我傷自尊了,我走了啊,我真走了啊。」

    「等會面,你在哪呢?」

    「就你家樓下唄。我下午好容易挑了一戒指,雖然在別人眼裡可能不算昂貴,不過也去了我半拉身家。帶回去了看著它還不夠丟人的。我把它埋這了,看誰有運氣了。另外,曉慧,明天面試我就不去了。再見。」

    「等會、等會。白曉天你太過分了啊,我等你多少年了,我才拒絕你一次,你就放棄了,你太過分了啊。」

    白小天看著從窗口探出半個腦袋的張曉慧,心裡越發得意,不過臉上可沒敢漏出來,只是抬頭朝上方看了看說道:「曉慧,我雖然不是很聰明,不過我還是聽得出來的,你放心,我回去不會做傻事的。天怪冷的,你回屋裡去吧,我走了。」說著把手機掛了。

    「你個蛋,別走。」

    只過了一會兒,沒穿外套,直接穿著件白衣的張曉慧就風一般從樓裡衝了下來,直接呼拉一下子從後面緊緊地抱住了正慢慢行走的白小天蛋,你別想走。」

    白小天死勁憋住心裡的笑意,臉上依舊愁容滿佈:「曉慧,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你千萬不要勉強自己。」

    「勉強你個頭。白小天,我跟你說,我等你這麼多年了,你要敢不娶我,我咬死你。」張曉慧的話剛說完。

    原本昏暗的天空上忽然響了一聲悶雷。白小天莫名的一陣心悸。

    然後,他一回頭,看見一道球型的閃電毫無阻礙的迅速飛瀉而下,落到了張曉慧的身上。

    張曉慧大叫一聲,撲到了白小天的身上。白小天感覺到全身一陣灼熱,神情一陣恍惚。

    天亮,冰涼的青石板路硌著白小天的身體陣陣涼意。白小天很快醒來,卻發現自己和張曉慧已經躺在了一條孤零零、冷清清的小巷裡。

    在陣陣涼風中,二人抖抖索索的爬起。巷子口一點微弱的燈光成了恐懼中他們唯一感到少許慰籍的方向。

    不過,當那個賣油條的老漢用濃重的蘇北口音告訴他們這裡是上海,而且是光緒三十三年八月的上海的時候,兩人驚呆了。

    太扯了,就算是傳說中神秘莫測的球型閃電也太扯了吧?竟然把他們一下劈到了上海,而且是光緒年間的上海。

    此刻天還亮,莫名其妙的遭遇、莫名其妙的地方,讓他們感到莫名的恐懼,於是二人慢慢的退回了無人的小巷。

    良久,白小天氣憤憤的罵道:「王八蛋。」

    「你罵我?」張曉慧嚶嚶的哭了起來。

    「我罵你了嗎?」白小天實在是不想和張曉慧計較,但是此刻他的心中無比的彷徨,他實在是無法相信看來荒唐無比卻是真真切切的事實。

    「要不是我撲到你身上,你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張曉慧說道。

    「拜託你別哭了。如果不是你,我現在肯定已經在美美的吃著大餐了不過夫妻本一體,咱倆還有什麼好說的。」說到這裡,白小天越發覺得飢餓難耐了。這種飢餓的感覺已經久違好幾年了。肚中空空的感覺還在其次,最難忍受的是身體發飄,然後全身泛起一股股的燥熱。根據大學時代他多次通宵達旦玩遊戲的經歷,他明白自己的身體飢餓到這種程度,那起碼是有十個小時以上沒有進食了。

    自己在穿越之前,是的,穿越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如此詭異的事情,因此姑且用上這個詞。穿越之前距離當天的中飯也就四個小時。然後整個過程中似乎有點mi糊,但是自己可以肯定那絕對是一瞬間的事情,可是現在卻餓到了如此地步,實在是……詭異。

    白小天還沒來的及推敲琢磨詭異緣由,就被張曉慧竊竊的聲音打斷了:「是啊,我晚飯也沒吃呢。」

    究竟為什麼發生如此詭異的事情,看來只有天知道了。一味地埋怨張曉慧似乎沒什麼道理而且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不管怎麼說,他們莫名其妙穿到了清朝,也算得上是難友了,應該同舟共濟才是。

    雖然他對清朝的歷史實在是不甚了了,而且電視太多的辮子戲更加讓他不多的清朝的知識變的支離破碎、相互矛盾,越發的不知道什麼才是真實了。不過有段話他還是相信的:那就是歷史就是歷史,它既不是歷史書描述的真實史卷,更不會全然是那些野史稗記。歷史只是過去的一段生活。

    而現在所謂的歷史將變成一段活生生的生活,雖然他有些無助,有些彷徨、有些恐懼,但是他還是ǐng了膛:因為這次莫名其妙的瞬間讓他命該了活著本來就是一種奢侈的幸福。

    天方魚白。

    白小天拉著張曉慧的手走出了巷口。

    除了賣油條的老頭,街上已經偶有幾個行人了。

    白小天不知道要往哪裡去,路過油條攤前,往日裡那股濁的絕對會讓他捂鼻的油煙,此刻讓他充滿了嚮往。白小天狠狠的盯著油漏裡黃橙橙的大油條,口水不自禁的瞬間湧滿整個口腔。

    「咕唧」一聲,白小天痛苦的吞下口水。把頭扭開,心裡暗暗發誓:等咱有錢了,買油條絕對買兩打,吃一打,看一打。下定決心要走開,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那芬芳而濁的油香。

    恰在這時,張曉慧一聲長長的腸鳴打斷了他向前的腳步。張曉慧對此似乎毫無覺察,只是無限嚮往的看著在油鍋中不斷翻滾的大油條。

    「先生、小姐,來一根吧。」老頭衝著他們憨厚的笑著。

    「不、不了。」白小天拒絕的相當勉強。

    「來吧,給個面子。今天我老漢生日,不要錢。」老頭的那滿是皺紋的臉看著白小天直想哭。好人啊,世界上最可愛的人非你莫屬了。將來、將來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

    張曉慧可一點也沒有矜持,伸出手直接拿起一根油條,也不顧燙,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慢點吃,小心燙。」老頭拿出了一小張油紙遞給她。

    「不燙、不燙。」說話間,張曉慧已經一根油條已經下了肚。衝著他貼甜甜一笑:「謝謝爺爺,祝您生日快樂,長命百歲」話音剛落,她又狼吞虎嚥下來。

    「你們是剛從海外回來的吧?」一根油條炸好,老頭用長筷夾進油漏。

    「是啊,你怎麼看出的?」白小天問。

    「你們的衣服從來沒見過。」老頭笑,白曉天還好是一身筆ǐng的西裝,這個年代的上海人也不會覺得多麼古怪,不過張曉慧上身穿的一件白衣,下身是一條黑e的牛仔卻明顯不是這個年代的打扮,不管是西方還是東方。

    接著老頭用手指了指他腦後的辮子:「先生,這幾年雖然開化了許多,但這裡畢竟不是租界。而且前幾天安徽、浙江那邊**黨要起事,官府抓了很多人。上海這兩天街上也緊張的很。如果你不去租界的話還是趕緊個假辮子戴上,要不然會有麻煩的。」

    「謝謝。」白小天感jī地點點頭。

    「不用。這世道……」老頭無限感慨地搖了搖頭:「聽說紹興抓的還是一個**黨的nv頭目呢?唉,這世道,沒法說。」

    白小天這時倒也無心聽下去了。清朝有「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的鐵血口號,雖然現在是清末,西風漸盛,但要萬一因為這被抓了去,那他可真是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因此,他匆匆問過去公共租界最近的路線,千恩萬謝的離去了。

    租界內,車(黃包車)來人往,頗為熱鬧。街面上洋人少,華人多。白小天二人的穿著雖然與眾不同,但也沒引來圍觀,看來這個年代的上海接受新鮮事物的程度一點不低。

    二人無心它顧,找了一處較偏僻的樹yīn下歇息下來。

    不等白小天開聲,張曉慧就從口袋裡左手掏出手機右手掏出錢包:「我身上只有這兩樣東西了。」

    白小天掏了掏自己的口袋,和張曉慧沒有兩樣。

    進了租界以後,兩人的心思安定下來,其實想的倒也差不多。那就是想辦法找點錢。唯一可行的就只有賣東西了。

    手機沒什麼可看的。

    分別打開兩人的錢包裡面除了人民幣外就只有儲蓄卡、jiā通卡了,當然白小天還多了一張牡丹信用卡,可惜現在是一堆廢品。

    「要不我們把手機……」張曉慧才開口就被他否決了:「我看還是算了,能賣多少錢不好說,但是指不定會惹來什麼麻煩。我這錢包是真皮的,應該能值點錢。」

    說著,他猛然想起了什麼,解開皮帶哈哈一笑:「我這皮帶也是真皮的,應該也能值點錢。(說著他有看到了掛在皮帶上的鑰匙)還有這鑰匙扣、指甲鉗、掏耳朵的,這些小東西也不知道這個時代有沒有,說不定也能賣點錢。還有這戒指……」

    「戒指不能賣。」張曉慧一把將紅e的戒指盒搶了過去。

    「老婆的話當然要聽從。那咱們開路。」白小天雙手合十拜了拜:「老天爺保佑賣個好價錢。俗話說:閻王不差餓鬼。您巴巴的把我們差到這裡來,總不至於是看我們不順眼,要讓我們活活餓死吧。」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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