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窮人 第二卷 外卷之錯位2
    第二章第一天

    走出錄像廳。d請記住我白小天坐在街心ā園裡盤算了良久。終於還是決定回家,確切地說回輩子的家去看看。

    剛才在錄像廳裡,他聽別人的談話已經知道。原來今天是1990年的元旦。

    他一路撒開ǐ狂奔。又一次惹得路人紛紛側目。

    跑跑停停、停停跑跑。安城並不大,很快他就跑到了陶家所在的那條街。陶毅的父親陶國強原來是個鐵道兵。八二年復員後分到了煤礦。他膽子大,人進肯學,腦子也活絡。三年後技術過硬被提了干。後來礦開了新井。有口老井產煤已經不多了,礦就決定把它包出去。當時大家誰也沒這個膽量,礦領導找到陶國強,陶國強想了想就答應了。從此就走了陶家的興旺之路。前年,陶國強又在離礦一百里的山裡面現了兩口小煤礦。小煤窯一開,這日子就更是蒸蒸日了。陶國強常年呆在礦,不過陶毅和媽媽張秀芬則就住在了市裡。那還是爺爺留下來的老房子。

    老話說近鄉情怯,對於此時的白小天更是如此。他慢慢的在街行走著。這條街的一切,他都是那麼的熟悉。儘管到了96年這條街就全部拆遷了。而陶家更是在94年就在城郊蓋了一棟別墅,而陶毅也在94年去了美國。而等到他回國的時候,陶家已經破產了。這條街重建後,許多老住戶都回遷了。而他也再也沒有來過新街。他實在是缺乏這個膽量。

    曾經他以為自己已經忘卻了這條街。可是,現在他才現,有些東西真的是一生都無法忘懷的,只不過是自以為忘記罷了。街邊煎油餅的六嬸、開茶館的趙老頭、開著小商店的李大媽……再前面就是斜對著陶家的建軍理店。

    那個理師林建軍是個復員兵,跟陶國強還是同年的兵呢?不過後來犯了生活作風問題,被廠裡清退了。至此就在這裡開了這個理店。那個時候,陶毅第一害怕的事情是打針,第二就是理了。準確被林建軍理。每次理感覺就是一次蹂躪。林建軍不斷的用手把你的頭撥來撥去,不時的用手大力的按著他的頭,嘴裡吆喝著:「低點、低點。」至於理期間,那無數的碎順著脖子潛入身各處的難受勁就不用說了。而最難受的就是,理途中,林建軍還要給你洗一次頭。那水可以是順著脖子流到你身的任何地方,儘管數量有限,也讓你難受之極。而且你還無法掙扎,因為他死死的按著你的頭,而他的手勁對於那時的陶毅來說簡直是不可撼動。由於有了這樣的yīn影,所以成年後,陶毅從來不讓別人給他洗頭。在美廳裡也是干剪,剪完就走。

    一直到了92年,街又開了好幾家溫州美容美,林建軍的理店這才歇業關可惜林建軍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他是林霈霈的父親。因此雖然他和林霈霈、白小天是高中同班同學,初中以前既不同校也不同班,但是他卻早就認識了林霈霈。這個父女身份的事實一度讓他鬱悶不已,準確痛並快樂著。

    白小天瞟了一眼,理店裡只有一個顧客,林建軍正在給人剃頭。成年後,陶毅堅決的把林建軍的手藝堅定的稱之為剃頭而不是理。沒有看到林霈霈的身影,讓白小天有些失望,繼續前行,才走了幾步,他就看見了他家。不,應該說陶家。

    大敞開著。

    陶家和街大多數人家一樣,還是那種老式的要鎖就必須在加一把掛鎖。由於街住的大多數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老鄰居,所以如果不是出遠一般大都不會鎖,只是把帶也就是了。

    不過,如今大敞開著。應該是家裡有人,或者就在隔壁家短時間的串

    白小天忍不住踏前幾步,站到了離家口兩、三步的地方,向裡面打量著。

    房子面沒有開燈,有些暗。不過還是可以依稀看到廳中放著一張八仙桌,旁邊四張木凳,再過去就是一張竹搖椅。記憶中,父親回家後最喜歡做的事就是一壺茶,然後拿著份《參考消息》靠在躺椅搖啊搖得消磨時光。再過去就是一溜長案桌。或者說神龕更合適,因為那裡供著爺爺、奶奶的畫像。一切和記憶中沒有兩樣,只是沒有看到人。

    「秀芬,你們家來客人了。」左邊鄰居家傳來一個中年女人的大嗓白小天聽出來了,那是隔壁的三姐。

    「誰呀。」一個三十多的女人從右邊麻姑家走了出來。d

    白小天的心狂跳:是媽媽。陶家破產之後,等到他知道消息從美國趕回來,父親承受不住打擊,已經進了精神病醫院,而第二天媽媽就割脈自殺了。臨了他沒有見母親的最後一面。

    白小天的心狂跳,他想直接撲到媽懷裡。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說?照直說?爸媽會相信嗎?可能相信嗎?有理由相信嗎?而且他這輩子最想做的事就是打垮祖雲生。父親陶國強當年煤礦生意越來越好。於是沒過一年,就幹起了運輸。又過兩年去了廣州開電子廠。再之後逐漸把生意的重心移到了香港。可是一場金融風暴把白家得大傷元氣。爾後祖雲生對陶家的各個產業開始全面阻擊,直至破產。由於爸、媽一個瘋了、一個去世了,祖雲生和陶家到底有什麼過節,白小天並不清楚,而且後來幾年間他也多方打探祖雲生,可惜一方面他沒什麼實力因此消息渠道有限,另一方面祖雲生這個人似乎很低調甚至有些神秘,只是知道他是美國華人,旗下有好幾家基金。是一個無數人痛恨的金融大鱷。其他一無所知。

    就在剛才他已經決定不到萬不得已不和家人相認,因為他認為最好解決敵人的辦法就是躲在暗處。而最愛親人的方法應該就是讓親人開開心心、沒有煩惱、幸福地生活著。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向父母去解釋這個問題。

    白小天的眼淚在眼眶中轉啊轉。終於強忍住沒有流出來。

    「你找小毅嗎?你是小毅的同學。」張秀芬抬起頭對著二樓大叫:「小毅,你同學找你。」

    「誰呀?」二樓的窗戶推了開來,伸出一個小孩的頭:「媽,誰找我?」

    儘管白小天早已經知道會是這樣,可是當他看到少年時的自己從二樓探出頭來時,還是忍不住呆住了。連心臟似乎也瞬間停止了跳動。

    「小毅,快下來。你同學找你。」張秀芬用手指著白小天,然後一臉慈祥:「你叫什麼?進屋坐。老陶,去把巧克力拿出來。」說著拉著白小天走進屋子。

    「來了、來了。」

    「啪噠」一聲燈亮了,陶國強手拿著一個餅乾箱,笑笑:「家裡光線暗,不開燈,連臉都看不清。」

    「咚咚咚」的腳步聲傳來,應該是陶毅正在下樓。

    白小天望著陶國強。眼睛有些紅。自己回到了1990年。那原來那個世界還存在嗎?如果存在,那個世界的自己會怎麼樣?從記憶中想來應該是沒有什麼生存的可能了。而且自己也來到了這裡,雖然不是自己的身體,但是從自己能夠理解的答案應該是靈魂回來了。應該在那個世界自己已經死亡了。那麼還在精神病院的父親以後會怎麼樣?月馨會照顧他嗎?雖然她不缺錢,雖然她心腸很好,雖然她一直很喜歡自己,可是父親還不到六十歲,雖然精神不清醒,但是身體還不錯。未來也許很長,十年、二十年、都要依靠一個從事實來說沒有什麼關係的人,是不是對藍月馨來說有些太殘忍了。儘管他和她之間有一張結婚證。

    白小天的頭高運轉,太陽漲得有些痛。

    「你……你是誰?」直到陶毅一臉詫異的望著他,並問時才打消了白小天這一次的魂遊天外。

    他衝著陶國強猛的一鞠躬:「不好意思,打攪了。」然後迅跑出去。

    張秀芬追了幾步,可惜白小天跑的太快。她看著他飛快的在人群中穿梭,直到消失在街口。心中莫名的悵然若失:「老陶,我怎麼覺得有一種怪怪的感覺。好像這小孩……這小孩……這小孩的眼神怪怪的,看的讓人心酸。還有,他剛才跑出去的時候,我的心裡很不舒服,好像誰搶了我的東西一樣。」

    陶國強也是一直盯著白小天的背影:「是啊,我心裡也很不舒服……」

    「爸,他不會是你的ī生子?」陶毅一邊大嚼著巧克力一邊說道。

    「兔崽子,你說什麼呢?」陶國強被這句話得氣不打一處出,待看到張秀芬緊盯著他,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怎麼可能呢?那小孩大概也就和小毅一般大。你知道的,那個時候,我還在部隊呢?」

    張秀芬撇撇嘴:「切,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部隊對你們這些志願兵一向松得很。何況你們經常在二、三個人出外護路,就在外面住宿。你幹了什麼,誰知道?」

    「這。這怎麼可能呢?」陶國強一把將陶毅拉到自己身邊,然後自己也半蹲著,兩父子的頭靠在一起:「你看。我和兒子都是圓臉,那小孩長得一張長臉;我和兒子都是高鼻樑,那個榻鼻樑,還有他的眉那麼粗,明顯和我們不一樣嗎?」

    「爸。誰說父子就要長得一樣的?他像他不可以啊。再說了既不像父親又不像母親的,也不少啊,我們同學裡就不少,你的話根本沒有科學根據嘛。」陶毅一邊說一邊打開餅乾箱拿出一塊巧克力放進嘴巴裡大嚼。

    「你小子,我看你最近是太舒服了。」陶國強一時間辯無可辯,終於惱羞成怒了,一把搶過陶毅手中的餅乾箱,右手高高揚起。

    「媽。老爸不講理。」陶毅大喊著躲到張秀芬的身後。

    張秀芬把手一擺:「好了,好了,跟兒子叫什麼勁嗎?難得回來一天,還要打人,要這樣,你別回來好了,我們娘倆自己過。」

    「我……那個……這兔崽子也太不像話了……」

    「什麼不像話。你以為你那些偷jī摸狗的事我不知道啊?」張秀芬臉一黑。

    「都是應酬嗎?走走過場嗎?」

    「是嗎?都走到去了,還過場……」張秀芬憤憤地說道,還沒說完,嘴被捂了。

    「你當著兒子的面說這些陳麻子爛谷子的事幹什麼……」

    張秀芬一把推開陶國強,氣呼呼的走回家裡:「陳麻子爛谷子?那是抓住了。沒抓住的呢?」

    陶國強站在那裡,還是望著街口,然後瓣著指頭在那算著什麼,聲音小得不能再小:「看樣子應該是12歲到14歲之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那段時間我沒什麼故事啊。」

    白小天憂心忡忡地走在回家的途中,當然是白家。

    因為他現在叫白小天,所以必須回去。他一路都在想;該想個什麼主意過去呢?

    不過,這只是一件小事,最讓他頭痛的是現在白小慧是他的妹妹。曾經的女,如今的親妹妹,這個關係過渡怎尷尬了字了得。要說輩子,他覺對最對不起的人中排名第一的那非白小慧莫屬。

    白小慧和白小天輩子都是他高中的同班同學。對於白小慧,整個高中時代,記憶中似乎兩人沒有說過話,即使說過,也完全沒有印象。如果不是她是白小天的親妹妹,只怕他畢業以後他就會徹底遺忘自己曾經有這麼一個女同學。

    相反白小天他倒是不會忘記。即使沒有後來和白小慧的故事,也許他也不會忘記,這倒不是他和白小天關係有多好,事實記憶中他和白小天似乎也沒有說過多少話。而且內容大多數都不記得了。之所以會記得是因為有三個原因。第一:高一的時候,一開始白小天是林霈霈的同桌。而他則是白小天的前排。他在第二天就提出要和白小天ī下裡jiā換座位,結果白小天不答應。還報告了班主任。後來,他氣不過就叫了兩個認識的小沒事就去勒索白小天。白小天人老實,既不敢告訴家長也沒有告訴老師,這件事就斷斷續續持續了很長時間。兩個小興趣來了,就來敲他一筆。雖然白小天家裡不富裕,根本沒有什麼油水,但是他也樂此不彼。因為錢不錢的他根本不在乎,他就是想看著白小天被人教訓。誰讓白小天當初不給他面子呢。直到高二的時候,白小天的父母都因為車禍去世了,而白小天也是因為在車禍中傷到了左腳,至此走路就不太靈便了。而家裡也從此更加一貧如洗了,他這才起了惻隱之心,叫停了勒索行動。第二:高爾以後,白小天走路總是一瘸一拐,因此的了個外號「白拐」。當時全年級也只有這麼一個學生,因此想要忘記白小天還真不容易。這第三:就是白小天一直被班主任薛寶非常看中。薛寶不但從高二開始連續兩年為白小天申請下來了學費免jiā,以及特困補助。而且還時不時地直接接濟他。白小天後來讀大學的學雜費的一大半也都是薛寶贊助的。這樣一個人物自然不會忘記。

    他和白小慧的故事開始與他9年他從美國回國一次在街的偶遇。當時白小天還在北京研究生。兩人的感情是怎麼樣升溫的,他現在已經記不起來了。只能這麼說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再加那時的他頹唐之際,而且又在躲避另外一份感情,不確切地說,他是想躲避所有他認識的人。於是,很快二人就同居了。等到白小天假期回來的時候,這鍋飯已經熟得不能再熟了。那天他第一次見識了白小天的暴跳如雷,可是最後白小天也無可奈何。

    白小慧是個普通的姑娘。唯一不普通的地方,那就是對於這份感情的執著。他知道如果他說想要吃人那白小慧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從自己身切下一塊來。她是那種為了愛情飛蛾撲火的傻姑娘,有這樣一個忘我的女是一個男人最大的幸福不,確切地說應該是幸運。可惜最後他還是絕然的拋棄了她。其過程就是一個慘。對於自己的行為他自己給了評價——無恥。可是如果讓他再選擇一次,他還是會這麼做。因為他——沒辦法。儘管他也覺得無地自容,甚至不只一次罵自己不是人。但是他還是這麼做了,而且不後悔。原因很簡單,他想要的,和白小慧在一起就永遠不可能得到。

    而如今白小慧竟然成了他的妹妹。他仰問蒼天:這難道是對他的懲罰嗎?因為這輩子即使他作的再好,也沒有辦法還債,因為他已經被剝奪了這個資格。

    他長歎一聲,再問蒼天:這難道是讓自己來贖罪嗎?因為這個世界如果有不需要任何回報的感情,那麼那一定是骨之情。蒼天是給自己一個機會,讓自己無怨無悔的照顧這個女孩一生一世,讓她幸福快樂。

    「是這樣的嗎?」他大吼一聲,接著自言自語:「是的,應該是的。她有權利過無憂無慮的生活。我會努力的。」

    當白小天懷著忐忑的心情敲響白家的大的時候很快開了。

    「爸、媽。哥回來了。」開的是白小慧一開,她就高興的大喊大叫。

    「小哲,你跑哪去了?」說話的是白小天的父親,——白耀國,一個糖果廠的老實白jiā的工人。對於他,白小天沒有多少瞭解,甚至記憶中在他去世之前,好像沒有見過面。見面次數最多,也不過是他的遺像。輩子的白小慧對於父母提得也不多,唯一他知道的就是在他們兄妹讀高二的時候,糖果廠生意極度不景氣。工資每個月只能三十到五十不等,其餘的,則都給廠裡的產品:那些滯銷糖還有餅乾。讓職工自己去賣。而他們的母親李蘭本來只是家屬工,平時也就相當於長期的零時工。這下徹底沒了工作。最後他們只好一邊賣糖果餅乾,一邊賣些冷飲什麼的。可是他們這些無證商販是見不得光的。因此,在一次工商的突擊檢查中,一家三口除了白小慧以外,慌慌張張的推著小車亡命狂奔。結果穿越馬路的時候被一輛大黃河迎頭撞,兩夫妻當場就過去了,而白小天由於只是被刮住了ǐ。所以沒有大礙,但是從此也落下了殘疾。

    「我、我……」白小天看著白耀國說不出話來。他知道白耀國的年紀比陶國強實際還要小兩歲呢。可是剛三十出頭的人,卻是滿臉皺紋,頭中也到處可見一小撮、一小撮的白,要是說他四十歲,恐怕不認識的人還以為是往年輕了說呢。

    白耀國的目光一點都不犀利,甚至有些渾濁,給人一種此人眼神不好,或者「老眼昏ā」的感覺。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白小天看著這雙眼睛,事先想好的謊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要知道原來的他自小就機靈的很,那謊話、瞎話只要有需要那可就是張嘴就來,而且在被拆穿了無數次之後,他的臉皮已經練到了相當厚的程度。完全達到了不到黃河心不死,不揭棺材板就不掉淚的地步。可是卻在白耀國的目光下敗下陣來。

    「好了、好了。先吃飯、先吃飯。」李蘭看著兒子窘迫的樣子趕忙把他拉了進來。也許是生活的過度勞,李蘭看去簡直就是一老大媽。兩眼下眼袋長長的垂落著。讓白小天看了陣陣心酸。

    「好。吃飯,吃飯。」白耀國大手一揮。

    白小天看到廚房裡幾盤菜都是沒有動的樣子,而且白小慧興沖沖的拿了四個碗去盛飯。了一下牆的掛鐘:15:21分。

    「爸、媽,你們都沒吃啊?」白小天心理有些感動,雖然著爸媽叫起來有些困難,不過如果在輩子,他們沒有那麼早就去世的話,這個稱呼也不為過。所以這個彎還是很快就繞過去了。

    「還說了,你這個寶貝兒子跑了。爸、媽能吃得下去飯啊。害的我都要陪著挨餓。可惡,老實坦白,你到底跑哪去了?」白小慧氣呼呼地說道。

    白小天心理有些詫異,看來白小慧並不是那些內向、甚至有些自閉嗎?看來都是這貧苦的生活磨礪的。希望我能夠改變這一切。白小天暗下決心。

    「快說啊。你害的爸都出去找了你兩個多小時。爸,應該不讓他吃飯。」白小慧盛了三碗飯就回到了飯桌邊坐下。

    「你呀。」李蘭用手點了一下白小慧的額頭,接著盛起飯來。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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