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窮人 第二卷 外卷之夢緣32
    外卷之夢緣32

    第四十七章秘密

    少fu一把抱住小男孩:「小虎,媽媽壞,是媽媽壞。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不該冤枉你。媽媽錯了……」

    邊上的中年男人尷尬的站在那裡,把手中的兩個大蘋果遞了過去:「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啊,小虎他媽。這蘋果你就收下吧!」

    小男孩一把搶過兩個蘋果,奮力的扔向遠方:「你冤枉我。你是壞人,你家的東西我不要。」

    「小虎。」少fu一把把他拉住,作勢要打。中年男人趕忙再次攔住:「小虎他媽,別怪孩子,是我不對、是我不對。對不起、對不起。」

    …………

    看到這裡,白小天沒來由的心裡一酸。他彷彿感同身受,那個小男孩彷彿就是當初的自己。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被人冤枉,而且有冤不能伸。當初如果杜家父子只是派人打自己一頓,或者找上men來要自己賠償醫療費用。白小天心理雖然也會有怨恨,但是絕對不會有這麼強烈的反應。畢竟自己的確和杜衛國有過衝突,雖然他自認為自己是正義的一方。但是不管怎麼樣,他在追自己的時候被車撞了,白小天的心裡當時為此還是多少有些不安的。如果是這樣的話,最後的結果肯定是父親暴打他一頓,然後賠錢了事,也許過個幾個月,這件事就會像白小天之前惹得那些麻煩一樣,被他慢慢的忘記。可惜,一切只能是如果。被人冤枉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啊。

    己所不yu,勿施於人。想到如今的馮學兵,白小天的心一沉。怪不得之前把錄像帶寄出去的時候,自己完全沒有報復杜昌明的那種快感呢。

    現在……似乎有水滴落在他的鼻尖。白小天仰望天空。原本萬里無雲,紅日方生,不知怎的忽然yīn雲密佈,接著電閃雷鳴。白小天迅速跑回樓道。

    …………

    一旁一個老大爺嘴裡嘮叨著:「這天真是怪。上個月下了場十幾年不見的大雪。現在大冬天的竟然下起了雷陣雨。真是奇怪。」

    「難道是老天在為他哭?」白小天很快笑了笑:「我可是不信鬼神的。算了,這次信你一次。老天爺,讓你選:字,救;國徽,不救。」說完,他掏出一個一分錢的硬幣,輕輕一彈。在地上滴溜溜轉後,最終靜靜的停在那裡。

    五月的深圳夜間,chūn寒依然料峭這是白小天始料不及的。穿著短袖、大褲衩的他不時地用雙手在手臂上作著磨擦運動,間或再在原地跳兩下。

    深圳火車站前人來人往,白小天聚jīng會神在人群中尋找,可惜直到出口處的人影已經變得廖若星辰,也沒有望見馮學兵的影子。

    白小天踮起腳尖向通道口望了望,失望的搖了搖頭:「看來是不來了。」

    忽然,一個硬硬的東西頂在了他的腰間:「朋友,借一步說話。」

    白小天先是一僵,然後笑了:「馮警官,用不著這麼逗我吧?」

    「難得、難得。你小子作了這麼多虧心事,竟然不怕鬼叫men。我不知道是羨慕你天生心裡素質強呢,還是該抱怨老天爺太不公平了。」

    白小天轉過身,看見馮學兵把頂在他腰間的一支鋼筆收進了口袋:「警官大人,我有你說的那麼不堪嗎?」

    「哼哼。」馮學兵冷笑:「那你為什麼有家不敢回,那你為什麼不敢在安城和我見面?」

    「我不過是看你一天到晚太cao勞,再加上前段時間又……」白小天說到一半看了看馮學兵臉se——如常,「嗯嗯」了兩聲後:「我是想讓你出來散散心,想不到一片好心餵了狗。」

    「算了吧你?」馮學兵眼睛向四下張望,然後放低聲音:「你就不怕我帶人來抓你?」

    「才多大的案子啊?用的著搞得這麼誇張嗎?我怎麼說也算是幫了你吧,而且……」白小天神秘的笑笑:「為了以防萬一,我當然也是有準備的。」

    馮學兵愣住了。

    白小天掏出大哥大飛快的撥了個號碼:「沒事了,你可以回去了。麻煩你了,趙律師。」

    馮學兵又是一愣。白小天右手挽著他的左臂:「好了,馮警官,既來之,則安之,走吧,走吧。我還要為你接風呢。再說,這晚上還真有點涼,你不會想用老天爺來凍壞我這一招來對付我吧?這也太濫了吧?」

    說話間,白小天已經攔了一輛出租車:「振興路。」

    …………

    剛下出租車。唐小龍就迎了上來。

    「有位吧?」白小天笑嘻嘻的伸出右手。

    唐小龍把他手拍開,然後張開雙臂把他緊緊地抱在一起:「哎呀,老弟啊,這麼長時間沒消息可真是想死哥哥我了。」

    「喂,龍哥。兩年不見,你不會是受了刺激改了xing趨向了吧?」白小天笑道。

    「哎呀,阿朗,你這張嘴可是越來越損了。」一個二十多歲穿著紫se旗袍的少fu站在一旁笑yinyin得說道。

    白小天退後一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碰了碰唐小龍的手,一臉驚疑:「你妹妹?」

    少fu噗哧一聲笑出聲來:「好個阿朗,還真說不得你了,你真是誇起人來越發不要人命了。你這不是寒糝我這個黃臉婆嗎?」

    「啊,原來是唐姐啊,真沒看出來。天啊。這兩年你吃了什麼秘方啊,看起來簡直比我妹妹還要小。真的,我真的一點都不誇張。」白小天說著用胳膊捅了捅一旁的馮學兵:「不相信你問問別人,你看起來真的怎麼都不超過二十歲,是吧,馮哥?」

    「唔唔。」馮學兵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他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於是只是點頭。

    少fu左手捂著嘴巴,右手按著肚子:「你是不是才見面就要讓我笑岔氣進醫本整~理院,否則不甘心是不是?」

    「哪敢呢?」白小天趕忙話題一轉:「龍哥,你這生意還真不錯啊,都過十一點了,還這麼多人。」

    「那是。」唐小龍挺了挺胸脯:「這內地和深圳就是沒得比,消費觀念完全不一樣。再過一個月就更不得了了。就是十二點過了,這街上的人還是不老少,夜生活這才剛剛開始呢。要不我怎麼去年一接到你的信,就把家裡的飯館關了,殺回深圳來呢?」

    白小天飛快地捏了下他的右腰:「我的娘啊,這才多久,肌rou就變成了一大坨贅rou。就沖這,也知道你小子沒少賺.」

    唐小龍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這兩年光想著賺錢了,是不太注意。不過我這個月已經參加了健身中心了,再過半年你來瞧……」唐小龍雙臂曲起,做了個健美的動作。

    「少臭美,趕快進去吧。」唐姐瞪了他一眼,拉著白小天向裡走。

    …………

    「這裝修不少錢吧?」白小天一邊上樓一邊打量。雖然只有兩層,店面也不是很大,但是地下全部鋪的木板,一種鄉土氣息撲面而來,在這鋼筋水泥的繁華都市裡給人感覺一亮。

    「是啊,前前後後四十多萬呢?再加上這裡的租金又貴,開店的時候,錢基本上都投進去了。還好生意過得去,要不然我姐姐還不定怎麼罵我呢?」唐小龍拉開包廂的men。

    「你還說呢?咱們的錢虧了就虧了,可是問題是這裡面還有人阿朗的錢,要是虧了,我們怎麼好意思?還好,老天保佑。」唐姐推了唐小龍一下,然後對白小天說道:「阿朗,我們也沒有徵得你的同意,就擅自作主了。主要是你一會兒英國一會兒加拿大的,也聯繫不到你。我們就自作主張動了那筆錢。現在酒店還開著,這錢也收不回來了。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們把它折成股份,你就算百分之五十。」

    「不行、不行。當時那錢說好了是賠給你們的,你們是受了我的連累才離開深圳的,要不然華強那邊的櫃檯還開的好好的……」

    「你別說了,這得聽我的。」唐姐把從座位上站起來的白小天按下:「明天,我們就去律師行辦個手續。還有去年的紅利總共四十三萬,明天我也一併給你。」說完她走到men口對服務員說道:「開始上菜。」

    「這怎麼行?我不管,我是不會要的。」白小天使勁搖頭。

    唐小龍在一旁解釋:「阿朗,你就聽我姐的吧。我知道你現在有錢,但是這一筆是一筆。而且我們商量好了。下半年準備在這邊買房。本來想著如果聯繫不到你呢,就幫你也買一套,反正大家都說深圳的房價還有很大的升值空間……」

    白小天站起來拍了拍唐小龍的肩膀:「我算服了你們姐弟了。好、好,這事明天再說,我和我朋友晚上有點事要談。」

    「行。反正我現在也有你手機號碼和加拿大那邊的電話,也不怕找不到你。上了菜之後,你們聊吧。」唐小龍說著沖馮學兵點了點頭。

    鮑魚、基圍蝦、石斑、烏頭魚、燒鵝、烤rǔ鴿……白小天看著擺著滿滿一桌的菜搖頭:「lang費呀,lang費。」

    唐小龍笑瞇瞇的捶了他一下,然後離開:「我就lang了怎麼著,反正這裡面也有你的一半。」

    …………

    白小天站起來端起一杯雪碧:「馮哥,我這也不會喝酒,你就多包涵了。之前多有得罪,對不起了。」

    「等等。」馮學兵拉著白小天:「你先告訴我,你現在是幹什麼的?」

    「想知道?」

    馮學兵點點頭。

    「真地想知道?」

    「當然。」

    「這可是個秘密噢。」白小天坐下來往椅背上一靠:「你想知道當然也可以,不過你也得告訴我一個秘密?」

    馮學兵皺了皺眉頭。

    「放心,不是什麼國家機密。再說了,我真要想探聽那種秘密,你這派出所長的級別也不夠。我想知道的是,你當初為什麼那麼迅速就把目標盯在了我身上?我想了幾年了,一直就想不通。到底是為什麼?我知道那件案子唯一的證據實際上就是從我家搜出來的那些磁帶。可是話又說回來,再沒有搜到那些磁帶之前,你為什麼會把目標對準一個不滿十六歲的中學生呢?而且雖然我知道現在國內的不少警察法制觀念依然很淡薄,但是也不至於為了一些完全摸不著邊的理由就進行搜查吧?你不可能因為杜昌明敲詐了我們家就把目標對準我,我知道,他迫害過的人多了去了。你也不要告訴我是因為什麼小商品市場賣磁帶老闆的指正,那個證據不過是你抓了我之後,才可能成立的一個實際上沒有什麼用處的證據。」白小天歎了口氣:「我真是抓破腦袋,也想不出我到底錯在哪了?你能告訴我嗎?」

    馮學兵果斷的搖頭:「不行。你雖然幫了我的忙,但是我不能告訴你。因為作為一個警察首先就要保證證人的安全,如果拿這一點出來jiāo易,那他不但不配做一個警察,連做人都是失敗的。」

    「證人?」白小天緊鎖眉頭:「這事沒有別人知道啊?」他絞盡腦汁的回憶:的確,當初應該是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的。除非夢中的薛小雨告密,可是這是不可能的。其他,陶大勇也不太可能,就算他猜到了一點點,去警方舉報的可能xing也不大。除了他為人義氣以外,他們當時還在一起賭球,而且從事後他的表現來看也不像。其他人?白小天使勁的晃了晃腦袋,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似乎這件事自己誰也沒有告訴過啊?

    白小天用疑惑的眼神望著他。

    「別猜了!老實告訴你,就連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我們接到的是一個匿名電話的舉報,當時接電話的人也不是我。內容當然更不能告訴你了。我只能說當時我也不太相信這個電話的真實,只是上面的壓力太大,又沒有其他方面的線索,而且經過調查知道你和杜家之間的糾葛,所以才冒險進行了一次搜查……」

    「原來如此。」白小天點點頭,張嘴要問。

    馮學兵把頭一擺:「話我只能說到這裡了。雖然我不知道這個舉報的人是出於什麼樣的動機。但是……我說到這,已經是夠意思了。」

    白小天一頭霧水,也知道不管馮學兵是真的知道,還是真像他說的他也不知道舉報的是誰,但是估計是問不出什麼了。再加上不管怎麼說自己當初的確觸犯了法律,別人舉報也沒什麼好說的。經過了馮學兵的事,白小天想要報復的心也淡了。之所以這麼放不下更大的原因是想知道到底自己錯在哪了?所謂前事不忘,後事之師嘛。他忽然想到要是警方的檔案採取了計算機管理就好了,那自己就省事多了。哪會像現在這樣乾瞪眼,於是拍了下大腿長歎道:「原來落後有時候也是一種強大的力量。」

    馮學兵茫然的看著他。

    白小天恢復一臉笑容:「算了,過去的事不提了。吃菜、吃菜。」

    「林洪山的事情是你搞的鬼吧?」

    「警官,指控可是要講證據的。」白小天夾起rǔ鴿,吃了兩口覺得不方便,乾脆放下筷子,直接用手撕:「還是這樣爽。」

    「咳,想不到你長大了,這膽子卻越發小了。敢做不敢認,沒有一點擔當。」

    白小天哈哈大笑,一隻rǔ鴿風捲殘雲般吃完,末了還tiǎn了tiǎn手指上的rou末:「味道不錯。馮哥,我已經成年了!就算當年你這種沒有什麼技術含量的激將法也不能讓我上套,何況現在。我覺得你真是有點侮辱我的智慧了。」

    馮學兵倒也不生氣。細細的品嚐著小碗裡的鮑魚,最後撇了撇嘴:「敢情,鮑魚就這味道。真搞不懂,有錢人怎麼愛吃這玩意?」他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巴:「你就算不承認,我也知道是你做的。」

    「好了、好了。這事情不說了。馮哥今後有什麼打算沒有。」白小天停了停:「那事情雖然解決了,但是馮哥的名聲已經是相當的不……佳了。我想,你再在所裡待下去,恐怕不會有什麼前程了。」

    「多謝你的好心。我已經想過了,抓緊複習準備考研。反正所裡的事情說起來也不多,我年紀也還不大。也有一定的基礎。」

    「這我就放心了。」白小天這次約馮學兵見面其實也是有風險的。雖然說他寄出去的磁帶幫馮學兵澄清了強jiān案的始末,但是誰知道馮學兵會怎麼想?萬一他不肯原諒自己,或者正義感過甚,帶人來深圳抓捕他,怎麼辦?雖然白小天認為這種可能xing不大,但是還是做了防範的。

    第一,他身上帶著香港身份證。到時候萬一有變,他會一口咬定自己是香港公民——艾威。而不是白小天。並且他找好的趙律師就在不遠處看著。到時候有律師出面干涉,又有身上的香港身份證證明,再加上他身上的護照和簽證,馮學兵只能拿他無可奈何。第二事情真到了這一步。趙律師會馬上報警。就算他在深圳警方的關係沒有他自己說得那麼誇張。但是深圳警方最後的處理方法肯定是把他無罪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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