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窮人 第二卷 外卷之夢緣26
    外卷之夢緣26

    第四十一章我要兌獎

    「在資本運作領域,無所謂道德或不道德,這只是一種作行為。金融市場根本就不是一個道德範疇,所以不要用道德來衡量。因此我不覺得炒作、投機有什麼不道德的地方。我也很同情那些小股民。可是如果虧損的是我們,那誰會來可憐我們呢?要知道我們也是股民,只不過資金多一些,難道虧了就活該?股市實際上就是一個博弈的市場,總是有人贏有人輸,有人哭有人笑,否則的話,錢總不可能無中生有吧?」

    大概是覺察到電話這頭范薇有些不對,范從文開始以情動人:「而且一開始我也並沒有打算得這麼大。我只是想藉著這次機會快速的做空一次。可是沒想到第二天戈爾白喬夫就宣佈蘇聯正式解體了,這也怪我這段時間很少去關注香港以外的非財經新聞。總是想只要不打仗,一般對香港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可是這件事一出來。上漲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們已經投了幾個億在期指上。為了做空在股票上也已經下了大血本。如果不這麼做,週一股市迅速反彈,不但是我們范家還有其他幾家可都要虧得吐血。所以,阿薇,爸爸其實別無選擇。」

    陶大勇拉開大一股凜冽的寒風夾帶著雪uā撲面而來。他禁不住哆嗦了一下,然後把大衣領子豎了起來,望了望黑沉沉的天空中飄舞的漫天雪uā,無奈的搖了搖頭,咒罵了一聲:「這鬼天氣。」

    一群小孩互相追逐著,興高采烈的打著雪仗。近十年來,安城就沒下過這麼大的雪,頂多飄點雪籽,下點雹子,一個冬天也就對付著過去了。沒想到今年國慶剛過去沒幾天,就下了場如此罕見的大雪。昨就下了整整一天,不少公路上的雪到小uǐ了。這一大早,在市政fǔ的號召下,各個單位、街道都派人出來在主要馬路上負責掃雪,干的熱火朝天。大多數的人臉上都是喜洋洋的,有不少老人說,這麼大的雪有三十年沒有看到了。

    也是,地處江南的安城雖然和四季如ūn的海南沒的比,但是隨著全球氣候變冷,要看雪景也變成了一件稀罕事。最高興的當然就屬小孩子和年輕人了。甭管認識不認識的,一個雪球扔過去,頓時嘻嘻哈哈打成一片。

    當然也有咒罵這雪天的,剛剛保外就醫兩月的陶大勇就是其中一個。他的那條有傷的左uǐ從前天下雪之前就疼得不行。昨天他就乾脆在上躺了一天。屋子裡生著碳盆,卻還是隱隱作痛。

    「大勇,沒事你就在屋子裡待著吧!」買菜回來的陶曉燕收了傘,用力的在地上跺著沾滿雪泥的雙腳。

    「啪」一聲打開自動傘。陶大勇走進雪中:「我去買包煙,馬上回來。」

    「少騙我了,你又想去買彩票吧?我跟你說,咱沒那個運氣……」

    陶大勇加快腳步,向前走去。

    「大勇,你少買點。」

    「知道了、知道了。」陶大勇沒回頭,只是揮了揮手。

    安城廣場上,雪依舊在下。不過寒冷沒有影響彩民們的熱情。一旁的一個大彩電正在放映著,三天前獲得十萬元大獎的幸運兒領獎時的場面,一個中年男人站在一條長凳上手拿著一個大喇叭:「大家不要都有的買。喂,那是誰家的小孩,別往裡擠,小心摔跤。」

    陶大勇好不容易擠到了前面,在他前面還有一個老太太。那老太太買了十注。刮開後,有三注是末等獎。也就是一支牙膏,或者免費再獲得一張彩票。老太太正在那裡猶豫,是要牙膏呢?還是換三張彩票,再碰碰運氣。

    陶大勇倒也不急。他的眼睛盯著前面的那個大彩箱,心裡在估算大概還有多少彩票。

    他知道,這次即開彩票據說是市民政局和人合辦的,所獲資金一半將捐獻給本市的福利事業。對於這個陶大勇並不關心,他關心的是這次發行即開彩票,共有10個頭獎。獎金十萬元。另有二十個二等獎,獎金一萬元。其餘三等、四等、五等獎若干。具體來說就是一共設有十個大彩箱。每個大彩箱中共有彩票五十萬張,其中有一等獎一名,二等獎兩名。其餘的獲獎若干。發行的彩票工作人員說,這也是為了jī發彩民的熱情,使得不會像上半年發行的彩票一樣,開始七天,五個一等獎就全被mō走了,結果,到最後彩票根本就沒有發售完畢。

    陶大勇回來半個月,正趕上彩票發行。一開始他只是好玩一樣,試試運氣。誰知道uā了一百塊錢,最後連個末等獎都沒mō到。他就不信自己運氣這麼背。於是,這些天沒事就來買幾注。可惜前後搭進去兩千多塊錢了,最多也就中了一次三等獎一百塊錢。而且這一百塊錢也很快就變成了一堆無用的廢紙。

    之後,他就開始琢磨上了。直到昨天,已經有了八個彩箱銷售完畢。現在只剩下最後兩個彩箱還沒有銷售完。而那兩個彩箱中的彩票已經銷售了大半,但是一等獎都還沒有出現。只是各出了一個二等獎。

    老太太終於作了決定,又買了三注,可惜成了三張廢紙。

    「您好,您要買幾注?」彩票小姐人長的水靈,也很有禮貌。

    臨到頭了,陶大勇又有些猶豫了。他看了看其中一個彩箱。裡面的彩票似乎不多了。按他的估計應該不會超過兩萬張。他心裡在想:要不要做?他跨著的黑e皮包裡有六萬三千多塊,應該足夠了。可是這些錢都是白小天的,雖然洪律師帶來的白小天的信用寫的很明白,這些錢是白小天送給自己的。他也聽洪律師說過了,白小天現在身家早就過了百萬,據說在倫敦別墅都有兩棟。這些錢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但是陶大勇還是想等再見到白小天的時候,一定要把錢還給他。因為他認為白小天並不欠他什麼。

    他雖然幫過白小天,雖然他的uǐ傷是因為白小天的事情對方遷怒於己。但是之前白小天就幫他贏過錢,而且他入獄之後,白小天不但把借的兩萬塊寄還給了他。而且又寄了五萬塊。那五萬塊,他當然知道是白小天要他轉jiā給父母還債的。可是最後,姐姐挪用了去走了關係。因此他終於去了大西北。

    這些事情白小天知道後,什麼也沒有說。而後,就派來了洪律師幫助他辦理了保外就醫。打通關節uā去的錢款,陶大勇沒有問也明白至少是個六位數字。所以他覺得白小天根本不欠他什麼,如果說欠,也早就還上了。而他坐牢,也和白小天沒有什麼本質的關係。那是他之前犯的錯。

    「喂,你買不買呀?讓讓。」身後的男人有些不耐煩了:「小姐,我買五十注。」

    「好的。」彩票小姐接過一百塊,熟練的用手捏了捏,然後從桌子上提起一串的彩票,開始點數。

    「我不要這裡的。」男人指著彩箱:「你給我重新拿。」

    「好的。」彩票小姐依舊笑的把桌上的彩票收好,然後走到彩箱前。

    「右下角。我要右下角的。」男人高喊著。

    可惜,很快他一臉沮喪的呆立在那裡。他的腳邊多了一堆廢彩票。他連一個末等獎都沒有mō到,運氣不能說不壞。

    陶大勇鼓起勇氣,下定決心了。

    他把黑包從脖子上取了下來,往桌子上一放:「小姐,那個箱子裡的彩票我——全——要——了!」

    兩個小時以後,雪下的更大了。陶大勇卻寒意全無,此刻他的就像一頭憤怒的公牛。

    uā了四萬三千多塊錢包圓的彩票裡面不但沒有一等獎,連應該有的另一個二等獎也沒有。只有十一個三等獎,三十五個四等獎,八十九個五等獎。合計將得到一千四百五十塊錢再加上八十九塊皂。他怒從心起,衝上去一把將握著大喇叭維持秩序的男子從長凳上楸了下來:「王八蛋,你們竟然敢搞詐騙?」

    邊上的幾個彩票銷售的小姐頓時嚇得uā容變大聲尖叫起來,登時場面一片

    不多時,在廣場附近的兩名警察聞訊趕到,拉開的時候,陶大勇的臉上已經被揍的鼻青臉腫了。雖然他有一條傷uǐ,但是他還是很勇猛的,幾下就把大喇叭男子打得全無還手之力。可是好漢架不住人多,在廣場這個彩票銷售點的銷售,除了五十多個小姐以外,還有三十多個身強力壯的男子,很快就趕了過來。如果不是警察來的快,他非被打成重傷不可。

    「陶大勇,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還在保外就醫?我看你的樣子生龍活虎的,哪像有病的樣子?」來的警察中其中有一個趕巧了,上個月還在陶大勇所在的三街派出所當片警。顯然這位嫉惡如仇的警察對於他這個無期徒刑犯不到兩年就出來了,非常的耿耿於懷。現在看到陶大勇在鬧事,不禁更是惡從膽邊生。他心裡還在後悔自己剛才不用那麼著急的趕過來,讓他多受一會兒罪就好了。

    「你以為你是誰?醫生?法官還是檢查官?」陶大勇本來對警察還是有點怵的,不過現在正在氣頭上,看到這傢伙趕過來之後,不問緣由先斥自己一通。實在是忍不住了。

    另一位警察拉住了同伴:「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名大喇叭傷的不比陶大勇輕。眾人雖然盡快趕過來了,但是他還是被揍的鼻血長流。而且同伴們趕過來之後,陶大勇一開始怎麼都不肯放手,最後雖然強掰開了他的手,但是大喇叭也被生生的扯去了幾綹頭髮。

    「這個傢伙沒中到獎就無理取鬧,搗還打人……」

    「你胡說。」陶大勇一下跳了起來,指著大喇叭的鼻子:「你們在搞詐騙!」

    說著,他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一遍。然後指著空空如野的彩票箱說道:「現在這個箱子裡所有的彩票都賣光了。但是卻沒有一等獎,二等獎也還差一個。你說,你們這不是詐騙是什麼?你們真是做的好買賣,……殺人不見血啊!」

    陶大勇的話一說完,兩名警察也神e越來越嚴峻。一旁圍觀的彩民也鼓噪起來。邊上的那些銷售彩票工作人員則一個個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而原本紅紅火火的彩票銷售也一下子無人問津。數千人很快把陶大勇等人圍在圈中,水洩不通。

    兩名警察簡單商量了一下。

    「這事情恐怕我們處理不了。我看還是你們跟我們去局裡一趟。」警察走到大喇叭跟前:「你們負責人呢?」

    「黃經理呢?」工作人員四下尋找,卻沒有發現黃經理的人影。

    「警察同志,我們經理剛才還在,現在可能有事走開了。你要不……等……等一下。」工作人員現在一個個變成洩了氣的皮球一般。

    「退錢,退錢。」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這麼一聲,頓時變成了幾十人、上百人、上千在吼叫。更有些jīng明的人在趁別人不注意的工夫悄悄的撿著地下的廢彩票。一張可就是兩塊錢啊。地下滿滿的可都是。很快許多人彎下了腰。

    清潔工唐傑使勁捂著自己的嘴巴。內心狂熱:發財了。這一個多月來,他被臨時調來廣場,專負責清理,每天的廢彩票那是扔的滿地都是。為這,他可是沒有少抱怨。過了兩天,他忽然想到這麼多彩票,賣廢紙也不少錢啊。所以從第三天開始,他把那些廢彩票沒有送到垃圾站去。而是全部收集了起來,準備到時候一起賣掉。這時候他又後悔起來。有兩撿廢品的老太太這些日子每天也撿了不少,要不然的話,會更多的,但是儘管是這樣,恐怕最少也有幾十萬張吧?應該有一百多萬張吧?一百萬張,那就等於兩百萬。哈哈,發財了。剩下的問題就是怎麼兌?看來得多找些人。這一下恐怕得分出去不少錢了。

    正想著,一個中年拍了拍他的uǐ:「麻煩,讓讓。」他下意識的一挪腳就飛快的拾起他原本左腳踩著的五張連在一起的彩票。

    唐傑馬上反映過來,靠,這可就是十塊錢啊。再一看,我的娘啊。原本地上丟的到處都是的彩票現在大多已經蹤跡全無了。而且許多人都在彎腰仔細尋找。

    這可是十塊錢。雖然說自己就要變成百萬富翁了,但是能賺十塊,是十塊。他飛快的從手上搶了過來:「這是我剛才買的。」

    狠狠地蹬了他一眼,走了。她手上提著的一個小包沒有拉緊拉鏈。晃動中,清潔工看得分明,那分明是彩票的顏咳,看來這個世界誰也不傻。這時候,他猛然想起往常似乎在馬路對面也丟有不少彩票。手快有,手慢無。他飛奔而去。橫穿馬路時,摩托車飛馳而去留下一串罵聲。可惜,就算是這樣,他還是慢了一步。二、三十個拾荒者已然撿的乾乾淨淨了,包括在一條雖然結冰但是還是散發著臭氣的小水溝裡的十幾張彩票也被撿的一張不剩了。

    正在這時,忽然人群中傳來一陣ā動。三個明顯農民打扮的男子奮力的推開人群擠到了警察身邊。

    「我要兌獎。」其中一個三十來歲的紫膛臉說話就像在敲鐘。

    工作人員正在商量著誰跟警察去公安局。現在一個個心神不靈,自然沒人理他。

    「喂。我中了一個一等獎、一個二等獎還有三個四等獎。」紫膛臉見每人搭理他,頓時聲音加大了幾分:「我要兌獎。」說著,從口袋裡掏出幾張彩票揮舞著。

    一名彩票工作人員接過彩票後,高興的大叫:「是這個彩箱裡的編號!」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陶大勇差點昏過去,他強打著jīng神,看了看彩箱,看了看傳閱著彩票的工作人員和警察,最後又看了看那個紫膛臉。

    他猛地衝過去一把揪住紫膛臉:「你什麼時候買的彩票?」

    紫膛臉嚇壞了,結結白白:「前……前天。」

    「為什麼現在才來兌?」陶大勇不甘心。

    「我趕著賣菜呢。後來忘了。這不,今早我老婆給我洗衣服,才發現我買了一百塊錢彩票,我老婆一開始還罵我來著呢……」紫膛臉雖然還是有些害怕,但是說起中獎,顯然還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

    「陶大勇,放手。再胡鬧,我送你去局裡。」警察大聲叫道。

    陶大勇頹然的鬆手,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

    不久,上廁所的黃經理回來了。他大手一揮,對於陶大勇的行為表示理解。並表示不予追究他的胡鬧。同時決定破例把那些皂全部按照兩元的單價用現金發給陶大勇。最後,拿著大喇叭作了一個即興講話。主要意思就是要大家正確對待彩票,他不提倡也不希望陶大勇這類的賭博行為。他希望大家既要獻愛心,又要適可而止。做到:得之,我幸;失之,我命。A!~!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