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少忠愣了一下,臉色陰晴不定,顯然是在做急劇的心理鬥爭。
「不要作無謂的抵抗。」白小天搖了搖頭。
龍少忠不過是個先天前期,他還是有十足的把握手到擒來的。只是別墅裡還有他的手下,他不希望弄出太大的動靜,否則局面很難收拾。連著廚師有好幾十人總不能全部幹掉?他下不去手。
而且龍少忠不是鍾良。鍾良失蹤了,最多只會引起長風門的報復。當然他並不知道長風門總共兩人已經全在這了。而龍少忠不同。龍少忠不但是個融入社會的有戶籍的公民,而且在中海還有些名氣,儘管是惡名。但他一旦失蹤,生死不知,肯定會引起連鎖反應。最後警方肯定會插手。黃昏時他和龍少忠等人起衝突的事情也有不少人知情或者隱約知情,一旦龍少忠失蹤了。警方不需要費太大的功夫就能順著小妹調查到他的身。
當然他相信警方的調查並不能找到什麼證據能說明自己與龍少忠的失蹤有關。但他身的秘密實在太多,而且白無極的那句「首長」說不定也會引來麻煩,而更重要的是他不喜歡被人盤問的感覺。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希望對龍少忠動用武力。白小天希望他是個識時務的人。
「雖然我們都是修真,但我們都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所以你想必也非常清楚國家的政策是絕不株連。我們的目標就是鍾良。」白小天故作深沉的說了一句:「沒辦法,你師傅做了不該做的事,惹了不該惹的人。我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龍少忠臉色慘白。身體搖晃的更厲害了。老實說鍾良雖然朋不多,但也有那麼幾個。不過大多數也只是先天。說是朋倒不如說是鍾良的附屬。而除此之外,他在中海道混了二十年了,凶狠之輩見過不知凡幾,他也見到過幾個所謂的武功高手。其中也有已經達到了離先天只剩一線之隔的凝氣後期者,但卻沒有遇到過一個真正地修真。當然如今修真不易,如果沒特殊的方法。想要踏入先天那是非常艱難。一線之隔基本都是永遠也突不破。
不過只有切身感受,才使得他明白修真如今是多麼的稀少。因此在進入了先天以後,他就變得有些肆無忌憚起來。憑著狠辣很快掃平了中海黑道。其間,警方幾次設套,但他都毫髮無損的逃脫了。這也使他非常相信鍾良告訴過他的修真的戒律:生不入官門。
可是老實說他心裡還是很懷疑到了如今難道所有地修真都真的還會遵守這條戒律嗎?也因此最近幾年,他的手段已經柔和了很多。當然部分原因還是他的錢已經賺的夠多了,而現在他的勢力已經龐大到沒有多少人敢於與他進行碰撞。
黃昏時分,他聽到何雲勝稱呼白小天為首長,他的心裡就有些發慌。何雲勝雖然也是個有錢的主,不過在他面前還是一向老實的很。當然他也不會無緣無故地區欺凌何雲勝,畢竟混到這個份,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背景的。不到最後關頭,他現在也不願意去喊打喊殺。因此,他也不會認為何雲勝會特意在他面前演什麼戲。
不過。回到別墅後。聽得師傅這麼一說。他也覺得很有道理。「首長」帶來地困惑也就暫時壓住了。可現在白小天聲稱自己是安全部龍組地。儘管那紅本本一晃就收起了。他根本沒看清是什麼東西。但他還是信了。
原本就沒有多少拚搏勇氣地他更是瞬間就成了個徹頭徹尾地懦夫。雖然沒有按照白小天地吩咐坐回座位。但是或落魄地耷拉著腦袋。分明是完全放棄了抵抗。
白小天看他整個人蔫了。心裡頓時鬆了口氣。來之前。他還和白無極進行了討論。萬一龍少忠就是不屈服怎麼辦?
白無極提出地方法是:假扮。所謂假扮就是讓白小天變化成龍少忠地模樣。對付一段時間。等過段時間。宣佈一下他要退隱移民。然後就可以淡出。做回他地白小天了。
雖然說要變得和龍少忠一分不差很困難。但外貌像個九成多還是不難地。然後白無極再建議可以稍微自殘一下。把頭包紮起來。估計就沒有幾個人會懷疑。而且龍少忠周圍都是普通人。就算發現有什麼不妥。也不會衝著李代桃僵去想。因為這超出了他們地邏輯範圍。
再說就算萬一真有人懷疑並識破了。反正也不對他造成多大地生命威脅。
可是白小天卻不願意這麼作。因為變化成龍少忠之後,再要變回來,只怕也就只能變個九成多。很多細節處他無法作的那麼精細。這和境界無關,除非他進行多多的練習。否則就算到了大成期,想要變化相貌依舊只能變個九成多些。倘若遇見與變化之人非常親近的人說不定就會被識破。
他可不想將來被父母疑心他不是他們的兒子?
因此看到龍少忠軟了,白小天可算是長長的出了口氣:「龍道,我也知道你做了不少不法之事,不過那些事情不由我管。我只希望你好自為知。」
白小天俯身夾起地的鍾良,最後看了他一眼:「別忘了,明天晚之前往帳號裡打一個億。」說著激發了隱身玉符的他瞬間不見了。
白小天穿出客廳緊閉地大門,就看見白無極笑瞇瞇的抱手站在門外。龍少忠的幾名馬仔誠惶誠恐的站在一旁。一旁的桌子還放著幾盆熱氣騰騰的菜。
「搞定了。」白小天湊到白無極的嘴邊說完。就激發了疾行符、穿牆符一路穿牆而出。直向賓館奔去。
當陽光透過窗簾灑進房間,白小天才發覺黎明已經悄然來到了。
回到賓館之後。他就一直枯坐著,愣愣的望著躺在對面的鍾良。聚寶盆依舊化成乾坤戒地樣子握在他地手中。
他知道他是安全的,可是卻就是合不眼。
本來按照之前地計劃,如果龍少忠識趣,那麼白小天負責將鍾良帶離別墅,然後將他毀屍滅跡。而白無極則負責和龍少忠詳談。以保證他不會有威脅。然後白無極還要去給何雲勝送金子。
老實說白小天不想選擇此項任務。鬼他滅過一個,人他還真沒殺過。趙無極的死雖然他要負些責任,但畢竟不是他殺死地。而現在卻要他殺人毀屍,儘管白小天不斷的告訴自己:此人不死,後患無窮。而且他還告訴自己:此人絕對是死有餘辜。他能修煉到金丹後期不知道讓多少少女成為了他的爐鼎。
可他偏偏還是下不了手。儘管對方沒有反抗之力。自己隨便找個偏僻的地方,用刀輕輕一劃。就萬事大吉了。或者找個偏僻的河裡一丟,絕對要不了幾分鐘就淹死了。可他就是下不去手。
原因除了內心的莫名恐懼外還有因為對方全無還手之力。
因此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將他帶回賓館。哎,白小天歎了口氣:怎麼辦呢?當初選擇另一個任務好了。儘管想要徹底說服龍少忠只怕也不容易。最不容易地不是別的,而是你怎麼才知道龍少忠真的服了呢?似乎他除了搖魂鍾外就沒有別的手段了。而如果離的太遠,搖魂鍾就又沒有了作用。所以似乎白無極也不輕鬆,而且他的乾坤戒中不能裝金、銀之類的東西,所以送金子也只能白無極去。
自己也只能捏著鼻子完成了。
正想著。手機響了。
白無極現在身帶三手機。一個號碼正常通話使用。一個號碼是神州行但只有白無極一個人知道。還有一手機撥打時隨時更換神州行號碼。
如今響的這個號只有白無極知道。
「老油啊,你怎麼還不回來啊。」
「老闆,出事了。」
聽到白無極的語氣很平靜。白小天心情倒沒有什麼變化,反而笑著說:「出啥事了?」
「龍少忠那傢伙要搞名堂,幸好我送完貨後又回去了一趟。我送他回家了!」
「啊?」對於白無極能幹掉龍少忠他倒是一點不奇怪。因為白無極手中可是有定魂針、捆神繩兩件法器還有隱身、疾行、穿牆三玉符。儘管捆神繩他還不能使用,但白無極經驗豐富,而且白小天始終懷疑他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地手段。只是沒想到忙活了半天,還是搞成了最壞的結果。
「怎麼回事?」白小天急急的問道。
「老闆。我現在變成那個傢伙了。說話不是很方便。晚再給你電話。記住,老闆,別心軟。否則會指不定會被反咬一口地。」
看來他說話的確不是很方便。急匆匆地就把手機掛了。
白小天臉色飛快地變換著。有急有惱有憂有笑。
看來人心真是最難琢磨的東西,先前明明看著龍少忠已經服軟了,沒想到卻是口服心不服。還好留下的是白無極,夠警惕。給何雲勝送完了金子之後竟然又回去了一趟。
白無極能變化成龍少忠的模樣,這麼說他已經突破到了先天中期,應該就是這幾天的事。這傢伙……真的無語了!雖然說龍少忠也算不帥哥,但起碼比趙無極的樣子要強?起碼年輕得多!竟然還瞞著自己。
白小天望了一眼對面的鍾良,重重歎了口氣。沒有辦法了。
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夠隨心所欲,所以有些事情儘管不願意,但還是必須做。白小天走過去,將鍾良從到下、從裡到外搜了仔仔細細地一遍。
聚寶盆在白無極的控制下不會再吸收白小天身的真氣了,因此他沒有任何擔心。
搜到了一柄一指長的金色的小劍。白小天雖然沒有見過飛劍。但是松鶴的筆記卻有記載。而《天游決》記載的則更詳細。只不過,天游門並沒有傳下飛行的陣圖。所以天游門也自然從來沒有製作成功過能夠御器飛行的法器。
昨日黃昏,白小天雖然看不到窗外地情形,但是還是感覺到了鍾良趕過來地時候是在空中急速接近。不到元嬰是不能夠在空中飛行的,因此他身必定有飛行的法器。而松鶴的筆記和《天游決》中都記載,據說飛行法器以劍居多。所以白小天估計這把小金劍應該就是那柄飛劍了。
此外還搜到一枚玉符、一個巴掌大小的鼎,他能察覺到都是法器。而且他隱隱的覺得那個鼎有些古怪。不過這些都暫放到一旁,最吸引他地還是鍾良穿的一件內甲。
奉行安全第一地白小天做夢都想得到一件防禦地法器。沒想到今天如願了。儘管看起來等級不高。但他還是笑得合不攏嘴。此外從鍾良身搜到了一個小黑盒。裡面裝著的是和昨天黃昏時他送地那根黃精差不多的一根千年黃精。此外還有一些零碎的藥材。
看來鍾良這個傢伙對自己的徒弟龍少忠也是防著一手地,否則他身又沒有存貯類的法器。完全沒必要在別墅裡還帶這麼多的零碎。
白小天望著放在那裡琳琅滿目地繳獲,不得不感歎:怪不得老話說: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鋪路無屍骸呢?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食不肥呀!
望了一眼鍾良,好在他現在仍舊處於昏迷之中,倒也走的不算痛苦。
白小天住的小山賓館位於中海城郊。之所以住在這裡,無他,只是因為這裡離火車站近。當初一出火車站就被一熱情的大媽拉住了。白小天聊了幾句知道她是下崗再就業,就想起父母,再想一想住那不是住啊。真要宰的太狠的,立馬走人就是了。沒想到價錢還是很公道的。只是賓館地方有些偏。
不過。現在才發現偏僻也有偏僻的好處。
這些天沒事的時候他們也在附近逛了,逛賓館後面不遠就是一座小山坡。山一片片地都是竹林。山坡半腰有一口枯井。枯井看去似乎不深,裡面落滿了枯葉、樹枝。那地方平時也沒見有什麼人去。
就那!
白小天激發了隱身符、穿牆符、疾病。夾著鍾良來到了枯井邊。運氣很好,山坡沒有人。
先將聚寶盆從鍾良右手中取出,他眼一閉,然後將鍾良直接丟入了井內。接著他從乾坤戒裡掏出一把鐵鍬麻利的將土、樹葉紛紛鏟入枯井中。最後白無極運足真氣,連跺幾腳。然後「辟哩啪啦」的一陣響,乾枯多年的枯井塌了。
隱約間,白小天聽見下面似乎傳來微弱的悶哼一聲。這時,他的心情反而平靜下來,先是繼續往塌井裡填了一陣土。然後從山坡又找到了幾塊幾百斤的大石頭。裝入乾坤戒最後壓在塌井之,以及被他取了土的地方。
這裡本就人跡罕至,想必就算有人發現古怪。只怕也沒有誰會故意去大石推開,去探究一下原來的枯井?
就算隨著時間推移,真地有人意外的發現這裡,到那時只怕也查不到什麼線索了。
白小天再望了一眼,太陽越升越高,陽光披散在亂石之中轉身離開了小山坡。一條四腳蛇吐著蛇信,刺溜溜的順著亂石的縫隙向塌井下爬去。它分明聞到到底下有一股特殊的讓它不能自己的味道。這條蛇吞食了鍾良的金丹。儘管金丹內真氣枯竭。仍然使蛇發生了驚人的變化。三天後這條四腳蛇直接升入了金丹期。
白小天自然不知道他的舉動成全了一隻四腳蛇妖。
在白小天地堅持下,白蘭請了一天假,然後兩兄妹隨意地在市裡逛了逛。因為白小天身不能帶太多的錢,因此還真是逛。只買了些零碎地小玩意。
晚,白小天在房間裡等著白無極。
沒想到直到午夜時分,他才到了。
白無極直接穿門而入了,往沙發一坐:「老闆,可把我累慘了!」
白小天看慣了白無極得賊眉鼠眼、看慣了他畏縮的笑容,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一個三十餘歲、皮膚白皙、戴著副金絲眼鏡斯斯文文的男子坐在那裡。還是讓他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現在的白無極笑起來倒是極其儒雅,仔細看還能發現他的右臉有個小酒窩。昨天晚坐的比較近。白小天才發現了龍少忠的這一點特徵。當時仔細觀察他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沒想到白無極也注意到了,可見他的觀察力比自己強多了。
「老闆,沒事。多熟悉熟悉就好。」
「沒有麻煩?」白小天問道。
「男人的麻煩沒有。別看龍少忠這小子長的文文淨淨地,可手黑的很。他手下的人都怕他怕得要死。我本來還想自殘的,後來看看覺得沒必要了。」
「這就是說有女人的麻煩咯。」
「是啊。」白無極無奈的搖搖頭:「這傢伙老婆、兒女甚至親人一個都沒有。可是情人、小蜜卻是一大堆。就今天我就見到了和他有那種關係地女人就有八個。我的媽呀!」
說著白無極抹了一把額頭,可惜此刻額一滴汗都沒有。
「那你不是艷福不淺?」白小天笑著說道:「你不是常說你要作熟女控嘛。該不會嘴花花。腦子裡卻還是想著處女情節!」
「老闆,你一個小處裝什麼成熟啊?處女、熟女我是無所謂呀。可是你不知道一滴精十滴血,對咱們修真來說這東西可是寶貴的很呢?而且我這身體還不是原裝,那就更寶貴了。你等著等我到了洞虛期,磨合完畢,元嬰和陰魂徹底合體了,到那時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勇猛的男人?」
白小天到現在的確還是個雛,雖然他並不像時下的年輕人以雛為恥,但倒也沒覺得有啥光榮的。只是在這方面辯論他可不是白無極的對手。趕緊話鋒一轉:「我看你是怕她們看出你是冒牌貨?」
白小天的話正是說中了白無極地心裡。雖然正如他所說的,因為他是奪舍而來的,因此在徹底合體之前床運動地消耗比起原裝貨要大的多的多。不過倒也不是說必須完全禁慾。
這半年來。白無極和女人接觸的機會不多。有點看看碟子滿足了。可今天遇到這些熱情無比的鶯鶯燕燕們他實在有些快把持不住。他倒沒有那種嫌棄鶯燕們是幾手貨的想法。只是女人通常比男人細心。
而龍少忠的身體只怕在這些女人面前也沒什麼秘密,說不定有些部位比他自己還熟悉呢。白無極可不敢班門弄斧,惹火燒身。
於是他也趕緊話題一轉:「老闆,我一琢磨發現這樣一來,其實咱們還是有很多好處的。」「好處?」白小天問道。
「是啊。咱們以前手握金子卻發愁賣不出去。老闆你整天都擔心身份暴露。可現在好了,龍少忠有地盤、有人手、有關係、有網絡,咱們正好接過來大大方方的賣。就算最後被發現了無所謂,警方只會去找龍少忠。可到那個時候,世哪還有龍少忠?」白無極鏡片後地眼睛裡儘是欣喜。
白小天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以前賣金子總是偷偷摸摸的。還要連敲帶嚇,可是如果龍少忠手有這麼多金子,賣起來就簡單的多了。
而且現在他們也根本不用擔心警方會找門來。因為賣金子的是龍少忠。
當然白小天更明白這也是白無極的脫身之策。如果他平白無故的失蹤,肯定會引來別人的猜測。說不定還會有人聯想到他們身。可如果賣金子賣的最後引起警方注意,到那個時候龍少忠逃之夭夭那就完全正常了。而且還能夠籌到一大筆錢。一箭雙鵰何樂而不為呢?
「還賣金子?」白小天想了想,搖了搖頭:「雖然說現在世界聯繫緊密,但是在短期內國內出現地黃金太多,似乎不太好。而且我還擔心有心人會查到深州那邊去。」
「我也這麼想呢。我的意思,我們現在再籌到錢還是先把那些抵押的金子拿回來再說。」
「也好。」白小天點了點頭:「我也想過其實咱們完全可以多種經營嘛。通過龍少忠的關係再就不賣金子了。免得互相衝撞影響。」
「老闆,我們想的一塊去了。鑽石啊、翡翠啊、白金啊。咱們完全可以多種經營嘛。」白無極非常誇張得笑道:「讓普通百姓人人都用得起各種奢侈品是我們畢生的追求。」頸了,沒辦法今天也只有六千了,好在晚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