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配樂:鄭智化《我這樣的男人》極一眨不眨的盯著他,他朝著鏡子望了望,雖然臉有些黑但那是膚色,沒辦法:「看什麼呢?」
「老闆,沒想到你這麼聰明啊?」
「別諷刺我好。我知道我這個人是比較純樸的。」白小天謙虛歸謙虛,但現在用詞可是很講究的。沒辦法,成天和人精待在一起,想不講究也不行啊。
「老闆,你就別自謙了。我的乾坤戒裡還有十幾噸黃金呢,咱們早就該用抵押這一招了。」白無極興奮勁來了,不等別人接話自己又說道:「咱們完全可以不在一棵樹吊死嘛。老闆你完全可以去找一下唐德順,憑他的關係,抵押黃金應該不成問題。而且我想他也肯定願意你這個忙。」
「這倒是。」唐德順一直認為他是凌家的子弟,所以不止一次的向他伸出概覽枝,甚至好幾次還當著他和唐貝的面暗示說年輕人不應該只記得工作,應該多出去玩玩,接觸接觸大自然才是。雖然白小天感情方面是比較遲鈍,但卻不是麻木不仁,多說了兩次,又看到唐貝總是臉色不自然,而後每次都是好幾天盡量避開他。他自然猜得出唐德順有意撮合他和唐貝。
當然了,唐德順也是個講臉面的人。伸了幾次橄欖枝,白小天都沒有動靜。暗示也沒有什麼反應,至此也就不提了。畢竟雖然他想和凌家交好,但畢竟現在也沒有什麼直接的事情需要求到凌家,只是表示一個姿態而已。
自己如果有事需要他幫忙,想必他是非常樂意自己欠他一個人情的。而且自己拿出真金白銀來抵押,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風險。何樂而不為呢?
「可是,咱們要那麼多錢有什麼用?我賬戶裡只能有一千塊錢。操作一隻股票已經很勉強了。借了那麼多錢白放著,還要付利息花不來呀!」白小天說著搖了搖頭。
「老闆,你怎麼就想不通呢?咱們如果能夠找到新的財路那就投資。找不到也無所謂。直接把多餘的錢流失了就是。還付什麼利息啊,就只當低價把黃金賣了就是了。」
「那不是白便宜那些抵押商了?」白小天下意識的回了一句之後馬笑了:「行,就這麼辦好了。」
因為他馬想到反正這錢賺了也是白白的流失出去,讓人家賺點錢也無所謂。
更何況。照現在這速度。將來想要修煉到大成境界。流失地錢單位至恐怕得是按億億計算。甚至可能是億億億。而現在看起來最穩定賺錢地方式還是賣黃金。那得賣出多少黃金呢?這樣一算將來黃金就算不至於變成和大白菜一個價。也鐵定不可能還如此昂貴。當然了。真要黃金氾濫。價格太低了。他也就得換個複製品種了。因此。如果那些抵押商一直捂著黃金不放。將來到底誰賺便宜。誰吃虧還真地很難說呢?
只是即便抵押。僅僅依靠唐德順和包學誠還不行。而且通過他們規模還不敢太大。否則很容易順籐摸瓜最後被人查到自己身來。嗯。看來自己有必要多結識一些大富豪。不過這事不急。得先把這事揭過去再說。
想到這裡。他又看了白無極好幾眼。這傢伙要是現在就進入了先天中期就好了。他就可以化形變容了。結識富豪。和陌生人交易大額黃金就都能交給他了。因為就算將來他怎麼整都行。整不回白無極地樣子也無所謂。反正這本來就不是他地臉。
聚寶盆複製了四個多月。白無極才進入了先天前期。只是不知道還要過多久才能進入中期?人生啊。無論到了什麼時候總是免不了要無奈地等待。
白小天和唐德順地通話非常愉快。
白小天編了個借口說。自己有個朋有急事需要用錢。可他手沒有那麼多現金。而因為家族規定在歷練期間除非遭遇到生命威脅。否則是不能夠向家族求援地。一旦求援。那就意味著歷練失敗。當然歷練失敗地後果。白小天沒有編。唐德順也沒有問。因為他很容易就展開他地聯想這肯定和將來地繼承權有關。
聽到他開口借錢,雖說唐貝親口說他是凌家子弟,應該是不會有假。但如今這個年代,除借錢無大事,多少父子、夫妻、朋因為金錢糾紛而翻臉無情對簿公堂,甚至鋌而走險。因此唐德順一開始口風很緊。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原因嘛自然是他還不清楚白小天要借多少錢?或者說他在考慮這個凌家的子弟值得他借多少錢?
不過當他聽到白小天說他用黃金作抵押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笑了。凌家的子弟果然是財大氣粗啊。等聽到說他要抵押一噸黃金的時候,唐德順更是狂嚥了好一陣口水。一個凌家還沒有位掌權的私生子開口就是一噸黃金,這凌家的財富還真是像傳說中那樣展現在世人眼前地不過是冰山一角啊。
想到這裡唐德順有些傷心有些鬱悶:果然是幹的好不如生的好。
自己勤勤儉儉、歷盡風險、如履冰冰,辛苦了幾十年才好容易賺下這點身家。雖然他在別人面前表現地一直很低調,很謙遜,但內心還是很驕傲的。現在看來自己這點驕傲還真是不值一提。要真是對了像凌家這樣的商業世家,只怕頃刻之間就能把自己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不過感慨歸感概。他還是立刻就把此事答應了下來。並說晚他會找點關係,具體事情明早詳談。
白小天這邊剛放下電話。就接到了陶娜的電話。
陶娜升為總經理秘有兩個多月了。最初的緊張興奮、小心翼翼後,現在已經得心應手,漸入佳境了。因為唐德順去順風的時間越來越少,因此她的工作很多時候都變成了協助唐貝。而漸漸的她直爽地性格讓唐貝對她的信任超過了本職秘林燕。現在林燕干的多是文件、報表、發票等歸類整理之類的工作。而絕大多數地外聯、談判、交涉之類的工作都是陶娜在做。
今晚有兩家代理商聯袂而來定下了六台00千瓦帶防音箱的機組,談判很順利。唐貝也很高興。吃完飯,人事部的副經理姚光良又悄悄告訴她:下午唐總通知他和財務部從下個月開始她的月薪加到三千了。
陶娜高興得差點當時就蹦了起來。三個月前她地月薪還只是一千六,調為秘升到兩千六。當那天知道這個消息地時候她躲在被窩裡笑了一個晚沒睡著。做了秘後。她每天拚命的學、任勞任怨的幹,得到唐貝的賞識的同時和唐貝的秘林燕關係也緊張起來。她內心有些委屈,她真沒有要擠兌林燕的意思。而林燕卻在背後到處說她的壞話。
工作地時候也總是想辦法給她下絆子。她正苦惱該怎麼辦呢?沒想到地是竟然加薪了。雖然薪水還沒有趕唐德順的前秘熊小敏、張靜楠地檔次,但比林燕已經高了兩百塊。
陶娜已經不是幾個月前大大咧咧地傻丫頭了。
稍微一想她就明白了。肯定是唐貝知道了她和林燕之間的矛盾。把她的薪水加到超過林燕,實際就是表明了唐貝的態度。
在私營企業,高薪水往往就代表著高職位。這等於是在警告林燕。讓她收斂。並暗示以後的工作將以陶娜為主。當然如果林燕看不出來,還要一意孤行,那恐怕不是唐貝就是人事部找她談話了。
煩惱終於結束了。而且還加了薪,陶娜興奮之後立刻就想到了給白小天打電話。
因為廁所事件,陶娜本來就很感激白小天。後來沒多久,唐貝有一次無意間說漏了嘴,說出當初是白小天執意推薦了他。本來就對他很有好感的她,更是直接化好感為力量。陶娜一直就是風風火火的性子,因此沒多長時間搞的幾乎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陶娜在追他。
陶娜性格不錯。長地也還行,是個好姑娘。更何況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要是五一之前。就白小天的性子估計三兩下的也就屁顛屁顛拜倒在陶妹妹的石榴裙下了。但是如今的他和以前已經不同了,不僅僅是能力,最大的改變還是心態。
對於未來,他期待的同時又有些茫然。金丹、圓嬰……大成,直至飛昇成仙,恐怕都不是太遠的夢想。
因此他實在不想在感情有太多的糾葛。即便是對於名義地女朋伍笑笑,他的心理都有些矛盾。患得患失的同時又覺得倘若伍笑笑忽然有天和他說,她在澳洲找了新的男了,也許他惱怒的同時心中也許也有一種解脫的輕鬆?當然了。這也不是說他已經打定主意放棄和伍笑笑的這段感情。而是這段感情當初實在是進展太快,快得讓他還沒有回味過來,而且笑笑畢竟年齡還小,很難說她的心理到底是怎麼想的?也許是新奇、感激地成分居多?
但他實在不想再在感情方面有糾纏。當然了,還有一個重要地原因就是陶娜雖然是個好女孩,但是卻不是讓他魂牽夢繞的女孩。
可當面拒絕一個女孩,實在是有些太殘忍了。因此白小天對於陶娜地追求,就一個字——躲。希望時間能夠沖淡一切,也希望她能慢慢自己明白過來。而同時又不丟她的面子。
只是陶娜打來電話時興奮之極,嘰嘰喳喳的說了一通她加薪的消息之後撩下了一句:我在藍星等你,就把電話掛了。
弄的白小天倘若不去,似乎有些太不給她面子了。想了想,他決定帶著白無極一起去。
麗峰工業區並不算大。廠房雖然有三十多棟,但坐落的很緊湊。此外還有四十多棟宿舍樓。居住的大多數都是各家工廠的工人。
白小天搬到302幾個月了。而且時常和白無極一起出去,自然也不時的會遇順風的員工。他對人一律介紹白無極是他的遠房堂哥。到這來做生意。因此他也就沒住宿舍,而是在工業區裡合租了套房。
工業區裡卡拉k不少,不過絕大多數都是露天的。也就是一個彩電、一個DVD一個音箱。外加兩麥克風就搞定。音箱不是多年的舊貨就是自製的。碟片也一水地盜版,音質效果自然好不到哪裡去。不過不經濟不富裕的打工仔、打工妹們對此倒沒有太多的意見。
因為便宜啊。一首歌一塊錢。在現在這個年代絕對是低廉消費了。因此雖然工業區附近卡拉k有七、八家但生意都還不錯。尤其是在週末的晚,當然這也得益於深州的天氣。即便是在冬天也依然還算暖和。
藍星算是工業區裡唯一一家比較正規的卡拉k房。當然了,這也就是和工業區裡其他地露天卡拉比。它起碼是室內的而且有燈光效果,音響也還算湊合。夏天太熱時或者天實在太冷的時候還會開空調。自然這裡的消費也要貴些。
點一首歌三塊,其他的小吃、大多是五塊錢一碟。別看好像也不貴,但來這裡消費的工人不多,因為一次下來五、六十塊錢還是很正常的。基本來這的都是住在工業區的各工廠地白領。
雖然傍晚下了雨。天氣有些微涼,但白小天還是身黑背心、下身大褲衩,腳蹬人字拖,出門了。而且他死活拉著白無極把他的名牌全換下了。雖然陶娜不是那種物質女孩,但他還是希望在她印象中他的形象窮一些比較好。
白小天拉開藍星地門,就感覺到一股涼氣撲面而來,沒想到這樣的天氣竟然開了空調。
藍星裡面只亮著微弱的綵燈,因此不是湊的很近,即便是熟人也認不出來。不過白小天視力很好。因此他站在門口,只掃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33號桌和服務小姐說話的陶娜。
他逕自走了過去:「桃子妹妹今天喝了不少酒?臉可是紅的象富士蘋果哦!」
陶娜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臉:「切,胡扯。差點被你騙了。我就不信這麼黑你還能看得見?」
白小天無言的笑笑,他自然不能不能辯駁說我不但看到你的臉掛了兩朵紅暈,還看到你地嘴角還掛著一粒辣椒子呢?
桃子妹妹大概是擦嘴沒擦乾淨,不過看起來倒是多了份可愛。他也懶得去提醒了,一拉身後的白無極:「介紹一下,我堂哥,白無極。」
白無極進入先天之後,原本雪白的頭發現在變得灰白參半,老油子趕時髦去給染黑了。再加現在皮膚看去沒有那麼鬆弛。皺紋也淺了一些。幾個月以前說他是七老八十,甚至百歲壽星估計沒幾個人會懷疑,現在嘛,看也就一個五、六十歲的健康老人。
白無極也穿著雙拖鞋,踢踢踏踏的落了白小天四、五米遠。因此陶娜一開始沒看到他,現在看到一個這麼老的電燈。鼻子一下皺了起來,不過,小姑娘馬又想到能從他親戚進行迂迴戰術倒也不錯,於是馬笑嘻嘻的說道:「白爺爺。我早就聽說過你,還看到過你幾次,就是不好貿然和您打招呼。」
白無極大手一揮,自己坐到了裡座:「叫我老油好了,現在認識我的人都這麼叫。」
陶娜再次愣了一下,沒想到這個老電燈這麼好說話:「老油,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是陶娜。」說著伸出了右手
「桃子妹妹嘛,我知道的。今天我來打秋風。別介意哦。」白無極說話地功夫,服務員端來一盤帶殼的鹹水花生、一碟怪味豆、一碟話梅。兩人簡單快捷的握了一下手。
這裡的小吃都是乾果。而且基本都是直接買的袋裝貨。白小天可是知道一包鹹水花生超市三塊錢藍星可以裝兩碟,有時甚至三碟。以前閒得無聊時他也想過是不是也開這麼一家卡拉k,似乎也挺賺錢。
陶娜聽得老油子這麼說,臉色一喜,白無極聽過她、還管她叫桃子妹妹,那顯然是白小天在他面前說過。這證明白小天對她還是有好感的。因此她對於這麼一個老大爺叫她妹妹,也沒啥反應。
白無極先是抓了一把怪味豆,直接全丟進嘴裡,「叭嘰嘰」的一邊吃一邊說道:「不夠脆,好像有點潮。」
說著他又開始剝起了花生。手腳麻利,轉瞬就剝了三顆花生,然後一股腦全倒進嘴裡,又是一邊「叭嘰嘰」一邊說道:「這鹹水花生,蒜味也太大了。乾脆叫蒜味花生得了。」
點了乾果,一般都會要飲料的。因此一旁的女服務員本來站在一旁正要問他們用什麼飲料。結果,白無極連續兩句,把服務員說懵了。這裡地乾果都是直接超市買地,還真沒人挑過毛病呢?
還沒等她答呢,老油子又把一顆話梅丟嘴裡了:「哇靠。要酸掉我的老牙啦!」
黑暗中,白小天看到女服務員地臉一下紅了,臉色也有些慌。趕緊擺了擺手:「小姐,別理他,他就這毛病。吃什麼挑什麼,挑完後照樣吃地津津有味。再來碟開心果、一碟西瓜子,不要炒的。再來三瓶耶汁!」
「馬就來。」女服務員如逢大赦。趕緊小跑著離開了。
白無極好像沒有聽見一般,抓起三個話梅一把全丟進嘴裡了。嘴裡還自言自語:「牙好,吃嘛嘛香。」
「撲哧」陶娜忍不住笑了,這還真一老頑童呢:「老油,你可真逗。」
「很多小妹妹都這麼說。」白無極一邊說話一邊吃東西的本事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學的。他風捲殘雲般的剝著花生,連剝了六、七顆花生,然後才將花生米盡數倒進嘴內,碟子內立刻少了一大半。
陶娜強忍著笑問道:「老油,聽說你來深州是作是生意。作啥生意呢?」
「做做股票生意哦。」
「炒股啊?」陶娜也就是順口一問,原本就沒想他能做什麼大生意,也是。做大生意的怎麼可能在這個偏僻地工業區裡租房住?
「我不是炒股,而是玩股。」白無極是三樣零食參合著吃,那速度真是讓白小天汗顏。汗顏的是他那吃相也太難看了,彷彿八百年沒吃過東西一般。轉眼間他的面前就是一堆殼和核。
「玩股?」
「散戶作股票,那叫炒股。我是超戶,所以是玩股。」
「超戶?我只聽說過,散戶、大戶。這超戶是什麼?」陶娜很好奇。
白無極停了下來,左右看看,然後抬起臀部,身子努力地向前的湊到了陶娜跟前,那樣子真的很猥瑣:「現在一般來說。許多營業部把賬戶金額10萬以下的稱為散戶,50萬以下的稱為中戶,三百萬以下的稱為大戶。三百萬以的稱為專戶。不過呢,咱地資金比專戶還要多,所以自然是超戶咯。」
白小天眉毛皺了皺。這個老傢伙又得瑟了。怎麼說這個?早知道不帶他來了。不過,顯然陶娜不信。他要真有幾百萬甚至千萬,會跑到工業區裡來租房?要知道這裡附近根本就沒有證券營業部。
於是她笑呵呵的問道:「老油,看不出你這麼有錢啊?」
「那是。我老油每天早都是喝兩碗豆漿,喝一碗倒一碗。買兩根油條,自己吃一條狗吃一條。出門打的。自己坐一輛,狗坐一輛。」說著說著本來坐回座位地他又賊兮兮的起身湊前去,低聲說道:「我內褲都穿兩條。一條正著穿,一條反著穿。」說著還作勢要拉開他的花格大褲衩給她看。
陶娜臉緋紅,右手捂著嘴巴站起身來:「白哥,我去洗手間一下。」說完飛一般的跑了。
白無極得意洋洋的坐回座:「老闆,我幹的不錯?你有了我這麼個親戚,她對你的印象分至少立馬要打八折。」
白小天哭笑不得:「我讓你來攪和,也沒讓你來耍流氓啊。」
「老闆。耍流氓我可不在行。老黃大黃狗最行。」他壓低聲音說道:「要是你再添條會耍流氓的狗,我看打個六折沒問題。你再自己惡劣的表現一下,多半她也就死心了。」
「用不著這麼狠?」白小天搖搖頭:「我哪有這麼大地魅力?」正說著,服務員將零食和椰汁都送來了,然後拿了幾張白紙、一支筆和歌單過來,讓他們點歌。而這時,陶娜也回來了,她小聲地說道:「白哥。我看到唐總和楊先生了,就在9號桌。」指,他看了過去。果然看見了楊睿和唐貝兩人面對面坐著。唐貝似乎晚也喝了些酒,看去蠻興奮的,一對含情脈脈的大眼睛水靈靈的似乎要淌出水來。她一直在小聲地在說著什麼。
此刻一個女孩正在高唱青藏高原,雖然普通話帶著濃重的鄉音。但調門倒是拉得老高,聲音也很清澈。
再加兩桌距離也比較遠,因此白小天聽不太清楚她在說什麼。隱隱約約聽到似乎她是在說今天晚酒桌地趣聞。
而楊睿看起來似乎情緒不高,沒有說話,只是在那裡過一會兒就喝一口啤酒。
這時,一個女孩唱歌完畢了,蹦蹦跳跳的下來了。
「33號桌,做你的男人。」老闆在麥克風裡叫道。
楊睿站了起來,唐貝拉開椅子。反過身來,面對著前面地小舞台。
過門響起,這裡的碟子大多也是盜版的。因此幾乎百分之九十地V都是泳裝少女的畫面。楊睿慢慢的走到舞台,舞台的大屏幕已經顯現出歌詞:東京紐約每個地點。帶你去坐幸福的地下鐵
楊睿拿起麥克風,停了一下,放下,轉身向著一旁的點歌窗走去。
調歌地老闆停了下來,兩人說了幾句什麼,老闆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音樂停止了。
楊睿轉身重新走了舞台。拿起來麥克風。
過了一陣,音樂重新響起。
畫面變成了一個演唱會,嘈雜地鼓掌歡呼聲中,鄭智化笑吟吟的站在舞台中間招手。
楊睿想了一會兒,拿起麥克風,聲音低沉帶著磁音:「今天是個平常地日子,不過對我來說卻很不平常。從小到大我一直以為我很了不起,可今天我發現原來我只是個平凡的小人物。人的一生真地很不容易,有太多的無奈自己無法左右。下面我把這首歌獻給我最愛的人。《我這樣的男人》。
座位的顧客以情侶居多,來卡拉k就是為了樂一樂,順便自己發洩一下。誰願意來聽別人的抱怨?因此楊睿在面說話,許多座位紛紛嘈雜,白小天還聽到有人在聲音還很大地說道:「裝B裝到這來了。」
不過,也許是因為楊睿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帥哥,再加他臉帶著的發自內心的淡淡地憂愁,讓幾乎百分之九十以的女性都在豎著耳朵在聆聽。
倒是唐貝坐在那裡,有些措手不及。愣愣的望著他。
「我的腳步想要去流浪
我的心卻想靠航
我的影子想要去飛翔
我的人還在地
我的笑容想要去偽裝
我的淚卻想投降
我地眼光想要去躲藏
我的嘴還在逞強
我這樣的男人
沒有你想像中堅強
我這樣的男人
在人世間飄蕩
如果你寬容的胸膛
是我停泊的海港
楊睿的聲音很醇厚。而且這首歌恐怕真算的是他此時心靈的寫照,那股淡淡地憂傷和對生活地無可奈何完全傾瀉了出來。
就連之前幾個嘀嘀咕咕的男顧客也不說話了。不得不說他唱地真的很不錯。
陶娜呆呆的望著。半晌才說道:「楊先生唱得真好啊,他不去做歌手真的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白小天也歎了口氣,人這一輩子真的很難說。在遇他以前,楊睿應該算的一直順風順水?可惜現在卻落得要捐款浪跡海外。人生啊真的是疊蕩起伏啊。雖然說楊睿落到這個地步,他算得是始作俑者而且可以說楊睿的霉幾乎就運是他一手推演的。儘管白小天沒有料到中間會出了謀殺這麼一件插曲。
可白小天卻沒有太多地後悔。雖然楊睿現在的處境看起來很可憐,但是這個世界比他可憐的人多了去了。更何況楊睿這個人的心可是硬的很。白小天相信如果此刻兩個人的命運調換一下,只怕楊睿不會輕易地放過他,說不定還會想辦法再狠狠地踩一腳。讓他永世不得翻身呢?雖然看起來他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沒有做成什麼太大的惡事,但是他孤傲陰暗自私的性格注定了他的命運不會走得多麼陽光。區別只是他最後栽在誰的手?
「性格決定命運。」白小天自言自語道。
「別想太多。」白無極用他帶著花生皮的手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對和錯本來就很難說的清。你沒有趕盡殺絕已經是很善良了。我們這樣的人通常是不會給別人機會地。」
陶娜在一旁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望望白無極又望望白小天:「你們在說什麼?」
「唱歌不要太投入,聽歌不要抬入迷。」白小天笑著露出了他並不平整的最前面的兩排牙。
「楊先生真地唱得很投入啊!眼睛裡看起來有一種絕望的味道。」陶娜說著鼻子還聳動了一下。
「讓我在夢和現實之間
找到依靠的地方
我的腳步想要去流浪
我的心卻想靠航
我的影子想要去飛翔
我的人還在地
我的笑容想要去偽裝
我的淚卻想投降
我地眼光想要去躲藏
我的嘴還在逞強
楊睿唱得真的很動情,渲染的整個藍星都帶了一層無盡的哀傷。
許多女孩都癡癡的望著台的他。而白小天聽到許多男孩、男人都在低聲的跟著唱著,現實中的無奈就像是每個人心中無法翻越地山。不同的只是每個人要面對的山不盡相同。
「我這樣的男人
沒有你想像中堅強
我這樣的男人
在人世間飄蕩
當楊睿嘶啞著喊出這幾句時,好幾個男人跑了去,和他一起唱了起來。
白小天看見唐貝的眼中已是茫茫一片淚花,泣不成聲了。
一曲唱完,楊睿走下舞台。
好半天,也沒人再台去。老闆倒也很體諒,接著連放了幾首歌。
好些個女孩都向著衛生間走去,陶娜也是其中一個,看來都是去補妝的。
「喂。老闆你不會心軟了。」白無極問道。「老油。我以為看過一部港片,名字忘掉了。誰主演的也忘掉了。不過情節還記得。」
「老闆,你要說故事說好了。不過記得快點,那丫頭可馬就回來了。不要搞得最後你沒機會做總結。」白無極笑著將椰汁喝了個底掉。
「故事是發生在加拿大也可能是美國,唐人街有兩哥們,應該都是修車的?記不太清了。總之這對哥們感情很好。後來一次偶然地機會他們邂逅了一個黑社會老大地女兒,不久他們同時喜歡了這個女孩。再之後情節有些老套,黑社會社團進行搶地盤,仇殺。那個黑社會老大被人幹掉了。而那個女孩也就是黑社會老大的女兒也被抓走了。這對哥們歷盡艱險才把女孩救了出來,然後他們就趕往碼頭,準備逃往香港。可是後面大批地人追來了。三個人一起跑肯定是跑不了的。於是其中一個男孩毅然把女孩的手塞到了另一個男孩的手說:阿傑好像是叫這個名字好好照顧她。結果阿傑把女孩往另一個男孩身一推:我把她交給你了。答應我。你要好好照顧她一生一世!然後阿傑返身衝向了後面的追兵。女孩和另外一個男孩最後登了開往香港的走私船。」
白無極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你的表達能力有問題,還是我的腦子不夠深刻。總之我覺得情節真的很老套啊,而且好像跟嘴巴對著楊睿的方向努了一下這也扯不嗎?」
「是啊。這片子前面的確很老套,我記得我一度還睡著了好幾次。本來演到這裡大家都以為結束了。雖然算不是爛片,但實在是很一般啦。只是沒想到最後不到一分鐘地女主角獨白卻很深刻,嗯,甚至有些發人深省。」
白小天長吸了口氣,似乎要醞釀一下情緒:「我記得是這樣的。女孩和另外一個男孩船之後,一直眼巴巴地望著碼頭。儘管他們知道阿傑生存的希望很渺茫。但是他們還是希望能有奇跡出現。可惜奇跡不是每天都發生的。接著船逐漸遠去。然後畫面,忽然一跳。女主角換成了一身成熟的白領打扮,坐在一塊海邊的礁石邊。
「她地對白好像如此:我來到香港快八年了。現在在一家貿易公司裡做秘,日子過的馬馬虎虎。來香港的第二年,我和阿龍白小天又補充了一句:也可能是別的什麼名字就分開了。理由很簡單,性格不合。真正的原因是一個富家女看了他。如今他們已經結婚生子了。我心裡一點都不責怪阿龍。因為他也曾經為搭救我出生入死。甚至不惜付出生命。可是相愛容易相處難。也許生活才是最殘酷的試金石。我現在經常來海邊等阿傑。我不知道阿傑是不是還活著?如果活著,我希望我們能有再見的那一天。即便他已經結婚生子了。有時候我想當初如果留下的是阿龍,陪我到香港的是阿傑。我地人生會不會有所不同呢?」
白無極「唧」一下直接將一個話梅的核咬爛了。將裡面的仁挑了出來,丟進嘴裡:「其實話梅地仁是最好吃的東東。」
白小天見他裝傻。也不去理會他,只是看著楊睿的方向:「感情這東西其實很脆弱,誰也不能保證他一直不貶值、不變質。我雖然對唐小姐沒有那種想法。但是我還是覺得以他的性格,他們走在一起真的不合適。」
「沒有人會合適。」白無極笑嘻嘻的說道。
白小天自動忽略了他的話:「所以我覺得咱們應該做點什麼。」
「簡單。讓他們走,但不讓他們按他們的計劃走。」白無極將嘴湊到他的耳邊。聲音壓得小地不能再小:「其實很容易,咱們明天不要動用太多的錢,但又給他們一點希望。到了週一的時候,我們再全力的掃貨,他們放多少貨就掃多少。能夠引得他們週一最後把所有手中的莽山高科放了那就最好。然後等股市一收盤,就假裝警方給熊天明的情婦打電話,說是有人報案說熊天明失蹤了。希望她去警局配合調查一下。他們肯定立刻就慌了神。警局他們肯定是不敢去的。八成會選擇立刻逃跑。可當天賣的股票當天是沒法轉帳或者提現的。」
「最後稍晚些時候我們在匿名向警方舉報一下,說是發現熊天明被害。警方一查。就算他們還想冒險,第二天錢多半也是轉不走地。當然如果他們要錢不要命。那就也不能怪我們了。」白無極最後笑著說道:「咱們這樣也算是為國家挽回了巨額損失哦。」
「行,就這樣辦。」白小天點了點頭:「他們走可以,但是我們不能讓他們帶走太多的錢。他這樣的人,有太錢在手,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要不要我們到時候通知一下賀荔好了?」白無極說道:「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她也能立點功。」
「這樣其實正好。」白小天似乎在小聲地自言自語:「咱們明天的錢本來就不會湊的太多。」
「老闆,做人不要自欺欺人就好。」
「啊?」白小天看著陶娜正慢慢的走過來,他飛快地說道:「老油,天地良心。我真的對她沒那個意思?至少現在還沒有。」
「真的。」緊趕慢趕的最後合成一章了。明天一定多更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