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天聽得算是有些明白了,反問道:「照你這麼說,符不同的只是凝聚天地靈氣的多少,那為什麼分成這麼多的種類呢?」
「符最初就是將天地靈氣聚集在符紙上的陣法。(看小說到http://www..com
www..com)之後修真們添加了些其他,譬如說激發靈氣後在身體裡的運行路徑,這就成了治病之符,其他隱身符、疾行符、金剛符也都是在聚靈陣之後再在符紙上添上其他的陣法。只是隨著靈氣稀薄,修真艱難,再加上修真也免不了和世間的俗人一樣,授徒之時總是喜歡留上一手。」
「老話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而在修真中,那可就不僅僅是爭飯碗的問題。一旦遇上品行不好的徒弟青出於藍,說不定師傅的生死就被他掌控。再者,修真們乃是一個完全以強者為尊的……職業(想了半天,老油子憋出這麼個詞)。能收到一個資質好的徒弟自然是令人欣慰,但是卻沒有幾個修真會希望自己的徒弟超過自己。」
「也因此,一代不如一代,如今修真愈發凋零。不但是法力弱,更重要的是絕大多數的修真都是知其然而不知所以然。會制符的修真不少,可是絕大多數不過是邯鄲學步,照符畫符罷了。」
「原來如此啊。」白小天聽到這裡點了點頭,別的修真他是不知道。不過他要是學符,那定然是照松鶴的筆記上畫,至於為什麼這樣畫,筆記上並無介紹。不過他又狐疑了,松鶴那便宜師傅可是自稱已經是度過九重天劫,隨時可以飛昇的准仙人了。他不會連符的原理也不明白吧?
想想這便宜師傅自稱送給他的三張玉符都是機緣巧合得來的,並自述對陣法不精通,恐怕還真是個知其然不知所以然的主。(看小說到http://www..com
www..com)看來這師傅就算升仙了,也是個糊塗仙。怪不得他不肯去仙界呢,可能也是自己知道自己份量,去了仙界多半也是墊底的貨。
想到這,他看白無極的眼光就更加火熱了。這傢伙到底是個什麼人?什麼怪?什麼仙?
「老闆,別用這種眼光看我,我沒有那種趨向。」原本捏著下巴的白無極道貌岸然的派頭頓時摔在地上粉碎了,重新變成了老油子,他那佯作顫抖的動作讓白小天不由的一陣惡寒。就算真有那啥,也不會找上你這老頭吧?這得眼光差到什麼地步?內心飢渴到什麼層次?
白無極看著他的眼神從崇拜恢復了正常,立刻笑嘻嘻的說道:「當然了,我也是一個知其然不知所以然的。這些日子我常常午夜夢迴,一次次的發出心底吶喊:我到底是誰呢?」
一邊說一邊走到窗邊,老油子一臉深沉的仰望天空:火熱的驕陽普照大地,刺的眼睛不由自主的咪了起來:「我到底是誰呢?」
「別酸了好吧。拜託,現在不是午夜。我剛吃了中飯,作為一個珍惜糧食的人,我不希望把它們都吐出來。」白小天右手捂著嘴巴,一副受不了的表情。他可是一眼就瞧穿了老油子又在裝腔作勢了,儘管他真的很想知道老油子到底是個什麼?但是既然他要如此的裝腔作勢,想必這樣問是問不出來的。還是問點實際的問題吧?「西母金丹符和百解消病符到底能不能治癌呢?當然前提是得把人治活了。」
「不好說。」白無極猶豫了一下:「那得看病人體內的陰魂是不是虛弱。如果他的陰魂足夠強健的話,再重的病患也沒有問題。如果陰魂虛弱,那有可能一張符就直接讓病人魂飛魄散了也是有可能的。」
「那怎麼才知道病人體內的陰魂夠不夠強呢?」白小天干緊問道,內心卻是一陣打鼓。
老油子聳了聳肩,搖搖頭:「老闆,這我就不清楚了。」
「不清楚?」
「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嘛。知之裝不知,那是裝B,要遭雷劈的;不知裝知,那是傻B,是要挨刀砍滴。」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白小天可真是急了,要是他一符下去,伍笑笑她媽不但沒有好過來,反而一命嗚呼了,那可真是有的樂了:「真的沒有辦法?」本來收進乾坤戒的搖魂鍾又拿了出來。
「老闆,別!讓我再想想。」雖然只是剛奪舍不久時享受了一次搖魂鐘,但那種因為靈魂的劇烈顫抖而頭痛欲裂的痛苦實在是記憶深刻。
「啊,有了。」白無極猛一拍大腿,還在原地上跳了一下,那動作倒是和影視劇中的老農形象達到了神似:「可以去找那老鬼嘛。」
「對呀。」白小天也欣喜起來:「那老鬼應該是鬼修,對於陰魂還不是輕車熟路?」
………
白小天約賀荔見面的地方是一家離刑警隊不遠的「大浪聚沙」茶吧。
賀荔先到。
白小天和白無極在侍者的引導下直接上了三樓的包廂。
包廂一派典雅寧靜的風格。整個屋子粉刷成淡淡的藍色。四個單人沙發設計成蹲坐的人型、俯臥的人型的模樣,造型新穎別緻,
只是在這溫馨的環境中一身警服的賀荔卻是扳著一張臉,彷彿誰都欠她二弔錢似的。見到兩人進來,她的臉變得就更黑了。兩道細長的柳眉也快集中擰在了一起:「有什麼事?」
要說這輩子賀荔最不想見到的人,兩人自然名類前茅,而白小天更是當仁不讓的排在第一。
「其實,我是要見老……」白小天倒也不介意賀荔惡劣的態度,那天吃了她不少豆腐,人家可是美女啊,為這事有點脾氣純屬正常嘛。兩人如果調個個,只怕也不會給自己好臉。他想到今天也算有求於鬼,直接叫人老鬼,實在是太不尊重了。這時他想起那天老鬼好像說過他生前姓彭來著:「我有事想向彭老請教。」
這邊說著,白無極則走到窗口。把那厚厚的窗簾拉上了,屋子裡的光線頓時暗了下來。
送茶單進來的侍女頓時愣了一下。窗戶上有兩層窗簾,這顧客怎麼大白天的將厚窗簾也給拉上了。
白無極隨意的點了兩杯茶,幾盤點心。等侍女送來後,不但吩咐她不要進來,自己也將茶一口乾完,然後端著盤點心走到門外作了看門人。
這讓侍女離開房間時,狐疑而曖昧的眼神在白、賀二人身上飛快地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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