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荔立刻反映過來,想了一下說道:「不對?你是說他當時的嗅來嗅去,是因為聞到了你的味道?」
「這個,也許吧。(看小說到http://www..com
www..com)畢竟我不是修真,而且對修真也不太瞭解。但我想大概是這樣吧?據我所知修真對於普通人來說除了那些神奇的法術外,最重要的他們的體質會不斷地加強,六識也會不斷提高。而這六識之中最為玄妙的莫過於感識,也就是平常人所說的第六感。不但修真,就是我這個沒有真正得到鬼修之術的老鬼感知比之生前也是天差地別。如今雖然不能準確的預見未來,但是冥冥之中大多數時候似乎都能做到一定的驅凶化吉。那修真雖然可能沒有覺察出我的存在,但心理恐怕會有不舒服的感覺。因此他才會迫不及待的選擇立刻離開。」
「是嗎?」賀荔皺著眉,狐疑毫不掩飾的掛在臉上。
「當然。你還記得宏天大廈那個案子嗎?」
老鬼這話一說,賀荔頓時沉默了。
宏天大廈乃是一年前她還在省廳大案隊的時候經手的一件案子。原本是一件因拖欠工資而引起的綁架案。四個農民工因為包工頭拖了一年多的工錢不給,忍無可忍將包工頭的兒子綁在了一家小旅館裡。
原本計劃是賀荔扮作包工頭的老婆陪著他一起拿錢去見四個「綁匪」。旅館外面已經遍佈警力,只等被綁少年一安全就採取行動。
行動之前在賀荔看來,雖有一定的危險性,但並不太大。Www.因為四個「綁匪」都不是職業罪犯。但到了旅館門口的時候,老鬼突然出聲,毫無理由的讓賀荔一定要放棄這次行動。因為他感到了莫名的危險,內心極度不安。賀荔自然不肯,身為鐵娘子怎麼可能臨陣退縮呢?
但當時一向和藹的老鬼發火了。他說如果她一定要去的話,那從今以後就不要指望他再會幫她。
賀荔最大的依仗就是因為她有老鬼的幫助。老鬼這麼一說她也懵了。最後她只好佯作腹痛發作。誰也沒有看出甚至想到賀荔是裝的,因為鐵娘子從來都是哪裡有困難就第一個自告奮勇頂上去,巾幗不讓鬚眉莫過於此。
另一位女警頂替了賀荔的行動。沒有想到這次行動果然出了問題。
一開始的確和計劃沒什麼不同。四名「綁匪」在包工頭的痛哭流涕之下收了錢,就讓「包工頭夫婦」帶著兒子走了。
「包工頭一家三口」向外走時,女警故意落在最後,和包工頭父子間拉開了一定距離。女警裝做鞋帶脫了,站在門口磨磨蹭蹭的,使得綁匪們沒法關門。這時,早就埋伏在走廊外面的扮作旅館服務員的幾名男警趁勢一湧而入。
「四名綁匪」雖然不是職業匪徒,但是見人衝進來,本能的展開了反抗。這種反抗卻沒有太大的效果,三名綁匪很快就被制服了。但另一人端起了一旁的一張木椅用作武器向外衝,他對面的男警當時也沒想太多,又看見勢態基本控制住了,所以也就沒有動槍的念頭。準備側身閃過後,再把他擒住。
沒想到那人力氣不小,揮動椅子狠狠的撞在了對面的門上。一下把門撞開了。更沒有想到對面住著的是四名持槍歹徒,他們正策劃準備打劫運鈔車。
雖然四名歹徒也是措手不及,導致隨後發生的槍戰並不激烈,歹徒總共只開了四槍。但是有兩名警察負彈受傷,其中有一人就是頂替賀荔參加行動的那名女警,她受了重傷。
那名女警雖經搶救脫離了危險,但傷好後再也不能進行劇烈運動,被調到了宣傳處。對於一名女警來說調離了一線,未嘗不能說是一件好事。但賀荔的心理還是非常內疚。
內疚的同時,她也對老鬼更加刮目相看,想不到他還有驅凶化吉的本領。
現在老鬼舊事重提,賀荔頓時沒聲了。
沉默了很久,她才小聲的嘀咕,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一般,當然她可是知道只要在這間房間裡哪怕她說話的聲音再小,只要她確實把話說出了口,基本上老鬼都能聽得到,而且多半是一個字音不帶錯的。
「我知道你為什麼這麼說,不就是怕了他嗎?可修真就了不起啊,就可以高高在上不受法律制裁嗎?」
老鬼歎了口氣,語氣有些蕭瑟:「丫頭,我出去練功去了。」
老鬼話音剛落,賀荔連忙雙手作揖:「老鬼爺爺別生氣了,丫頭和你開玩笑呢?你不會真當真吧?」
「要說不怕死那是假的。當年做人的時候,我就怕死。現在做了鬼,這毛病一樣沒變。但我人齡、鬼齡加在一起一百六十多歲,要說活倒也真的活夠了,只是未知的恐懼總是最恐怖的。如果當年我如果知道我死後就會變成這樣的鬼倒也不至於那麼怕死了,因為無非也就是寂寞一些。至於如今,都說這鬼死之後就是徹底的消散於天地。要真是如此倒也一了百了,怕就怕又變成什麼現在我所不知道的東西。那才是真的害怕……」
老鬼越說,那張煙氣幻化的臉上也顯得越加落寞。
「彭爺爺,你……」老鬼自說生前姓彭,賀荔這麼叫他倒還真是第一次,倒不是不尊敬而是往日裡老鬼老鬼叫順口了。
「沒事,我真的沒事。走了。累了一天你早點休息吧!」老鬼一擺手,化為一股輕煙慢慢消散在空中。
賀荔坐在床前,想了半天最後做出了決定:「身為警察,查案是我的職責。作為彭爺爺的朋友,為了他的安危我不應該查,這是我的情義。那就案子照查,但是這件案子再不麻煩彭爺爺。今晚的事情也就當沒發生過。按照正常程序和手段查,如果最後查到了你身上,那算你活該。如果沒查到,算你走運!」
「對,就這麼辦!」賀荔說到這裡站了起來,心裡頓時輕鬆了許多。望著窗外的雨滴,她不禁輕聲自語:「修真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