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捲成功!趕緊發第一章。
河西二戰前,先看一下大致作戰路線地圖,鏈接在下面。
這樣大家才能瞭解,為什麼彎雖然晚了幾天出發,但是仍然可以在大戰爆發前,追上打「閃電戰」的霍。
霍走的是右上方的線路,要穿沙漠;彎走的是左下方的線路,相對比較近。
正文開始了
我從顛簸中醒轉,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好似被拆散了。因為在軍帳裡曾經聽過他們的大致路線,我冒險從河西匈奴人嚴防密佈的西線穿越,一路換乘匈奴人的馬,終於追上了霍去病的隊伍。
我又是疲勞又是骯髒,體能的消耗已經到了極限,為了避免掉隊,慌慌張張放走戰馬,找了一輛似乎比較空的輜重馬車,從下面的底板上起開一塊,鑽進去休息。
睡了很長時間,直到馬車板壁的縫隙裡有白色的光線洩漏進來。
我坐起來,讓自己的頭腦在昏熱中清醒一下。應該可以見到霍將軍了,不過我心中有個心結,每次與他見面我總是形象欠佳,這一次既然是特地來找他,自然不能再這樣失敗了。我等隊伍走到了一個小小的綠洲,偷偷鑽下馬車,躲進去洗了一個澡,又退回到馬車裡把從柳姑娘那邊順手牽羊捎來的衣服換上身。
那是一件蟬翼紗的裹身襦裙。束腰的絲帛很寬,飄帶的質地很薄柔。我不擅長料理頭髮,就讓它隨意披著,一枚玲瓏的月牙形玉石墜著銀鏈掛在額前。
躺在馬車裡,我在等待夜幕的降臨。
天氣很熱,我水囊裡的水很快就喝完了,我不擔心,我身邊恰好有一個酒罈,我在黑暗中用匕首把酒罈的封泥弄出一個小孔,把從湖邊帶回來的青蘆葦桿子插進去,吸上一小口。酒的味道很清甜,跟蜜水兒似的,我忍不住多吸了幾口。團起身體靠著酒罈繼續睡覺,今天晚上要闖他的帥帳,我得保持充沛的體力。週身軟綿綿的,我這一覺似乎睡得特別好。
「卡、卡、卡、卡」整齊有力的腳步聲傳入我的耳中,警惕的神經末梢立刻讓我驚醒了。我蹲在酒罈邊,耳朵貼在馬車車壁上仔細聽著,好像有很多人在向這邊走來。我挪開身下的底板,想溜出去,一看,嚇得停止了呼吸只見密層層,黑壓壓全是人腿,穿著粗大的黑牛皮戰靴,金屬扣子反射出夕陽的血光。
我連忙縮回馬車,隨手拽回幾乎飄悠出去的裙裾。
「御酒在這輛車子裡?」霍將軍的聲音在車門前響起,我看看身邊的酒罈,沒看出來它居然還是御酒,難怪味道這麼好。
看守馬車的軍士忙回答「是!」霍將軍道「把鎖打開。」「諾。」
銅齒碰撞在銅獸鎖上,鏈條一陣嘩啦響。我用手按住車門,又心知這完全沒有用處。我真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多人圍在御酒馬車邊?這一罈酒也不夠他們分啊。外面開門的軍士一下子沒打開,用力推了一下。
我按不住,心想,逃不過就逃不過吧,反正要面對的。
主意已定,我鬆開手。外面卻不推了,那軍士道「將軍稍等,可能是門總不打開,有些不靈活了。」霍將軍沒有聲音。我一把主動將車門推開,一片刺目的太陽光將我的眼睛灌滿。我聽到外面軍士們的一聲驚呼,震得我腦子裡嗡的一下,一陣頭暈襲上我的頭,讓我幾乎滑下去。
我克制住暈忽忽的感覺,虛晃一下身形從馬車裡翻了出來。與此同時,耳邊一聲金鐵龍吟,一道亮劍之芒貼著我的脖子掠過,這是霍將軍揮來的一劍。
我早已計算好了方向,在馬車上借一把力,閃過那雷霆閃電般的一擊。手在車窗上一勾,衣帶飛舞,裙紗翻動,我一個鷂子翻身躍到半空中,在空中一忽悠,彷彿一根不著微力的鴻羽,輕輕飄落,穩穩地站到了馬車車頂上。
此時,我的眼睛漸漸適應了日光,看到夕陽將艷麗的紅芒散播在一個金光瀲灩的大湖上。風一吹,我如一株風中輕草,搖晃不已,腳下打滑了兩次,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平衡。
霍將軍就站在燦爛如金的湖邊,不再攻擊我了。
我感到自己的長髮被河西的風吹得如墨綢一般四散飛揚,遮住了我的視線。我抬起手,掠開被風吹起的那縷發,微燙著臉仔細看他。他臉上被巴丹吉林沙漠的烈日驕陽曬得發黑蛻皮,雙頰微凹……胸中一股熱流莫名上湧,我忍不住指著他,放肆地大笑起來「你怎麼……曬得這麼……這麼黑?成、成、成黑煤塊了!」我拉拉自己的舌尖,怎麼有點大呢?
看著我的張狂,霍將軍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
我腦袋發熱,樂不可支地把眼睛瞍了一圈,看到他身後的軍士們也都渾身趣黑,臉上瘦削,這些出發前強壯如牛的年輕人,都落了不少形。我對他語帶嘲諷「你不讓你士兵吃……吃,吃飯嗎?你看,他們都落膘了。」說完了話,我還「哈哈」了兩下,笑得搖來擺去的,顯得骨頭沒有三兩重。
我這才發現,霍將軍自始自終都如泥雕石刻一般一動不動,臉色越來越陰沉,曬黑的臉上渾如一塊生鐵。
我覺得情況有些不妙,遂站在馬車上,臉上努力作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樣子。一陣湖風吹來,我暈暈地晃了晃,又站直身體,等著他有所表示……他的臉上表情十分冷硬,定定地看著我……我意識到自己可能作了什麼不恰當的事情,訕訕地止住了自己不自量力的風情賣弄,低頭問他「霍將軍,你、你怎麼了?」
話音未落,他忽然倒退一步,寶劍在空中喀朗一個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