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星期還有很多加精沒有用喲!潛水的趕緊冒個頭呀!)
「丫頭,你可曾想清楚?你到底要選誰?事到如今,可由不得你不選!」阿大的聲音冷得像霜。
「我……,我選阿四前輩!」
「為什麼呀?美人,都告訴你不能選阿四了,你怎麼不相信呀!」阿六懊惱之至,不住的捶胸頓足。
「好了,阿六,別鬧了!丫頭,廢話就不說了,你選什麼?猜點數,還是比大小?」阿大又說道。
裴莫堅決的回答,「猜點數。」原本就對自己的手法沒有十足的信心,現在神經受了傷,就更不能隨心控制力量了!
「好!阿四,你跟丫頭玩一把!」
眾人退後,將一張桌子留給了阿四和裴莫。
「丫頭,你可注意了,我要開始了。」
裴莫用力的點點頭,閉上眼,屏住了呼吸。
「唰」是他抄起骰盅的聲音;「呼」是骰盅開始飛舞的聲音。他真的是很特別的高手,從來沒有人在舞動骰盅的時候是「呼」的聲音,除非——骰盅裡是空的!
可是,這怎麼可能?分明看見他將六枚骰子放進骰子的!
裴莫再一次凝神聚氣,在空氣中搜尋那一絲絲極其微乎的波痕。
沒有,還是沒有!汗滲出她的額頭,手指更加顫抖不停。
「茲」,一聲非常非常細微的聲音忽然闖入她的冥想世界。
有一點興奮,有一點激動,但,更多的,她,仍是需要更加專注。
聽,凝神的聽,摒除一切雜念的聽,全身心的聽!
將心和所有的感官都放在聽覺的末端,去感知世界,感知波紋,裴莫忽然想起了那小冊子裡的話。
「茲」又是一聲很弱很弱的聲音進入了她的世界。
……
「咚」骰盅終於落地,阿四的手也同時放開了骰盅。
「丫頭,幾點?」
裴莫長出一口氣,睜開眼,認真的看著阿四,「阿四前輩,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你從來沒有輸過了。」
「為什麼?」阿四終於翻起了他的死魚眼。
「因為,這世上,永遠也不會有人猜對你骰盅裡的點數!阿四前輩,你的骰子功夫比我曾經見過的亞洲第一的莊家丁力也絲毫不差半分,只是——,你比他奸猾!你開骰盅吧,我猜這裡面一點都沒有!」
「嘿嘿嘿,」阿四奸笑著揭開骰盅。
一點,在一堆粉末之中,赫然有一點紅立在上面。
「是一點,丫頭,你輸了!」阿六惋惜的叫道。
「不,我沒有輸!」裴莫微微一笑,突然提高嗓音叫了一聲,「哈!」
骰子應聲而裂。
「阿四前輩,你在搖動骰盅的時候就震裂了這最後一顆骰子,表面看來它是完好的一點,實際上只要稍稍大一點的聲波,這骰子便會應聲而裂。所以,我說,沒有人能夠猜對它,因為它既可以是一點,也可以是——沒有點!」
沉默,裴莫的話說完,一陣難捱的沉默。
「阿大,這怎麼辦?這丫頭好像猜對了。」阿六首先打破了沉默。
「阿四,你說吧,對骰子,我們是外行,你說這丫頭說的對不對?」其實就算是外行,也知道這丫頭說的不假,只是就這樣認輸可是他們兄弟六個從來也沒有過的呀!
「算了,阿大,誰都知道她贏了,何必自欺欺人。」阿二插嘴道。
「你閉嘴!」阿大惱怒的呵斥身邊的阿二。
「阿大,她是贏了。」阿四終於抬起頭,「我輸了,讓她走吧。」
裴莫長出一口氣,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塵埃落定。
「那麼,各位前輩,我就告辭了。」真想快點離開這個雖豪華卻陰森森的地方,這幾個怪人實在是可怕的很。裴莫轉過身朝門外走去。
「等等。」
裴莫的心立刻又提了起來。
「別怕,丫頭,我不是要反悔,」阿大笑了起來,「我只想告訴你,剛才我們幾個說的那些話都是騙你的,這些腿也都是假的!」
阿大突然從那種奇怪的輪椅上站起來,將盤在面前的一雙恐怖的動物腿高高的舉了起來,「看,雖然這些是真的動物腿,可是卻不是我們身上的!我們不是獸人,阿五阿六也不是連體的怪物。」
其餘的五個也都跟著阿大一起站起來,高高把那一雙嚇人的腿舉起,全部哈哈大笑起來。
「那,那些話?」裴莫幾乎要癱坐在地上,這都是些什麼老頭!這樣惡作劇!
「那些話當然也是嚇你的!這世上哪能一下子聚起這麼多變態的老頭!我們只是太寂寞了,長久沒有人跟我們玩,所以就想些無聊的點子耍弄耍弄人!」阿二說道。
天哪,這點子還真是有夠無聊!
「丫頭,你的膽子真是不小!很少有人不被我們這一套嚇住的,我們等了三年零五個月,你是第一個在聽了那麼多,看了那麼多之後,還敢跟我們賭的!上一個,還是個男人,都嚇得尿褲子了,真是膿包!」
裴莫無語,心想,任憑是誰,此刻都有殺人的心了!如果你親身經歷了這一切,你就知道什麼叫欲哭無淚了!
那恐怖那樣逼真,還有那缺了半邊臉的怪物,還有那獒王,還有那些以假亂真的腿,當然還有那些話,他們怎麼就能想出這麼缺德的主意!
「丫頭,生氣了嗎?別氣啦!我們是真的太無聊了,才想個有趣的遊戲玩玩而已。」阿六走過來,像個小頑童似的拉住裴莫的衣袖。
「玩玩而已?」裴莫驚叫起來,「這樣也叫玩玩而已?會嚇死人的!」
「知道啦,知道啦,我知道會嚇死人,兩年前就有一個被嚇得吐了白沫,後來瘋掉了。可是,我們活了八十歲,真的很無聊的!」阿六討好的搖搖裴莫的衣袖,「好啦,最多我們欠你一個情,以後答應幫你做件事就是啦,好不好嘛!我們是真的很喜歡和你一起玩!」
裴莫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這六個老頑童呀!這龍門也真是有趣,怎會有這樣六個有趣的老頭在這裡!她也終於想出了這其中的有趣之處,噗哧一下笑出聲來。
「笑了,笑了,阿大,她終於笑了。」阿六興奮的蹦起來,「丫頭,那你是肯跟我們做朋友了?我們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朋友了!」
「是啦,答應了!可是你們也要答應我,下次莫要再做這種惡作劇了,真的很嚇人!」
「知道啦,我早說這樣玩沒什麼意思的。」
裴莫驚訝道,「阿五前輩?你不是不說話的嗎?」
「誰說我不說話?只是他們玩的太無聊,我才懶得開口。我覺得,下次,我們應該——想出些更厲害的招數!」
盡數轟然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