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玉真道:「這塊玉牌,是你的父母所賜,那是沒疑問了?」
秋飛花道:「因為,我這塊玉牌上有這麼一幅畫,所以,我也不要找我的父母了。」
南宮玉真道:「為什麼?」
秋飛花道:「我父母把我的名字,刻在這樣一塊玉牌上,想來,我那父母也下是什麼好人。」
南宮玉真道:「既然有這麼一塊玉牌,十歲之前。你就可能跟著父母,為什麼一點地想不起來?」
秋飛花道:「是!我對此事。也是想不通原因何在?」
南宮玉真道:「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想不出一點內情出來,這中間,是不是有原因呢?」
秋飛花道:「流浪街頭,同人乞食,直到師父收留,教我讀書、習武,個中大部份的事情,我都記得清清楚楚。為什麼十歲前。我已經懂事的時候,這一點的記憶也記不起來?」
南宮玉真道:「飛花,你自己也感覺到了?」
秋飛花道:「是!這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越想越覺著奇怪,亞菱是不是感覺我這一點欺騙了她?」
南宮玉真道:「好像是吧!飛花,你心中既然也覺著很奇怪,為什麼不把內情告訴她呢?能夠解開個中玄機的,除了亞菱之外,別人全無機會秋飛花道:好!我去告訴她!」
南宮玉真道:「坦坦白白地告訴她,也許,她能幫助你。」
秋飛花站起身子,向前行了兩步,但立刻又停了下來,道:「我心中有些害怕。南宮玉真道:「怕什麼?」
秋飛花道:怕亞菱那種冷漠的臉色。
南宮玉真道:「怕什麼?一個姿色絕世的大姑娘,和你又有著肌膚之親,還有什麼好怕的呢?」
秋飛花道:「我,我……」
南宮玉真道:「去吧!別怕,她不是恨你,只不過是有些氣你罷了,解釋一下,對你們和大局都有益處。」
秋飛花輕輕吁一口氣快步向前行去。
東方亞菱似是預知他要來似的,一個人,坐在一塊山巖之上。
秋飛花直行到東方亞菱背後兩尺左右處,才停了下來,道:「亞菱,我……」
只覺咽喉之間,似是被一塊東西堵了起來,說了一半,再也說不出來。
東方亞菱輕輕吁一口氣,道:「你是秋飛花?」
秋飛花道:「是的,亞菱,這幾天,你好像很厭惡我?」
東方亞菱道:「厭惡倒不敢當,不過,我好恨你騙了我。」
秋飛花苦笑一下,道:「沒有,我知道的,都告訴了你,沒有告訴你的,連我也不知道。」
東方亞菱道:「你有一塊玉牌,為什麼不給我看?」
秋飛花道:「那是因為……因為我不敢給你看。」
東方亞菱道:「為什麼?」
秋飛花道:「因為,那玉牌上面,雕刻一幅圖案。那幅畫很難看,如若我有隘秘。
這就是我對你唯一保留的隱秘了!」
東方亞菱道:「你師父看過那面玉牌麼?」
秋飛花道:「我相信他老人家看過。不過,他從來沒有問過我。」
東方亞菱道:「除你之外,還有什麼人看過了這個玉牌?」
秋飛花道:「剛剛有一個人看過。」
東方亞菱道:「什麼人?」
秋飛花道:「南宮姑娘。」
東方亞菱道:「我表姊?」
秋飛花道:是,我好想和你解釋下這件事,但我不知如何才能解說清楚,叫以,找南宮玉真了。「東方亞菱道:「她看過了那幅圖後,說些什麼?」
秋飛花道:「沒有說什麼,我想他也許沒有看清楚。」
東方亞菱道:「能不能給我看看?」
秋飛花道:「想不到一面玉牌,會引起你這樣大的誤自,縱然這玉牌之上,有什麼下能見人的地方,也只好給你看了。」
緩緩取出玉牌,遞了過去。
東方亞菱伸出手去,接過玉牌。
看完了玉牌之後,東方亞菱並沒有南宮玉真那種驚叫的舉動,卻緩緩轉過頭來,道:
「為什麼不早一些給我看看?」
秋飛花怔了一怔,道:「你看清楚了沒有?」
東方亞菱似是忽然間恢復溫柔神態,嫣然一笑,道:「看得很清楚,表面上。這是一幅春宮圖,極盡淫誨的能事,正人君子不願看、不屑看,事實上,這幅圖很重要,這圖中的內涵,暗藏玄機!」
秋飛花呆住了,良久之後,才肅然說道:「是真的?」
東方亞菱點點頭,道:「是真的,因為,很多人,都不願仔細去看,所以都未能發覺內情,唉!傅前輩應該瞧出來的,只可惜他沒有仔細的瞧過。」
秋飛花輕吁一口氣,道:「亞菱,任何細微末節,你都有和別人不同的卓越見解。」
東方亞菱道:「其實,其來有故,用心想一想,就不難明白這件事情,這方白玉,如若真是你父母留下來的,他們為什麼要如此,他們要告訴你些什麼?又想隱藏什麼?」
秋飛花道:「聽你這麼一說,叫人好生慚愧。」
東方亞菱道:「對咱們而言,這可能是暗夜中一盞明燈,也可能是一個大陰謀,誘咱們進入絕境……」
秋飛花呆了一呆,接道:「這又是為什麼?」
東方亞菱平和地說道:「這塊白玉,也可能不是你母親所留,而是一個有著絕高智慧的人,設計出來的一個大陰謀……」
秋飛花接道:「大陰謀?亞菱,能不能說得清楚一些?」
東方亞菱道:「這陰謀是一步死棋,一詞絕招,自然,它因人的不同,發揮出來的力量,也完全不同……」
笑一笑,突然改變了話題,接道:「飛花,這幾天,你的感受如何?」
秋飛花道:「很苦,很苦!」
東方亞菱道:「我比你更苦十倍。我冷漠你,使你痛苦,也讓你勾起往事的回憶,我們都付了很大的代價,但幸好,還未太失望。」
秋飛花道:「亞菱,你究竟想知道什麼,為什麼不坦坦白白的告訴我呢?」
東方亞菱道:「你不會說的,我也不敢逼你,因為,那些事,都是你要逃避的事,它深隱在你的潛意識中。除非,有一種極大的痛苦折磨,使你回憶……」
秋飛花接道:「現在,你是否已經知道了?」
東方亞菱道:「還沒有完全如願。」
秋飛花道:「我想明白了,不論別人對我看法如何?那只是我個人的事,我們要以大局為重,你要我如何作?」
東方亞菱道:「想一想你的過去,有些什麼值得懷疑的事?」
秋飛花道:「我已經想出來了,我土歲之前,那一段幼年生活,留下了一片空白,完全沒有了一點記憶。」
東方亞菱道:「飛花,這一點,是不是很可疑呢?」
秋飛花道:「有些事,我過去一直羞於告人,我不願想,也不敢說,但這幾天。我都想過了,十歲前,那一段空白的日子,留下的破綻很大,我不可能全無記憶,除非……」
東方亞菱道:「除非什麼?秋飛花道:「除非,我在一種奇妙的控制之下,使我失去了記憶?」
東方亞菱道:「飛花,你好聰明,竟然想得這麼深遠;不過,還有一點,不知你是否想過?」
秋飛花道:「哪一點?」
東方亞菱道:你可能是十個、百箇中的一個,你們是一群人,從小就被他們收養起來,然後,再把你們放出來……」
秋飛花呆了一呆,接道:「對!我只是其中之一,必然還有很多人!」
東方亞菱道:「你的成就最大,我相信,你也是那群人中最傑出的一個。」
秋飛花道:「我,我好慚愧!」
東方亞菱道:「不用慚愧了,因為,你一直不知道……」
秋飛花接道:「我該怎麼辦?」
東方亞菱道:「慢慢的想吧,這像看病一樣,必要先找出病因,然後,才能夠對症下藥。」
秋飛花道:「亞菱,我想不明白,在什麼樣一種情形之下,一個人會完全失去了記憶之能。」
東方亞菱沉吟了一陣,道:「這個,很難說了,有藥物,也可能有別的辦法。這些辦法。我也無法肯定。我和傅老前輩談過你的事,他說,你一切都很正常,不像是被藥物所迷惑,這就要大費一番周折了。」
秋飛花輕經吁一口氣,道:「亞菱,除了藥物之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使我完全役有記憶?」
東方亞菱道:「只有兩個辦法,能使你忘了十歲前所有的事。」
秋飛花:「亞菱,能不能告訴我什麼辦法?」
東方亞菱道:「一個,你被選中之後,就被一種藥物或方法所控制,你對幼年所見所聞的事,根本無法納入記憶,你十歲前的事情,完全生活在一件空白中秋飛花接道:
「這個,怎麼可能呢?」
東方亞菱道:「為什麼不可能,譬如說,你十歲之前,形如白癡;你會有什麼記憶呢?」
秋飛花道:「這個,這個……」
東方亞菱接道:「別問我他們用的什麼手法,因為,我還沒有想出來,如是我想出來了,我早想法子使你恢復記憶了。」
秋飛花道:「亞菱,一個幼小形如白癡的人,過了十歲之後,還能恢復麼?」
東方亞菱道:「這手段很卑惡,也很高明,如是他們沒有這個辦法,那就不會想出這個策略來了。」
秋飛花道:「好惡毒的方法……」語聲一頓,接道:「還有什麼辦法能使一個人失去時歲之前的記憶呢?」
東方亞菱道:「在你離開他們那一年,他們給你服用了一種藥物,或是一種奇怪的手術,使你忘去了過去的事。」
秋飛花道:「當真是不可思議的事,世上有這種藥物麼?」
東方亞菱道:「不知道,但我想,很有可能。」
突然,凝目沉思了一陣,道:「你想想看,十歲那年,有沒病過一場?」
秋飛花思索了一陣,道:「這個,好像有,但意念大模糊,不知道是否有過,好像我醒來時就在一座破廟中。」
東方亞菱面泛喜悅之色道:「什麼人在你的身邊?」
秋飛花道:「一個老叫化子,坐在廟前廊沿下。」
東方亞菱道:「他可曾告訴過你什麼事?」
秋飛花道:「有!他說我暈倒在大街上,他救了我,帶我到這座破廟中來。東方亞菱道:「那老叫化呢?」
秋飛花道:「死了。」
東方亞菱一片失望神色,道:「幾時死的?怎麼一個死法?」
秋飛花道:「我們相處了六七天吧!那天,他乞討歸來,大約是吃壞了肚子,有些不適,睡了一覺之後,就沒有再醒過來。」
東方亞菱道:「這六七天中,他一定和你談了不少的事?」
秋飛花道:「是!他告訴我一場三年大旱災,使數省糧食欠收,很多人流離失所,很多人鋌而走險,有百萬人,身遭大劫,我也是其中之一。」
東方亞菱道:「沒有說哪幾省?」
秋飛花道:「我沒有問過他,他說得很模糊,等我想問他,他已經死了,這就是我最早的記憶,再往前,我什麼也想不出了。」
東方亞菱嗯了一聲,道:「什麼人埋了他?」
秋飛花道:「我傅了他死亡的消息,兩個叫化子,用蘆席捲起了他的體,抬了出去……」
突然間,傳過覃奇的大喝之聲,道:「什麼人?」
靜夜中,這一聲呼喝,只震得山谷回鳴。這是有意的傳警,藉喝叫敵人之聲,告訴了強敵來襲。
秋飛花霍然站起身子,滿臉都是忿怒之色,道:「亞菱,在我身上動手腳的人,是不是天羅教中的人?」
東方亞菱道:「看樣子,大概是他們了!」
秋飛花道:「好!我去會會他們。」
東方亞菱沒有阻止他,只淡淡一笑,道:「小心一些!」
秋飛花道:「我會小心。」
話落口,人已飛騰而起,直向傳聲之處奔去。
這一聲大喝,不但驚動了秋飛花,而且驚動了全場中人。
但兒人影閃動,各奔防守之位。
覃奇停身在一塊大岩石的旁側,他久走江湖,為人謹慎,喝叫的聲音雖大,人卻藏得很穩秘。
全身都隱在岩石之後,只探出一個腦袋四處探望。
他不用擔心側面和背後受敵,東方亞菱的安排,面面都已想到。
秋飛花低聲道:「覃老,瞧到了什麼徵候?」
覃奇回目一笑,低聲道:「少兒,不是徵候,而是確確實實有人來了。」
秋飛花道:「幾個?」
覃奇道:「三個。」
秋飛花道:「現在何處?」
覃奇道:「四五丈外,那株百松之後。」
秋飛花道:「可是天羅教中人?」
覃奇道:「除了天羅教之外,在下想不出,武林之中,還有什麼人會追蹤咱們?」
秋飛花道:「我過去看看!」
覃奇迸:「少兄……」
秋飛花已準備飛躍而出,聞言又停下腳步,道:「覃老,什麼事?」
覃奇道:「在下親眼看到了那些人,還是在下過去一趟吧!」
秋飛花道:「覃老。不用客氣,這是我決定的事,還是給在下一個機會。」
他說得如此客氣,覃奇倒是不好意思起來,笑一笑,道:「秋少凶,既如此說,在下倒足下好意思再爭什麼了。」
秋飛花微微一笑,道:「多謝了。」
突然飛身而起,直掠過丟。
他動作快速。一眨眼間,人已兩個起落,到了那大樹之旁。
那是一株巨松,百年以上的巨松,枝葉密茂,巨干合抱。
秋飛花人近巨松,貼在樹身之上。
他一路上接力飛躍而至,未見反應,已知不是遇上了最利害的人物。就是強敵已然遁跡他住。
左耳貼在樹身之上,聽了一陣,突然大聲說道:「朋友,可以現身了。」
只聽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閣下的輕功很高明。」
兩人隔著一個樹身,彼此實際的相距,只不過三四尺遠。
也就是巨松身干的直徑。
秋飛花道:「事實上,三位已露出身形,隱身於巨松之後,實也是無味的很。」忽然金風破空,一道寒芒繞擊過來。那是一道光亮閃動的鋼練子,橫向身上纏來。
秋飛花吃了一驚,忽然一矮身子,避開一擊,一閃身,退開八尺,冷冷說道:「好卑下的手段。」
樹後人哈哈一笑,道:「好機伶的小子,兵不厭詐,在下這點手段麼。實也算不得什麼。」
秋飛花道:「三位都出來吧!在下很想見識一下三位武功。」
但見那樹身之後,緩步行出一個中等身材的黑衣人。
夜色之中,看不清楚對方的面目,但兩道炯炯的目光,卻像兩道冷電一般,在夜暗中閃動。
任何人,一眼之間,都能感覺那是內外造謂,均至爐火純青的高手。
那兩道目光,有如利刀之鋒,目光所到之處,給人一種冷厲、殘酷的感受。
秋飛花吸一口氣,忖道:「這人目光如此凌厲,定有非常武功,不可輕視他。」
心中念轉,暗中吸一口氣,冷冷說道:「閣下是天羅教中的人?」
黑衣人道:「不錯,老夫本來準備暗襲你們一陣,帶兩顆人頭回去,但既然被你們發現了,就也用不著暗襲了。」
秋飛花道:「那麼閣下準備明斗了?」
黑衣人道:「不錯,在下很奇怪?」
秋飛花道:「奇怪什麼?」
黑衣人道:「區區已經追蹤了一天之久,對你們很清楚,很奇怪你們為什麼能夠擊敗本教中很多的高手?」
秋飛花道:「閣下很快就可以得到證明了。」
黑衣人突然仰面大笑三聲,道:「你要和我動手?秋飛花道:「可以試試!」
黑衣人道:「區區刀下不殺無名之人,報上你的名字來!」
秋飛花笑一笑,道:「秋飛花。」
黑衣人道:「無影刀,這名字,你聽過沒有。」
秋飛花道:「就是閣下?」
黑衣人道:「不錯,」無影刀「江萬里。」
秋飛花:「閣下屬於那一院?」
江萬里道:「區區來自護法院。」
但見人影一閃,覃奇突然現身在秋飛花的身側,道:「江兄,還記得區區覃奇嗎?
江萬里道:「記得,你和樑上燕已經背叛了天羅教護法院。」
覃奇道:「談不上是背叛,我們只是棄暗投明罷了。」
江萬里道:「一個人的看法有了錯誤,往往會付出很大的代價!」
覃奇道:「江兄的意思是……」
江萬里道:「你知道,我在護法中掌理什麼?」
覺奇道:「江兄在護法中掌理刑堂,是兩位副堂主之一。」
無影刀江萬里冷笑一聲,道:「覃奇,護法院中,不許有任何一個叛徒活在人間,我千里追蹤來此,主要的就是要拿你和樑上燕的人頭回去。」
覃奇道:「江兄,咱們不會坐以待斃。」
江萬里道:「我知道,你亮兵刀吧!」
覃奇淡淡一笑,道:「江兄,能不能聽兄弟說幾句話?」
江萬里道:「江某的耐心有限,覃兄如是一定要說什麼,最好是快一些。」
覃奇道:「好!在下第一件奉告江兄的是,在下和樑上燕都活得很好,像數十年前一樣,感覺到很自由,心靈上,完全沒有任何壓力。」
江萬里道:「刑堂追殺,一夕數驚,難道你真的過得全無壓力麼?」
覃奇哈哈一笑,道:「江兄,天羅教確然派了很多人來追殺在下,咱們為了保命、拚命,完全出於自願。」
江萬里道:「你已被逼上了梁山,就算你不想拚命,也是不成了,像你覃奇這樣的人,似乎不是願意束手就縛的人?」
覃奇道:「兄弟的意思,是想奉勸江兄……」
江萬里接道:「勸我什麼?」
覃奇道:「江兄,率人到此。已脫離天羅教的掌握,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江兄,是否願意棄暗投明,和兄弟共聚一處,為江湖正義,一盡心力。」
江萬里冷笑一聲,道:「覃奇,你可是在說夢話麼?」
覃奇道:「不是,兄弟說的很真實。江兄,在護法院中,你的職位高了兄弟一等。
對大羅教中事,比兄弟知道得更為清楚,咱們護法院中,有幾人是真的願意投入天羅教中?不是為勢所迫,就是為人所要挾,無影刀在江湖是何等的威名,何等的顯赫,一方霸主,受盡了武林同道的尊仰,如今投身在天羅教中,只不過是一名殺手中的殺手……」
江萬里接道:「在下身為刑堂執法副堂主,怎能說是一名殺手中的殺手?」
覃奇道:「嚴格點說,整座的護法院,都是天羅教中的殺手,你江兄不妨自作忖量,護法院中的護法,所作所為,哪一件、哪一樁不是殺手所為所作的事……」
江萬里道:「哦?」
覃奇道:「咱們如是執刑不力,就變成了護法院中的叛徒,你江兄就攜刀帶人,追蹤天涯,不是生擒,就是取命,咱們如是殺手,你江兄是不是殺手中的殺手呢?」
江萬里沈吟了一陣,道:「覃奇,你說完了很有?」
覃奇道:「兄弟言盡於此。」
江萬里道:「好!現在,你可以亮出你的兵刀了。」
覃奇道:「江兄,兄弟說了半天,你連一句也沒有聽進去麼?」
江萬里道:「在下都聽到了,不過,我還是要帶你的人頭回去。」
秋飛花道:「覃兄,你已經仁至義盡,不用再盡心思了,這裡的事情,交給區區在下了。」
江萬里雙目盯注在秋飛花的臉上,冷冷說道:「年輕人,別大狂傲了!在下就要來領教了。」
秋飛花冷笑一聲,道:「江萬里,華一坤比你的地位如何?」
江萬里道:「他是副教主的身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在下身不及得。」
秋飛花道:「這就是了。咱們見識過貴教的華副教主,閣下,實已算不得什麼人物!」
江萬里道:「好狂妄的小子,先接我連環七刀。」
刀字出口,寒芒一閃,斬了過去。
秋飛花一閃避開,右手已握住了劍柄。
但他的劍還沒有出硝,江萬里的連環刀招,已綿連而至,果然是一連七刀。
這七刀。綿連一式,有如一刀一般的快速。
秋飛花役有時間拔出長劍,只全神閃避對方的刀法。
閃是閃避開了,可惜身上被刀劃中四處,有兩處衣衫裂開,傳到肌肉,流出了鮮血。
但他總算是頭臉完整,四肢末殘。
身上的幾處流血的傷痕,顯然垃役有給他大大的威脅,至少,沒有影響到他靈活的行動。
四處傷痕,半身鮮血,換到的代價,是拔出了身上的長劍。
七刀快逾閃電的攻勢,沒有把秋飛花劈死刀下。江萬里似是有些意外。
呆了一呆,道:「不錯,你能在劍未出稍之前,避開了找七刀快攻,足見高明。」
秋飛花道:「閣下這無影刀的稱呼,看來,也非浪得虛名。」
輕經一振右腕,閃起了一片劍花,接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區區也想奉還閣下七劍。」
江萬里冷冷說道:「你避開我七刀快攻,那並不代表你已經逃過了在下無影快刀,江某人也沒有那個風度,讓你攻我七劍,而不還手。」
秋飛花在江萬里揮刀攻襲之時,就想出手,但江萬里快刀如電,使他完全沒有出手的機會,甚至連念頭也未轉完,江萬里已然攻完七刀,抽身而退。雙方經過了一次交手之後,彼此之間,已然瞭解到遇上對手、強敵。
彼此之間。都不敢再存有絲毫大意。
覃奇目睹秋飛花拔劍在手之後的誠正神情和劍上的肅殺之氣,不禁心中一寬,高聲說道:「秋兄,你要小心一些,江萬里的無形刀快速如電,是護法院中的有名的殺手,秋少兒,要多多小心。」
秋飛花沒有理會覃奇,雙目卻一直盯住在江萬里的身上。
忽然間,兩個人同時發動,劍光、刀影,同時發動。
寒光一閃間,響起了一聲金鐵交鳴。
兩條人影,在交錯的寒光中。忽然分開。
秋飛花冷笑一聲,道:「無影刀,也不過如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