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齊鼓掌。
但願能有人讓她停下來。蘭登默默祈禱道。但她又繼續念那篇文章。
「雖然蘭登教授可能不像有些年輕的崇拜者認為的那樣風流倜儻,可這位四十幾歲學者卻擁有他這個年齡不多見的學術魅力。他只要露面就能吸引許多人,而他那極低的男中音更lt;
lt;是使他魅力大增,他的女學生把他的聲音描述為「供耳朵享用的巧克力。」
大廳內爆發出一陣大笑。
蘭登有些尷尬,只能強裝笑臉。他知道她馬上又會說出「哈里森·福特穿著哈里斯花格尼」這樣不著邊際的句話,因為他穿著哈里斯花格尼褲子和博貝利高領絨衣。他原以為今晚終於可以安全地這麼穿而不致惹出那樣荒謬的說法來。他決定採取措施。
「謝謝您,莫尼卡。」蘭登提前站了起來,並把女主持擠下講台。「波士頓雜誌顯然非常會編故事。」他轉向聽眾並發出了窘迫的歎息聲。「如果我知道你們誰提供了那篇文章,我就請領事把他驅逐出境。」
聽眾又大笑起來。
「好嘍,夥計們,你們知道,我今晚到這兒是要談談符號的重要作用。」
蘭登房間的電話鈴再一次打破沉寂。
他拿起電話,遲疑地咕噥道:「喂!」
不出所料,正是門房接待員。「蘭登先生,真抱歉,又打擾您。我打電話是想告訴您,您的客人正在去您房間的路上,我想我應該提醒您一下。」
蘭登現在一點睡意也沒有了。「是你把那個人打發到我房間的?」
「抱歉,先生,但像他這樣的人……,我想我不敢冒昧地阻止他。」
「到底是誰?」
但是門房接待員已掛斷了電話。
話音未落,已有人用拳頭重重地敲門。
蘭登感到一陣不安。他匆忙下床,感到腳趾頭深深地陷到地上的薩伏納裡地毯裡。他穿上酒店提供的睡衣朝門口走去。「哪一位?」
「蘭登先生嗎?我需要和您談談。」對方以尖利的、頗具權威的口吻大聲喊道。他說英語有很重的口音。「我是中央司法警察部的傑羅姆·科萊上尉。
蘭登怔了一下。司法警察?這大致相當於美國的聯邦調查局。
把安全鏈放好後,蘭登把門開了幾英吋寬的小縫。盯著他望的那個人的臉削瘦而蒼白。那人極瘦,身著藍制服,看樣子像個當官的。
「我可以進來嗎?」那特工問道。
那陌生人灰黃的眼睛打量著蘭登,使他感到侷促不安。「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們的警務局長在一件私事上需要您發揮一下您的專長。」
「現在嗎?深更半夜的。」蘭登擠出一句話來。
「你本打算今晚和盧浮宮博物館長會面的,是吧?」
蘭登突然感到一陣不安。他和那位德高望重的博物館長雅克·索尼埃本來約定在今晚的報告後見一面,小斟一番,可索尼埃根本就沒露面。「你怎麼知道的。」
「我們在他的『每日計劃』中看到了你的名字。」
「但願沒出什麼亂子。」
特工沉重地歎了一口氣,從窄窄的門縫裡塞進一張寶麗萊快照。
看了照片,蘭登渾身都僵住了。
「照片是不足半小時前拍的在盧浮宮內拍的。」
凝望這奇怪的照片,他先是感受到噁心和震驚,繼爾感到怒不可遏。
「誰竟然幹出這種事!」
「鑒於你是符號學方面的專家,且你原打算見他,我們希望你能幫助我們回答這個問題。」
蘭登看著照片,既恐懼又擔心。那景象奇怪得讓人不寒而慄,他有一種不安的,似曾相識的感覺。一年多以前蘭登也看到過一具屍體的照片,也遇到了類似的求助。二十四小時後,他險些在梵帝岡城喪了命。這幅照片和那幅完全不同,但情景卻是那樣相似,使人不安。
特工看了看表說:「我們局長正在等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