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李音軒遍送阿達和揚帆出拜天城,臨走時沒有找楚維傑卻是交代蕭美菜要看好韓思藍,不要叫她亂走,無論到哪都要步步緊跟。蕭美菜一頭霧水,但是聽到自己責任重大遍重重的點頭答應,並承諾他回來時一定看到個平安無事的韓思藍,他遍轉身離開。
韓思藍望著遠去的揚帆父子的背影滿是歉意,站在原地發起了呆。之前的不瞭解伴隨她記憶的甦醒已經全部明瞭。這一切一切當然是因為神目的原因,只是她自己還是有疑惑,因為從她被關進黑色牢籠被黑色字符附身後直到她死亡的記憶並沒有恢復。以她的力量就算受制於人,也不至於非要承受這個上古的詛咒,關於這個懲罰聖女的詛咒她只知道是雅輪的祖先留下的,至於來源她完全不知道。是指傳說中被懲罰的聖女會被以某種方式困住靈魂直到千年才能解開,甦醒後的靈魂會變成邪惡的化身所以才必須消滅掉,只是這詛咒在雅輪的歷史上只施用過一次。沒想到自己變成了第二個,可是第一個被詛咒的聖女最後是什麼樣的結果並沒有記錄。
她清楚的記得力量流失的時候的場景,這個印記分明痛入骨髓,難道神目取走力量的方法與這個詛咒有關?雖然自己記起了很多事,可是最關鍵的部分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思藍?」楚維傑疑問的語氣打算了她的思緒。韓思藍回過神看著兩人,她看得出來現在的楚維傑幾乎是被一個又一個問題佔據了思想,只有蕭美菜還是那麼滿不在意的笑著。
韓思藍只是微微一笑「楚哥,怎麼了?」
楚維傑有些猶豫,看得出來他有些為難,或許他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去問。停頓了半響終於神色一正開了口「你已經恢復記憶了嗎?」
話一出口就算是蕭美菜都停止了笑容,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韓思藍的回答。其實韓思藍早就料到他們有此一問,畢竟這幾天發生的事不是他們常規的思想能夠接受的。而此時的她在不是之前面對未來總是很茫然的韓思藍「楚哥覺得呢?」
楚維傑看著眼前神色安然的韓思藍,依然明瞭。從前的韓思藍的確有著那種超凡脫俗的氣質,卻因為總是帶著疑惑而憂心忡忡,就好像要衰敗的絕艷花朵讓人看了都想疼惜。而如今的她眼神中透著從容,或許因為她的聰慧但是更大的原因卻是她真正的瞭解了自己的過去,從而也明白了自己要面對什麼要做什麼。楚維傑只是長歎一聲
「yin的變化已經毫無疑問的證明他恢復了記憶,從他碰到那把劍開始我變有這種感覺。他變的讓人感覺深不可測,我再也無法探知他的想法。只是你呢?又是什麼原因讓你恢復了記憶?既然你恢復了藍雨聖女的記憶,那麼我所有的疑惑你遍都能解答了是嗎?」楚維傑的語氣有些急切,也許他一直都在等待答案但是疑問卻越來越多。
旁邊的蕭美菜望著兩人,又見到韓思藍從容的神態失聲道「思藍,你真的都記起來了嗎?」
韓思藍望著兩人急切的眼神,欣然一笑道「的確記起了很多事,音軒手中的長劍叫做墨玉,我們的身份我不必說你們也都知道。」
「那麼千年前的詛咒也是確有其事了?」楚維傑質問道。蕭美菜卻一把拉住楚維傑「你不是要聽完嗎?幹嘛對思藍大呼小叫的。」
韓思藍見狀曬然一笑,有些無奈。的確在楚維傑眼中,自己是個罪大惡極的惡魔這個定義還存在。但是想到楚維傑的家人卻因為自己而慘死,她只能無言歎息「楚哥,現在我沒辦法把全部的事都解釋給你聽。但是思藍可以告訴你,音軒也好我也罷都絕非邪惡之人。關於你的族人,他們因為質疑我的過往而成為犧牲品我確實很抱歉。」
「我就知道思藍才不會是什麼惡魔!」蕭美菜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一般開心的說道。
楚維傑緩和了語氣「比起你們曾經是十惡不赦的人來講,我也更願意相信你們並非那樣的人。只是我需要得到你們的肯定,抱歉思藍。」
「說抱歉的應該是我,千年前我也從未想到自己的種種會為後世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但是很多事並不是我的力量能夠掌控的。何況……」說到這裡,韓思藍停止了在說。她不想讓他們知道如今自己也只變成了一個普通人,也不想讓他們知道眼前他們還有個威脅著這片大陸的敵人存在。
楚維傑似乎看出了她的憂鬱「思藍,你與音軒到底還有什麼非要留在這裡的目的?」
韓思藍心意一動,想到音軒不肯離去的說辭「楚哥,如果有天危險來臨你能不能答應我帶著音軒和美菜離開這裡。」
「思藍,你在說什麼?如果有危險我們當然一起承擔,我想音軒也不會答應離開你,尤其你在危險之中。」蕭美菜焦急的說道。韓思藍卻不理她,逕直的等著楚維傑的回答。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卻沒辦法承諾你我一定辦的到。」楚維傑說道。
「楚維傑!你太讓我看扁了!」美菜大叫著衝進了城內。
「快去追她,拜天城並不安全。」韓思藍說道。楚維傑遍揚長而去,只留下韓思藍一人立在那塊刻著遠古字符拜天城三個字的石碑前。
她望著霧之森林的方向,相信他一定能將楊叔叔二人安全送回去,只是怎樣才能讓所有人得到真正的安全呢。微風吹動她的裙擺,幾許茫然翻上心頭,就算她已經記起了以前的事又能做什麼呢?如今要面對這樣的威脅她甚至沒有把握保全她所愛的人的安危。
忽然想起樂沙,想到她千年前的摯友。為何自己要以力量維持她千年的生命?為什麼水晶碗會在她的手上呢?到底自己臨死前知道了什麼,一串又一串的問題。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瞭解了過去,現在看來只不過瞭解了一個開始而已。這個古老的詛咒中到底暗含著什麼……
大霧繚繞,一個人身上背著一個老人小心翼翼的走著。旁邊的男人手中提著閃動著白色光華的長劍,遍是李音軒帶著揚帆與阿達正在霧之森林穿梭。
周圍的大樹已經不知道有多久的歷史,在濃厚的霧中顯得格外陰森。李音軒當然瞭解這裡,因為此時的他已經完全的記起了曾經的過往。滄海桑田,情意依舊。他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所以才會對這份感情如此執著,他的愛無論經過多久都不曾褪色。因為他明白,他有多愛那個人。無論她是千年前的藍雨聖女,還是如今的韓思藍他還是始終執著於那個靈魂。不願見到她背負如此多的『責任』和『義務』,更不能見到她受苦。他只希望自己能替她擔負起所有,而不願在見到她的眼淚,那樣哀傷無奈的淚。
「音軒,有聲音!」阿達提醒道,李音軒卻早早的發覺已經握緊墨玉示意阿達先停下來。
「是那些惡魔……」阿達背上的楊帆顫聲道,許是因為目睹過不只一次這種怪物才會讓他驚恐不已,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李音軒卻是鎮定自若的護在兩人身前,他知道這些血魔不只會從一個方向襲來。手中的墨玉光華更勝,本來被大霧瀰漫的霧之森林此時也被照的大亮。已經能看到不遠處蠍子群的移動,還是白色的身子卻是大的出奇的血紅色尾部。
李音軒拿著長劍橫向一揮,數道白色的線狀光芒脫離了墨玉劍身散向周圍。一瞬間一個扇形面的蠍子群全部倒地掙扎著。
巴!」楊帆焦急的叫道。
他當然知道這蠍子的命門,有些並沒有被打到尾部的蠍子又死灰復燃一般的再次爬了起來。這是李音軒卻是將劍徑直插入地面,以劍周圍半徑五米的圓形區域外出現了一層白色的屏障。蠍子們擁過來碰到白色的屏障頓時化為灰燼,場景卻讓楊帆兩人大驚失色。周圍很快堆起了一層層蠍子屍體的灰燼,沒幾分鐘的功夫蠍子們停止了繼續衝擊,但卻沒有撤回而是守在白色屏障外不到一米處,圍著來回騷動將三人包圍住。
暫時解了危機,楊帆與阿達都是鬆了口氣。唯獨李音軒還蹙眉站在屏障旁邊望著那些騷動的蠍子,記得以前以藍雨的力量,不只阻止了這些蠍子前進它們更是聞風喪膽一樣的離開。何以自己不弱於她的力量只能阻止它們,卻沒辦法逼退它們?
現在三人被困在這裡,必須要想個辦法出去才行。可是這些蠍子到底畏懼藍雨的什麼呢?忽然間想起來時楚維傑手中的水,樂沙留下的石頭。那個應該是它們所懼怕的吧!想到這他拿起水袋,伸手從墨玉劍上取到一束光華注入進去。沿著屏障的邊緣把以水為墨化成了圓形,阿達知道當初楚維傑以水網使眾人穿過霧之森林沒有發問,楊帆卻有些疑惑的看著。
「如果有用,剩下的路程我遍不必跟隨了。」李音軒說著搖晃了下水袋中的水,還剩下大半袋。這道水畫成的圓圈還泛著微微的白光,李音軒看著外面躍躍欲試的蠍子群忽然間從地面抽出了墨玉。兩人臉色忽然變遍了樣子,蠍子們也同時衝了過來。
只是剛碰到水線,變開始後退,然後居然全部散去。李音軒也頓時明白,原來這些蠍子對於帶有力量的水很是恐懼。兩人被一連串發生的事驚在原地,李音軒卻是轉過身來對這兩人。
「拿著這袋水,倘若它們在來犯就像我剛才那樣畫出一塊地它們遍都會散開,剩下的路我跟不跟著都沒什麼區別了。」他慎重的交代兩人。
阿達接過水袋「音軒,你還要回去這水……」
「我自己總有辦法脫身,你們不必擔心。只是我想快些回到她身邊所以就送你們到這裡了,這裡已經離不落村不遠了,相信阿達謹慎沒什麼問題的。而且剛才驚走了它們他們大半是不會回來了,這袋水只是以防不測。」李音軒解釋道。阿達也安心的將水袋掛在身上。
「兩次救我和父親的命,阿達一定會記在心裡!」阿達一字一句的說道,眼中充滿著感激。
李音軒溫和一笑「你們會身處危險也是因為我們,是我和思藍該為這些事感到抱歉才是。」
「小李,我知道你和小韓都不是常人,我們留在這裡也只是累贅。我知道小韓要留在這裡一定還有她的用意,只是這孩子雖然是女子性子卻倔強,有你在她身邊也多少能讓人安心,要照顧好她。」此時的楊帆更顯蒼老,這麼多年他一直被四十年前發生的事所困住不能自拔,如今似乎是看破了。
李音軒點頭答應道「楊叔叔,我會一直守在她身邊的。你們保重,一旦雅輪族的事情結束我們會回不落村看望你們的。」
「好,好。萬事小心!阿達,我們走吧!」三人告別,阿達背著楊帆轉身離去。李音軒站在原地目送二人離開,知道他們的身影消失在霧中他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