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裡關於顧惜朝的傳聞種種皆是,但是芙若雅還沒有高興多會,另一種傳言以更加快速可信的方式在玩家和PC間傳了出來。其中,包括芙若雅對顧惜朝使出的陰謀嫁禍還有落井下石。
這下芙若雅慌了神,仗著現在光明神殿威嚴仍在,她再次犯下了一生中第二個追悔莫及的命令:誅殺顧派。
一下子,保持緘默的顧惜朝和惱羞成怒的芙若雅,兩個版本的流言熟真熟假自然不言而喻了。
經過芙若雅愚蠢的自殺舉動,顧惜朝的呼聲更大了,顧派整整再次擴張了兩倍!
也就是在這樣的氣氛下,型男的復選開始了。
經過了梵天時間整整一周,再度上線的顧惜朝渾身散發的嫡仙氣質更加明顯了,眼底流轉的不再只有剔透純淨,還多了一絲莫名的邪魅。明明只是淡淡一笑,顧惜朝做出來卻能讓展少昂這個跟隨他良久的「老人」都看得呆住,直到娜美看不下去將之拖走「教育」都沒有回過神來。
出塵與妖媚,矛盾卻又和諧的組合。
「回來過嗎?」轉頭看了看,顧惜朝並沒有發現璃的蹤跡,只得問在一旁站著的加洛斯,發現他並沒有回過神來,不由無奈的把頭轉向正在嗑瓜子的月影,看到她一臉「我什麼都不知道,我是來看戲的」表情,更加無奈。
門口傳來娜美「教育」展少昂的聲音,顧惜朝失笑一聲,挑開門簾走了出去,穿過中央飛天女神像,出了中國風府邸。
「一個禮拜了嗎?型男復選,就是今天了?」看著明顯向著角鬥場移動的人流,顧惜朝提氣縱身踏著一路肩膀直接飛到了角鬥場的頂端,直接忽略坐在上面俯瞰下方的金髮男孩,沿著樓梯走下去。
「顧惜朝。我不會讓你如願的。」陽光仍舊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眼底卻有了厲色。
顧惜朝帶來地都是意外。自己。是否要把干擾自己地意外除掉?
復選竟然簡單地出奇。評地是型男。這次地標準是「最適合當愛人地男人」。所以請來了各個階層和年齡代表女人當評委。限制可以提問每名選手三個問題。然後就要篩選了。
要說也怪不得主辦方簡陋。上次地魔法師玩過火了。一下子刷地就剩下五十人。就這麼點人也恢宏不起來啊。更何況。這次有不少過了初選地玩家都沒有來參加復選。時到地不過36人。競爭並不激烈。
而顧惜朝。基本上已經算遲到了。或者說。不到。
主持人看到從天台樓梯上下來地顧惜朝一愣。連忙舉起話筒攔住準備退場地評委女們。
「請等一下。顧惜朝來了。」
顧惜朝來了……顧惜朝來了……顧惜朝來了……
如同波浪一般掀起了波瀾,更多的人回到了座位,準備讓顧惜朝參加這個復選。彷彿只要顧惜朝出現的地方,就會是一個漩渦,吸引更多的人。
「很簡單的,只要回答評委們的三個問題就可以決定是否過關了。」
顧惜朝身上仍舊穿著那身白色王子殿服,微微點了點頭。
「顧惜朝,第一個問題。你對你的遲到可以解釋一下嗎?」提問的是名金髮地外國女子,顯然是來自某個極為重視時間的國家。
「其實,你們根本沒有寄希望於我來吧?」顧惜朝沒有回答,只是淡淡反問。
而他的那句「你們」又直白地影射了很多意義,將那名女子氣得不輕,也不追問他是否是正面回答了自己的問題,直接將話筒遞給下一個人。
「顧惜朝,第二個問題,對於最近的那個流言。你為什麼不澄清?是因為退縮了害怕了,還是準備這用芙若雅的蜚語來反擊?」第二個問話的是名中年女子,她很睿智,眼裡有著明顯的滄桑,對於這次事件也看得比其他人更深。
顧惜朝微微沉吟了一下:「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就算我去澄清,那種時候又會有幾人會相信?我記得有句話叫做不要解釋,解釋就是掩飾,所以我保持沉默。相信我的不會就此輕易動搖。而不相信我的我說什麼都沒有用。不是嗎?」
說話間,顧惜朝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出塵而邪魅,偌大地廣場上只有他這一點銀白,卻不顯渺小。
中年女子點點頭,將話筒遞給了下一個人。
這次問話的是一個小女孩,青春年少,正是花癡的年齡,更是顧迷的一份子。
「顧,這是第三個問題,或者說不是問題,我只是想問顧,你究竟為什麼要來玩梵天,你想得到什麼嗎?」
這個問題很深,也很淺。
淺薄到,可以用無聊,還有名聲四個字來打發,深厚到,可以窺探出顧惜朝這個人的品行和性格。
猶豫了一下,顧惜朝決定如實回答:「玩梵天,我是衝著統一四洲者可以得到梵天公司的一個完成一個活死人生白骨的願望而來,可是進入梵天不久後我才發覺,那是一個多麼幼稚的幻想,就算逝去的至親在梵天裡復活,他還是原來那個他嗎?」
說這話地時候,顧惜朝的紫眸流轉的悲哀,感染了很多人。
「可是,當我醒悟自己的天真時,卻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退了。為了當初那個夢想,我的腳下是壘壘白骨墊起山巒,我只有向前繼續走才不會辜負那些為了我流血的人。」顧惜朝捻起一綹自己的頭髮,很多熟悉顧惜朝的人都知道,他想起了曾經的長平公主,那個讓他悲憤地一夜白頭地女孩,「那天的姍姍,就是長平。」
沒有在場只是道聽途說地玩家們,聽到這裡後也隱隱明白了顧惜朝當時的沉默和拒絕的深意,看向顧惜朝的目光更加閃耀。
「一開始我是想讓逝去的親人復活,後來是不想讓為我流血的人白白犧牲,一直,我都沒有想過我到底想要得到什麼,金錢、財富、地位、美女、權力、敬愛?」顧惜朝一個一個的數著,右手慢慢舉過頭頂遮住太陽,在臉上投下一襲陰影,「最後我發現,這些都不是我要的,而我,只想要自由。」
自由?所有人不解,顧惜朝現在就是自由的啊。
「我想要屬於我的自由,不會有人祈求我的幫助,不會有人因為我而受到牽累,也不會有人為了我而失去一切。」顧惜朝的聲音漸漸低沉,似乎在思考這是否就是他所要的自由,「或者,只有都幸福了,我才會沒有牽絆的自由吧?當沒有人需要我的時候……」
顧惜朝靜靜站在那裡,那小小的一點銀白卻在太陽的光華下折射出七色的光芒。
很多人沒有懂他的話,也有很多人懂了。
「原來,這就是你想要的嗎?顧惜朝的路,屬於你的,自由?」陽光也不禁被那光華迷眩,有了片刻的失神,「如果父親沒有因為梵天而死,或許,我也會追尋你所說的那種自由吧……」
漸漸,陽光的身體消失了。原地只留下一臉茫然望著顧惜朝的殘夜。
他不懂,顧惜朝要的到底是什麼。
一群評委商討了很久,久到太陽就要下山,才決定出了結果。
眾女推搡了一陣,仍舊由提出第三個問題的少女發佈結果:
「顧惜朝,很遺憾,你落選了。」
廣場上那個靜靜的影子動了一下,輕輕哦了一聲,毫不在意的轉身就走,灑脫異常。
「等等,」少女焦急的喊住了顧惜朝,緊張得聲音直打顫,「可以聽我說理由嗎?」
顧惜朝反而一愣,難道那個小丫頭以為自己會受到傷害嗎?只是一個落選而已。
「我沒事。」他淡淡一笑,溫文儒雅。
「不,我們有事!」少女急急的插嘴,看到顧惜朝停下不解的望著自己,才又清了清嗓子,「顧,我們商討了很久才決定讓你落選的。你,你是一個完美的戀人,對在乎的人溫柔、體貼並給予足夠的尊重,對敵人卻又殘酷、狠辣,毫不留情,你時而乖張邪魅如同魔神,時而溫文儒雅好似神抵,這對我們來說是致命的精神毒品,只要越接近你便會越加不可自拔。但是顧,你只是一個完美的情人。」
當少女說道「只是一個完美的情人」時,所有的女人都不禁點了點頭。
顧惜朝有點明白少女要表達什麼了,但還是站在那裡微笑著望著少女。
「顧,你和那些男人都不同,即便是璃也不能和你相提並論。所有的男人,他們都沒有你俊逸灑脫,也沒有你睿智剔透,更沒有你所擁有的一身得天獨厚的氣質,但是他們,我們抓得住,而你,就算我們拼盡全力的去奔跑,也及不上你的腳步。」少女眼裡有著癡戀,更多的卻是欣賞,「顧,你是風,不羈的風,你是完美的,完美的我們不敢去追尋,也不敢去愛,生怕我們的愛會褻瀆了那份感情。你,只適合做偶像膜拜,卻不適合當愛人。」
「這些,就是我們讓你落選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