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黑色斗篷,染了一頭耀眼的金色頭的年輕人從一棟勉強維持著原本形狀的樓房中走了出來,他望著這些驚慌的人類,嘴角露出了猙獰的笑意,他向左右看了一眼,語氣高傲的道:「把獵物和女人帶走!這是屬於我們的戰利品!」
在末世,食物代表著生命,而女人代表著種族的延續。金青年做出的決定,等於斷絕了這個部落的展。無論是誰,都無法容忍這樣的決定。在一瞬間,所有男人都握緊了投槍,目光落到了那個金青年身上。
已經衝到附近的「迷彩服」同時端起了槍,這些人手中的槍支並不統一,有些人端著的是ak系列的突擊步槍,而有些人則是拿著十分常見的「五連」散彈鎗,但更多的人手中,拿的卻是自製的獵槍。
握著投槍的眾人都沉默了,冷兵器再強大,也不是熱兵器的對手。面前的這些槍支,尤其是自製的獵槍,殺傷力都極為恐怖。他們如果不想現在就死,只能選擇接受命運。
金青年看著眼前的一切,突然出了刺耳的笑聲,他用手指點著眾人,慢悠悠的道:「不要反抗,我不喜歡殺戮,但並不代表我不會殺戮!」隨著他的話語,周圍的泥土突然動了起來,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兩個巨大的泥人站了起來,慢吞吞的走了過去。
這是災難過後,自然給人的禮物。很多人在災難中覺醒了異能——異種家族的優勢已經蕩然無存!
粘土石人,就是金青年的異能,雖然很單調,但卻是十分有效的炮灰和肉盾。在末世之中,即使是槍彈,也拿打不死的戰士沒有辦法!
看到粘土石人,這些拿著投槍的「乞丐」連最後一絲反抗的心思都放棄了。不是我軍無能,而是敵軍太過強大。異能者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能對抗得了的!
就在這時,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突然從人群中衝了出來,看他赤手空拳的模樣,誰都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孩子竟然攔在迷彩服身前,大聲叫道:「不許傷害我姐姐!」
他的聲音雖然低落,卻擲地有聲,那雙清澈的眼眸,竟然讓人心中一軟:在這個無序的世界,也只有孩童的眼神,才會如此單純吧!
不過這些迷彩服可沒有心情理會這個孩子的話,這可是末世,誰的拳頭大,說說話才有力度,在這個時代,憐憫已經成為一種奢侈了!
一支槍頂住了男孩的頭,一個鬍子拉碴、年級明顯不小的漢子嗤笑道:「你算什麼東西,敢跟爺喊!」
一個衣衫襤褸,臉上滿是塵土的女孩子衝了出來,她跪倒在地,一把抱住了男孩,看著那個猙獰的迷彩服,悲聲哀求道:「求求你,不要傷害我弟弟……」
金青年一臉的蕭瑟,他看著這一幕,有些無奈的感歎道:「Tmd,我怎麼感覺我像是電影裡的大反派?一般生這種情況,總會有不怕死的英雄出來湊熱鬧,英雄在哪裡呢?」
一眾迷彩服轟然大笑。英雄?讓英雄見鬼去吧!在這個世界,只要自己能活下去就夠了,要什麼英雄!
自稱爺的迷彩服仔細打量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年輕女人,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淫蕩的笑容:這個女人看上去很年輕,身材高挑的她應該不會過十八歲,不過年齡並不能代表她的稚嫩,她育的很好,雖然看不清長相,但該凸的地方凸,該凹的地方凹……
看著眼前這個不懷好意的傢伙,年輕女子的眼中閃過一絲絕望,隨即,她閉上了眼睛,這這個混亂的世界,她已經看開了。自己被凌辱,不過是早早晚晚的事情而已!
就在這個時候,男孩的手舉起了起來,在他的掌心,是一枚沾染了鮮血的銅製錢幣,這枚錢幣的中心,雕刻著一張哀號的臉孔,而在這臉孔周圍,則是蓮花一般的火焰……
沒有人知道這樣的錢幣從何而來,這種錢幣在災難降臨的那一天,就突兀的出現在世界上。據說,只要用自己的鮮血塗抹在錢幣上,就可以召喚出強大的魔鬼,他可以滿足任何願望,只要你能付得起代價……
只不過在這個混亂的歲月,沒有人會拿這件事當真。很多人都對這個傳說嗤之以鼻,用他們的話說:如果把魔鬼換成神靈,也許這個傳說會更真實呢!不過更多的人,則選擇了無視……
看著這枚銅錢,迷彩服先是驚愕,隨即出了公鴨叫聲一般的大笑,他沒有想到,這個孩子自信的源頭,竟然是一枚銅板,以及銅板背後的傳說!
唯一沒有改變笑容的,是那個金年輕人。他也聽說過有關這種銅板的傳說,他雖然不完全相信,但卻保留了一絲懷疑。因為他的異能,本身就不是科學可以解答的事,銅板可以召喚出魔鬼,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抱著男孩的女人絕望了,她感到自己的心都碎了,在這一刻,她恨弟弟如此莽撞,也恨將這枚銅板交給弟弟的老人,如果不是老人講的傳說,弟弟也不會做出這樣的傻事……
自稱爺的迷彩服的笑容漸漸停止了,他的臉上多了絲毫猙獰,他已經沒有耐心陪小孩子玩耍了,他要讓這個還迷信傳說的男孩知道什麼叫恐怖,什麼叫死亡。至於這個女子……自己殺了她的弟弟又能怎麼樣,她即便反抗,又能反抗得了自己嗎?
就在這時,他臉上的表情突然停住了,他驚訝的現,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暗了下去,天陽被烏雲遮住了。
一絲微涼的風吹過,讓眾人都打了一個寒戰,他們似乎感到一雙眼睛躲避什麼地方,偷偷的窺視著。
金青年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呼出一口長氣,隨即現自己呼出的空氣帶著淡淡的白霧。現在是三月初,天氣雖然已經轉暖,但也不是沒有零度以下的時候。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自己呼出的白霧有一種冰冷的色彩。他沒有再想下去,而是看著眾人,低聲喝道:「別磨蹭了,快幹活……」
他的話沒有再說下去,他彷彿被人掐住了脖子,他望向前方,眼中閃過一絲緊張。
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站在自稱爺的迷彩服身邊。黑風衣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而他的右手,則握著槍管。不知何時,槍身已經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而這支槍的主人,已經變成了死灰色的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