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潔的心沒來由地一顫,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秦峰,顫聲道:「你……難道你想殺我滅口?」
秦峰呵呵一笑,道:「你認為呢?我想殺你滅口的話,用得著費力救你嗎?」
「那你究竟是什麼意思?」
秦峰笑呵呵地道:「當然是希望你能替我保密囉!」
「不可能!」張潔斬釘截鐵地道:「雖然我也討厭我哥,但是老爺子對我有恩。老爺子讓我跟我哥住一起,就是希望我能保護他。現在我哥死了,老爺子問起我來,我能說我不知道真相嗎?這絕對不可能!」
秦峰聳聳肩膀,道:「那我就沒辦法了,只好……」說著,他一隻手緩緩按向張潔的肩膀。
張潔眼閃過幾分幽怨,幾分絕望,她的手甚至還抖了一抖,似乎想要擋住秦峰的手掌。但是她終於還是沒動,她閉上眼,任秦峰那只看上去重逾千鈞的手掌落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沒有想像狂暴的真氣湧入自己體內,將自己的內臟全部破壞的情形生。她張開眼,卻見秦峰只是輕柔而隨意地撫摩著自己的肩膀,眼神有著一抹讚賞之色。
「知恩圖報,恩怨分明,你很好,我喜歡。」秦峰微笑道:「聽說你是神州殺手組織的骨幹,亞洲一快手暗夜舞者。據說你出任務成功率是百分之百,再難殺的目標都逃不過你的狙殺,從來沒有失手過。而我認識的一個警官則告訴我,你在黑道上的外號叫百人斬魔女,殺的人過一百。呵呵,一個級殺手,一個黑道梟雄,名聲雖然不怎麼好聽,性格也夠惡劣的,但是這份執著,卻讓我有些敬佩。」
張潔越聽越心驚,失聲道:「你,你怎麼知道我就是……我就是暗夜舞者?」
她此時已經亂了方寸,如果換一種情形,恐怕就算秦峰證據確鑿地說她就是暗夜舞者,她也不會承認。
「我是怎麼知道的,你不需要知道。」秦峰笑吟吟地挑起她的下巴,說道:「我知道你們做殺手的,一定得有很多仇家。你說,要是我把你的身份洩露出去,引起了你的仇家甚至政府的注意,你的組織會不會保你?」
張潔歎了口氣,道:「你儘管說吧,大不了一死。但是你如果想用我的命來威脅我,讓我隱瞞今晚的真相,你不如現在就殺了我。」
「我說了,我喜歡你。」秦峰笑道:「既然我喜歡你,我為什麼要殺你?今天我來這裡殺人,沒有任何目擊證人,也沒留下任何線索。我唯一的威脅就是你,若是你把真相洩露出去的話,我勢必會被張家調動所有的力量追殺。」
「那,那你快逃吧!」張潔的語氣已經像是哀求,「我求你了,帶上你的女朋友們快逃吧,離開a市,走得遠遠的,走到老爺子的勢力觸碰不到的地方,你就安全了。」
「我為什麼要逃?」秦峰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說道:「我非常喜歡一句古語,說是『防患於未燃』。你看,你會洩露今晚的真相,而張家又要對付我。但是我既不想跑路,又不希望自己和我身邊的人受到傷害。怎麼辦呢?辦法還是有滴。」
「你……」張潔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你要……」
「呵呵,呵呵,」秦峰無害地笑著,笑容甚至有些傻憨,「我沒有辦法啊!其實所有的事情都要著落在你身上啊!張家那些老爺、姑爺的命,全都是你一句話的事兒啊!你看,現在還早得很,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我的功夫你也見識過了,殺幾個人……用不著多長時間吧?」
張潔沉默良久,才長歎了口氣,說道:「你好狠。實在沒有想到,你會是一個默默無聞的高生。」
「你的真面目又有多少人知道呢?」秦峰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也是和我同校的學妹吧,今年高二。」
張潔搖了搖頭,道:「我哥真是活該,怎麼能惹上你了呢?」
「各人有各人的幸福,各人也有各人的不幸。」秦峰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你哥這十幾年享受的,已經過了很多普通人幾輩子所享受的,所以他應該死而無憾。」
張潔幽幽地道:「你走吧,我會隱瞞今晚的真相的。以後……張家的人不會找你麻煩的。」
秦峰點了點頭,「那樣最好,不然的話,我不介意做一回冷血屠夫。」
說著,他在張潔的ru房上輕輕撫摸一把,跳下床去,說道:「走之前,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張潔苦笑道:「你好像已經抓住了我的罩門,你想問什麼,我能不答嗎?」
秦峰道:「那好,能不能告訴我,你練的是什麼功夫?師承何派?這世上像你一樣的功夫高手還有多少?你知道,我並不是想打探你門派的情況,這點江湖規矩,小說說得很清楚。我只是……只是想知道是否還有很多同行,否則的話,也太寂寞了。」
張潔又沉默了一陣,才說道:「我的門派叫『幻魔門』,除我師父之外,我還沒見過一個功夫高手。師父是否有師兄弟,我是否有師兄弟,我都不知道。」
「幻魔門……幻魔門……」秦峰喃喃念了一陣,點頭道:「謝謝!」說罷,走到窗前,推開窗子一躍而下,飛快地消失在夜色之。
張潔在窗前盯著那漸漸融入夜色的背影,佇立了好一陣,等那背影完全消失之後,她才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過了好久,電話接通了。她面無表情地說道:「爸,哥死了……是被人殺的,殺手……我沒看到……」
張知仁今年六十一歲,年青時扛過槍,打過仗。復員了以後開了個小酒廠,賣勾兌白酒起家,用十年的時候把小酒廠展成了一個大型的酒業公司。
再往後,他把酒業公司擴展成仁昌集團,開養殖場、包裝廠、酒精廠,又用十年的時間,賺到了十億家財。
這個商業上的奇才不甘心就此滿足,行業領域漸漸涉及到市、地產等等,再用十年時間,到仁昌集團在亞美歷加國納斯達克上市之後,總資產已至一百二十億,還是美元。仁昌集團成為a市及其周邊城市當仁不讓的一龍頭,張知仁也以一百二十億美元的身家躋身華夏國富豪榜前二十位。
這位老人的思想很封建,他表面上對男女一視同仁,但是傳宗接代的觀念卻深入骨髓。他四十三歲那年,才有了一個張昌羽這唯一一個兒子。
現在張昌羽死了,這位身材瘦長,滿頭花,面容陰沉得近乎扭曲的老人,站在兒子死不瞑目的屍體前,眼神如死灰般黯淡。
他的身後站著張家的幾個重要人物。
大女兒張鳳以及身為a市警局局長的大女婿王濤華,二女王蓮以及身為a市法院院長的朱德,小女兒張潔,年管家張大富。
五十多個黑西裝保鏢將張家別墅團團圍住,七輛警車停在別墅門前,三十多個警察在現場忙碌不休。
一個法醫有些侷促地站在張昌羽的屍體旁,在張家老爺子還沒同意動手之前,這小小的法醫根本不敢有所動作。
凝視著兒子的屍體,張知仁沉默了好一陣,才冷聲道:「鳳兒,把最近和我們有生意上糾紛的單位個人的名單列出來。」
張鳳點頭應了聲是。誰都知道老爺子這話是什麼意思,老爺子準備對所有的可疑對像動手了,一個都不想放過。a市看來從明天起,就要生大地震了。
「蓮兒,明天去羽兒的學校,把所有和羽兒有矛盾的學生的名單給我列出來。我不能讓羽兒走得也不心安,得多送幾個人下去陪他。呵呵,羽兒沒別的愛好,就喜歡玩玩小女孩,欺負些小孩子……男孩子嘛,都是這樣的。」張知仁已經陷入一種冷靜的瘋狂,他的語氣並不激烈,沉著地著令。但是他的命令,卻讓所有的人不寒而慄。
當著警察的面說出這樣的話,明確地表達出自己展開血腥報復的想法,整個a市恐怕也只有張昌羽一人。
「這……不好吧?」張蓮猶豫了一下,「這樣恐怕會產生很大的影響……」
「有什麼不好的?」張知仁冷冷地掃了二女兒一眼,冰冷的目光頓時讓張蓮吞下了後面的話,「你們要記住,羽兒死了,你們身為姐姐、姐夫,就有義務替他報仇。影響?誰死了有我兒子死了的影響大?」
張蓮默默歎了口氣,應了聲是。
「濤華啊,你明天撒吧,把所有流竄到a市的罪犯都抓起來,尤其是身上有命案的。他們那種人渣,活著也是浪費糧食,來給我兒殉葬也好。」張知仁淡淡地吩咐大女婿。
王濤華很幹練地點了點頭。
「還有黑道……黑道……」張知仁默默念了幾遍,對管家張大富說道:「大富,明天把小潔手下的人動員起來,砸平所有黑道的場子,把他們老大都給我抓起來,死活不論!好了,現在開始給羽兒驗屍吧。小潔,你跟我來。」
張潔隨著張知仁忐忑不安地來到樓上,進了書房,順手關上了房門。
張知仁背著手望著漆黑的窗外,沉默了好一陣子,才緩緩說道:「把今天的事情給我詳細說一遍。」
張潔說道:「今天……今天我在樓上睡覺,什麼都不知道,只是聽到一聲慘叫。當我趕到樓下時,哥已經死了,保鏢也死了好幾個……」
「廢物!」張知仁終於撕下了冷靜沉著的外衣,他回過頭來怒吼一句,一記耳光重重地甩在了張潔臉上,將她光潔的面頰抽出大塊浮腫,「你他媽就是一廢物!」
他指著張潔,吼道:「老子把你領回來做什麼的?老子養你是做什麼的?媽的,老子是讓你保護我兒子的!現在他死了,你怎麼沒去死?你不是槍法很好嗎?你怎麼就沒保住我兒子?啊!你告訴我,你告訴我,誰殺了我兒子,是誰殺了我兒子!」說到這句話,他面孔變得無比扭曲猙獰,雙手狠狠地掐住了張潔的脖子,瘋狂地搖晃著。
「爸……」張潔不敢運功震開張知仁,艱難地呼吸著,臉漲得通紅。
「別叫我爸,我不是你爸!你這個野丫頭,要不是看你身手不錯,你當我會把你領回來浪費糧食把你養著?啊?你他媽是什麼東西!你也配姓張?配當我張知仁的女兒?我告訴你,你就是一野種,我就是把你當條狗一樣養著!」張知仁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我兒子活著你才有活著的必要,我兒子死了,你***這條命就不用留下了!媽的,老子知道羽兒一直喜歡你,他想gng你,媽的,老子現在就掐死你,讓你給他陪葬,讓他在陰間幹得你再死一回!給我死!」
張潔震驚了,她瞪大雙眼,眼幾乎完全失去了神彩。張知仁的話像一記記重錘,不停地錘打著她的心臟,最後一句話則徹底將她的心粉碎。她不停地流著淚,身子像是完全失去了力氣,任張知仁掐著她的脖子甩動。
張知仁當過兵,打仗,雖然年紀大了,可是手依然有力。他掐得很用力,張潔覺得自己的呼吸快要停頓了,眼淚不斷地往下淌,眼珠子似是在往外凸,舌頭不受控制地往外吐。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她好像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和支柱,她忘了自己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將這個老人立斃掌下。
「嘶……」一聲撕裂的大響,張知仁不知何時,騰出一隻手來,撕下了張潔上半身的半邊裙子,又狠狠地一把將她的內衣扯了下來,雪白的右ru頓時暴露在空氣,兔子一般跳動。
但是這一撕,也讓張潔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