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銘不等嵇藍裳問完,掛斷了電話。計劃中,她遲早有一天會這道這一切,但不該是現在。荊銘漫無目地開著車,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一時想不到好的辦法,他心煩氣躁,打通了溫瑞陽電話。這些主意,大部分都是溫瑞陽出的,自然應該由他負責。可憐的溫瑞陽,好心做了軍師,到頭來還要為意外而來的戰敗負責。
藍洋酒吧是溫瑞陽的長期根據地,所以兩人再次約了在藍洋酒吧見面。荊銘放開音樂,聽著爛俗的歌,處於暫時麻痺狀態。
嵇藍裳則匆忙收拾了一下,便要出門。
「急急忙忙地,去哪兒呀?」鍾黎問。
「找楚風有點急事!」嵇藍裳扔下這句話,跑出門去。
鍾黎小聲嘀咕,「沒出息,放著黃金屋不要,整天就知道找那個窮小子!」
嵇藍裳並不是去找楚風,而是去找荊銘,只是現在,她可不會把這件事告訴鍾黎。鍾黎跟荊銘可是站在一邊的。
嵇藍裳出了門,卻不知該去哪裡找人。想了想,她給荊銘了一條短信,「我已經出門了!如果你不想讓我找遍整個城市的話,就告訴我你在哪裡!」
此時,荊銘剛到藍洋酒吧的門口,看到這條短信,他恨不得把手機給摔了,她為什麼要這麼固執呢,偏偏要在他最不想見她的時候纏著他。可是,荊銘又不忍心讓她一個人在城市中亂找,要知道,她現在大小也算個紅人,走在街上,一不小心被狗仔們現,麻煩就大了。荊銘只得回道:「藍洋酒吧!」
這裡,是他們重逢的地方。她要過來就過來吧。
嵇藍裳攔住一輛的士,開往藍洋酒吧。
溫瑞陽已經先荊銘一步來到酒吧,見荊銘垂頭喪氣地進來,便知他狀況很不好。聽說藍裳一會兒要過來,溫瑞陽企圖暫且迴避,被荊銘攔住,「你小子,敢跑?」
「我不是跑呀,是不想當電燈泡,影響你們私人交流!」溫瑞陽無辜道。
「私人交流?她是來找我問罪的,知道嗎?主意都是你出的,你看著交代吧!」荊銘拉住溫瑞陽,把他按在椅子上。
溫瑞陽歪了歪腦袋,靈光一現,「要不,我們將計就計!」
「你又想出什麼餿主意?」荊銘不屑地問。
溫瑞陽繼續道:「據我推測,她對你應該還是有好感的!其實在我們的計劃中,她遲早有一天會知道真相的!既然現在她提前知道了,我們就將計就計!你呢,就在今天,跟她來一場浪漫大告白,然後痛哭流涕一邊懺悔自己的罪過一邊表露自己的真心,女人嘛,都心軟,她的憤怒很快就會轉化為感動繼而轉化為好感繼而轉化為愛戀……然後,在這幽藍色的燈光中,你就邀請她喝酒、把她灌醉之後,就可以趁機……」
溫瑞陽奸詐一笑,點到即止。
「一腦子壞水,你真是泡妞泡出習慣了!」荊銘打了一下溫瑞陽的頭,「不過,聽起來蠻不錯的!愣著幹嘛,還不趕快佈置場景?」
「好勒!」溫瑞陽立即開始行動,找酒吧老闆開始商量、佈置。反正荊銘有的是錢,他也不介意花費。
嵇藍裳下了出租車,看見泛著藍光的酒吧,腦海中猛然閃過舒君遲的身影。鎮定了一下,她邁著細碎的步子,走進酒吧。
奇怪,今日的酒吧,特別冷清。舒緩瀰漫的音樂、幽藍如夢的光芒、蔚藍如海的殿堂,卻看不到幾個人。就像走入一個夢境,彷徨,而看不清一切。
嵇藍裳走進去一些,忽然聽到吉他的聲音。順著聲音尋覓過去,但見荊銘坐在酒吧的盡頭,望著她,專注地彈著吉他,口中喃喃地唱著:
我守候在你家的門外,整個晚上都不離開。
我想你靠在我的胸懷,我要將感覺留到everynight。
走在吵鬧擁擠的人海,我想要好好感覺你的存在。
望著遙遠灰色的星海,一個人孤獨的呆。
我依然還在等待,等待你會明白,一顆堅強的心在等你回來。
風在吹讓他擦去我臉上的淚,不要以為我真的無所謂……
略帶嘶啞的聲音夾雜在琴弦中,有一種滄桑而悲涼的意味。他的表情癡情而認真,就好像是一個離家很久的浪子,在異鄉的街頭,一遍一遍呼喊著曾經的家……
他的嘴唇隨著手指的撥動有節奏地開張,眼神中反射出藍色的光芒,魅惑而迷醉。
這樣的男子,幾乎會讓任何女人著迷,並且心疼。